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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圣殿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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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冰原,一短发老者身披华贵裘衣缓缓行走在冰雪之中。
  穿过一片树林,前方空地上有一堆篝火正在旺盛的燃烧着,篝火旁坐着一个少年身影,那一头如瀑长发随意地散在冰面之上,手里拿根树枝轻轻地拨动着篝火。
  短发老者朝着那堆篝火走了过去,在少年对面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被少年轻轻拨动的篝火老者轻声地叫了一句:“零封……”
  少年并未抬头,继续拨动着篝火中的树枝,也轻声说道:“好久不见了,老头子……”
  明媚的阳光在冬日里挥洒着柔和的暖意,两匹骏马在阳光下缓缓咀嚼着脚下的嫩草。
  夜里的冰霜逐渐融化汇进一条溪流蜿蜒流淌,冰凉的溪水清澈见底。
  小溪边上凤骁拿着两个水囊正在装水,两人策马驰骋了小半日,此时正在溪边喂马休息。
  将水装满后,凤骁拎着两个水囊来到东方千雪身边,将其中一个水囊递给东方千雪后自己则拧开手中塞子先喝了一口,冰凉的溪水入喉感觉十分提神,呼出一口寒气说道:“竟如此冰凉,还需等缓和一点才好,不过却是十分甘甜。”
  东方千雪并未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细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骁见状问到:“千雪小姐,你一直盯着细雪在看什么?”
  东方千雪头也不回喃喃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泷月与细雪竟会吸收怨灵,而那些被吸收的怨灵会不会一直困在剑身之中呢,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身边岂不是随时携带着无数怨灵?”
  凤骁将水囊挂在了马背上,开口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既然怨灵被吸收之后并无什么异常,也就没再多想。”说着一把抽出泷月仔细看了看,阳光之下泷月剑身寒光闪闪。
  忽然凤骁眉头一皱,只见迎着阳光一道道微弱的流光在泷月剑身之中流淌,此时正是日光正午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些微弱的流光。
  疑惑中凤骁握着泷月往前一挥,寒芒闪过一棵粗壮的大树无声无息地被斩断。
  凤骁收回泷月插入剑鞘转头说道:“并没有什么异样啊,千雪小姐你多虑了吧!”
  东方千雪也看不出所以然于是也将细雪插回剑鞘,两人翻身上马朝着大路之上驰去,这条路的前方正是天启神殿四卫城之一炎东城。
  东方千雪忽然对身旁的凤骁说道:“以后直接叫名字,不要再加个小姐小姐的听着别扭。”
  凤骁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微笑故意拱了拱手说道:“遵命,大小姐殿下!”说罢一挥缰绳率先驰去。东方千雪冷哼一声便追了上去。
  然而策马离开的两人却并未发现,那棵被凤骁砍倒的大树渐渐变的干枯龟裂毫无生气。
  北地冰原,旺盛燃烧的篝火边上,北冥烈掏出身上一个硕大的酒囊扒开塞子使劲灌了几口,随后一抹嘴巴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零封用眼角瞟了一眼北冥烈淡淡地说道:“你还是如此嗜酒如命啊老头子!”
  北冥烈哈哈一笑将酒囊抛给零封说道:“你也试试。”
  零封伸手接住酒囊缓缓凑近嘴边微微喝了一口后皱眉品味着,随后又喝了几口这才一抹嘴巴说道:“难怪老头子嗜酒,这北地的雪稻酒果然盛名不虚。”
  北冥烈闻言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就知道你也喜欢,以前就该让你也尝尝才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你被召唤出来至今这么多年了,我从未认真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今我也老了,你走了之后才突然发觉原来与你之间一世的羁绊已无法抹去。”
  零封闻言静静地看着北冥烈,眼角里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想起了幕幕往事。
  北冥烈却突然话音一转沉声说道:“零封,你究竟意欲何为?这里可是你曾守护一生的北境!”
  零封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敬爱的老者,或许应该说曾经敬爱的老者,眼神坚定淡淡地说道:“老头子,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不过我有我的目的,这是无法妥协的事谁都阻拦不了。”
  “好吧,看来你是不想回头了,既然话也说了酒也喝了,就让我亲自了结你我之间的羁绊吧。”说罢北冥烈双眼周围筋络隆起,身上“呼”一声燃起熊熊蓝焰……
  天启神殿的四方建立着四座卫城,分别是炎东城、刃西城、耀南城和封北城,四座卫城将天启神殿护卫在中心,可见天启神殿在世间的无上地位。
  凤骁与东方千雪一路驰骋终于看见了前方城池,城门之上刻着炎东城三个大字,城中人声嘈杂似乎十分热闹繁华,两人便牵着马缓步进入了城中。
  进得城中却是越发的车水马龙,只见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沿街各种各样的商铺敞开大门招呼着客人。大陆四方无数的游客旅人聚集在此,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如果说世间能及得上凯音城繁华的地方那便只有神殿四卫城了。
  两人准备先寻一处旅店稍做休整,这时街道那头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两排手持长枪身穿银白盔甲的卫兵将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护在中间小跑着向道路这头行来,领头的卫兵高声呼喊:“圣骑大人临架,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道路上行人纷纷向两侧让开,把宽阔的道路中央让了出来,卫队一路畅通无阻地通过。
  东方千雪盯着那辆马车脸色微愠,冷声说了句:“哼!好大的排场,打着东方岛的声名在此作威作福。”
  凤骁见状疑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东方岛的声名?”
