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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反正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 第十七章 记仇的人

第十七章 记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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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常听身边的人们说的三个字,就是‘算了吧’。这三个字听多了,有的时候轮到自己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也会像他们那样脱口而出这三个字‘算了吧’。
  人们为什么会说‘算了吧’这三个字,想必各人有各人的理由。有的人这样说,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个弱者。这样下来,这句话便变成了弱者的口头禅。但另外有些人这样说,却不能把他们归为弱者的一类。相反,另一种说这三个字的人,他们反而是强者,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有一定的背景,有一定的声望。这些人虽然说在弱者眼里,他是一个强者,可偏偏他们也喜欢说弱者常说的这三个字。
  弱者一味的说‘算了吧’,并把这三个字当作自己的口头禅,不外乎会有这样的结果。其一你可能会顺风顺水,平安无事。其二,就是会被人欺压到底,而不敢吭声,最终草草的以‘算了吧’这三个字敷衍了事。至于强者,那也是相对的,因为强者之外还有强者,你强,他可能比你很强。强者又是相对于弱者的,弱者喜欢老讲‘算了吧’,来平息事态。而那些相对的强者却常常喜欢用‘算了吧’这三个字,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假惺惺的宽容一切。不管是弱者,或是强者,他们说‘算了吧’这三个字,其实并不是他们真实的用意,而他们最真实的用意,都在这三个字里隐藏了起来。
  ‘算了吧’,在这个国家有着优良的继承和发扬传统,一代一代,并不曾断绝。‘算了吧’,有些时候,甚至是弱者自己对自己的安慰,强者假惺惺的对别人的宽容和恶意的嘲讽。弱者借此来平息事态,强者借此来弘扬声名。可是最真实的东西,却被冰冻了起来。有天冰开始解冻,当初的算了吧,有可能就会转化成仇恨和报复。当然,也有可能,会一直在算了吧这样的自我欺骗中循环,然后直到一代人的死亡,下一代人的成长。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最早觉得自己记仇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我在这里说记仇,可能用词有些重了。但是,当时在我那个年纪,我就觉得我跟别人是有了仇。‘仇’应该是相对于‘恩’来说的。中国人有一句,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话,每个中国人都懂,也都知道。但是认贼作父,忘恩负义的人却没有绝种,一批接着一批在成长在死亡。《汉谟拉比法典》里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说法。《圣经》里也有。显然,全世界不单单中国有这种说法,而是一种普遍的说法。可是这样的说法,即使是在现在,也并不能全部付诸实行,实现的只是少数的几个例子。大多数情况下,人们看到的还是忘恩又忘仇的生活。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我记得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带着我去省城一个近亲家里。家里遇到了着急事情,父亲求人家办事,带了些吃吃喝喝,顺便也带着我。那位近亲家在省城的房子极大,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去那么大的楼房里。平日里,父亲也跟那位近亲有很多交往。那位近亲,就出生在我出生的那个小地方。平日里,那位近亲也常回我们那个小地方来玩,所以我对那位近亲自然是很熟悉的。在我那时候的心里,那位近亲给我的错觉还是不错的。每次,那位近亲离开我们那个小地方回省城,父亲都会准备我们那个小地方特有的一些吃食给那位近亲回省城享用。因为从小父亲的这种举动,再加上血缘并不远,我一直觉得那位近亲很亲很亲。
  父亲带我到了省城,敲开了那位近亲的门。那位近亲迎我们进去,我和父亲把我们那个小地方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地上。父亲对那位近亲说明了来意,祖母病重,要动个大手术。父亲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大部分借来的钱都是借来的,可是依旧远远不够。最后,父亲把借钱的注意打到了省城那位近亲的身上。那位近亲,是位女子,按辈分来说,她是父亲的晚辈,是我众多姐姐中的一位。父亲说明了来意之后,只见那位近亲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疑难。我的父亲是那种痛快的人,借不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和父亲在沙发上坐定以后,父亲尿急,便去了洗手间。而我一路坐车过来有些累了,便仰靠着沙发睡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姐姐却对着我大吼一声。我当时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当我慵懒的睁开眼的时候,那位姐姐对着我一脸的怒容。她听到我爸爸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后,她的怒容很快便转变了起来,她和颜悦色的对着我父亲说,小孩子要坐有个坐像,站有个站像,哪能这么随便。父亲听了这话,便训斥起我来。尽管我很累很想躺会儿,但是听了父亲的话,我还是强做精神坐的直直的。那天,父亲跟那位姐姐磨破了嘴皮,那位姐姐都是在言语中推辞。后来,父亲便不再言语了。那天,那位姐姐假惺惺的留我和父亲在她家吃饭,但是都被父亲因来省城事情多的理由给拒绝了。走出门之后,那位姐姐把父亲叫住,不一会儿,她一只手里拿着两千块钱,一只手里提着一箱奶。她对父亲说,那两千块钱是怎么这么一回事,还说那箱奶,让父亲带回去给祖母喝。而那箱奶,是父亲来省城的时候所带来的。父亲那天很伤心,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记了仇,记住了我省城的这位读过大学的姐姐。
  父亲后来带我离开了她家,离开了省城,回到了我出生的那个小地方。那位姐姐给她的那两千块钱他没有要,而那箱奶,他也用委婉的理由给拒绝了。事后,我曾问我父亲,咱们隔壁张婶子还借给咱五千块钱,为什么姐姐在省城那么有钱,才肯给咱们借两千块钱,而且还说那么多?我父亲当时的回答,让我诧异。他对我说,姐姐是嫌他穷,怕他还不了钱。而那箱奶,人家根本就不稀罕,根本就看不上,甚至是嫌弃不是什么高档货。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在这件事情上,我第一次明确自己是一个记仇的人。一晃已是多年以后,我仍然把这看作是一种仇恨和侮辱。可是,每当跟父亲聊起小时候的事情,父亲对我常说的三个字,就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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