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银河往事之第三世界 / 4, 徐博 秋言

4, 徐博 秋言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事件的第三天。徐博躺在病床上,电视上正播放着有关会场被炸新闻的重播,并没有寻常情节该有的疯狂和愤怒,徐博注视着屏幕下方那一行字:科学大会附加会议会场爆炸,著名学者秋言下落不明。接着新闻又播报了与会专家们的有关信息,那个指着秋言大骂的外国人宣布要在之后的几个月与有关人员讨论这次会议秋言提出的内容,并声称这可能将给人类带来巨大的变革。
  与会者们并没有向外透露,因为在不知道正确性的情况下就这样宣布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是对全人类的不负责,就像量子论产生时一样,他们认为这种颠覆性的理论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检验,更何况现在没有人知道或观察到秋言所说的那种基本粒子。于是他们自己临时申请了一个会所,每天都在讨论秋言关于超微观说法的正确性。当然,很大一部分人还是不相信的,也有一些人直接就回了家。一些生物学家与从事纳米微缩研究的专家也提出以现在的技术,花费更高的成本也可能造出那样一株短命菊。
  “徐博士,你现在情况良好。只是头部与手部分别存在轻微的摔伤和烫伤。如果接受程序性治疗的话,您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当然,你也有权利选择提前出院,这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想法。”
  徐博抬起头来,才发现说话的并不是医生,而是一个警察。
  “言言呢?她在哪?”
  “什么?”徐博对秋言的这种称谓,让警察一时反应不过来。
  “秋言博士,就是新闻上播报的那个?正如您看到的那样,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怎么可能下落不明,会场就那么点地方,人都还跑了,那么空旷的地方怎么会下落不明。炸弹呢,那是谁放的?”
  “炸弹的话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现在只知道是热微波炸弹,据观察应该是被藏于花盆之中,我们已经调查了秋博士研究所的人,由于参与制作短命菊的研究人员很多,弄清是谁下的手还需要时间,至于秋博士,现场我们并没有发现秋博士的尸体,但据说地板和天花板都留下了奇怪的痕迹。”
  “什么痕迹?”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去调查的同事说的,当然如果您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去询问调查人员。”
  警察的话让徐博感觉事情并不是很对,因为即便他是科学人才,也没有询问案发现场的权利。徐博看了眼电视右上角的重播二字,鼓起了勇气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警察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出来:“三天前会场爆炸后,与会者们大致分为两部分,一本分选择回到各自的国家去,另一部分决定趁此机会继续商讨会议上秋博士所提出的设想。再之后。。”
  “再之后怎样?“
  “再之后选择离开东京的那几位,哦不那几十位,他们都再没走出过日本的海域,”进来的女警徐博认识,就是秋言身边的保镖,“他们的飞机无一例外都在起飞后的十几分钟内坠毁。于是有几位剩下的不打算那么早离开了,就拨通了政府或他们自己大使馆的电话请求保护,但当警卫人员到达时,那些专家连同他们的随身人员也都丧命了。还好天府有部队离没走的科学家们选择的会场很近,就近提供了保护,不让他们离开会场半步,同时除了送餐人员外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会场,而且天府临时颁布法令,公布即日起离会场50m以内的任何人员将被直接射杀,这项法案也被多国所同意,毕竟每个国家都想保护自己的人才。但就在十几分钟以前,一个爆炸让会场变成了一片火海。”
  “送餐人员呢,查清楚了吗。”男警问。
  “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不过所谓的送餐人员,经了解后就是会场中的科学家,他们轮流派出一两个人走出会场去拿吃的,然后再进去。”
  “那食物呢。”
  “也是经过检查的,而且为了防止有人在食物中藏匿什么东西,他们还把食物切成细碎状的,所以炸弹不可能藏在里面。”
  “那么我就是最后一个人了是吧。”徐博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是的。”女警示意男警察出去,并把手伸了出来,“我叫顾圆圆,以后你的安保将由我一手负责。”
