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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怒火之刃 / 章节18 女人都是水做的

章节18 女人都是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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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谁是大陆第一美女,那恐怕很难有一个统一的答案。卡尔萨帝国王后,无法地带的薇妮丝,纳斯迪卡的圣女等十三位佳丽都是这一头衔的有力竞争者。但是,如果你问哪里最盛产美女,那一定是卡尔斯帝国东南部的罗迪斯地区。无论是尚未长成的萝莉,还是略显青涩的少女,又或者是成熟典雅的妇人,甚至是风韵犹存的婆婆,无一不能担得起美女的称号。这不仅是形容他们的长相,更是形容她们的风度,气质,以及心灵。许多帝国贵族都愿意找罗迪斯情人,或者干脆娶其为妻。而在整个罗迪斯地区,最负盛名的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村——密苏瓦里村。
  ——节选自《暗影之谜:灵魂玩偶》,杰·盖泽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对现年11岁的卡姗德拉而言,帝国352年9月18日绝对是个终生难忘的日子。在这一天她所经历的远远超出了之前11年人生之和,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她也不会忘记那天的初遇。
  9.18,对罗迪斯人而言是个很重要的节日:狂欢节。从三天前开始,每一个少女都要来到自家后院的池塘,运用自己的控水天赋拉出一层水膜,继而不断地用厄伦草编织成的绳子将它收紧,包裹起来。那细密的叶片间会产生一种自然符咒,将水牢牢地封锁在里面。她们不断地编织着,不断地注入新的水分,直到整层水都被封锁在草网内。
  第二天就是考验她们的耐心与技术的时候了:现在她们的作品仍然很脆弱,经不起一点冲击,但她们可以通过不断压缩,不断歌唱罗迪斯人特有的歌谣来让它变得坚韧。于是这天剩余的时光都在少女们的歌唱与劳作中过去,到傍晚之前,她们的劳动成果——一件“水披风”就此成型。
  但这还没完,现在的“水披风”还仅仅是个基础,连点像样的装饰都没有又怎么能送的出手呢?于是,第三天的清晨,她们又会拿出自己的针线,找到自己收集的美丽花朵,拿出从春天就开始酿造的熏香,将它们精心地装饰在这件披风上。
  现在这件“水披风”有了花朵点缀,有了香气伴随,再加上来自少女们的祝福咒语,就基本上大功告成了,唯一欠缺的就是穿上它的人。
  在这一天夜晚来临之前,你可以把这件披风送给任何你想送给的人,无论是亲戚长辈,又或者是过路旅人,甚至是心仪的情人(无论男女),都随你自己的心愿。
  如果对方接受了你的礼物,那么接下来的夜晚,你们将跳第一首舞曲,对饮第一杯火焰酒,甚至送上第一个热吻。一个月后的又一次狂欢节上,对方将会回赠你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如果你同样接受了,那么多半人们就可以恭喜一对新情侣的诞生了。
  当然,即使对方没有接受你的礼物也不要紧,村子这么大,一定会有人愿意收到你的“水披风”。村子里时常会来一些年轻的贵族子弟,有时候和他们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不过以上这些都有个大前提——你得有件水披风准备送出去。
  所以,当卡姗德拉听到自己的小屋后面传来“轰砰”一声巨响的时候,她的心立即蹦到了嗓子眼,连带着大脑都空白了两秒钟。
  “不会……吧……”
  说起来这丫头也是很倒霉的,三年前第一次有机会送出水披风的她意外地被一只瓦卢鸡啄伤了手,前年她在采果子的时候不慎从树上跌落,去年……呃,去年她误食了盲菌菇,抢救了好一番才把她的眼睛救回来。
  至于今年,小丫头干脆提前一个星期呆在家里哪都不去,一切事物都交给自己的好朋友们搞定——幸好她平时性格很好交了不少可靠的朋友,同时村子里的人对她的倒霉经历也感到同情,纷纷帮助她过一个没有遗憾的狂欢节。因此这一年,小丫头可谓是信心满满,只等狂欢节的到来。
  然而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神灵很不喜欢人类吹牛逼,于是……就有了卡姗德拉眼前这称得上是“惨绝人寰”的一幕。
