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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源起归一 / 第一章 源起

第一章 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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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了名字,忘了身份,忘了亲人,忘了住所。一年四季只穿着长到膝盖的灰色连帽风衣和一条已经有些微微破洞的黑色牛仔裤再配上一双已经看不出白色的帆布鞋。仿佛凭空出现却又不知终归何处!
  面无表情的他,站在街角处等待着人行道通行指示灯的读秒
  滴、滴、滴
  绿灯亮起
  他戴起背后的连衣帽,遮住自己的面容走过了人行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向何处,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冰冷的街道。等不想走了就停下来观赏一下风景
  乌云密布的天空传来一声闷声
  雨滴落在他的身上却诡异的被蒸发化成一道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路上的行人纷纷快速的跑动着寻找避雨点。只有他一个人悠然的慢步行走。路过几处小树,还时不时掉落几片叶子
  真是应了那句诗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叔叔!你需要伞吗?”
  一声甜美稚嫩的声音在他身后传入他的耳朵里
  转过身
  是一个大约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且五官精致端正。穿着校服裙子背着书包,拿着一把和她格格不入的大伞,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神情等待的看着他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赶紧咽回,只是嘴角轻轻上扬又转身离去
  小女孩见他无动于衷疑惑了一会,赶紧跑过去他身边高高的举起雨伞。但接近一米八的他,她怎么可能够到
  看着小女孩尽力想要为自己遮雨的样子,他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的
  一把拿起雨伞却不料在拿起雨伞的同时抓到了她的手腕,连同她一起提了起来
  力气之大使得小女孩手腕有些生疼,眉头紧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轻轻放下雨伞
  小女孩赶紧把手伸到自己身后揉搓着,但表情却不漏痛苦而是惊讶的抬起头说到:“叔叔,你的力气好大呀!”
  他依然不说话
  小女孩眼睛使劲注目的想看清他的面貌,却始终一无所获。转而说到:“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是聋哑人吗?”
  又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聋哑人的话怎么能听得到自己的话呢?应该是哑人!”
  小女孩自问自答的样子惹得他在帽子的黑暗中有些欣慰
  “叔叔!要不这样吧。你送我回家然后我把雨伞借给你,这样你就不会淋到雨也不会感冒啦!”
  他还是一言不语,无动于衷
  小女孩继续说到:“同意你就比一,不同意就比二!”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随后抬起手比了个一
  小女孩开心得眼睛笑成月牙状,说到:“太好了,我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可以写在日记里喽!回家奶奶一定会给我煮爱吃的泡面的!”
  笑容刚落,小女孩就牵起他的手。这一碰,小女孩就感觉不对劲。这手的碰触感很扎手,而且一层一层的,像是老人的手。低下头一看
  这是一只枯萎的手
  小女孩面露惧色的问到:“叔叔,你的手怎么了?”
  他赶紧抽回手放进自己风衣的口袋里,声音阴沉且沧桑的说到:“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似人声又不像
  听到他说话了,小女孩兴奋不已,一下子忘掉了刚才的所见,说到:“叔叔,你原来不是哑巴呀!但是声音怎么这么奇怪呢?”
  他不再理会小女孩,直接撑着雨伞走了出去。小女孩也赶紧跑上去和他并齐走向家的方向
  来到一处废旧不堪的一层屋房。周围都是生锈的铁铁罐罐和一些废弃不用的皮纸箱
  门口还有一只狼狗趴着,也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起身竖起耳朵警觉了起来还时不时的低吼着,显得焦躁不安与之前摇尾巴见到小女孩回来时不同。这一次它焦躁且畏惧,但依然一副随时可以同归于尽的眼神
  “奶奶,阿黄,我回来啦!”
  小女孩笑容满面的朝着屋内喊去
  屋门发出一阵扰人的声音,缓缓打开
  走出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佝偻身形,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
  老人见到孙女就笑容灿烂,缓缓抬起手招呼着小女孩,用着苍老细声的声音说到:“乖孙女,你回来啦!奶奶现在就去煮饭!”
  小女孩赶紧跑过去扶着老人,开心的说到:“奶奶。我们一起去煮饭!”
  然后转头对着他说到:“叔叔。要不你进来坐一下吧。等雨小点了再走!”
  他无动于衷
  小女孩见状对着老人说到:“奶奶。你先去我等一下就来!”
