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神晚 / 第一章 降世

第一章 降世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雨夜,夜色漆黑,只有潺潺的雨水连在天空与大地之间。
  “孩子死了吗?”一个妇人坐在路边的亭子里,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
  “没有,夫人。”濛濛雨水间,站着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色长袍里的人。
  有些静了,半晌,妇人才悠悠说:“命还挺大的。”
  雨水依旧,天空变得更黑暗了,黑的让人窒息。
  “扔了吧。”妇人忽然说。
  “在这里吗?夫人?”雨中的那个裹在长袍里的人有点不确定。
  “是的。”妇人忽然站起来,“就在这里。”
  于是雨中的那个人便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去。
  今晚的黑夜,没有月亮,小雨。
  男人擦试着手里的长刀。
  他用白色的丝巾轻轻摩挲着刀身,从刀柄,刀背到刀刃,刀尖,他仔细擦试着,不顾雨水打湿衣衫,尽管手中长刀光洁如新,他依然慢慢摩挲着。
  有风吹过,男人的头发随风而动。
  顶高的山崖上,半壁悬空的崖面上长着一根较粗的树,枝叶茂盛。
  雨水顺着枝叶淅淅沥沥往下滴,好像断臂的肩膀流着血。
  男人站在树上,手里拿着刀,刀上搭着一块丝巾,丝巾洁白如雪,男人的眼神看着无际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抽刀,纵身,如草原上最狂傲的鹰从悬崖边的树上俯冲下去,他的速度比雨水更快,丝巾在空中飘飘摇摇后挂在树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少年在夜色中行走,他身背一条巨长的匣子,行色匆匆。
  “你们猜他背的是什么?”一伙强盗在树丛后面趴着,他们瞄住了少年。
  “金银财宝?”一个强盗猜到。
  其余几个强盗也都纷纷附和。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带着这么大的匣子也敢走夜路,他真不把我们这些做无本买卖的当回事啊,不管你那匣子里是什么东西,既然被我们看见了,那也只能算你倒霉。
  大多数强盗都这么想的,哪怕行人什么也没带,什么也没背,他们依然会劫,毕竟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嘛。
  “等等。”强盗头子是这伙人中最厉害的那一个,以前是在军队中混过,一手单刀出神入化,这片地盘就是靠着他才拿下来的。
  “你们这群白痴,那种盒子里怎么会是金银,那分明是一把刀,或者是剑。”
  “老大,如果是刀剑的话,为什么不带在身上,非要装在一个匣子里,装神秘吗?”一个小强盗有些不解。
  “恩,对啊,为什么不带在身上,非要装在匣子里呢,莫非,是一把绝顶的好剑?”
  强盗头子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是的话,也算自己有缘吧。
  头发花白的少年看着将他围起来的强盗们,一脸默然。
  “嘿,小鬼,欢迎来到鬼手刀的地盘。”强盗们嘻嘻笑着,幸灾乐祸地说。
  鬼手刀指的是强盗头子,每个强盗头子都得有个响亮的名号,这样在外面报出来时才能得意洋洋,当鬼手刀打下这个地盘需要一个名号时,他脑袋中便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这个名字。
  这是他以前的外号,混军队时的外号。
  军队里有外号的人都很厉害,如果外号中带有神鬼两个字的那就更厉害了。
  鬼手刀非常厉害。
  但他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少年,却有些不寒而栗。
  这是他的本能,每个参加了十次战争的老兵都或多或少会有的直觉。
  许多危险冥冥中会有感应。
  但眼前这个,分明只是个小鬼。
  “你背的是什么?”他强压不安。
  少年不出声。
  “小鬼,你背的是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了。
