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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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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陵地带的行军总是令人疲惫,远远看来,山包就只是两道平滑的曲线罢了,尽管沙路的开掘已经是沿着坡度最小的方向了,行军路线还是很蜿蜒,除去那一条浅色的黄沙,周围就全部是随风摇摆的草苇了,太阳不猛烈,却照射地持续不断,照的人们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黄绿蓝三种颜色简单地分割了这个世界,令人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眼下这一百多米的队伍是骑兵连的人马,一个个都穿着亮色统一的周身重甲,头盔下只留了条缝出来,肩部和关节都连上了加固钢,腰肢也是因为要适应不同人的身材的缘故,粗壮得一点都不美观,多数人都是卸下了头盔,轻松的氛围弥漫了整支队伍,骑兵们即使不在说笑也在聆听着伙伴的对话。
  虽然已经入秋了,南方的风却总是那么湿润,但是行军的人却从来无暇去顾及自然界有意无意的隐喻。中午虽然也有片刻的歇息时间,却还是给予马儿们的,毕竟跑腿的是他们。带队的小个旗手扯着嗓子吼着着:
  “都他么打起点精神来,一个个跟发芽的土豆似的,进了城有你们快活的地方。”说完颇为得意地抽了两下平时当宝贝伺候的战马,仿佛为自己高明的鼓舞所陶醉。
  “好!”,“好!”,“明白!”队里立刻有人心神领会地跟着回应,当然大部分人都是期待着热水澡和小麦酒的,只是大家都早已习惯了这种毫无成本的承诺了,便都耷拉着脑袋,暗自在心里打气。
  太阳已经藏下身去了,归巢的乌鸦也不时沿路鸣叫,灰红的光线打在了草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战马的喘息声和木板车轮的嘎吱声。刘敝新一边感受着自己的体力存量,一边小心翼翼地跟着队伍的节奏,“还算顺利吧”,他这样暗暗告诉告诉自己,
  “等到了盖英城一起找个妓院玩玩呗”,隔壁一个胡子拉碴的同伴推了刘敝新一把,眯着网着血丝的眼睛微笑着邀请着。刘冷不丁被推了一把没反应过来,他就接着说“看你这几周没事就低着脖子发呆,思春呢吧,年轻人要多锻炼锻炼啊哈哈。”几个老兵和跟着哄笑了起来。
  “哦——行,我会考虑的。”刘敝新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保守,咱们都是有底线的人,又不是不给钱,你有个锤子的负罪感。”红眼似乎对这个敷衍的答案很不满,教训道。旁边又是一阵不加掩饰的微笑。
  “嗯,有机会一定。”敝新抬起来头,投出了一丝感激的目光。
  红眼似乎是看出了敝新确实志不在此,转头就同他人说笑了,老兵们也看年轻人确实是累了,也就不再看他,风吹着每一个人的脸,也吹着每一颗躁动的心。刘敝新扶了扶肩上的头盔,检查了一下背上的透甲枪是否拴好,紧接着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短短的一柄铁枪能否在冲刺中扎穿兽人那坚如金钟的古铜盾,也没有机会尝试,但他知道,如果这一击真的来临了,而他失败了,那么背后的兽人甲兵将毫无悬念地将自己扛飞并且碾碎,他偷偷喵了一眼身边的同伴,只看到一张张布满尘土的笑脸,嘴角不禁也微微上扬了起来,苦笑着鄙视了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担心。“哟,先知终于想通啦。”又是红眼率先捕捉到敝新的情绪变化。
  敝新一看知道免不了又是一番嘲讽,便把自己的担心都讲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特么一直在想这个啊,一个弱鸡操什么战神的心啊。红眼的脸似乎都要笑红了,宿醉的眼睛也一下变得激动起来,险些从马上跌下去。刘敝新却并不介意,只是一边尽力保持自己的注意力在马鞭上一边耐心地微笑等待着,过了一会红眼可能是觉得有些过了,便降了几个音调正声道,“虽说你这个担心也不无道理,但这也没办法,谁让你这小身板运气好也挤进了骑兵连呢,骑兵没负重连木桩都打不过啊。顿了顿又说,“老弟你也别发愁这个了,虽然现在大家都在研究法术近战化,但是兽人盾兵部队仍然只有咱骑兵能破,兄弟们罩你,到时候开打都轮不着你们这些三轮冲锋的新兵上。”
  “也就你们这些菜鸡会钻研这种不存在的问题,拿小兵钱还操战术心”,“旁边有人附和着。”。“多日几个女人你就晓得什么是真正的人生嘞。”绕来绕去结果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好吧。”,敝新点头认同了这样合理的分析。前边一个铠甲上左右各秀了一只猛虎的精壮将士回头打断道,“你这样的新兵蛋子我见多了,不肯好好训练,干活又偷懒,整天还担心实战中出问题,真打起来肯定第一个开溜,还谈什么枪法,别扯了。”随后厌恶地挥了挥他那双满是老茧和血管的大手。
