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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蒙古帝国的风景 / 第4章 无助的忏悔

第4章 无助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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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贵精、不再多,我们有近十万的牧民,可是,你能指望他们能战胜你一千人吗?”铁木真瞪一眼者勒篾道。
  者勒篾一想也对,犹豫道:“可是……”
  “赶紧去吧,再等会,好的勇士都挑走了,你等着喝风吧!”铁木真摆摆手道。
  “哦……”者勒篾想到此处,赶紧走人。
  “等等……”铁木真见者勒篾离开大帐,赶紧叫住道。
  “大汗!”者勒篾听到铁木真叫自己,立刻转身回来。
  “记得带上只儿豁阿歹,他比你们熟悉哪个是泰亦赤乌部的勇士!”铁木真当然也有些私心,谁叫者勒篾跟自己亲近呢?
  者勒篾咧嘴大喜道:“大汗,我记住了!”
  赶早不如赶巧,者勒篾带着只儿豁阿歹赶到营地,博儿术、博尔忽、忽必来已经开始抢人,者勒篾大笑道:“哈哈……你们跑得快,我也不慢,只儿豁阿歹快点动手,我们可以挑选一千人,一定要勇士。”
  “百夫长,请叫我哲别!”只儿豁阿歹认真道。
  者勒篾疑惑道:“你不是叫者只儿豁阿歹吗?”
  “这是大汗刚赐予我的名字。”只儿豁阿歹神情恭敬道。
  者勒篾整日跟在铁木真身边,也没有听说大汗给只儿豁阿歹起名子,难以置信道:“不对吧,我怎么不知道?”
  “大汗说,让我做大汗身后的箭镞,不就是哲别吗?”只儿豁阿歹解释道。
  者勒篾不耐烦道:“赶紧挑选人手,别磨叽。”
  “百夫长,你放心吧,纳牙阿是我的兄弟,勇武不在我之下,就在我身边。”哲别难得露出一丝微笑,也笑得很艰难。
  “哈哈……这就好……”者勒篾望着纳牙阿身后的几百人,笑的大嘴合不上。
  忽都思看见者勒篾得意的大笑,心中大怒道:“大哥,你看者勒篾在投机取巧,太可恨了。”
  “闭嘴……”忽必来怒喝一声道,“赶快干活!”
  博儿术、博尔忽二人看到者勒篾在挑人,对视一眼,也不挑选了,挥手呼啦一群人,各领三千人而走。
  忽都思见忽必来责备,敢怒而不敢言,直到者勒篾带人走后,忽必来才道:“兄弟,你也长点心吧,你看看博尔术、博儿忽,他们没有你聪明吗,为什么没有阻止者勒篾?”
  “大哥,我知错了,可是,者勒篾就是一个侍从。”忽都思不服不忿道。
  忽必来无奈的看一眼忽都思道:“者勒篾勇武不在我之下,以后不要再说提及者勒篾半点不是,否则,滚回家,放羊去吧!”
  “是!”忽都思听到大哥要赶自己回家,立刻恐惧起来,不敢再多嘴。
  夜静谧、风沙沙的吹,吹走闷热的酷暑,吹来西伯利亚的秋季,铁木真睁开眼睛,满腹心事的坐起来。
  “木真哥,你有心事?”孛而帖听到动静,就知道男人已经醒来,好几次,睡梦里发现男人身体颤抖的厉害,似乎被噩梦缠绕,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铁木真摇摇头笑道:“你睡吧,天亮就出发,只有到了八剌勿部,我们才能彻底摆脱敌人的偷袭,才能安稳的睡到天亮……”
  “木真哥,孛而帖睡不着,明天就要回家了,孛而帖现在就想起身。”孛而帖倚在男人的肩膀上,只有这一刻,孛而帖才会感觉很踏实。
  铁木真苦笑道:“明天我们要去八剌勿部,你怎么回家?”
  “木真哥,你可记得九岁那年,你去的大泽湖吗?我们翁吉剌惕人有一自古流传的口头禅,生而活着靠的是外甥之俊貌、女人之美色……”孛而帖偷偷的掐一把铁木真腰间的软肉,表示自己的不满。
  铁木真吸一口凉气,捏一把大腿,暗骂该死了,居然忘记孛而帖是翁吉剌惕人,也就是八剌勿部的一支部落。
  铁木真有错在先,被孛而帖掐了一把,彻底睡不着,干脆穿起单袍道:“快要入秋了,我们赶路要紧,不知道牺牲勇士的家人,有没有拿到赔偿;没有男人的妇孺,能不能躲过这个寒冬?”
  “放心吧,额吉(即母亲)见到名单,按照双倍的赔偿已经送过去了。”孛而帖小心观察男人,知道惹怒男人了,男人连觉也不睡了,嘟嘟嘴道,“木真哥,至从你病后,就一直没有拜见额吉,额吉说你长大了,过完这个冬季,就把家务,交予孛而帖打理……”
  “我……我只是怕见额吉,你知道额吉一直不喜我……”铁木真这些年东躲西藏、东奔西走,也不知道见过多少热血,多少冰冷的面孔?
  可是,唯一让铁木真惊恐不安的是,为了一条鲱鱼,居然用箭射杀别克帖儿,有五兄弟变成四兄弟,想到此处,铁木真痛苦的抱着头,啼血泪流道:“腾格里,我有罪,我愿意一命陪一命……”
  “木真哥,不要这样,额吉说她不怪你了……”孛而帖看到铁木真哀伤的样子,心头惊惧,生怕腾格里不小心把自己男人收走。
  铁木真没有想到自己粘上软弱的病,在铁木真看来,早在俺巴孩的后人将他们母子遗弃的时候;早在泰亦赤兀悌兄弟追杀他们至高山密林的时候;早在塔儿忽台将他捉回受尽百般折磨的时候。铁木真的泪已经流干,血已经干枯,还有什么不能承受?
  悲伤过后,铁木真苦笑着摇摇头,铁木真啊,铁木真,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铁木真了!
  铁木真走出大帐,整个营帐已经是灯火昏黄,勤劳的牧民已经起来,开始收拾那些瓶瓶罐罐,然后一一装上马车。
  人马备齐,天已微微亮,铁木真下令道:“博儿忽领三千人开路,博尔术、忽必来你们殿后。”
  “是!”博儿忽第一次独自领兵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铁木真带着者勒篾护着家眷,紧跟博儿忽大军,后面是牧民,对于迁移牧民已经习惯,只是这次去的是北方,但是也没有怨言,最后是博尔术、忽必来六千人马压阵。
  “额吉……”孛而帖看着男人默不作声的骑在背上,那孤零零的臂膀,让她心痛,她咬牙转进马车,看着诃额仑默默流泪。
  诃额仑可以经受的起岁月磨砺,可却无法承受生活的艰辛,双鬓已经微微发白,看到孛而帖哭泣,一把将孛而帖搂进怀里道:“我的孩子,是谁让你伤心了?”
  “额吉,木真哥昨晚……昨晚眼泪滴血,在向腾格里请罪,他要……他要以命换命……额吉,孛而帖好怕!”孛而帖呢喃道。。
  “我苦命的孩,额吉也有错,额吉没有及时阻止他,额吉已经不恨了……”诃额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铁木真是他的骨肉,也是乞颜部最后的希望。
  如果他真的倒下去,那乞颜部就没有希望了;也述该的仇恨,永远没有复仇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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