  少年神色漠然,宛如聋子,听不见声音一般。
  鬼手刀抽出了他的刀,他的刀是抢的,虽不是神兵,但也能称得上利器了。
  而且他的刀偏重,刀身用了大量的钢料,在加上他本身的力气的话,一刀下去,就是一头牛,也能从头劈到尾。
  他要出手了。
  周围的强盗都理所当然的等着少年被一刀劈死的画面。
  “不要叫我小鬼。”少年说话了,声音清冷。
  “是吗?小鬼,原来你不是聋子啊。”鬼手刀提着刀。
  “那你说说你背的是什么吧。”
  “我说了,别叫我小鬼。”少年惨白的脸依旧默然,仿佛没有表情。
  “我叫了又怎样?小鬼?”一个强盗嘻嘻笑道,他没有看见,他的老大,鬼手刀眼神里那么一点惊慌。
  鬼手刀,他,闻到了一丝腥味。
  一道雪白的剑光划过,那个叫小鬼的强盗从头到裤裆,被一剑划成两半,两边尸身完美对称,不多一丝,不少一毫。
  “跑!”鬼手刀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甚至没有看见那少年的武器,那个手下就死了,更恐怖的是,那个手下的尸体,居然就那么站在那里,没有倒下,只是身上多了一丝极细的红线,以及,衣服无声息的从中间裂开。
  “为什么要跑啊?”其它强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大是不是疯了?”这个强盗早就有点不轨心思,此时此刻,看到这一幕,他甚至有些窃喜。
  但下一瞬,他就什么心思都没了。
  少年从强盗的包围圈中只身走出,身后那些强盗,身体直接从中间断开,血液喷涌而出,撒在地上。
  他们竟在那一瞬,全被腰斩。
  鬼手刀不知道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这种被死神追杀的感觉太过久远,在很久以前,跟着军队上战场时,面对兽国六万条地龙兽的追袭,他有过这种感觉。
  但当时是六万条恐怖的地龙兽啊,它们跑起来,烟尘滚滚,声音如雷,可今天,那少年分明只有一人,且无声无息,但他今天带给他的恐惧,竟比那六万条地龙兽还要恐怖。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鬼手刀颤抖着想。
  死神在阴影中漫步,猎物身形狼狈。
  鬼手刀浑身冷汗,在一道树荫下半弓着腰,喘着粗气,四周张望着,他体力有些不支了。
  一时间有些寂静。
  忽然,一道白色的剑光闪过,鬼手刀大惊失色,与此同时,他左手瞬间摸住刀把,顺势从刀鞘中抽出,刀从刀鞘中抽出那一刹那,刀速是普通劈砍的两倍,这是极少数顶尖刀客才会的招式——拔刀斩。
  其实他就在等这一刻,他的体力其实完好,只是他相信,只要出手就会有破绽,他为了能活命,他选择赌上这条命。
  但他赌输了。
  鬼手刀仍然保持着顺劈的姿势和速度,但他的刀却诡异的断裂开来,刀身前段飞了出去,插在树干上,鬼手刀眼里露出一丝迷茫,下一刻,他的身体在高速运动下便裂了开来,前身都向前扑去,扑倒在地上。
  那剑光将他的刀与身体一齐劈作两半。
  离鬼手刀尸体三十米远的地方,白发少年轻拍了拍手,一脸惨白,他背着的让强盗丧命的匣子里,传出婴儿的啼哭。
  “今晚的雨真冷啊。”长袍里的人抱着小孩,小孩被雨水淋湿了,但他却并不哭,而是盯着长袍人猛看。
  “别盯着我,邪恶的小东西。”长袍人皱皱眉,他想了想,伸起另一只手,挡在婴儿上方。
  这里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按照概率来分析的话,你能活命和不能活命的机率对半分,不过,今夜雨有点大,天有点黑。
  长袍人想,如果你死亡的话,不要怪我,毕竟这是神谕。
  神灵预言中的孩子,按照神谕,应该将他——长袍人怀中的婴儿带到这个位置,扔进一条河里。
  如果祭祀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在未来四百年里,会发生一些对族里有好处的事情。
  不过,为什么总有股犯罪的感觉。
  长袍人静默了,婴儿一直看着他,不哭不叫,不吵不闹。
  没关系了,反正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孩子,不知道,这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能力呢?