  转身跑向他,拽着他的手臂就往屋里走
  走进屋内
  四面徒壁。只有一张老旧布满裂痕的桌子和四把自制的椅子。两人睡的地方也只有一张床,就离桌子处不远。其他的刷牙洗脸洗澡则是在屋外
  小女孩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不好意思的说到:“叔叔!不好意思,您先坐,我去帮我奶奶做饭!不介意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一顿饭吧?”
  他依然没有说话,小女孩见状直接说到:“叔叔不说话那我就当叔叔同意喽?嘿嘿,我去煮饭啦!”
  说完就笑着跑向屋外那一处用小木板搭起来的临时厨房
  他仔细的环顾着四周,地面摆满了盆盆罐罐用来接着屋顶漏水。墙壁也已经发霉脱落。房梁柱也已经变形,随时都有倒塌的迹象
  不一会儿,香味便传入屋内。闻到香味的阿黄,舌头也已经伸出来打着哈喇子,掉着口水
  “菜来喽!”
  小女孩端着两样菜放在桌上,香气扑鼻。后面又端来了一样红烧肉,不过只有几块
  他看着眼前的三样菜,显然是因为他的到来才如此大番折腾。否则从这个环境看来,她们两人只需要一样菜就足够了
  上完菜,盛完饭。小女孩就回到厨房扶着她奶奶过来了
  三人坐在一桌子上吃饭,让人看了竟然有一丝一家人的味道
  小女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最大的肉放到他的碗里并表情期待的说到:“叔叔吃吃看。看好不好吃!”
  老人也笑着说到:“是啊。这位先生尽管吃!”
  看着两人的表情,他知道,这是她们所能拿出来的最高待客的东西了
  他拿起筷子端着碗吃了一口,直到咽下。小女孩的眼睛都一直盯着他,她神情期待的在等待他的回复
  他依然还是一言不语,无动于衷
  小女孩此刻表情暗淡了下来,噘着嘴说到:“叔叔。不好吃吗?”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端一样菜放到他的面前说到:“那你再尝尝这个!”
  他夹起吃了下去
  小女孩眨巴着双眼期待的说到:“怎么样?”
  他还是一言不语
  这下小女孩低下了头,开不开心尽写在了脸上
  老人见状,无奈的说到:“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家这孙女就是这样调皮,可能你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来这里做客的人,丫头亲自下厨很是热情!先生还别见怪!”
  他看着小女孩闷闷不乐的样子,终究还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到:“味道不错!”
  小女孩听到这句话,抬起头。会心的一笑使得原本已经在眼睛里打转的眼泪瞬间留了下来
  他轻轻的为她擦去眼泪说到:“谢谢你为我做饭!”
  突然,他的心脏处传出一阵剧烈疼痛。他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摔倒在地
  小女孩神情着急的问到:“叔叔,你怎么了?”
  这时,天空中忽然雷电交加,深色黑云密布
  云巅之中瞬间降下一人在屋外
  震碎地面,摧毁了附近的一切
  阿黄不停地吼吠着
  此人大手一挥。阿黄瞬间灰飞烟灭,就像从未来过一样,只剩下一条铁链
  他艰难的站起身,脱下帽子。小女孩看着他的面容吓得向后退缩
  只见他留着寸头,面部一半是机器一半是皮肉之躯。但皮肉早已枯萎腐烂甚至微微有些脱落。唯独那双冒红的眼睛可以看出是完整的皮肉之眼
  他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冷若冰霜
  “在屋里待着不要出来!”
  他阴沉着声音冷冷的说到,随后全身红色夹带着金光笼罩全身,夺门而出
  冲出的一瞬间,从他兜里掉落一张照片
  小女孩赶紧捡起来一看。是一个高大帅气,穿着时尚,笑容非常阳光的男孩。再一比现在的他,简直看不出是同一个人,小女孩惊呆了,喃喃的说到:“真的是哥哥!但是他怎么不认识我了?”
  顾不上思考这些,把照片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小女孩扶着老人凑到窗户前察看着外面的情况
  此人是个男儿身却非常妖娆,此刻正一脸邪魅的笑着边走向他说到:“呵呵,原来你在这啊!”
  他内心毫无波澜,脸色非常镇静的说到:“哼,我知道你会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此人一捋衣袖,眼神像是吃定了他似的捂嘴笑着说到:“呵呵呵,说吧,你想怎么死?”
