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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渐渐适应,呼吸着不知道是蔚蓝蓝天的气息还是某人身上好闻的清香气味。
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无拘无束,让他十分着迷,想自己御剑飞行去翱翔一番。
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才练气初期的他,根本就接触不到御剑飞行的法门,即使能接触到也没有足够强横的修为支撑,使用不了这种需要强大神识去操控的代步方法!
而她,年纪估计不会太大,却已经是一名让人望尘莫及的筑基期强者……
陈长生如是想道,一阵艳羡。
神色微动。
再去听,只有耳边呼呼风声不断振荡。
陈长生初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至回过头,匆匆往下方扫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陈长生恍惚间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还有兵器的相击声。
“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家少主去哪里了!求求你们告诉我!”
这个声音之中的尖锐和歇斯底里,让人心疼,混淆在风声里。
陈长生目眦欲裂。
“停!”他叫停一声。
飞剑势头瞬间一止,稳稳在半空停了下来。
赵芷若一头雾水,不由皱起了眉,回头狐疑道:“恩公,怎么了?”
“我有熟人在下面,帮我救他!”陈长生眼眶一片通红,呼吸变得粗重。
曾以为自己此生再也见不到阿公,这一刻,差些热泪盈眶!
看着一旁那些袖手旁观的人,陈长生的眼神很冷,暗地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心中充斥着强烈的杀意。
深吸一口气,陈长生平复着自己汹涌起伏的情绪,看着赵芷若。
赵芷若美目往下方看去。
下方林子里三人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有两人明显是一伙的,一起压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打。
赵芷若沉默着,控制着飞剑缓缓降下,往着他们而去。
“老子怎么知道那小犊子跑哪里去了,老子也在找他,死太监,死一边去!”
那两人一伙中的其中一个汉子心底一阵郁闷,没找到目标也就算了,还碰见这个不怕死的疯子,已经追着他们追了三里地了,还是杀敌自损,不要命的打法,真是吃力不讨好。
既然如此,那就先解决你!
狞笑着,配合着同伴的攻击,他整个人跳起,一刀照着这个碍事的死太监头顶劈下。
原本还以为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人会来帮这个死太监,起初还不敢恋战,边打边逃,没想到对方却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是看好戏般见死不救,让二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然今日还真是难以脱身了。
被他称作死太监的中年男人披头散发,脸上一脸的血污,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就像是街边的乞丐,手中的拂尘也是破破碎碎。
仔细看之下,他面白无须,正是身为残缺之人的一些特征。
逼退另外一人,他却不拿拂尘抵住当头一刀,而是微微侧过头,拼着被势大力沉的一刀砍掉一只胳膊,直接露出了拂尘里的剑尖,奔着对方的心脏位置刺去,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你这个疯子!”
汉子咒骂一声,整个人凌空收住刀势,一个侧身,刀身在中年男人胸膛上划出一道血痕,他也因此偏过了拂尘里藏着的剑尖,同样只划出一条血痕!
落地后,他踉跄着向后退去,与这个疯子隔开了一段距离,胸膛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与同伴对视一眼,感到一阵无边的怒火与憋屈,对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到底他们是亡命之徒,还是他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杀,杀光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狗腿子!杀!”
魏忠贤左手手臂不停滴着血,满脸的煞气,最后一声杀喊出让所有人都动容。
看着歇斯底里到嗓子都哑了的中年太监,尉迟雪多少有些不满,找了这么久连影子都没见到过,她已经不想再玩这场游戏了,不由冷笑说道:“也许,你家少主已经遭了不测……”
“不可能!”
魏忠贤猛地回头,如同一头孤狼般盯着尉迟雪,眼眶内布满了血丝,状若疯狂道:“休得胡说!我家少主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定是往深山里去了。”
魏忠贤那仿佛捏着公鸭喉咙的尖锐嗓音让尉迟雪一阵鸡皮疙瘩,微微张了张唇,想说的话硬是生生咽了回去,一阵恼怒。
一个奴才竟也敢顶撞于她?
不是说那家伙中了毒吗?
这人都还没见到过,说不定就已经悄悄挂掉了。
“老王上啊!您在天之灵若是有灵,定要保佑少主无恙啊!”魏忠贤双目充血,泫然泪目。
约定的记号突然中断,即使不愿相信陈长生出事了,可要在这茫茫大山里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也只能捶胸顿足,徒呼奈何了!
