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循迹《山海经》

　　四川川里地震博物馆的一间大型会议室内，灯光昏暗，几十位观众正盯着一只投影幕，上面正播放幻灯片，内容是一个一个的古墓废墟或者是出土的文物，站在幕前就幻灯内容进行演讲的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南京考古研究所的特聘研究员张博教授。此时他正在播放一个巨型青铜鼎的想象图。他解释道：“这个青铜鼎是个想象图，我们是根据《山海经》，《淮南子》，《史记》，《尚书》这些古籍针对大禹鼎的描绘所画出的想象图。实物我们已经找不到了，而且它神秘失踪了4000年。换一句话说，从北京猿人到殷墟的甲骨文发现一直持续到今天的考古发掘，我们都没有找到大禹铸造的这个九州鼎，而且也不知道这个象征王权社稷的九州鼎到底是九只呢？还是一只？这的确是个千古之谜。不过，我本人认为这个传说中的九州鼎也只是个传说，是没有实物的，因为中国历史经历了那么多的战乱，把这九只，或者一只巨大的青铜器销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埋起来了也早应该发现了。你们想想，所有的城市都开通了地铁，我们没有挖到。天上的卫星那么多颗，每分每秒都扫描地球表面以及地下几百米深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所以我本人倾向于这个九州鼎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是我们古人为了彰显王权的威仪而想象出来的器物。”
　　听众们一阵骚动，很多人交头接耳。一个观众提高声音问了一句：“张教授，按您的说法如果九州鼎不存在的话，也就不存在鼎上蚀刻的山海图了，那么对这些山海图做文字说明的《山海经》这本书也应该不存在吧？可事实上，《山海经》流传到今天了。”
　　张博笑着回答说：“嗯，非常好的问题。不过，提醒您一下，我演讲结束后，会有个问答时间。到时各位可以踊跃提问题。现在您既然提出了，我还是先回答一下，谢谢。您提到的问题是有关《山海经》这本书的来源。的确学界有这么一种观点，《山海经》是山海图的文字解释，而山海图是大禹划分九州之后，每个州各献财帛金铜而铸造的鼎镬。我先解释一下什么是鼎镬？为什么一定要铸鼎镬呢？因为古代先民注重祭祀，祭天祭神祭祖先。殷墟甲骨文出土后所破解的文字都是有关祭祀的内容，而且他们每隔十天左右就祭祀一次，非常频繁。是凡人生大事，比如生孩子，造房子奠基，丧葬，生病等等都要祭祀。那么什么是祭祀呢？就是杀牲，杀猪，杀狗，杀羊，杀牛，甚至杀人，就是杀牲品。而且杀伐的方法又名目繁多，什么对剖，沥血，砍头，烧烤等等。为什么要杀伐？因为他们相信，逝去的人，或者神都有吃好吃的习惯，所以你要把这些平时不容易得到的牺牲献给他们，才能获得保佑。生孩子，治病，盖房子这些也需要神灵的保佑，自然也要向他们献祭，怎么献呢？就是煮熟了给他们吃，同时也把牺牲的生命献给他们。那么用什么煮呢？就是要用这种鼎镬。所谓鼎，所谓镬，说穿了就是巨大的锅。古代先民吃饭不容易，煮饭也不容易，你能铸一只鼎可不是一般人搞得起的，必须是国家力量才行。所以，九州鼎就是九个州都在我的管辖范围，我们九州百姓集中一起，跟着我，大家都有饭吃，都有肉吃，有兽皮裹身子。”
　　张博如此浅显的解释引来了观众的会意笑声。