  将草篮放进水里,草篮是特意编织的,能一直在水里漂浮。
  最后看了下婴儿,无视婴儿的目光,将他放在草篮里,松开手,草篮顺流而下,虽是在河水的上流,但水流并不湍急,甚至有些平稳。
  再见了,希望在雨水将你淋沉之前,会发生一次奇迹。
  长袍人目送草篮远漂,直至不见踪影。
  他转过身,径直离开,却不经意间打了个哆嗦。
  有点冷,他想。
  这是一条傍山路,路旁悬崖凌立,夜色很黑,下着小雨。
  按黄历来说,天黑无月,潺潺小雨,应是妖鬼挡道,生人退避之日。
  但在路上,七人冒雨行路。
  他们一袭黑袍,无伞,半弯腰低头,腰间有刀剑。
  居中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那人也不为婴儿遮雨,就这么径直行路,婴儿瞪大眼睛,盯着那人。
  婴儿的眼睛几乎不眨,就这么死死看着抱住他的人。
  那人偶尔看下婴儿,第一次在傍山路路口他看了眼,第二次,他在行了两百米时看了眼,第三次,就是现在,他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他寒毛直立,他从婴儿的眼睛里,看到了刀光。
  婴儿的眼睛是不会自带刀光的,他们不经事世,他们的眼睛应该纯真无暇,美好干净。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婴儿没有看他。
  黑袍人抬头,看见高空一个如鹰的乌影破开雨水落下,他的右侧,一柄刀寒芒流转。
  婴儿看的是他。
  黑袍人们停下脚步,纷纷抽出武器,默然无言。
  除了雨水,他们只听见了心跳声。
  男人劈着刀落下,一个黑袍人挺身而出,挡在抱着孩子的人前,抱着孩子的黑袍人不动如山。
  “铛!”黑袍人的剑应声而断,男人凭着神兵与从天而降的大力一瞬间劈断了他的剑,顺势劈向那人的头颅,黑袍人急闪,同时右手向怀里摸去,但他突然停下脚步。
  他不能退了,他后面是那个抱着孩子的黑袍人。
  一刀两断,黑袍人直接从头顶被劈开来,血液溅了后面的那个黑袍人一身,也溅了婴儿一脸,诡异的是,婴儿竟然不怕,不,这岂止是不怕,婴儿甚至伸出红红小小的舌,添了一口热血。
  “真是魔鬼啊,你看见了吗?”男人说,他的语气里充满厌恶。
  “不,”黑袍人头领反驳,他的声音轻细,仿佛在和情人说话,“他只是很饿了,他一天没有吃奶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呢?”男人轻声说,“卡奥,你曾是我的兄弟啊。”
  “现在不是了,”黑衣人头领面无表情,他说,“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侩子手罢了。”
  “还记得在帝校的那段时间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是从东方传过来的,”男人不动了,周围的黑衣人也不动,他们静静看着男人讲话,男人继续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时,以为是饭总要吃完,当时我一笑了之,当你在讲笑话,但后来,在我们毕业分别之时,我们在都江酒楼吃饭时,我才忽然想到你的那句话。”
  男人说:“我当时悄悄哭了。”
  “是吗?没想到天级杀手也会有心软的时候啊。”头领拍拍婴儿,雨水落在婴儿脸上,婴儿正拿手去擦。
  “看来我们真的是敌人了。”
  “从未变过。”
  “我的兄弟很少的,我真的不想杀死你。”
  “无所谓,我不是你的兄弟,你不必心软。”
  “我将全力以赴。”
  男人闭上眼睛。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头领巍然不动,周围黑衣人各自抽出武器,半围着男人。
  男人睁开了眼睛,一股肃杀气息蔓延开来,下一刻,他踪迹全无,妨如地狱鬼魂,又像模糊幻境。
  “天字级别的潜行,”头领说,“厉害。”
  “东南上。”他忽然说。
  一名黑衣人出刀挥向黑袍人首领东南方的空中,顿时响起金铁交鸣的声音,下一刻,男人再次消失,四周又陷入寂静。
  “南正面。”
  另一名黑衣人甩出武器,他的武器是两把钢叉,钢叉中刃极长,两边又带着刀锋。
  这次却没再触碰到男人的刀了。
  黑衣人缓缓倒下,一到伤口从右手虎口,蔓延到他的脖子。
  他张开嘴,好像想叫出来,却“呀呀”作响。
  他是个哑巴。
  卡奥他们家族的心腹敢死队,每个队员在进入敢死队前都割掉了舌头,所以,他们也被称为无舌部队。
  拿刀的男人已经完全融于黑暗,雨水对他完全没有阻碍。
  他在雨水中行事竟完全没有声息。
  接二连三的黑衣人静默的死在了黑暗中,他们甚至连男人出手都没见过,便那么静默的死了。
  就连无舌在他面前都这么脆弱么?
