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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昭和司徒允挪步到客厅，父子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闲聊了。司徒允年轻时，司徒昭忙着天空物理实验室的工作，自然，没多少时间兼顾儿子，如今自己已是半退休状态，却轮到司徒允忙了，司徒允自然没多少时间陪伴澜澜，就像当年自己一样，都是爷爷倍伴得多。如今的科学世家，基本都是隔代培养了。年轻的一代，自己的事是忙不完的，下一代培养的重担，都落在上一代的身上，这就是隔代培养。高水平的人，搞科研，做大事业，基本没时间培孩子；水平低一点的，又忙于活计，不得不出卖时间劳力为生，自然也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孩子的。
司徒允想想自己多久没关注过老爸的状况，整天就忙着往实验室里钻，细想来有些愧疚，于是问道：“爸，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没事，不用担心。你呢，工作进展如何？”司徒昭知道儿子忙，平时也没多问题，虽然都是供职于天空物理实验室，但如今的他已经多半是个闲职，偶尔提供下顾问服务，已经不具体管事了。
司徒允道：“都是常规研究，也没有特别的进展，外国同行也差不多，我们发送了很多探测器到银河系，穿梭于宇宙间，希望能碰上黑洞或虫洞，以获得更多的实验或理论数据。”
司徒昭道：“有好的效果吗？”
“没有特别进展，有不秒飞行器失联了。”
司徒昭道：“嗯风倒觉得失联的飞行器才是重点研究的对象？”
司徒允有点惊呀，问道：“这是为何？”
司徒昭摊开手撑，划了个圈，比画道：“你想啊，探测飞行器怎么会失联？要么是飞得很远了，信号传送过程中有干扰，中断了，但为什么些近的反而失联？这就说明一些问题，这些探测飞行器掉进黑洞或虫洞之类的区域了，他们的信号发不出来。我们自然也就接收不到。”
司徒允道：“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问题是，这些失联的探测飞行器就直接消失了，也没什么征兆，想研究也似乎无从着手，这也是个难题。”
“我觉得我们的研究思路在有所改变，我们研究它掉进黑洞里，有什么意义啊？我们都知道黑洞里什么也出不来，我们的目标是找到发现黑洞或虫洞的方法，以便于人类能够方便利用。所以，在探测仪或飞行器靠近黑洞或虫洞边缘时，应该会表现出一些特殊征兆。比如，某种射线可能会增强。”
司徒允顺着思路想了想，觉得还是有道理的，顺着话题说道：“老爸说得有理，应该在边缘会有些征兆，只是我们飞行器来不及捕捉，亦或者是我们的探测飞行器压根就没设计出探测这种征兆或射线的性能。”
司徒昭道：“所以我们在设计这种探测器的时候，应该网状发射，而不是单点发射，所以探测飞行器应该是联网的，彼此相互通迅，彼此间相互定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测控中心单独联系，而且目前我们每个探测飞行器还有单独的控制组，监控组，看起来是专业的，其实整个天空物理实验室像是在单打独斗，彼此信息流通不太顺畅，探测飞行器之间也不能相互定位。”
司徒允静了一会，确实如老头子所言，目前天空物理实验室确实存在着这些问题，可若想改变，可不是轻易的事。这涉及重大的人事按排，系统重新设计，部门重组，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也不是在短期内就可实现的。除非遇上重大的情况，顺着机遇而调整，这倒还是有可能的。于是接着说道：“老爷子，你也知道这航天系统，人员架构，何其纷繁复杂，这树大根深，制度，系统积重难返，个人力量想改变些什么，犹如蚍蜉撼树，收效甚微。”
司徒昭道：“我知道这个体系臃肿复杂，积重难返，这就好比载满货物的高铁，由于强大的惯性，想停下来都难，更别说是调头了。但你有什么想法？”
“暂时也没特别的办法。”
司徒昭摇了摇头，觉得想法不应该这么被动，自已若是还年轻，肯定还会做点什么，于是向司徒允道：“不能只看到困难，我们更要想办法。一百五十年前，我们人类面临危机，之后便是拖着，没什么攻坚，没什么突破，我们总不能每一次都这样被动地应对，甚至直到事情已经完结了，我们依然不知道敌人是谁。，科学的难关一时难时攻刻，这个很正常，甚至有些难题需要几代人，甚至几世纪的积累才会有所突破。可人类制度不应该这样了，制度是我们人类自己设定的，体系也是我们人类自己设计的，当时可能适合那个时代的要求，可毕竟时代在发展，我们自己设计的体制不能也不应该成为自己的拌脚石啊……”
司徒允见老爷子越说越激动，有点收不住了，于是打断道：“老爷子，你别动气，这事得一步步来。”
司徒昭道：“一步步来？我们人类一百五十年来，走了多少步？当今的问题不解决，最终的结果是又抛给下一代，抛给我的孙子以及他的孩子，当人类再次面临一百五十年前的问题时，他们依然会像我们的祖辈一样，惊慌失措，一愁莫展，又重新造一百万台推力发动机和转向发动机？”
司徒允知道父亲激动过头，一时强扭也不好，此时胜负全无意义，因为那是80岁的老父亲，还是一心想他平静下来，于是劝道：“爸，我知道了，我们会想想办法，你看，如果从整合系统为契机，顺带推动人事和制度变化，有没有这种可能？”
司徒昭道：“也不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大多数可能会以项目的形式去做，体制制度的改变往往比技术的改变要难得多。用项目带动体制的变革，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很有可能项目结束了，又回到原来的体制内运行。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不过，我倒觉得还有一种大刀阔斧的办法！”司徒允说道。。
司徒顿时来了神，说道：“是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不知司徒允说的是什么办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