　　张博继续说：“对不起，刚才啰嗦了半天，现在回到《山海经》这本书。《山海经》是不是九州鼎上山海图的文字解释？学术界确实有很多不同的看法，肯定说的这一派认为，中国人的意象表达在历史上是先有图后有文，也就是先画画，后来重复的画或线条多了，就形成了文字，靠着这些文字就把以前画的画和口口相传的口语内容给固定下来了，也把九州鼎身上的图给描绘出来了，所以才得以流传后世。那么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逻辑，没有大禹鼎就没有山海图，没有山海图就没有《山海经》这本书。我本人不大喜欢这个逻辑，毕竟《山海经》这本书是实实在在地摆在我们面前，而九州鼎是找不到的。所以我个人不是很同意这个派别的说法，因为从殷墟挖出的甲骨文来看文字形成的初期，那是很难形容如此复杂的山川地理奇物怪兽的。我比较倾向的一派是，这是文字成熟之后的书籍或书作。最早也该是商周以后，甚至在战国成书。而之所以成书的原因是把先民口口相传的东西记录下来。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们知道古人的生活跟现在不同。现代生活社会分工很细，物资极端丰富，生活以家庭和个人为主，所以家长里短的事情很多，你不会在乎别人给你带来的跟你无关的远方的消息。古代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以族群生活为主，族群打猎，族群种田，个人才有饭吃，没有太多家长里短的事情。这时每个人都会很在乎一个人从远方归来所带来的消息。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画面：一群人聚集一棵树下，听一个从远方跋涉归来的人讲述他见到的，或是他听到的故事。什么什么地方有山，山上有长着人脸牛身的怪物，还有什么矿石，山下有几条河流流向哪里。于是，这群听着的人中就有好事的，还懂得一些文字，就把这些传说给刻下来，或写下来，没人能够确证这些人说的话是对还是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道听途说？大家就把这些当成家长里短，有人愿意听，有人愿意说，有人愿意记，如此一来，记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道听途说的谬误也越来越多，经过漫长的岁月过后，有人就把这些文字整理成书，就是《山海经》。你们说这本书说的那些东西可信不可信？荒诞不荒诞？秦始皇那把火都懒得烧它，所以流传下来了。”
　　说到这里，张博注意到会场对面工作台旁的工作人员在向他示意，外边有人找他，请他注意控制时间。张博会意，稍稍点点头，继续说：“当然，有人偏偏不信邪，非得要找出书中所记载的山川水系。这就引出第三个派别的观点了。那就是《山海经》所记载的内容，至少山川水系矿物全都是真实的，是人类第一次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的地理大考察。有趣的是，提出这一派观点的人大多数都是外国人，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是上个世纪50年代一位伟大的美国女性学者，亨丽埃特.墨茨，她出了一本书，声称在北美找到了《山海经》中东山经记载的所有山系和水系。神奇吧？她的孙子的孙子继承了她的这一学说，正在满世界寻找《山海经》的山川记载，而这个人还是我的同学，我的好朋友，此时他正在非洲用自己的脚步丈量那的山脉。有意思吧！这至少说明了我们的上古文明充满了现实魅力，它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想象和神秘感。我感谢在座的各位在当今物质极大丰富，社会稳定，科学昌明的时代还有心情和兴趣邀请我来给你们介绍中国上古历史。我今天的演讲就到这，谢谢！”
　　会场灯光亮了起来，众人给出掌声。主持站起来宣布说：“感谢张教授的精彩演讲，接下来是集中提问时间。在开始之前请各位准备好问题，同时我们也请张教授稍微休息一下，正好外边有几个人找他有急事，很快教授就会回来”。张博点头，同时切换幻灯片到Q&A（提问回答时间），音乐也随之响起，是著名歌星薇薇轻柔的歌声：“远处传来的歌声是你我的词曲，风吹过你的长发飘向遥远天际，在我的世界里爱你全心全意。。。”。张博匆忙走向室外。