  整个池塘好像被一群驼牛践踏蹂躏过,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只剩下了烂泥塘似的一个大坑,坑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精心编织好的厄伦草被扯得粉碎,随风四散,有几根草茎甚至还飞到了卡姗德拉的头上,好像是命运对她的嘲讽。
  “我……”小丫头显然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是真实的,然而此时一朵茉莉花晃晃悠悠的飞到了她的眼前。记性好的小丫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去年好不容易用植物操纵保留到今年的,她最满意的花朵。
  这下子她没办法自欺欺人了,“水披风又没了”这个悲惨的事实开始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刷屏。泪水逐渐涌了上来,眼看下一秒她就要放声大哭,彻彻底底地发泄这四年来的郁闷,突然间一大蓬泥土被某种力量掀上半空,然后四面洒下,浇了卡姗德拉一头一脸,给她彻底洗了个泥土浴。
  “……”或许是太过惊骇,卡姗德拉大张着嘴巴彻底僵在了原地,眼看着一个泥猴子从土地里蹦了出来。
  “哈哈哈!差点就被那道波动打死了啊。好在火焚之盾好用,而且正好掉在一个池塘上啊!今天真是走运啊!”
  “……”这个白痴是谁?
  “哈哈哈,哈,哈?”怪人在原地手舞足蹈了一会,转过身来就跟卡姗德拉脸对脸,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出话来。卡姗德拉纯粹是吓的,毕竟换了谁看着一个全身烂泥只有眼睛在外的怪物都会吓一跳。至于对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受不了了,你怎么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啊?你是掘地鼠吗?哈哈哈……”
  “……不许笑。”卡姗德拉黑着脸憋出了一句反击的话,不过显然对方没有一点理会她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地狂笑起来,甚至开始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
  “……不许笑啦!”
  卡姗德拉涨红了脸用最大音量吼出了一句,也真是难为这个从来就是低声细语的小丫头了。“你以为我这样子是因为谁啊?快道歉你这无礼之人!”
  “诶?是我弄的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满身烂泥的反衬下显得格外……白痴。
  “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炸掉了自己的后院吗?”卡姗德拉觉得自己已经把这辈子的气都发在了这一天,“就是你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一下子炸掉了我的后院,还,还有……呜……”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水披风,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跳一曲舞,弥补这几年来的缺憾。结果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白痴,一下子把自己一年的成果轰得粉碎。最关键的是,这个白痴竟然还在嘲笑她……卡姗德拉有种吃了秀麻的感觉,苦从心尖来。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顺着小丫头精致的面庞一路流下,泛滥成河。
  “喂喂,”对面的白痴,也就是从出场就倒霉到现在的迪斯,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小女孩这么经不起捉弄,几句话就开始哭的梨花带雨,“你别哭啊,是我错了,实在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的东西弄得一团糟,像个烂泥塘……”
  烂泥塘……我的池塘?!
  哦不!
  神王纳斯在上,为什么仁慈的您要这么折磨我?
  卡姗德拉想到自己失去池塘后可能的命运,又是一阵悲愤涌上心头,满腔的酸涩无从发泄,只能……
  “哇啊啊!”
  “诶?诶?你怎么哭的更厉害了?那个什么坏了我来赔还不成吗?”
  “赔?”