  众人都楞了,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大家其实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众人心里对这个小伙子的人品到底怎么样也没个准数,一时间对这样的恶意揣测竟没法反驳,就都收声了。虎哥见自己的话一下就抓住了核心,心下也颇为得意。
  “对手绕背的时候应该先格挡,直接转头就是送。”没想到刘敝新嘴里突然吐出了这一句话,虎哥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后面的人却都笑疯了,半晌虎哥才涨红了脸憋出几个字,“没本事的人才绕背,实战你用个屁!”然后就把头别过去了。
  刘敝新也不再理会众士兵的打闹,他也不是有意要和虎哥争胜,每个月骑兵连内部的格斗训练他是看得最认真的一个,想到就很自然地把当时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尽管没有人在乎那所谓的胜利荣誉,但这却是他能学习战斗技巧的唯一手段,也是他少有的能品尝多日的娱乐活动之一。敝新从来没有机会上场,反正速度和力量他一个也不占。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掉队了,他挤了挤跟他同样不醒目的马儿,追了上去,天色又暗了些,红晕已经消失殆尽了,风却一点没停。
  晚些时候,部队来到了一个类似山谷的地方,两座山包恰巧夹住了一块说小不小的平地,或许是阳光照射不到的缘故,这块离道路仅仅几十米的地方草丛竟然突兀地很稀疏。指挥官稍微和参谋讨论了一下,向后续部队喊话扎营了。
  其实说扎营,要做的布置也并不多,将士们将马车上的油布和绳子扯下来先是在空地中间搭好了帐篷,再将生火吃饭的家伙一起堆到了前面,锅碗瓢盆之类的虽少,却很齐全,马匹和剩下杂七杂八的物资则是统一地放在营地后面了,看得出,这样的布置方便检查,众骑兵也都很是熟练了。
  终于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了,刘敝新捆好帐篷的最后一根绳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汉,走向了同伴的营火。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说你就不能脱了盔甲吃饭睡觉吗,一股尿骚味,穿着也不嫌累。”又是红眼第一个打开了话匣子。
  “习惯了,穿着踏实。”刘敝新讪笑着。
  “先知这是怕别人打扰他思考,你懂个球。”旁边一个扁头干瘦的小伙子接过话头来。
  敝新有些尴尬,对先知这样的称谓,其实他是有点抵触的,因为自己脑子其实转得很慢,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发呆,他也知道这样的称呼多是嘲笑,也默许了这样贬义的解释。
  “什么时候咱们这样的子弟兵也能吃上鸡腿白菜就好咯。”摆弄着手上的小麦棒子,接话人紧接着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红眼嗤笑了一下,“就你那样,尖嘴猴腮的,进了大户人家也是端尿盆的。”
  小伙有些不服气,抓了抓乱糟糟的碎发嚷道:“谁说吃好喝好的一定要进大户人家,我去精灵那混个头目啥的,人见了我还不得一口一个法爷,要啥没有?”
  众人被这样毫无根据的想象逗乐了,“要去也没有你这么丑的去。”
  小伙语塞,急得不行,便扭头解释:
  “你们看小刘这样的,不也是下来这鬼地方一起遭罪来了?”
  “哎对呀我说,刘敝新你这样的书生怎么也来咱们这大老爷们待的骑兵连当兵?”
  “呵呵,我家里穷。”敝新简短地答道。
  “远的不说,一把像样的锂晶石法杖没个上万银币弄得来么?更别提法师学院那些教授的生活需要了。“旁边有人接话道。
  “唉,穷人家还想这么多呢。”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这实在是个太合理的理由了。
  敝新没有跟他们一起叹息自己的家境,事实上这只是个借口,他家确实不富裕,但支撑起学院的学习还是没有问题的,即使最终因为武器问题当不上见习法师,留院讲授法术也是相当轻松的。事实是自己并没有真的那么聪明,在学院学习的时候一向是学的最慢的一个,老师总强调注意自己的感受和法杖的反应,而他却得领悟个大半天才能理解。敝新又叹了口气,勤奋最终还是弥补不了一些感知上的天赋缺陷啊,他不由得这样想着。。
  兵营里吃的并不好,尽是些小麦棒和浆果糨糊,偶尔打到的野猪也早被做成肉酱供长官们享用了,然而至少大部分人还是公平的,所以大家也都觉得没什么可抱怨的。
  敝新觉得尤其饿,终日的思考和发呆也是十分消耗体能的,便加快了进食的速度,不一会就吃完了。众人都收拾东西,熄灭了篝火,钻进帐篷里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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