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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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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是楚啸母亲出殡的日子,当亲手把闭目的母亲放进棺椁内并且合上棺盖的时候,一股发自内心的悲伤席卷了楚啸整个人,楚啸知道这是因为两人灵魂融合后连感情也都融入了进去的结果,不可避免的一滴滴泪水从楚啸的眼中溢出。
  “啸儿,节哀顺变吧!”一个白发鹰钩鼻的老者带着一丝威严对楚啸说道。
  这个老者名叫楚青松,是楚啸爷爷的二弟,也是楚啸的二爷爷,在楚啸父亲死后,楚家掌事人就是他。
  “是啊,二爷说的对,你要节哀。”一些人在楚青松发话后开始假惺惺的上前安慰楚啸,而更多的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有的人嘴角还带着笑意,如果不是身为楚家人,恐怕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来。
  对于这些人,楚啸没有上前招呼,他冷眼打量着周围的所有人,把这些人的嘴脸都记在了心里,他记得这些人,当日他母亲重病,他一家一家的去求,只求能够借些他钱财为母亲买药,但换来的都是冷冰冰的拒绝,这些人楚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过楚啸心机很深沉,他并没有表露出来,把所有一切的仇恨和愤怒以及悲伤都掩盖在平静的面目下,扶着棺椁向楚家祖坟走去。
  “呵,楚正阳这一脉是完了,就剩一个废物和一个病秧子,估计也都活不了多久了。”
  在楚啸出门的时候,一声嘲笑的声音在他身旁不紧不慢的飘过来,而这句话还换来了数声的赞同声。
  楚啸闻言默默扫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凤阳郡另一个家族的曾家少爷曾凡,曾经他的对头之一。
  他口中的废物是说的楚啸的大伯楚云飞,楚啸大伯在年轻时候跟他一样被人暗算了,修为全废,自那以后便退出了家族的核心层,没事打理一些家族的小生意;至于他们口中的病秧子当然就是楚啸他自己了。
  “啸儿,冷静点。”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楚啸的耳中,这是楚啸他大伯楚云飞怕楚啸忍不住所以才出声的。
  默默点点头。楚啸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只不过他微微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那并不平静的内心,他现在没有实力,只能忍。
  忙活了一上午,一直到日头将中葬礼才结束,而此时即便有他大伯帮忙忙前忙后,但折腾了一上午的楚啸还是累的脸色苍白,甚至还带着一丝青色,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当返回家中的时候,却正好遇到了为首一个身穿玄色长衫,手持纸扇的少年和一个身穿楚家服饰的少年。
  两人横在了楚啸前方,那玄色长衫少年脸上带着笑意道:
  “看你这面色,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呀,举家灭亡之日不远喽。”
  “看来你很希望我死。”楚啸面无表情道,眼前这少年是凤阳郡四大家族中另一个黄家的,名叫黄仲,而另一个少年则楚青松的孙子楚烈,楚家青年一代第一高手。
  闻言黄仲把折扇收起笑眯眯道:“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出来,楚云英之子病死,当年你我也算是兄弟一场,我算是来见你最后一面。”
  当年就是黄仲约楚啸出去,随后楚啸被人下毒,导致一身修为全废。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吧!”楚啸说着便要越过两人。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见楚啸要走,楚烈怒哼一声,一把按住了楚啸的肩膀,那只手就犹如虎钳一般扣在了他的肩膀,剧痛顿时袭变了楚啸的半个身体。
  “算了,这小子现在这么虚,你别把他弄死了,得不偿失。”黄仲在一旁劝道。
  楚烈一听,看了眼楚啸的脸色,把抓住楚啸肩膀的手给放开了。
  “你这病秧子还真不能死这里,否则我麻烦就大了,呵,记住以后见我要行礼再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楚烈嘴角露出一丝高傲的笑意道,随后和黄仲一起迈步离开了。
  望着离去的楚烈,楚啸感觉到了无尽的屈辱,上一世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这种感觉让楚啸有种大开杀戒的意思,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戾气仿佛要抑制不住了,不过楚啸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一切他都是还回来,但首先他要活着,并且他的离开楚家,在楚家他就像是笼子里的鸟,根本就是任人宰割。
  不久楚啸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发现他大伯楚云飞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啸儿,感觉身体怎么样?”见到楚啸回来,楚云飞转头对楚啸关切道。
  望着头发已经花白的大伯,楚啸轻呼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大伯,我没什么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着楚啸坚强的表情,楚云飞也是心头一酸,内心中泛起阵阵疼痛,他有时候感觉老天对他楚家东院一脉太不公平了。