  女孩颤抖的双肩逐渐恢复了平静。
  “啊啊。”迪斯狂点头,“我很能干的,不管是什么我很快就能修好。”
  “呵呵,呵呵呵呵……”
  “怎,怎么了?”野性的直觉告诉迪斯她的状态很不对。
  “迪斯你还真不会哄女孩子啊,真是注孤生的说。”小杰隐藏在迪斯的脑海里发言了。
  “……不是,是她太娇气了,安娜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那可是女汉子的说,面前这个明显是软妹嘛,不过马上要黑化了的说,建议你赶紧跑路吧。”
  “嗯?”迪斯闻言一愣,“黑化?好像只有魔族才会这一手啊,可她不是魔族啊。”
  “……咱们说的根本就是两个东西的说,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可以亲身体验一下了。”
  “什……”
  “去!死!啦!”一声娇呵从身后传来。
  迪斯只来得及回过头,就看到铺天盖地的浪花向他涌来,海面上电闪雷鸣,好像下一秒就会将他点燃。
  “呜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迪斯在水中胡乱挥手想要游到水面上呼吸新鲜空气,然而总是被更多的海水迎头痛击,继而沉入海底。
  “咕噜噜……”迪斯的嘴里冒出了一串气泡,“不行了……没空气了,要挂掉了。”
  “噗嗤。”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是神王纳斯手下的圣女们吗?迪斯转头向一旁看去,见到了一张稚嫩却不失精致的面孔。视线往下一扫,迪斯不由得撇了撇嘴,“可惜太平,唉……”
  “……”宿主你能不能少做点死的说?
  “平……”小丫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嗯,还是有一点规模的……所以说这个白痴是在嘲笑我?又一次?”
  “呵呵呵……”
  “好,好熟悉的笑声……”迪斯不禁打了个寒战,尽量挤出一个笑容来:
  “那个……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何必使用暴力呢?唉?等,等等……别冲动,放下那个锤子,很沉的对手臂不好……救命啊!”
  ————某处幽暗的地下洞穴————
  “……”
  “怎么了,朗格阁下?”黑袍注意到面前的人一直盯着他的右手出神,下意识地询问道。
  “说过了称呼我为迪克就好,再不行就加上‘大人’两个字,没有必要叫的这么生疏。某种意义上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朗格倒是很开放,语调也很活泼,似乎是受到了身体年龄的影响,“我只是在想……怒火之力什么时候变成烂大街的东西了。”
  “怒火之力?”黑袍不解,“不是只有威廉?乔那个怪物才会用吗?大人你……”
  “之前我想用时空震荡摧毁那条龙族的时空隧道来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黑袍着实吃了一惊,然而还没等他平复心情,下一句话让他差点把眼珠子(有没有还两说)瞪出来。
  “但是被怒火之力阻止了。”
  “……怎么可能?”黑袍感觉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难道……威廉已经能影响到时空了吗?”
  那样的话,那个男人不就是第二个凯撒?我们怎么可能赢那种……
  “黑袍!”迪克突然停住脚步,语气严厉地训斥道:“你的心,乱了!”
  “……抱歉……”
  “我能理解,”迪克重新放缓了声音,好像刚才一瞬间的锋芒只是梦境,“我生活的年代正好是他最后的辉煌。当年的帝国何其强大,远不是现在这些给祖宗丢人的东西能比拟的。能驾驭那样强大的帝国,做他的唯一的主人,凯撒绝对担得起‘大帝’的名号。”
  “只是,自从他死后,怒火之力就失去了传承。不知道为什么,作为皇室成员或者是贵族出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掌控怒火之力。历史上那些强大的怒火之力使用者永远都是贫寒出身,哪怕他们的祖先有过贵族血统。”
  “至于现在……”迪克·朗格眯起了眼睛,“威廉是很强,但他的天赋太差,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是挖掘出了怒火之力几乎所有的本质。”
  “我担心的,是在时空隧道里跟我硬拼了一分钟的那个……小鬼。”
  “小,小鬼?”黑袍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样的……小鬼?”
  “不清楚,我只能看到他的能量,非常温暖,却又炽热。”迪克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不是担心他的潜力,如果他不是人类,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但是怒火之力……”迪克闭上了眼睛,面色纠结,似乎在下一个很痛苦的决定。
  良久,久到黑袍以为他的大人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迪克终于做出了决定:
  “除掉他吧,能在这种程度的实力下使出火焚之盾,他和怒火之力的相性说不定比威廉还好。而他的天赋,再差,能差过威廉?”
  “我们,”迪克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经不起又一个凯撒大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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