  徐博并没有去握手,代而把脸转向了她:“我猜,我现在拥有着巨大的权力吧。”
  顾圆圆眼光一暗:“是的,你可以动用天府在东京一半的警卫部队,也可以随时申请战时保护,你可以随时召唤市长,也可以调动现有财政的30%,你的左手边有一把手枪,你可以射杀任何你感觉对你有威胁的人,除了我,因为虽然我不是科学家,但作为仅存的与会者之一我也拥有着和你一样的权力,并且这种权利持续到威胁消失,或者会议的内容被公布于全世界。记住这不是什么职位,我们也不需要担任什么职位,我们做我们原来做的就好,但是必须要确保我们的安全。”
  “馆长呢?”徐博想起了爆炸时尽力拉他但被他甩开的那个人。
  “馆长为了保护你,替你抗住了炸弹发出的冲击波,牺牲了。”
  徐博喘起了粗气来,他的目光迷离了起来,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往门口冲去。
  “你干什么?”顾圆圆一把抓住了他。
  “公布,把信息公布,告诉全世界会议的内容,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会议的价值所在但我们把内容公布了,一切就都解决了不是吗?”徐博看着顾圆圆,等待着那个让人绝望的答复,他深知如果可以公布,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东京的网络被封死,政府官网被黑入,我们现在处于孤立的小岛上,但敌人拥有着小岛的监控权,当然你大可出去对着路人大叫会议的内容,但这样很有可能让他们全都丢掉性命。”
  电视的声音传来,又是三天前有关会场的重播,看来东京进入瘫痪状态至少两天。
  “政府已经在组织市民撤离东京了,当所有人都走后,就可以沿出路设置安保,那时还留在东京的敌人,就再也没有机会下手,等我们撤出东京,就立马开启向世界的广播。”顾圆圆冷静的解释着。
  徐博安静了下来,他其实根本不关心外面的状况,也不关心自己的安危,他关心的是秋言,她离开了,就那样离开了,在徐博最后的记忆中,秋言是慢慢消失在视野中的,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他永远都抓不住她,他对于秋言,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与他似乎来自不同的星球,徐博出生于一个小城市,家中贫困,负债累累,父亲为了还债四处奔波,承担着全家的压力,后来父亲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每日不断麻痹自己,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在徐博6岁那年,在学校扔毽子砸伤了一个同学的脸,之后徐博被叫到了办公室,却被姑姑带走了,姑姑叫了一辆出租车,最后开到了市人民医院。那是徐博人生中最慢长的电梯,周围的大人们沉默着不说话,姑姑的眼睛是红色的,电梯开门的一刹那,姑姑与妈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人们站在两旁,徐博好奇的从人们中间穿过,大人们嘴中说着徐博听不懂的话:
  “是小孩子克的吗?”
  “不会吧,小孩子怎么会克人。是大人克的吧。”
  “他母亲又不会教育,这孩子以后会成什么样啊。”
  “她打不打算继续养养还是个问题呢。”
  “行了别说了,自古以来成大事的人谁不经历这些?这孩子以后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呢”
  路的末端是一扇门,徐博走过了门,看到了窗台下的床上披着一块干净的布,布靠床头的一侧有很精美的花纹,只是布并不是平放的,它两头高中间低,就像一个被抽去了中间支架的蔬菜棚,而且棚的末端是两个支点,另一端只有一个支点。绿植的一颗滚落到布上,却让人感到更加的静谧,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被树叶分成一束一束的,照到了布上,布是白色的。
  爸爸走了。
  之后的日子苦不堪言,徐博的妈妈身体并不好,在这样的小城镇里,每月靠着一千块钱的工资养活徐博。徐博虽然不高大,但饭量并不比常人少,后来妈妈去了饭店工作,每次收拾餐桌的时候,就顺手捡起残羹剩饭,这样就省下了一个人的饭钱,偶尔碰到有钱人吃剩下的海参,妈妈就偷带回家热给徐博吃,兴奋的不得了。
  妈妈常常这样告诉徐博:“咱们家不比常人,你不学习,咱们家就没有退路。他们背地里说我教不出好人来,你一定要争气,也替妈妈争一口气。”
  徐博自然是争气的,他比别人早熟,也比别人懂得早,懂得为人的道理。徐博潜心学习,用八年读完了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程,考入了北京大学的物理系,在那里他认识了秋言。
