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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欧菲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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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瘫在驾驶座上的艾伦医生在车门被打开的瞬间,他醒过来了,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奇地发问。见此情景,拿着急救器械的救护人员也是很奇怪,没有等他们对受伤之人施以急救,竟然自己醒过来了。这种现象一般在车祸中是很难见到的,其中有认识艾伦医生的救护人员就问:“艾伦医生,是我们。你怎么啦?原来您就是我们需要急救的人,可是您应该是在医院当值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要紧吗?哪里受伤了?有没有感染症状?”
  吉米看到这个场景就知道一定是欧菲莉亚干的事情了,他出来的时候还不能确信,现在他确信了。这个场景跟上次总统在白宫的记者招待会是一样的,欧菲莉亚顶替了真正的记者,而那个记者就像是灵魂被劫持了一样,浑然不知自己的梦游。同样,渥太华大学的一个叫欧菲莉亚的女学生也是如此。都听说过冒名顶替,真没见过如此能进行身份和身体顶替的现象,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吉米和电话里面的唐.斯密斯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恐惧中。在他们的眼中,这是一种美国政府和霍普金斯学会都没有能够掌握的技术,如果这个是技术的话。可怕的是,现在看来掌握这个技术的欧菲莉亚明显是站在了敌对方。
  “搜查周围,注意观察你带去的两位医生,必要时做出决定。艾伦医生带回来”唐.斯密斯在电话里向吉米命令道。
  “是的,先生”吉米目睹着急救人员与艾伦医生的互动,听着电话,直到他的上司收了线,他才挂了电话,向艾伦医生走来。而这一切,强森都看在了眼里,他没做出任何反应,也没有上前去看艾伦医生,五月则用一只手悄悄拽动他,他看了一眼五月,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是让他快点想办法。强森用眼色告诉五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反正他们还没有认出他们来。
  其实强森只是理解对了五月的一部分意思,她还有其他的担心,那就是这个艾伦医生完全知道他们是谁,如果当着这些士兵的面戳穿他们俩,他们想跑都没有用了。她看到强森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就使劲拽过他的胳膊,想跟他耳语,可是他们是穿着隔离服,戴着头盔的,没有办法做到耳语,就用表情告诉强森,要防范一下这个艾伦医生。强森这才明白,但他还是示意五月先别急,看看情况。
  “Z医生,梅医生,请你们帮他检测一下是否感染?”吉米已经走到艾伦医生前面,冲着他和五月喊道。
  两人只好应了一声,向前走去。强森有点懵,他不知道该怎样检测?五月明白了他的窘境,紧赶了两步超过强森。她告诉自己此时必须再次勇敢起来,这样做的原因:一是为了避免不懂生化专业的强森暴露自己的行藏;二是艾伦医生已经见过强森两次,很容易把他认出来;三是她是身穿隔离服的专业医生,而救护车上的人都是防疫人员,没有穿隔离服的医生专业。那么她这样的挺身而出就会给强森留下一定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场面,如果强森想出了办法自然会叫她一起行动的,而此时她只需成功扮演一回医生就是了,这个身份她倒是一点不陌生,毕竟在学校时她经常去医学院学习。
  五月就是这样,别看她平时总是一副小女子的样子,每到关键时刻也总能巾帼一震,挺身而出,做起事来丝毫不亚于一个男人的果敢与机智,她在五角大楼地下被人围捕的时候如此,纽约中央公园被拦截时如此,在霍普金斯学会大楼里也是如此,此时她又一次站了出来。她快步走向前来,伸手向已经到达的急救人员说:“请给我核酸测试盒,还有滴血笔”。她接过,又扭头对吉米说:“其实急救人员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大可不用我们穿隔离服来做这个事情”。
  艾伦医生看见她没有认出她来,但是依然困惑于眼前的处境,不断地询问:“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是在医院里,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开这个救护车啊?”
  “你好,艾伦医生”五月拽过他的一只手,招呼身后的强森:“Z医生,你把住他的手”
  强森答应了一下就配合她抓住艾伦医生,艾伦医生默认地看着他们俩个人。强森在跟他眼神接触交流的时候发现艾伦医生根本没有认出他来,他感觉很奇怪,看了看五月,五月会意地点点头。而这一切站在傍边的吉米全看在眼里。
  五月用滴血笔从艾伦医生的手指尖处采了血,交给了傍边救护车的防疫人员。防疫人员把血液滴入试纸盒,很快得出结论,大声说:“阴性”
  强森就转身对着吉米大声喊道:“吉米先生,我们这一切都是违反操作规程的,我们从医院出来没有经过风淋室和消毒室。我们的外套是有污染的,虽然说艾伦医生现在是核酸阴性,但是我们可能已经传染他了”
  听到这话,艾伦医生和救护车上的防疫人员都大吃一惊。防疫人员惊呼:“你们这些人是从污染区直接出来的?我的天!”;艾伦医生则惊慌地向后退,用手指点着眼前的这些人,语无伦次地说:“你们,你们,你们是谁?怎么可以这样?要恶意传染我吗?”
