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彪悍的老者

　　回到家中的三人没日没夜地修炼。林中遭遇时刻提醒着他们实力弱小的可怕。
　　一晃三天过去。
　　陆一秀在第二天便是突破到炼气二层。为了庆贺，白牙拿出最后一点积蓄，请二人吃了一只烧鸡。
　　虽然青金矿石价值不菲，但越是名贵之物白牙越是不敢出手，师父的留言中都说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让不怀好意的家伙们知道了，他们的细胳膊小腿绝对保护不了这笔财产。
　　这个世界，除了一鸣一秀，也就只有林玉可以相信。人渣师父白牙都不怎么相信，不然为什么丢下一本秘籍就走，真的有那么大把握白牙能生存下来？这本秘籍可是没有任何打斗招式的。
　　早已经问清去往天望城的路线。隔天一早，三人背上行囊出发。所谓行囊，不过用破布包着的青金矿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用时一天半，第二天中午众人赶到天望城。
　　大老远望见天望城，只感到蔚为壮观，走近才发觉，其城墙高约三十丈，直耸云端！白牙和他们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三十丈什么概念，就是一百米高！白牙可是被吓坏了，想不到修炼者世界的城墙会如此之雄伟。到底是什么样的战争会需要这么高的城墙，修炼者之间的战争？修炼者不是会飞吗，城墙高有卵用。
　　白牙痴痴地仰望着巍峨的城墙，古老而磅礴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感到自己无限渺小，好似一只碌碌无为的蚂蚁。
　　“可可？”走在前面的陆一鸣见白牙还傻站着，提醒一声。
　　白牙回过神连忙跟上。
　　进入城中。三人十足的乡巴佬进城，东瞧瞧、西瞅瞅，街市之繁华喧闹、商品之品类繁多，看得他们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就连街边小贩面前的地摊上摆放的商品都比北风城杂货店的东西来得稀有而昂贵。
　　三人转了好一会，才想起要去天元学府找林玉。
　　“大叔，你这糖葫芦怎么卖？”白牙问道。
　　“五文钱一支。”
　　暗道一声好贵，在北风城只要两文钱一支，“我要一串。”他说道。看来还是节省一点分着吃算了。
　　大叔取下一串递给白牙。付过钱，白牙又问，“大叔你知道天元学府怎么走吗？”
　　“噢，你们顺着大街一直走，到中央广场然后……”大叔指明路线，“你几个报名去？”
　　“是啊，”白牙如实答道，见大叔神色有些怪异，不由问道：“怎么了吗？”
　　卖糖葫芦的大叔打量三人一眼，“没事，”他挥挥手，“赶紧去吧，今天三大学府就报名截止了。”
　　白牙有点莫名其妙，没多问，带着一鸣一秀往中央广场走去。
　　路上，一秀拿着糖葫芦并没有吃，只是委屈着小脸跟在身后。白牙瞟一眼陆一鸣，见他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白牙问道。
　　“可可，卖糖葫芦的大叔说学府肯定不会收我们。”一秀回道。
　　“啥？”白牙眨眨眼，卖糖葫芦的不是什么都没说吗？看一眼一鸣，见他悄悄地点头。
　　哦，对了！白牙明白了，卖糖葫芦的虽然啥也没说，但那个眼神……一鸣一秀见过太多那种眼神，它们的意思不加遮掩，或是怜悯或是暗讽。
　　略一咂摸，白牙也是读懂了大叔眼神的含义。他扫一眼周围，虽然不乏有人衣着平平，却不是他们身上的二手衣物可比的。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们一直徘徊在温饱线上。
　　“哈哈哈……”白牙忽然一阵大笑。搂住两人的肩膀，“谁说的都不算！曾经不也有人以为我们活不过上一个冬天的吗，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我们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了存货。”白牙拍了一下一鸣抱着的青金石矿包裹，所说的存货指的自然是价值不菲的青金矿了。
　　一鸣紧紧地抱着青金矿，点点头。
　　走了好一会都没到达所谓的中央广场，又找了个人问下，才得知用走路的方式就是晚上都到不了中央广场。
　　三人大急，一路飞奔，总算是在日暮时分赶到了学府大门外。
　　没时间感叹学府大门的气派，白牙找到门房间，果然和林玉说得一样，守门的是个老头。
　　“老爷爷，您知道林玉住在哪吗？”白牙站在门房外，简陋的屋子里一名老者躺在一张藤椅上，好像睡着了。
　　等了一会见老者没有醒来，“老爷爷？”白牙喊一声。
　　莫不是挂了吧？白牙看老者头童齿豁，面色无光，起码也是耄耋之年。
　　走到藤椅旁，听着轻微的呼吸声，看来老者还活着，便是轻轻摇了摇老者的胳臂，“老爷爷？”
　　见老者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白牙正准备提高音量，谁叫老人家都耳背呢。却是老者猛地睁开眼，嗖的一声跳起来，“小子，说啥呢！”声音虽然苍老，但很洪亮，语速丝毫不慢。白牙都以为跳起来的是一个年轻人。