  秋言是书香世家,外婆家更是美国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股东,秋言的母亲也是外婆唯一的女儿,但秋言一点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纨绔,她衣着永远是简朴的,也从不大吃大喝,更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爱化妆打扮。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但是一举一动都温文尔雅,在徐博的眼中是那样的温柔。可是巨大的出身差距让徐博不敢靠近她,徐博只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后来徐博拿到了各种各样的奖项,在北大物理系也算小有名气,这让徐博有了一些自信,一天他鼓起勇气向秋言写了人生中第一份情书,但秋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回信说青年才俊应该有更高的追求,并不想那么早跨入恋情,但大学四年徐博始终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后来听说了秋言被中科院主导的亚洲五十青年计划培训部提前招收,徐博便更加的努力,最终成功的进入了这个部门攻读研究生学位,再之后徐博与秋言以绝对的优势提前胜出,直博后破格提拔为教授,也成为了中国最年轻的两位教授。这时的徐博已经拥有了一笔可观的工资奖金,也拥有了比较高的地位,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于是对秋言展开的全面的“征讨”,但秋言似乎依然不太领情,秋言的注意力似乎永远都在科学上上,但铁杵磨成针,渐渐的秋言也开始在意这个活泼可爱的大男孩,她也经常用“小孩”“弟弟”这样的称呼去调侃这个只小她两岁的追求者,不过徐博除了学术思想成熟外,其他的方面真的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再之后国家分派秋言和徐博分别从事不同方向的研究攻坚,徐博负责物理,而秋言则转向了生物。
  但离开了秋言之后,徐博并不怎么愿意去努力了,秋言要去英国开会,他便带者一群研究生去英国搞研究,秋言要去日本,他便找借口去日本,以至于后来中科院都不敢轻易给他批放资金。他的工资薪金也被国家收割暂由他的母亲保管,为的只是让他回来安心搞研究。
  “针对这种天才,就要用些特殊的办法。”这是中科院院长经常说的一句话。
  但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秋言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是啊,真的是可笑,在这种时代,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不知道去了哪。徐博走过走廊,走上了天台。
  “这里很危险,我们下去吧。”顾圆圆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徐博的身后。保险起见,楼内晚上是被清空的,只有顾圆圆和徐博两个人,所有的警卫人员只能在医院一百米以外的地方活动监视,医院屹立于广场之上,所有的探照灯不间断的照射着地面,尤如白昼,就算一直蟑螂爬向医院,都可以被看得一清二楚。
  “梦(ゆめ)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该多好)”徐博的眼睛注视着天边即将消失的余晖。
  “你在说什么?”顾圆圆并不是听不懂,而是不知道徐博的用意。
  “十七年前,《lemon》这首歌伴随着一部电视剧传入了中国,点燃了很多青年的日语热。大学时期,一次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学校播出了这首歌,她说日语是那么美丽,说计划去日本,后来她告诉我就是这首歌让她决定去学习日语。我说我也喜欢日本文化,其实我喜欢的不是《lemon》也不是日本,我喜欢的是她,但不能让她看出来我在撒谎啊,我就在去日本前用两个月学完了日语。再之后她说喜欢法语,我便又学了法语,她去哪我去哪,她用什么我学什么。究其始终,我不过是一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跟屁虫罢了,我从未走进过她的世界,我从未想象过她的处境。”徐博已经热泪盈眶,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会议的前一天,她把我叫了过去,问了我一些我从没想过的问题,像是哲学,这不该是一个人正常情况下应该有的思考,至少不应该是一个科学家应该有的。我就该意识到什么,秋言她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并且感觉到有东西在威胁自己的生命,所以将我叫了过去,以免一些思考永远难以为人所知。”
  顾圆圆的眉头紧皱着,显然她同情徐博的遭遇:“那么,是什么呢,她究竟说了什么?”
