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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查尔斯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一但回灵灵药剂真的简化成功，公布出去之后，那些该死的商人，该死的贵族，会愤怒的做出什么吗？灵药师的地位虽然高，但在庞大的怒火下，老师也保不住你的！”
哈林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查尔斯，我们认识了二十年了，在你八岁拜入老师门下那年，我就一直看着你成长……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哈林，我离开老师之后，放弃了王国药剂师的身份，离开王都来找你，我们的情分，还需要多说吗？”查尔斯倚在墙壁上，看着这个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的老人，露出哭一般的笑容：
“你的性子太执拗，我就是怕你吃亏，才来帮衬你的啊……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要高价出售灵药剂，他们要赚钱，你就让他们做便是了……你现在已经是五阶灵药师了，随便卖出一瓶五阶灵药剂，便能有几千枚金币的收入，地位、权势、金钱你都有了，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你又何必非得招惹他们呢？”
“你不懂我。”哈林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他们……探索真理的海洋，不畏强权，这不是我们当初的承诺吗。”
“混蛋！”查尔斯一拳打在哈林的脸上：“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哈林揉了揉脸庞，查尔斯这一拳并没有怎么用力，“我当然怕死……只是，如果我的成就，能救活一些人，就更好了。”
哈林笑了笑，玉璧上的回答纸已经被他全部揭下，转身向着公会二层走去。
“疯子，执拗的人都是疯子！”看着哈林的背影，查尔斯眼神忧郁，跺了跺脚，追赶上去，嘿嘿笑道：“十几年都没有成功，就算再给你十几年时间，也一定不会成功！”
灵药师公会二楼，一直往里走，有十几个专属于灵药师的实验室。
查尔斯推开门，走进实验室内。
灵药师炼制灵药剂所用的实验室，其内多是各种器械，复杂的仪器，昂贵的玻璃器皿……灵药师不仅是一个十分赚钱的行业，也是一个十分烧钱的行业。在一名灵药师能够熟练的配制某种灵药剂的过程中，往往伴随着无数次的失败，而失败，就意味着药材的损坏。
灵药师、魔法师，这两个职业的成长，是当下最大的销金窟。当然，一但有所成就，能够带来的效益，也是最惊人的。
当查尔斯走进哈林专属实验室的时候，哈林正在实验桌上翻看玉璧上的回答纸。
哈林迅速将所有的回答纸浏览一遍，抽出大约十几张，揉了揉，扔进了废纸篓里。
抬头看了看查尔斯，哈林并不意外查尔斯会跟过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能够令哈林完全信任的人的话，除了那个最崇拜的老师，便是查尔斯了。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查尔斯的疑问，哈林道：“这十几张回答纸上的思路以前有人提出过了，被检验之后是无法走通的。”
查尔斯走到桌子前，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神情，笑道：“我突然发现自己先前失态了。”
哈林望着他的双眼，并没有提问，查尔斯接着道：“四阶灵药剂的简化过程你已经进行了十几年了，一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交流区中，你每个月都会收集一次新的思路，但这几年你似乎也没有什么见到什么成效，所以我觉得，我有点杞人忧天了。我不认为你能成功。”
“成不成功又能怎样呢，有所收获就好。”哈林笑道：“只要有新的思路，哪怕是不正确的，但起码能够从中学习到一些东西，不是吗？就算我一辈子都无法将四阶回灵灵药剂进行简化，但如果我能留下些东西，可以为后来者铺好道路不是吗？”
查尔斯举了举双手，不像一位三十多岁的成年，反而像个孩子一般调皮，道：“得得得，你说的都对，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
哈林也没有继续跟查尔斯斗气，将书桌上的东西放在其他地方，然后将回答纸一张张摆放在书桌上，朝着哈尔斯招招手，“过来一起探讨下吧，其中有人提出了一些不错的思路，但没有成熟的药方，我觉得我们两个可以照着他们的思路继续往下进行。”
查尔斯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工作量可有点大了。”
“估计今天晚上是不能睡觉了。”哈林说道，一点没有内疚感。
查尔斯走到哈林身边，开始浏览那些回答纸，回答纸上的思路都很新颖，但他还是一下子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问题，他指了指其中一张回答纸，道：“这张回答纸的作者显然药理知识不够充分，他所举例的药材虽然恢复魔法力的作用，但药性冲突，根本研制不出来。”
说着，查尔斯将那张回答纸揉了揉，扔进垃圾桶。
“这张也不成，红丹石有毒，回灵的作用是有了，但副作用太大。”
“这张也不成，黑芝草的药效不稳，会爆炸的。”
“这张也不成……”
哈林看着查尔斯将一张张回答纸挑拣出，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脸上忽然笑了起来，忽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在老师门下学习时的场景。
哈林清楚，查尔斯的天赋要比自己好太多，老师对他的期望也很高，否则不可能刚刚从老师门下学成归来，就被王都那边邀请。而且老师以前说过，查尔斯是他们这群人中，最有望突破成药剂大师的人。
哈林嘴角，与查尔斯一起讨论这些新的思路。
如果，四阶回灵药剂真的能够被简化成功就好了，哈林心想。他知道查尔斯阻止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可是，死亡有什么可怕的呢，真理是永存的，不是吗？
没有人能够知道，哈林、查尔斯师兄俩今天晚上的工作，能给这个大陆带来什么变化。
就像风从何处吹来，没有人可以预料一般。
但他们确实改变了很多人。
包括哈林、查尔斯两人。
也包括小镇上正在气得发抖的罗兰。
……
“密克，我赔你钱，我凭什么赔你钱？”罗兰摸着大花正在流血的身体，烦闷的抬头瞪着密克。
小镇上，本就没什么太多有趣的事情，密克这半夜一声喊，顿时将许多无聊的居民引了过来。
密克瞪着罗兰，道：“昨天巴德男爵家大管家给了你十个金币对吧？”
罗兰点头道：“不错，那是我卖药得来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要没有我，你能有那十个金币吗？”密克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