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蒙警长

　　三天后。
　　NYPD103分局接到一个报警电话，电话是一个钓鱼爱好者打来的，说是在哈德逊河发现了死尸。
　　雷蒙警长最近正在为纽约市失踪的流浪汉发愁，没成想，流浪汉的案件没解决，这边又发现更恶劣的案件。
　　“吔屎。”再这样搞下去，他不止升迁无望，甚至可能要引咎辞职叻。
　　纽约市民真是一点也不理解他们NYPD，稍微感到一点不安就恨不得立即游行示威，压力真是愈来愈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哎，还是劳伦可爱多了。想到这里，他立即叫助手劳伦备车，前往案发地点。
　　在警车上，职业套裙衬出性感的助手劳伦悦耳的声音正在向雷蒙警长汇报案件的始末。
　　“报警电话是一个叫布兰顿的市民打来的，他说他今早在哈德逊河钓鱼，没想到钓出一个黑色皮包，他拉开皮包的拉链，发现是一具尸体，就立刻报警了。”劳伦性感的红唇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已经吩咐下去封锁现场了，至于布兰顿，他的确是个好市民，答应在现场等待问询。”
　　雷蒙听完简单的汇报，嗤了一声：“在哈德逊河钓鱼，亏他想得到。”
　　“贫穷总是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这个布兰顿，是个富二代。”劳伦抿了抿嘴吐槽。
　　“打住。”雷蒙抬了抬手，“放心，等这件案子归档，我给你升级，不要总是嫌弃我们的职业薪水少，要记住，我们是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
　　雷蒙警长在谈及他的事业的时候，总是魅力十足，这也是劳伦为什么甘愿做他的助手的原因，可惜，他已经有了家庭。
　　当劳伦还在走神的时段，警车来到了案发现场，雷蒙率先下车，劳伦紧随其后。哈德逊河不平静的河面发出汹涌的水声，在岸边，早已有NYPD103分局的警员拉起了警戒条，封锁住了案发现场。
　　雷蒙望天，午时的太阳高挂中空，温煦的阳光微微刺眼。
　　“真是糟糕的一天。”在心里咕哝一句，雷蒙警长朝着案发现场走去。103分局的警员卢克小跑过来，在他面前嘀嘀咕咕一阵，听完卢克的讲述，雷蒙摆了摆手，示意卢克放开一个口子，他要亲自去看看尸体。
　　“尸体有些糟糕。”卢克的面色不太好。
　　“怕什么，我又不是没遇到过变态杀人案件。”卢克引着雷蒙进入警戒圈，尸体早已从包里取出，用白布盖着。
　　雷蒙蹲下身掀开白布，这是……炭烤猪？当然不是，死者光着身体，整具尸体用喷火枪灼烧了一遍，无一漏处，而且喷烤的时间均匀，每一处都呈现一般的金黄模样。真是完美的杰作。这也是雷蒙警长第一时间觉得是炭烤猪的想象。
　　因为已经烤成这个样子，死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身份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确定不下来。
　　雷蒙用手指肚揩了一下尸体，放到鼻翼：“瓦斯气味。”
　　“呕。”劳伦已经在一旁疯狂呕吐了。
　　没有理会劳伦在一旁呕吐，雷蒙警长指着死者的喉咙，试着做一个简单的分析：“卢克，你看，死者应该是被钝器所杀，他的喉咙，都被捶扁了，就像……虽然说出来不太尊重遇难者，但，这扁成印度飞饼的样子了。幸在还有一丝皮肉牵扯，不然，遇难者估计尸首分离了。还有，这炭烤的手法，我想只有厨房大师才有这么娴熟的功底。”
　　雷蒙说完自己都感觉怪怪的，好像这不是在谈及一宗杀人事件，而是在参加一档美食评论节目。
　　“凶手的素质真高。我想，这决计不是凶手第一次行凶杀人。”卢克在一旁说道。
　　“的确。只要惯犯才能免疫杀人带来的害怕、仿徨、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不然，他做不到每一处炭烤都成色均匀。”雷蒙警长认可卢克的看法，他起身看了一眼胆汁都快要吐出的劳伦，摇摇头，自己这位助手哪里都能干，就是每次见到尸体都要吐，神经真是太脆弱叻。
　　“劳伦，你还是去车上歇着吧。”雷蒙开口劝说，等劳伦去警车那里，对卢克说，“把布兰顿叫来。”
　　布兰顿被安置在一辆警车里休息，由于雷蒙警长的命令，布兰顿由一个103分局的警员带过来。雷蒙站在哈德逊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下方是哈德逊河永远难以平静的水浪。警员带着布兰顿来到雷蒙身后，示意布兰顿自己上前。
　　布兰顿是一个白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长长的卷发随风起舞。他家境殷实，标准的富二代，一身名牌，市面见识广，尽管今天遇到这般可怖的尸体，也不见得在他的脸上增加一丝不适。
　　“雷蒙警长，你好，我是布兰顿，一个好心的纽约市民。”布兰顿走向前去，朝雷蒙打招呼。
　　雷蒙转过身，络腮胡子，深陷的眼窝蓝色瞳孔盯着布兰顿，他总是不自觉就露出面对犯人的审讯气势，这令他的爱妻不愉快过好几次。此刻面对布兰顿，一露出这种气势他就内心一阵抱歉，急忙换上微笑：“布兰顿先生，你好。还请你简单述说下你遇到尸体的过程。”
　　“当然，配合NYPD办案是每个纽约市民的义务。”布兰顿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大约今天十点钟，我驱车来到这里，哈德逊河下游，说实话，我不止一次来这里垂钓了。这里安静的氛围，总是使我心情愉悦。我像往常一样做好准备工作，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十点半这个时段吧，我的鱼竿忽然动了一下。真是惊喜，这么快就有大鱼上钩。我急忙收竿，太重了，我曾一度怀疑我钓了一只鲨鱼上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个……黑色皮包终于被我拉出水面。这种失落感，我想雷蒙警长可以理解。我本来是想剪断绳子让黑色皮包随波逐流的，但好奇心使我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无意外，就是这样，我把黑色皮包拖上岸，拉开拉链，就发现了死者。情况就是这样的。”
　　在雷蒙看来，布兰顿就是意外的发现死者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嫌疑的地方。
　　雷蒙打发了布兰顿，并嘱咐他到时候来103分局的口述上签个名，随后把卢克叫来，让他把尸体运回103分局，并且尽快做出尸检报告。做完这些，雷蒙来到警车里，看着精神不太好的劳伦，呵呵一笑，“几年了你还是不习惯。”
　　劳伦翻了个白眼反驳他，“这就是你是警长而我是个助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