　　门外站着四个人，一个是他在考古所的上级领导，一个是地震博物馆的负责人，另外两个人他不认识。他的上级领导看到张博向他介绍两个不认识的人说：“博士，这两位是政府人员，他们有事找你”。张博点头，目光转向陌生人。一位陌生人自我介绍说：“对不起，教授，打搅您了！事关国家安全，我们是国家重大项目防卫协调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隶属国家安全局，想紧急向您咨询一下，您有没有印象，家族中或者您自己有过被采集基因的印象？”
　　张博被问住了，他努力想了想，轻轻地问：“什么是基因采集？我印象中没有以基因采集的名义所做的任何实验啊！”
　　“就是莫名其妙的采血或者唾液收集，捐精这些，我们在医院里查询过您和家人的记录，没有发现什么。所以特别过来问问您，在医院之外有没有什么地方做过这些？”
　　“哦，那我想起来了。是我们家乡一个大学的生化实验室曾经派人专门从陕西来收集我们一家人的头发，还劝我和我儿子捐精，我们没同意。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儿子那时才12岁。”
　　“那就是了，教授！您这次旅行之后回到研究所请务必配合所里的医生做一些相关的检查”。
　　张博差异地问：“怎么了？我有问题吗？”
　　“教授，您没有问题，身体更是没有问题。是我们国家的基因资源可能已经外泄，这涉及基因主权的问题。是国家战略层面上的东西，等您回到研究所，我们会向您详细解释，到时您就明白了。这样吧，您还是回到会场，我们也要根据跟您咨询的结果回去制定应对方案。咱们后会有期”。两个人说完行色匆匆地走了。
　　博物馆负责人急忙安慰张博：“教授，我们核实过他们身份，他们也是来自我国的火星载人工程项目组，显然他们是在排除一些疑问”。张博的上级接过话来说：“国家安全无小事，我们配合就是了”。张博很不解地点点头，快步回到会场。。。。。。
　　在巍峨壮丽的东非大裂谷的山脊边缘处，一位渺小的身影在走动着。当这个身影放大后，原来是个孤独的登山徒步者。这人叫亨利.墨茨，历史学者，留着络腮胡子的四十几岁白人，他看起来健壮有力，双眼囧囧有神。看着脚下这雄伟壮阔的大裂谷和远处可以眺望的乞力马扎罗山顶，他兴奋地大声用中文背诵着：“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有水曰寒暑之水。水西有湿山，水东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国山。奶奶，你找到了“东海之外的大壑”就是科罗拉多大峡谷，而我现在可以确信，眼前这个大裂谷就是“大荒西经”记载的“有山不合”，而不周山就是乞力马扎罗。就是它，就是它“。
　　他狂叫着，跳跃着，少许平静下来后，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给他的同学张博。电话很快被接听了，但显然张博是在车里接的电话，车里还播放着歌星薇薇的歌声，这个歌声亨利能够认出来。
　　电话那头张博终于说话了：“亨利，抱歉刚才找地方停车才能跟你说话。你不是已经到了东非大裂谷吗？不会这么快就告诉我说乞力马扎罗就是不周山吧？”
　　亨利连忙回答，由于过于高兴，他有些语无伦次，很想用的一个句子把所有的意思都说出来：“哈哈，张博，你说对了。现在我正在大裂谷的边缘处徒步，我是在用我的双脚丈量了西山经记载的南北走向这支山脉，大裂谷距离乞力马扎罗160公里。用我奶奶奶奶的计算方法的确是”又370里”这个距离，结果差不多。所以，我可以得出个初步的结论，但我还要丈量和考证寒暑之水，湿山和幕山，我希望你和我一起来做这个事。”
　　“我亲爱的博士，我很佩服你，更加佩服你奶奶的奶奶。你们祖孙二人一致认定我们国家的《山海经》这本荒诞的书竟然把美洲的科罗拉多大峡谷和非洲的东非大裂谷一网打尽了。上古时代的中国人就去过了美洲和非洲，这也太厉害了吧？我还是那句话，上古那些人连文字都没有，穿衣吃饭都成问题，如何克服远距离交通这个困难？就像我们现在的地球人如果想去天狼星看看，该如何克服9个光年这个距离？我们太阳系才是一个光年距离，还走不到头，你可以想象了！“