  吉米见状立刻高喊:“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穿的衣服是干净的。Z医生,梅医生,请你们两个回到车里去,我们跟艾伦医生一会有话跟你们说”,他说完一只手抓住艾伦医生,对他说:“医生,请跟我到车里来。车里有防疫服,你去穿上。”
  强森继续自己的分辨说:“不,不,吉米,我们从。。。。。。”,吉米过来向他有力地挥了一下手,同时感觉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回头看到,两个武装士兵正在他和五月的身后不由分说地推他们向他们刚刚乘坐的SUV走去。强森一下子明白了,他们是故意让艾伦医生感染这个病毒。两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吉米带着的这帮人是不怀好意的,事前已经做好了筹划。
  强森四周看了看,发现他们两人正被一群士兵围着,而吉米和另外一个人架着艾伦医生,跟他们一起向那辆SUV走来。艾伦医生挣扎大声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绑架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谁能告诉我?我要找我律师”
  他们很快就被押回到了车里,强森和五月依然坐在后排的座上,前面的座位被塞进来了艾伦医生,吉米则跳进了副驾驶,在车载操作盘上操作了几下,似乎是打开通讯系统。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车门被锁上的声音,强森和五月转头看向窗外,外边在他们这个车子的四周站满了武装士兵。
  操作了片刻,吉米挺直身子,转过来面向他们,但却对艾伦医生说:“艾伦医生,请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扔下工作就走了?你认识强森和五月是吗?他们现在去哪里了?你原本是要去接应他们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伦医生惊魂未定,很奇怪地反问吉米:“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哪里?他们又是谁?”
  “哦”吉米也跟着奇怪地问:“那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要开那辆救护车?对了,我是吉米,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助理,是负责国家安全的官员。我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你不会被政府起诉,因此你说的话可以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然后你就自由了。”
  “啊?那真是奇怪了,我也没有做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啊?我跟你们的秘密工作有什么关系?”艾伦医生还是在不解地问。
  “你是不是跟国家安全有关就在于你陈述的经过是怎么回事?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去驾驶那辆救护车?按理说,你是坐诊医生,开救护车是急救中心的事情”吉米开始有点慢慢跟他解释了:“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你开那个救护车开始,好吗?告诉我吧”
  艾伦医生回头看了看五月和强森,没有认出他们来,再次回头面向吉米问:“我想知道,你们的防护服干净吗?”
  吉米看了一眼后排穿着隔离服的两位医生说:“干净,您说吧!”
  此时的艾伦医生已经安定了下来,他面对咄咄逼人的吉米也开始严厉地对他说:“作为医生,我必须告诉你,在防疫法的紧急状态下无视传染源的隔离,造成他人被动感染,是一级谋杀罪。”
  “哦,这个我知道。我本来就是执法人员,当然知道。”吉米的语气非常冷酷坚决:“干净,干净的。您说吧”
  五月显然听不下去了,刚要站起来发作,强森立刻按住她。扭头看着她,示意她耐心点,看艾伦医生说什么?他们自己也是很困惑,怎么突然间这个艾伦医生就认不出他们来了,已经打过几个照面了,就算是脸在头盔里,他也应该认出他们来,更何况他们的隔离服和手环信息也是一个护士按照艾伦医生的要求更换的。而现在他不认他们,像陌生人一样,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艾伦医生转过来身子,也开始回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自己也是满腹疑问,开始陈述道:“也是,这也是我的问题。你们既然是从事秘密工作的,看来事情的确很蹊跷,我跟你们说明白了就可以让我回归到正常生活了。也许这里面有误解或者是认错人了,我从来跟国家和政府的秘密工作没有任何瓜葛,这真是冤枉了”
  吉米眼色严厉地看着他,艾伦医生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疫情状态下,我是连续在医院当值,从家里出来很早,一切正常,开的车是我自己的车。不是救护车,你们知道纽约实行紧急状态法,一些社会功能暂时中断了,本来要去教堂为这次疫情祈祷,但是政府律令禁止一切社交性聚会,我扑了个空就只好驾车向医院方向行驶,街上没人,车也不多,很快就到了这个地方。我是看到了一个救护车挡在我前面”
  艾伦医生停了一下,前后看了看,吉米继续盯着他,等着他。艾伦医生看到所有人都在听着他的陈述,他便继续说:“这个救护车逼停了我,我以为他们是想寻求我的帮助,毕竟我是医生,所以我就下车查看。发现那救护车里没有别的人,驾驶座上只有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她下了车,微笑地看着我,没说话。我反复问了她几句,她也没回答,只是微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者说,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很奇怪,是吗?”
  他说完就不说了,吉米问他:“就这些了?”