  “啸儿,你应该还在修武吧?放弃吧,不要练了,跟着大伯一起经商吧,平平淡淡过一生,这样不也挺好吗,等过些时日你身子好了,我再帮你说个亲事。”压下满腹的心酸,楚云飞走到楚啸身旁劝说道。
  楚啸听到大伯的话,内心中却升腾起了一丝怒意:“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的身体我已经有办法了,我一定能够再次修炼,不过我要离开楚家。”
  “不行,你要去哪里?现在外面世道那么乱,你这幅样子,随便遇到一个开脉境的武者就死定了,留在凤阳郡至少有家族的庇护,谁也不敢伤你。”楚云飞说道,他现在就楚啸这么一个亲人了,而且修为全废,怎么可能让他随便出去走。
  听到楚云飞提到了家族,提到了没人敢伤自己,楚啸一下笑了。
  “哈哈,大伯,你的话让我想笑,我现在这身体就是在凤阳郡被下毒的,这是没人敢伤我吗?家族,什么是家族,相亲相爱那才是家族,可是这个家族给了我什么,只给了我无尽的屈辱,我母亲病重,我一家一家的去求他们借我钱,他们给了我什么答案,冷冰冰的拒绝,这就是族人;再说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恐怕傻子也能猜出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另外你为什么会被废,这些全是冲着我们楚家东院一脉来的,哈哈,这样的家族真的是好家族。”楚啸近乎声嘶力竭的说道,心头。
  楚啸的话让楚云飞一下站了起来:“混账,你说的什么话,这些事我不允许你再提。”
  “或许在你心里楚家的地位无比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一切,但是我不行,一个腐朽的家族根本不配存在,更不配成为我的宗族。”楚啸第一次当着他人的面把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听着自己侄儿那充满无尽恨意的话语,楚云飞心头不由升起一丝悸动,当年他中毒的事情,楚云飞也查了很久,却只查出家仆所为,因此当年族内也死了不少下人,自那以后楚云飞便不怎么在凤阳郡了,多数时候都在外面跑商,不过说到底他与楚啸的父亲一样,对这个家族看的非常重,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啸儿,这话我不允许你再说第二次。”楚云飞看着楚啸略显苍白的面颊说道,在他看来自己这个侄儿的想法太危险了。
  没有与楚云飞争执,楚啸只说了一句‘我累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与他大伯虽然是亲人,但注定不会走到一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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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想了一晚上的楚啸早早来到了楚青松的门前,敲开了楚青松的房门。
  “是楚啸啊,这么晚了怎么来找我了。”楚青松扫了楚啸一眼和颜悦色的道。
  楚啸没有先说话,而是噗通跪在了楚青松的身前:
  “二爷爷,啸儿是来跟您辞行的,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咳咳,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趁着我还能走,我想去八宝镇,去看看我母亲曾经生活的地方。”
  楚啸的话中尽量让自己声情并茂,他要走出凤阳郡,这是唯一的出路,虽然去了八宝镇或许会更加危险,但却比在凤阳郡这个囚笼中好很多,他要死中求生。
  听到楚啸的话,楚青松眼中精光一闪,他和声道:“啸儿,你这身子,八宝镇有数百公里,去那么远怕是吃不消。”
  “孙子心意已决,希望二爷爷成全。”楚啸带着视死般的坚定说道。
  闻言楚青松沉默了一下,随后一笑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正好也照看一下我们家族那边的铁矿生意。”
  “谢谢二爷爷。”楚啸恭声说道。
  “去吧,把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我让人送你去八宝镇。”楚青松拍了拍楚啸脑袋道。
  而楚啸则激动的点点头,缓缓退出了楚青松的房间。
  从楚青松房间出来,楚啸激动的表情和泪光都是一收,变得面无表情,去八宝镇他有他的算计。
  他如果留在凤阳郡,那么一切就都在楚家人的监视之下,而八宝镇的地理位置比较好,他距离幽北三郡中的另一个郡城宁安郡也不算远,他有很多东西需要购买,但却绝不能来凤阳郡,宁安郡是唯一的选择。
  当天楚啸给大伯楚云飞留了封信,随后带着楚山,还有楚青松派出去的四个侍卫缓缓出了凤阳郡,因为楚啸的身体不好,楚青松特意为他安排了一辆马车。
  “父亲,就这么让他去八宝镇吗?”在楚家,楚青松目送着楚啸出了楚家,而他身侧则站着两个中年人,这两人分别叫楚云召和楚云宝,是楚青松的两个儿子,刚刚说话的正是小儿子楚云宝。
  楚青松听到楚云宝的话,凌厉的眼睛扫了楚云宝一眼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记住现在不能动他。”。
  “是啊,三弟,现在你要动了这小子,外人会自动联想到父亲头上,而且这小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能修炼,已经废了,根本没什么威胁,以他的身体状况能活多长时间还是两说。”一旁的楚云召顺着楚青松的话道,这一番话获得了楚青松的赞赏。
  看着楚青松的表情,楚云宝不由暗恨,他与楚云召明里暗里的竞争不少,而楚云召事事都能踩楚云宝一头,现在楚青松要独揽楚家大权了,两人的竞争势必会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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