  天级杀手,呵呵,黑衣人首领卡奥轻抿嘴唇,你真的很厉害,但是,阻拦我的,都要死,因为,我们护送的是,圣教天降之子。
  这种级别,无人能挡。
  他抽出了他的武器,一柄带着弧度的剑。
  虽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一柄开锋两面的刀。
  “这就是诡蛇么?”四周的雨中夹杂着男人飘飘忽忽的声音。
  卡奥却不说话,他左手抱着婴儿,右手持着剑,婴儿拍着脸上的雨水。
  雨下得大了些。
  毫无征兆的,卡奥横剑格挡,刀剑交鸣的声音传出。
  下一秒,卡奥抡剑砍刺,左手的婴儿并未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在雨中,卡奥的每一剑,都准确的找出了男人的位置,有时在上,有时在左,有时突然爆射三丈之远,有时却又近在身边。
  两人在雨中频频交手,他们打斗泄露的气将周围的道路,悬崖破坏得千疮百孔,他们好似两头旋风,在漆黑的夜中雨水里互相碰撞。
  他们一个来自阴影中的王朝,一个来自光明中的圣教。
  来自圣教的人叫卡奥,来自阴影的叫列门。
  他们曾是兄弟。
  繁华都市,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小巧可爱,一双干净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妇女的脸。
  妇女却不看怀中的婴儿,她站在一处路口,静静的,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行人马车川流不息,人们对她站了那么久有些好奇,指指点点的说着些什么,妇人却视而不见。
  有人主动上来攀谈,她也只是摇头。
  她从没说话。
  “原来是个哑巴。”人们微微叹息,这妇人也算有些姿色,可惜确是个哑巴,也有可能是个聋子。
  渐渐的,人们便对她视而不见了。
  夕阳下,行人稀疏了很多,妇人却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阳光照在她身上,印出长长的影子,影子的头部长长的拉着,仿佛在施展魔术。
  一个老汉干着牛车走过来,黄牛脏兮兮的,一副老迈的样子,老汉满脸皱纹,车板上杂七杂八的装着一些货物,一路走来,“支呀支呀”的响声,黄牛的呼吸声,黄牛脖上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货物的碰撞声,车轮碾过道路的“呜呜”声,交织响在漫天的夕阳中,这世俗的普通景象,竟有一点祥和安宁的美好。
  夕阳闪烁在妇女的头发丝间,给妇女的皮肤镀上了一层金黄,影子越拉越长,妇女的眼睛竟是闭着的。
  黄牛踏在了妇女的影子上。
  妇女的嘴角微微上扬。
  ………
  “哎,老头子,这次他们又来收费了。”一个老太婆坐在一个破旧的店里,店里零星摆着几张桌子和一些杂货。
  这是一个寄卖杂货和贩卖酒水的小店。
  “哎~”老头叹了口气,下了车,满身是汗。
  老太婆赶紧给他端来一杯水。
  “这世道,越来越难过了。”老头感叹。
  “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老太婆说。
  老头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也知道我不该让他去当兵,这是我的错,可是,如果在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尊崇他的选择。”
  不待老太婆说些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暗红,那是情绪最激动时血液聚在了脸上。
  “我的儿子,我自然爱他,他对我的意义至关重要,如果在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若是我选的话,我一定选他,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的后代,身上流着我的血,他比我优秀,我在他那么大的时候绝不敢走进战场,可是他做到了,他敢去做,他不畏惧战场的厮杀,他能够驰骋在战场上,他能杀敌,他敢在十四岁就面对鲜血,我为他感到骄傲,我为自己能用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老人继续说,“你也知道,我祖上是贵族,货真价实的贵族,我的祖父是骑士,他在我们当时的镇上是最强大的骑士,我父亲也是骑士,虽然他后来断了腿,但他曾经也是骑士。”