  “是的,就这些了。然后就是现在的样子。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说完四顾左右,依然不解。
  吉米看看车里全部的人,顿了顿,张口说到:“嗯,艾伦医生,你接着开着那辆救护车自己回到了医院,然后正常上班了。接诊了许多染疫病人,接近中午的时候接诊了一个生物学基因学科的博士苏珊女士,她被您送到了重症监护病房,实施了有效的辅助性治疗,包括增加免疫,各器官保护,循环系统校正等措施。您的确是位非常优秀的医生,可是当您接诊从苏珊博士家中送来的两位年轻人的时候,您就变得不正常了,您修改了他们的入院信息,刻意引导其中一位做出混淆流行病学调查的结论,甚至为他们逃离医院提供了帮助。现在这两位传染源已经不知道去向,会为我们这次防止疫情扩散带来非常大的麻烦,您现在已经是非常大的麻烦制作者,更是一个涉嫌犯法的嫌疑人”
  “啊,怎么会是这样?我不记得我做过这些事情啊,我没见过什么生物学博士,年轻人什么的,我没有去过医院啊”艾伦医生吃惊地大喊。
  五月和强森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自己也同样感觉震惊,眼前的艾伦医生原来不是他们遇到的那位,那么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是匪夷所思啊!他们俩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身处险境的现实。吉米向艾伦医生摆了一下手说:“艾伦医生,事实上,这是我第二次遇到这个状况了。那个迎面向您走来的女人没有说话,没有声称自己的名字是吧”
  “没有!她什么话都没说”艾伦医生继续坚决而震惊地回答。
  吉米点点头,继续说:“嗯,我知道了。告诉你吧,这个女人叫欧菲莉亚,她有一种特殊的科技装备,可以瞬间让人失去知觉,同时还可以全视觉代替这个人,以这个人的形象,确切地说是冒充了这个人的形象进入到这个人的工作或者是生活环境,做出违法的勾当。联邦政府已经开始通缉这个人。那么现在很清楚了,是这个欧菲莉亚冒充了你,进入医院,帮助了那两个逃跑的病人,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逃出隔离医院的传染源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感染扩散,而她自己也失踪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欧菲莉亚竟然可以做医生。从这一点来说,您也许可以帮助我们追查到这个人,甚至能追踪到这个人”
  艾伦医生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瞪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吉米。五月和强森也是睁着大眼睛相互看着,而吉米冷漠地盯着他们。
  强森从震惊中转回到平静,很快意识到眼前的处境,小心地问:“吉米先生,这些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两位医生?我们跟这个好像无关,我们不应该知道这些吧?”
  “嘿嘿”吉米冷笑了一下,对艾伦医生说:“艾伦医生,美国联邦政府为了应对这次疫情实施了紧急状态,这您知道,在封闭社区,隔离病人的同时,我们也在紧急研制疫苗,首批试验品已经制备完成,现在您便装出行,又在已经运送过病人的救护车里发现了昏迷中的您,而刚刚对您的检测是阴性,这很好。这说明您是在污染环境中的健康人,正好符合疫苗适用的对象,作为医生您更能有针对性地反馈疫苗的使用后的反应。。。。。。”
  艾伦医生,五月和强森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一开始就把艾伦医生当成了实验对象,所以才没有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进行防护保护。而接下来,吉米这些人极有可能也把五月和强森他们当成这个实验对象而强行脱卸他们的隔离服。如果是这样,吉米立刻就会认出他们两个人,那时再逃可能会有问题。想到这里,强森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下意识地准备起身,而用双手把五月往自己的身后推让。他觉得他必须立刻扑上前去,撕开吉米的防护服和面罩口罩,让他暴露在这个污染环境中,再利用他的惊恐,抢夺他的武器,并以此制服车外的人。这个时候,人性中恶一面必须展现出来,那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五月和艾伦医生。
  就在强森准备做出动作的时候,吉米回身下车了,并打开艾伦医生边上的车门,请他下来对他说:“艾伦医生,请您下车到我们的救护车上注射疫苗”,在外边他对五月和强森喊道:“你们已经知道了很多,让你们知道这么多也是让你们最后能够明白”
  艾伦医生无可无不可地下车了,随即车门被关上了,车里只剩下了强森和五月两个人,他们没听懂吉米在外边说给自己的这句话的意思。这时强森跃到车门准备开门,却听到了车门吧嗒一声被锁上了,强森跳到驾驶座,发现电子设备已经全部关闭,操作系统也全部关闭了。他大喊一声:“见鬼,晚了一步”。。
  “火,火,火”五月惊叫了起来:“强森,着火了,着火了”。强森向外一看,巨大的火苗已经从车底向外燃烧,很快车前窗也腾出火舌来,再一看,车前车后,左右四周全部被火焰和黑色的浓烟包围。强森立刻跳回来,抓住正在疯狂叫喊的五月。他们现在意识到,这是他们要杀人灭口,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火苗越来越大,开始他们勉强还能看向外界,能够看到吉米带领他们的车队扬长而去。
  现在他们的车已经被黑烟和火苗笼罩,而且感到了越来越炽烈的温度。本来强森还要安抚一下五月来想办法,可是随着温度的增高,强森也开始和五月一起疯狂地叫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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