  东方千雪并未回话,牵着马转身走了开,凤骁便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一家旅店将马匹交给门前侍者便进入店中找了个位置坐下。
  店家赶紧过来招呼着,两人便点了些酒菜,店家自顾下去安排。
  凤骁见东方千雪若有所思便问道:“千雪,你刚才说什么谁作威作福?看你好像不大高兴?”
  东方千雪顿了一下问道:“刚才路上遇到的那辆马车,你猜车上是谁?”
  凤骁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初来此城并不知那个圣骑大人是谁,莫非你知道?”
  东方千雪点了点头说道:“何止知道,他还是我东方岛的人。”
  凤骁错愕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东方千雪便对凤骁说明了这其中之事,原来神殿四卫城的守军首领都是拥有四大元素之力的四族之人,他们直接听命于天启神殿,皆宣誓对神殿大牧首效忠,故而称为圣殿骑士。
  这炎东城的圣殿骑士便是东方千雪叔叔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堂兄,刚才见他那一阵排场心里不禁有些反感而已,想不到神职人员也有如此世俗势力之人。
  凤骁听罢恍然明白道:“难怪刚才以为嘀咕什么呢,既然如此不如去找你堂兄代为引荐?”
  东方千雪却淡淡地说道:“不必,我们直接去神殿见大牧首,休息完继续赶路吧,神殿就在前面了。”
  这时店家把酒菜弄好端了上来,边放在桌上边说道:“让您久等了实在是抱歉,二位客官也是过来朝圣的吧?您瞧这两天热闹的,简直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四方赶来朝圣的虔诚之人,我这小店都招呼不过来了。”
  凤骁闻言问道:“店家,这朝圣之日是在何时?”
  店家将酒菜摆好微微一躬身回答道:“客官,明日便是朝圣之日,届时大牧首将率领四位圣骑大人在神殿广场上朝拜祭祀天启神像,您二位若要去祈福祷告还需看准时辰才是,祭祀活动只有一个时辰呢。”
  道了声谢后店家便自去忙碌了,凤骁这时问道:“千雪,明日朝圣你可有兴趣前去参观?据说每年一次的朝圣祭祀非常盛大。”
  东方千雪喝了口茶水说道:“你是有任务在身的还是来游玩的?”
  凤骁闻言本来带着些许小兴奋的表情一沉悻悻地说道:“哦,那就算了。”
  谁知东方千雪话音一转说道:“不过既然来了,去看看也无妨。”
  凤骁一听顿时又精神起来,连连点头赞同,孩子气的一面看的东方千雪忍不住噗哧一笑。
  望着东方千雪的倾城笑颜,凤骁却如遭电击一般愣住了,刚夹住的菜掉在桌上也不自知。原来大小姐一笑竟如此勾魂夺魄千娇百媚,不对,世间找不出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她的笑颜。如果非要说有,那应该是致命两字吧。
  北地冰原,北冥烈剧烈地喘息着,望着眼前倒在地上的零封,眼中隐隐有些痛惜之色。
  零封倒在地上的身躯忽然微微颤抖起来,那一头如瀑的长发仿佛在气流之中涌动般飘荡起来,如墨的长发由头顶正中向两边分开,其中一边有一片白色缓缓蔓延。
  零封翻身跪在地上喉咙间低沉地发出声响,似乎他在艰难地抗拒着身上的变化,忽然零封低声喝到:“老头子……快离开这!”
  北冥烈惊讶地看着零封身上的变化,喃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阵气浪从零封四周掀起,北冥烈身上裘衣被吹的猎猎飘响,强劲的气浪让北冥烈不禁后退两步抬手挡在眼睛前面。
  终于,气浪停住了,北冥烈睁眼一看,只见零封瘦弱的身躯变为了黑白相间,一头长发甩至脚踝,一半黑色一半白色,一只新变化的眼睛里深远浩瀚如同星空的缩影。
  零封伸出那变成白色的一半手臂仔细瞧了瞧,淡淡开口说道:“为什么你还不走?”
  北冥烈盯着眼前的零封心头莫名地狂跳,此时的零封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毁灭!那是一股由心而生的感应,或许是生命的本能感应吧,他感觉到眼前这个零封与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存在,那种颤栗感,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可企及的危机感笼罩在心间。
  零封放下了手臂抬头看了眼北冥烈,甩了甩手掌说道:“既然留下来了,那便多留点!”
  说罢身型一闪,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北冥烈身侧,一只手掌正握在北冥烈右臂上,无声无息地北冥烈的整条右臂纷纷化为齑粉飞散于空气之中……
  次日,天启神殿广场之中排满了四处前来朝圣的人们,广场中央有一座高台,上面立着一尊巨大的天启神像,宽阔平坦的广场四周却围着一圈圈石头雕刻的台阶,从高处望下来,巨大的广场就像一个中央低平四周升高的盆地,凤骁与东方千雪站在广场后面高高的台阶上,此时广场中的一切都尽皆看在眼里,也许这座广场如此设计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不被视线遮挡吧。
  这时一声嘹亮的钟声敲响,喧闹的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一个身披金黄色华丽长袍,头上戴着冠冕手里握着一把权杖的人从天启神像后面走了出来,走到神像之前鞠了一躬后转身面朝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面对众人朝天伸出了一只手掌。
  广场上无数人顿时异口同声喊道:“大牧首陛下圣福!”
  大牧首微微点头,便将手掌放下,这时身后一阵流光异彩闪起,四个身影随之出现在大牧首身前单膝跪地说道:“
  东方未夏!
  西城阑春!
  南宫离秋!
  北冥辰冬!!
  圣殿骑士参见大牧首陛下!”
  广场之下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这四位便是天启神殿的守护者,世称——圣殿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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