　　“老爷爷你醒……”白牙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礼貌回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爆栗打断。
　　“咚”
　　起初白牙听到声音还以为谁打了门一拳，太响亮了，头顶随之而来剧痛让白牙立马明白，他是被老者赏了个爆栗！
　　“哎哟，疼疼疼……”白牙捂着头，疼得眼泪水哗哗直流。这臭老头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呢！白牙心中破口大骂，同时不由惊讶老者的速度之快，他根本没看到老者的抬手动作，手就已经敲到他头上了。
　　“咱这么年轻，你小子叫咱老爷爷？”老者气得面色通红，叉着腰在小小的门房间中来回踱步，动作极为利索，哪里有老人该有的老态龙钟之气。
　　捂着头蹲在地上的白牙瞄一眼老者。你丫的脸上皱得跟方便面似的，还说年轻……心中给骂了一百遍，嘴上再不敢说什么了，万一又给惹毛了吃亏的还是他。
　　老人在房间中踱步好一会，像是气消了点，突然来到白牙跟前，“干哈来的？”
　　蹲在地上捂着头动也不敢动的白牙呆呆地望着老者，一时没听清。“啊？”
　　“你来干啥！”老者吼道。
　　白牙一个激灵，“我，我，来找林玉。”
　　“噢~~”老者了然，神色缓和不少，“你就小玉说的那小子？”老者绕着白牙转一圈，“长得挺秀气，咋没长个脑瓜子呢！”
　　老者再不理会白牙，从桌子上拿起一块两寸玉牌，手指一顿拨弄，“喂，小玉呀？那小子来找你啦。”说罢将玉牌丢在一边。
　　“我擦，手机！？”白牙不由跳起来，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喊出声了。
　　“干哈呢，”老者转过身瞪着白牙，“咋咋呼呼干哈呢！”
　　“我是说，你那个……”白牙指着桌子上的玉牌。
　　“大惊小怪，通讯牌没见过，千里传音可懂？”
　　白牙连连点头，像是小鸡啄米，在彪悍的老者面前他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白兔。
　　“回去蹲好。”
　　白牙老老实实地走到墙角双手抱头蹲好。心里只想着一鸣一秀千万别进来，自己的怂样别让他们看见了。不得不怂啊，老者虽然容貌苍老，但是流露出的气息绝对是强者。
　　其实一鸣一秀在外面看不明白也听明白了，只是被老者的彪悍吓得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白牙终于听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轻盈的脚步声。一定是小仙女来救我了，呜呜呜……他心中委屈地大哭起来。
　　“大哥，近来可好。”一袭白衣飘飘若仙的林玉走进来，笑着向老者问好。
　　“小玉妹妹，半月没见修为又有长进呐。”老者虽瘦得皮包骨头，相貌丑陋，但背却一点不驼，此时身姿挺拔，有点绅士的感觉。不过无论怎么看都很怪异。
　　白牙在林玉进门的瞬间便是借着她的遮挡从她身后逃窜出门。
　　得救了，得救了！白牙拍着胸口，如蒙大赦。
　　“可可你还好吧？”陆一鸣走过来问道，一旁的一秀也是担忧地看着白牙。
　　“哈哈，”白牙尬笑一声，“没事儿！老人家脾气有点火爆，让着他点，免得把他气出毛病了不好担待。”说着他悄悄地摸下头，肿了好大一个包！
　　听着林玉和老者寒暄完，正要出来，白牙连忙交待：“一会别叫我可可，叫我白牙。”
　　“那大哥我们走了。”林玉走出来门，向后挥挥手。
　　“小玉妹妹得空咱俩一起吃个饭，看看戏如何？”老者一个极为风骚的倚着门框的姿势，笑眯眯地说道。
　　在白牙眼中，老者的笑眯眯分明就是“色眯眯”。老不死的，敢打我未来老婆的注意，等我将来有出息看我不把你气死！
　　“好啊，有空的话一定。”林玉一笑，扶着白牙的肩膀向学府中走去。
　　老者志得意满，挥挥手，见林玉转过身便恶狠狠地瞪了白牙一眼。白牙回敬一个鬼脸。
　　走了一段距离，林玉回望一眼，见老者已回了屋里。
　　“小弟弟你可算来了，我还怕你不来了呢。”林玉蹲下身，帮白牙整理一下衣领，真切地说道，“两位弟弟妹妹是你的朋友吗？”
　　“嗯嗯，”白牙点头，“那糟老头子谁啊？”
　　“嘘！”林玉连忙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忌惮地望一眼门房间，“我们都叫他大哥，万不能在他面前提‘老’字……”
　　听林玉解释，白牙对老者有了些了解。
　　老者高寿不知几何，修为深不见底。据林玉所知，她爷爷来学府的时候，老者就在这，那是四十年前。现在老者的样貌同那时候没有丝毫不同。
　　这老家伙成精了！白牙惊叹。
　　老者除了样貌极为衰老，其它方面不比任何青年人差，实力超群，精神抖擞。天望城三所顶级学府，他们天元学府治安是最好的，而治安工作由老者一个人全权负责。所以学府导师、学员都对老者极为尊敬。
　　还有，老者特别特别记仇。听到这里时白牙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