　　亨利很清楚这个同学是一个十足的经典学院派的学者，从来不做颠覆性的学术思考，但正因为如此在训诂考证方面，他总会有非常严谨的逻辑推论，因而他们成了非常好的学术伙伴和合作者，而且多年来他们两个人的学术合作早已让他们成为了生活中的好朋友。亨利本来也不想说服张博，只是为了获得他的学术参与而已，他继续在电话中说：“可你别忘了，现代基因测试的结果显示，我们所有人类的起源，不论人种都出自非洲，现在人类已经遍布这个星球的每个角落，时间是这个钥匙。也许当人类走出非洲，走向北美的时候，他们用图画记录了这些地理志，流落到中国，是你们的先祖用文字阐释了这些图画，从这个意义上讲，山海经可不是你们中国的，应该是全球的，作者也可能不是一个，也可能不是中国人，所以我们要放眼全球，不要把这本书局限在中国的中原版图上，跳出传统思维的框框，那么科学才能够发展，不是吗？不过，这些话不应该是跟你说的，你不需要科普，我需要你马上到我这里来，抱歉，本来说好的到成都来见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安排一下工作，尽快飞到内罗毕，我来接你。”
　　张博：“好吧，你奶奶找到了“东海之外大壑”，你又找到了“西北海外的有山不合”，这真的很了不起，我也的确要去实地看一看，感受一下。我目前研究任务不多，主要是给一些机构做上古文明的科普，现在做这种工作的人越来越少了。你看我现在就身在四川川里地震博物馆做演讲，现在结束了，但是好像有什么急事要我立刻回到所里，可能需要一周时间。你不来成都也好，我多了一点时间补充了一下地震方便的知识，还需要印证一下中国古籍中相关的记载，没准能找到大禹鼎在地震中失踪的蛛丝马迹呢？呵呵。对了，你来成都不也是为了研究禹鼎失踪的吗？怎么现在又全身心用在勘察山海经的山系水系这上了？”
　　“两者当然是相辅相成的了，我要是能够确认所有550多座山和300多条水系，我就能确定大禹划分的九州，那九州鼎自然就会有着落。其实这个任务是由我祖奶奶开始并坚持，我真的希望我能够完成。她很膜拜你们中国人，我现在也是，而你又是我最好的中国朋友，可我并不膜拜你，所以请你帮助我来膜拜你吧，不是吗？”他说完，戏谑地笑了。
　　张博有了一点小感动，同时又有了一点自责，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不赞成把内容非常荒诞的《山海经》做更加荒诞的解读，即便是以学术的名义。因此，除了正史合作之外，他对亨利在《山海经》上的考证努力总是嗤之以鼻，冷嘲热讽。现在想来感觉有些不妥，毕竟学术是自由的，而亨利自跟他同学以来一直对他信任有加，无话不谈。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没问题，那这次要说定了啊，我回到所里看看，没啥事之后就到你这里来，不过开销都要由你负担哦！”。
　　“这个不成问题，霍普金斯学会投入的资金足够我外请多个助手了，你的行程开销全包在我身上了。如果你能放个长假帮我把这个课题做完，我还能给你开工资呢，嘻嘻。”
　　“好吧，我尽快安排一下时间，但也只是短期访问。帮你把课题做完？你别做梦了。对了，有件事你会替我高兴。”
　　“哦，什么？”
　　“我每次开车都听的那个歌手的歌，你还记得吗？”
　　“对啊，叫Vicky什么？你总是不厌其烦地听，从不听别人的歌，你自己还说跑步，健身的时候也是听这一个人的歌，这让我感到很奇怪，难不成这么多年你爱上了一个歌星？”
　　“呵呵，不是的。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我喜欢这女孩的嗓音，很不完美，但很好听。”
　　“我以为你告诉我，终于可以放弃不听这个歌手的歌了，换别人了。”
　　“哈哈，不是，是我今天可能会看见她”
　　“哦，这算什么？参加她的一个音乐会就可以看到了啊。。。。。。”
　　“是的，没错，是有她参与的一个音乐会。主办方包括我演讲的这个地震博物馆，所以我有了一张VIP票子。不仅能近距离看到她，还有极大的可能看到她来参观博物馆，到时我就可以给她讲解了，哈哈哈哈哈，我很开心啊。。。”，张博说完这些，难掩兴奋的心情。