  “我很对不起你,在你嫁过来的时候,我们家族已经没落,在我祖父死去的那天晚上,本家就断了我们的联系,我没有让你享受到贵族的生活和礼仪,是我欺骗了你,我当时已经,不再是贵族了,对不起。”
  老太婆摇摇头,她眼中沁了泪。
  “没事,我不怪你。”她声音嘶哑。
  “作为贵族,我为我曾经的软弱感到羞耻,我十五岁了,我父亲要将我送去军营,我跟他去了我舅舅那,当时我舅舅是个步兵的小队长,但他很看不起我们,他当时让他手下那几个家伙来教我认识军营,他们就骂我,说我是个废物,说我父亲也是废物,我就很生气,就跟他们打了一架。”
  “后来我是被我父亲租了一辆马车送回去的,我家里当时已没有太多的钱了,那辆租马车的钱足够我们一家两天的开支,可我没办法,我当时被差点打死,那几个兵,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打啊,可我父亲却说,他们算手下留情,我就不敢再去我舅舅家了,我也不敢去应征,我就是个废物,懦弱,胆小,为了一点点挫折就退缩。”
  “所以当我看到我儿子敢在军队中冲锋陷阵时,我是激动的,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的希望,我爱他,他就像沙漠中干渴旅行者一碗清凉的山泉,他带给我希望,他和我不一样,他勇敢,坚强,不懦弱,他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他的骨子里,流着真正贵族的血。”
  老头两鬓斑白,老泪纵横。
  他的妻子也抽泣着,老人坐过去将她抱住,“对不起,是我让我们的儿子丧失生命。”
  “不,”老太婆在他怀中抽泣着,“这不能怪你,你的选择没错,他的也没错,只是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儿子啊。”
  “我也是。”老人说。
  话音刚落,“哇”的一声啼哭响了起来,两人愕然。
  ……
  老头站在板车后面,抱起婴儿,婴儿在一个襁褓里,婴儿的一只手上,拿着一大把钱票,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婴儿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老太婆惊喜的抱着婴儿,逗弄着,而老头缓缓展开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着。
  尊敬的好心人,当您看到这张纸条时想必已经发现了我的孩子吧,请原谅我这个不负责的母亲,希望您能好好对待他,把他当做您们自己的儿子吧,给他冠以您们的姓氏,取您想取的名字,永远永远都不要告诉他真像,好吗。
  ……
  莫大的大殿中,一个中年人躺在椅子上,说是椅子,其实和床一般大小,上面铺满了一整张老虎的皮子。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臂间夹着一本书。
  “怎么样了,弄完了吗。”
  老人翻开书,缓缓说:“总共放出九百个神之子,其中三百四十七个被阴影世界毁掉,四百二十个被黑掠塔拦截,四十五个意外死亡,这次成功的只有八十八人。”
  中年人慢慢起身,他看着老人满脸皱纹。
  “那么,真正的神子呢,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统计那些打掩护的废物。”
  “真正的神子只有六个,而他们,”老人神秘一笑,“全都活着。”
  中年人怔了怔,忽然大笑起来。
  “不愧是神子,上天的宠儿,时代的骄子,哈哈哈哈哈哈!”
  河水蜿蜒曲折,雨水柔软缠绵。
  一个身穿主教衣服的人沉默的站在河边,在黑夜里,撑了一把黑伞,臂弯里,夹着一本书。
  静静的,他站在河边,看着河流的上游,目光深远。
  雨有些大了,他却一动不动,仿若黑暗中的一尊雕像。
  一个篮子漂了下来,那个篮子漂了有一段时间了,雨水几乎将篮子灌沉,篮子漂到主教脚边,竟不再漂走。
  原来是底下凸起的石块卡住了篮子。
  主教蹲下身子,看着篮子中的婴儿,婴儿几乎全身都沉在雨水之中,一张小脸有些发白,努力呼吸着空气,全身微微颤抖,几乎快要窒息而死。
  “你就是预言中那改变世界之人吗?”主教不知是在问婴儿还是在问自己。
  “哦,原来你在初期,也是一样的脆弱啊,和别的小孩没什么不同。”
  婴儿大口喘息,四肢无力的摆动。
  “看来你是真的会死。”主教叹了口气。
  他忽然出手,抓住篮子,将婴儿提了起来,在漫天雨水中,婴儿“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不要哭。”主教说。
  他大步离去。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