魏忠贤语气悲凉。
本就有些许白发了的他,此刻看起来更为苍老了。
好机会!
对面的二人相视一眼,脚底抹油,同时朝魏忠贤奔了出去,一左一右,俱是杀招!
两人眼中,有着残忍的神光!
“保护大人!”
尉迟雪身后十人中,为首者脸色微变,一声令下,其余九人一下抽出了鞘中刀刃,将尉迟雪团团护住,神色警惕。
呼~
一阵微不可察的微风吹过,那袭向魏忠贤的两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硬着出刀的动作,向前扑去,倒在了血泊中。
两人的心脏位置新增了一道血迹,那是一个足有三寸大小的缺口,血迹斑斑,像是被什么利刃穿过一样……
“什么情况?”尉迟雪惊愕。
“有筑基期修仙者发现咱们了,正在往这里靠近!”为首之人神色凝重,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两具尸体,目中精光一闪,随后微微仰起头,眯着眼观望,并从储物袋里取出两柄小剑,分与左右两手中。
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匕首更合适,匕身之上,各自还贴着一张黄色符纸。
尉迟雪闻言一惊,刹那间脸色发白,深知筑基修者的恐怖。
不算浩然书院的那群书生,整个大夏王朝,明面上的最强者也不过是筑基圆满的强者而已!
至于庇护大夏王朝王室的唯一一位金丹期强者已经上千年没有露面,外界传言已经陨落……
魏忠贤愣在当场,定定地看着一道流星快速朝自己本来,待接近后,发现那是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怎么跟少主长得有点相像?
魏忠贤不禁瞪大了眼睛。
飞剑还未着地,陈长生就急不可耐从飞剑跳下,看着魏忠贤这番狼狈的样子,他眼眶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是少主,真的是少主!”
魏忠贤喜极而泣。
他急忙上前两步,在陈长生面前伏地大跪不起,老泪纵横道:“老奴有愧老王上嘱托,护照不周,竟让少主置之如此险地,实在是罪该万死!”
“若让少主您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奴也不活了!”魏忠贤嚎啕大哭。
老大不小的人了,此刻竟哭得一个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
在他伏首下来后,可以看见后背有着一道硕大的刀痕,血肉翻飞,深可见骨。还有身上其他地方的伤,明显都是这连日来所添。
陈长生被他弄得一阵心酸,心中愧疚更甚,不忍看他这个样子,连忙第一时间伸手去搀扶他,却没扶起来。
魏忠贤也是个练家子,武功不俗,少时就表现出天生臂力惊人,左右手均能挽强弓,箭法很准。
陈长生知道他暗中使上力气了,倔强得就像一头牛一样,有些无奈,泪流满面道:“阿公,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阿公与诸位将军为我拼死断后,何罪之有,是长生受之有愧,该感谢你们才是,长生让你们担心了,地上凉,阿公快快起来!”
魏忠贤感动得一塌糊涂,终于肯被陈长生虚扶起来。
后者明显感觉被他搀扶着的身体还是一阵不稳,似要倒下,却强忍着站直了,脸色像失血过多一样苍白。
魏忠贤用袖口擦了下眼角的眼泪,欣慰道:“少主吉人天相,有老王上在天上保佑着,自然不会有事,只要少主无恙,就算让老奴死去也无怨无悔了。”
“阿公,让你受苦了!”
陈长生双目只觉得刺痛不已,心中剧痛,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了一句话语,泪满衣襟。
这些,都是为了掩护他逃脱所受的伤!
“不苦,老奴一点也不苦。”魏忠贤呵呵傻笑。
陈长生在身上摸索一下,摸出了赵芷若先前送给他的那颗珍贵丹药,不由分说喂进魏忠贤嘴里,声音颤抖道:“阿公,把它吞下,吞下它你就能好起来了!”
这一刻,他有些像手足无措的孩子,只能寄希望于赵芷若给他的那一颗丹药。。
他深怕,深怕眼前的人倒下,不再复醒……
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黄门,陈长生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他对后者的担忧与感激,只好紧紧握着他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