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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圆球在灰蒙蒙的空间里飘动，一时“S”型走位，一时“Z”字形，然后上飞、下坠、直冲、左移、右飘……红球在纪泽明的意念控制下，肆无忌惮地表演着何谓老司机的技术。
没过多久，纪泽明玩腻了，他心念一动，把红球移出体内的空间。
一接触到外界，红球就散发出强烈的红光，接着，下一秒，红光消失，原地出现一道人影。
这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他飘在半空中，带着银边眼镜，笑容温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
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眼眸空洞无神，脸上的笑容像是人偶一样，标准而僵硬。
男人安静地飘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这个恶鬼和原来的几个恶鬼明显不同，没有表露出一点负面情绪，而且太过平静了。那几个恶鬼还是在纪泽明的控制之下，才会安静下来，这个新生的恶鬼则是纯粹就这样安静了。
“恶鬼制作出来了，还这样不同……我先看看有没有达成实验的目标。”
纪泽明的右手抬起，按在恶鬼的身上，手掌散发着微弱的白光，而他的意识则顺着联系，进入眼前的恶鬼身体。
一进入恶鬼的体内，没有纪泽明防备的信息流扑面而来，他微微放松了下来——当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没有研究清楚，他可不敢放下心来。
纪泽明转而开始认真观察，入眼的是一个红色的空间。
和纪泽明体内的空间类似，这个空间也是一个圆形。大小和他完全不能相比，只有婴儿的拳头大小，倒是和恶鬼变成人形前的圆球形态的大小相似。
红色的空间里面一片空旷，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可随着纪泽明“查看记忆”的念头一起，空间瞬间发生了变化，一个又一个淡红色的圆球浮现，像是星系一样，围绕着空间中心旋转，层层叠加，组成了一个淡红色的漩涡。
这是记忆的漩涡，这些圆球都是人类的记忆。
也许是受了纪泽明制作这个恶鬼时候的想法影响，这些记忆纪泽明能随着想法随时调用，不会影响到他，就像是电脑的外接硬盘一样，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延迟的硬盘，不会占用电脑的一点内存。
并且，由于这个恶鬼能完全控制这些记忆，纪泽明可以让恶鬼按照自己的要求把记忆分类，再选择性地接收自己需要的记忆信息。
“不错，完全达到了我的要求，而且制作这样一个恶鬼消耗也不多。”
纪泽明很满意，这样一来，不仅体内的隐患解决了，还拥有了一个获取知识的捷径。
“而且，我现在有了第二种制作恶鬼的方法，不对，是第三个……”纪泽明想到了画鬼。
画鬼原来只是一幅画，一个死物，却被他弄成了现在这样。虽然纪泽明感觉，这个画鬼是他的一部分，也算是恶鬼。
然而这个恶鬼却拥有实体，即使还是没有自我意识，可明显灵性很强。
灵性是生物区别于死物的最明显的特性，是对外界变化的一种自然的反应。
相比于画鬼，其他两种恶鬼的灵性就很弱了，他们身上更多的是类似于机械的本能。
“是因为画上的颜料拥有人类的一部分肢体，还附有强烈的情绪，所以它才能被催化成恶鬼吗？它这样强烈的灵性是因为拥有实体吗？”
纪泽明把这两个问题列入了实验计划，决定等有空的时候，再进行实验。
“现在还是先研究这个恶鬼吧，接下来，我还要完善我的计划呢！”
……
纪泽明用同样的方法制作了三个相同的恶鬼。
这些恶鬼变成的样貌，都是人类记忆的原主人的模样，他们看上去分别是一个老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虽然模样不同，可一眼看去，很容易就会把他们归为一类。
因为他们的眼睛都空洞无神，表情像是人偶一样僵硬和不自然，以及——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死寂的表现。
纪泽明认真研究了一会这四个恶鬼。
他发现，这是一个和原来完全不同，可以称为新种类的恶鬼。
一个他设想中，用人类的记忆催化而成的恶鬼。
由于制作的材料不同，这类恶鬼不会像是原来的恶鬼那样受执念的影响，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所有的行为都是在本能和执念的驱使下。
新种类的恶鬼虽然还是没有自我意识，可他们就像是人工智能一样，拥有根据记忆判断思考的能力，即使没有创造和真正的思考能力，也能更好地完成他所下的命令。
可有得必有失，这类恶鬼也没有独特的天赋能力，只有每个恶鬼都拥有的基础能力——幻术和吞噬。只是他们的能力都得到了一定的增强而已。
他们能用幻术把人类的灵魂拉入幻境，并且还能吞噬人类的强烈情绪、血肉和灵魂。
“既然和原来的恶鬼不同，还是取个新名字用来区分吧。嗯……原来的恶鬼想的都是完成执念，就叫执念鬼。这一新种类的恶鬼，拥有一个人类所有的记忆，还能帮我获得知识，叫复生鬼？知识鬼？算了，还是叫幻术鬼吧。”
纪泽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子表，17:32——电子表上清晰地显示出这个数字。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纪泽明低头看向自己写的计划，白色的纸张上，“恶鬼计划”一行字下，一片空白。
“本来还想着，研究清楚了能力才设定计划的，没想到……”纪泽明有些无奈。
“看来，真要研究清楚，要很长时间了，那我这段时间就这样埋头学习研究吗？”
纪泽明摇了摇头，他可受不了这么无趣的生活。
“先把计划的大方向定下来吧，不做详细的计划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修改也容易，浪费时间就浪费时间吧。”
“反正我时间很多，浪费得起来。”
定下计划后，纪泽明还要再根据现在的能力，先给自己找些乐趣，不然生活太过枯燥无味的话，他可是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