  徐博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我一直在想,那天秋言为什么要叫我过去呢,她对我一直是那样的冷淡,即使去年她才愿意和我做朋友和我说话,但如果有这样一个惊人的秘密,就近告诉天府官方不是更好吗?但就在会议开始的那天,我有了答案。”
  徐博转向了顾圆圆,开始以一种很独特的方式看她:“你知道吗,热微波炸弹,有一个特点,就是在爆炸过程中释放出能量环,能量环以炸弹中心为核心向四周迅速扩散,不需要很大的体积,就可以释放出相当大的高温,因而能量环和体积也是辨别这种炸药最常用的方法。”
  “这些又代表了什么呢。”
  “爆炸的那一瞬间,光环竟然静止了,虽然尚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只是那一瞬间,我发现光环只有向上的部分并不是那么完整。这说明炸弹很可能并不是被埋在盆中,而是被贴在盆底,花盆在运送过程以及进来的时候应该是经过严格检查的吧,但经过最后一道检查,经由某个人的手送到了秋言的面前。”徐博恶视了一眼顾圆圆,“我记得你送花的时候,有一只手是托着花盆的吧,那样奇怪的姿势。当然还有那个馆长,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他不是中国人,馆长估计早就死了吧。”
  顾圆圆笑着晃了晃头,“是的秋言似乎早就察觉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难以逃脱,所以选择把秘密交给你这个玩世不恭的人。”
  徐博看着她,伸起了双手,“你可以选择杀我,但你永远都别想知道那些内容。”
  “我发誓我们不是敌人。”顾圆圆摇着头。
  “炸弹呢?”
  “炸弹的确是我放的。但秋言有已经被反地球组织利用的嫌疑,她掌握着地球最尖端的微观科技,当然不是为我们服务,我们曾威胁过她如果继续为那个组织保持技术垄断,我们将会采取措施。”
  “措施就是杀了她!?”徐博已经怒发冲冠。
  “我们曾尝试拉拢,但她似乎很坚决,并不想为全人类服务,但之后她也发现了那个组织对人类的威胁,最近她似乎发现了新的可以给世界带来变革的东西,但她并没有上交那个组织,而是请求政天府的保护,万难之际她也不能确认我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所以找上了你,她曾当我的面自言自语道如果逃脱不了不如就地正法,那应该是在暗示我如果是天府的人就想办法了结了她吧,花盆的最后呈递也是她指名的我,为了人类我们别无选择。”
  “为了人类?别再找借口了,那些牺牲的科学家呢,他们呢?”
  “并不是我要刻意欺骗你什么,那些科学家不是我们杀的,但种种迹象表明,死掉的也就是与会的所有科学家多少都与那个组织有关联,他们的行程应该早就在该组织的掌控下,不过说来也巧,你因为是临时参加并没有被列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也因此逃过一劫。”
  “你放屁!”徐博几乎要跳了起来,他从未此等的愤怒吗,恐惧,他想象过这种结果,但很快就排除了它,在他的心中,秋言这样的女孩,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但顾圆圆似乎听得到徐博的心声,“当一个人过于完美的时候,只能说明她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这个人是危险的。呵,不过她也是人,你追她追了那么多年,她多少是动了情的,不然也不会选择与你分享那个秘密。”
  徐博冷静了下来,他面向西方,无垠的宇宙透露出它本来的颜色,黑夜来临之际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光年以外的星星发出的亮光,远处的云瘫倒在地平线上,黑紫色宣示着那是太阳经过的方向,只是仔细看来,太阳似乎还未完全离开,这广阔大地的一端,那个火球还在与黑夜进行最后的搏斗,并且老当益壮,越发的坚强。
  “等等!太阳!”徐博突然神经一紧。
  “怎么?”顾圆圆看着徐博。
  “我们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吧。”徐博撤了一下身子,摆出了似乎要迎接什么的姿势。
  那个火球渐渐变大,渐渐的可以看到它走出了背景迎面而来。
  “快趴下!是火射炮。”顾圆圆冲向徐博,将其扑倒在地,火球从徐博头上掠过,徐博闻到了烧焦羽毛的味道。。
  “快!往楼梯口爬!”顾圆圆指着那个楼梯口对徐博叫道。
  徐博开始努力的往楼梯口爬去,但他爬的很费劲,顾圆圆在他身后推着他往前走。徐博这才发现慌张之中双腿竟然忘了用力,在短暂的冷静后,徐博开始飞快地爬向楼梯口,在终于要到达终点的时候,一枚火箭弹再次飞来,楼梯口在轰鸣之中倒塌。徐博的耳边震荡起了滋滋声,迷乱之中他感觉到顾圆圆抱起了她,但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从嘴型能看出她在叫他的名字,还有她被烧乱了的长发。再一次,徐博陷入了昏迷。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