　　“哇塞，人到中年你还这么追星？这个歌星也是个中年女人了吧。上帝保佑你从她年轻的时候，一路追到现在。Goodforyou”。
　　“哈哈，对于娱乐或者艺术这类的东西，我还是比较喜欢不完美，不完美才真实。我是因为她的歌声而喜欢她，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厌烦过，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在这方面的执着。我老婆都说我是神经病，但不管怎么说，能有机会一睹真容，我真的很兴奋啊”
　　“哦，那祝愿你梦想成真吧，你见到她之后的情景也请跟我分享一下，我绝对相信，你那时的心情就是我此时此刻见到印证大裂谷的心情一样，呵呵呵，你去开车吧。等你的好消息！”
　　亨利.墨茨说完就收线不再讲了，他知道当张博正真见到仰慕已久的歌星时，他就会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此时，夕阳西下，大地和裂谷处在太阳的余晖下。亨利的野外经验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行走了。他必须马上找一块安全的地方，引燃一推篝火，支起帐篷，给自己吃些东西，然后睡觉。天亮之后才能继续徒步。
　　夜幕降临，大地一片安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些野兽的叫声之外，全部的世界只剩下了亨利眼前的篝火和繁星似锦的夜空。亨利斜躺在帐篷外，一边吃着便携式军粮套餐，一边看着灿烂的星空，他继续着他的兴奋和开心。
　　突然，他注意到火星的轨道和以前不一样了，火星在慢慢变大，显现出暗红色的地貌。他马上意识到今天是火星的近日点，是中美同时发射火星载人飞船的日子。他连忙又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博，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拨号音响着，无人接听。他又拨了几遍，还是没人接听。亨利有些着急了，又接着连续拨，嘴里骂着：“见鬼，见鬼，快接电话。。。。。。”
　　张博的声音终于又从电话中传来出来：“喂，亨利。抱歉，刚才没听到电话，什么事？你说”。
　　亨利急切地说：“真是见鬼，我刚才真着急了，还以为你遇到地震了。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我看见火星了，肉眼可见，很大，地貌都能分辨。原来今天是火星近地点，它的近地作用可能会引发地质活动，尤其是你现在所在的四川盆地是印度板块挤压欧亚板块最活跃的地方，你一定千万小心，处处当心，我就是打电话来提醒你，别光顾听音乐会，追歌星，小心遇到地震，面对今天这样的近地火星是很危险的，别忘了你有个儿子在留学，还有老婆等你回家，为了他们也要小心。”
　　“欧，对啊，对啊，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这回事。你说的没错，谢谢提醒。真的是这样。你也一样小心。”。
　　亨利收起电话，接着又打给美国的家人提醒他们也要注意。打完这通电话后，心里踏实了很多。这时，夜已经很深了，夜空中繁星更加璀璨，而天际的月亮和火星更加明亮和巨大，就像在眼前悬挂着。但他知道，虽然夜空很美，可太阳系中任何一个天体运行到地球的近地点由于引力的变化经常会引起地质活动或巨大的潮汐运动，从而引发灾害。此时，他自己住在非洲旷野的帐篷里，除非天塌下来，乞力马扎罗火山喷发或者大裂谷塌陷，否则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洗漱口腔之后，他躺进帐篷，关闭帘门，任外边的篝火继续燃烧。他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