  笑声鬼魅,夺人心魄,影响神智
  他手往空气中一抓,天地灵力汇聚于他手掌之中凝聚成剑柄。
  柄尾是一颗龙头,柄身是一条龙身。紧紧缠绕着他的手
  拿起剑柄一声龙啸响彻云霄,劈开空间形成一道暗黑裂缝
  剑柄脱离他的手化成一条小龙往裂缝里钻去,又钻出来重新缠绕在他的手上
  一把剑身由虚空物质组成的通体暗黑,闪着点点白光的剑呈现在眼前
  流露出的剑威仿佛上斩九天下屠九幽
  “呵,你父亲都打不过我,死在我手里那就更别说你了!”
  说完,一个瞬身冲了过去
  妖娆男语气不屑的说到:“呵呵呵,现在的我可比我父亲强多了!”
  话音一落,整个人气势滔天,周围一片区域瞬间被黑暗笼罩
  他突然感觉到不对:“邪暗域境!”
  停下身形,双拳紧握,凝聚灵力。脚往地面一跺,嘴里喊到:“烈火域境!”
  一股庞大的熊熊火焰从地面往天上窜出。烧得域境内的所有花花草草皆为灰烬。就连地面都被烧得通红
  还好使出的及时,否则再晚一秒他就连动都不能动,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毕竟在施法人的域境里施法人就是主宰
  妖娆男表情有了一丝兴奋,声音更加邪魅的说到:“原来你早就会了域境。我父亲输得不冤!但是有一点我得感谢你,至少你没让他在大众面前丢人还跟他过了几招!就这一点,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妖娆男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说到:“永恒的黑暗!”
  邪暗域境里一股庞大的黑气源源不断的往他体内注入
  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感觉到不对劲。操控着域境撞击着妖娆男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
  妖娆男的域境没有出现裂痕,反而是他自己的域境出现了裂痕
  一会儿后,妖娆男睁开双眼
  眼睛早已没有了眼白,通体暗黑。气质也不再娘转而变得威猛凶狠,全身黑气缠绕
  妖娆男撤掉自身的邪暗域境,爆发一阵力量快速跑向他
  他惊疑的自言自语到:“他想干什么?”
  砰
  烈火域境直接破碎开来
  妖娆男直接以肉体撞散了域境,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举起来表情再次邪魅的笑到:“呵呵,我早已超越了合道半步渡劫!你的域境对我来说就像是玻璃一般脆弱。我根本不需要用域境对付你!”
  说完就要一把捏碎他的喉咙,抽出他的魂魄
  他被掐得表情痛苦快要窒息,就在最后一秒他艰难的从口中说出两个字:“分神!”
  一下子从妖娆男的手中消失不见
  妖娆男左看右看寻找着
  “我在你上面!”
  妖娆男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刺眼的光从天而降
  轰
  一把巨型虚剑直接从妖娆男头顶插入,深入地面直到只留下剑柄
  他从空中落下,落到剑柄处查看
  地面被深深戳了一个大洞,深不见底
  突然
  地面一阵剧烈晃动,裂痕纷纷向外延伸
  他突然想到什么:“老人和小孩!”
  一步瞬身加空间跨越瞬间来到两人面前
  只见两个人抱在一起躲在桌子下面
  他一把搂起两人又一个瞬身来到十里开外,嘱咐到:“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两人神色慌张恐惧的直点头,已经被所见的一幕吓坏
  嘱咐完毕,再次回到战场查看着,却只见一道大痕迅速裂开朝着她们两人快速裂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快速移动一般
  咚
  从地里窜出一只身形无比庞大的蛇头蝎身的怪物
  两只钳子正挂着她们两个人
  他瞬到蛇头蝎身面前说到:“放了她们两个!”
  此时的蛇头张开大嘴,从蛇的信子上出来一个只有半身的妖娆男看着他愤怒的说到:“你确实有点本事!不伦不类的东西竟然也能学到许多正常修士绞尽脑汁都学不会的域和禁术!厉害!如果咱们是朋友那该有多好!可惜啊!天妒英才,你今天还是要死!”
  妖娆男又转念一想,把挂在钳子上的两人提到自己面前,老人早已昏死过去。看着她们饶有兴致的说到:“不过嘛,在杀你之前我得好好处置她们两个!”
  点点头:“嗯。小女孩的童贞味道应该不错!至于这个老弱残废直接去死吧!”
  小女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留着,哭喊到:“求求你,不要杀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们!”
  小女孩祈求着,又转头看向他,眼睛已经苦衷:“救救我们!”
  妖娆男一个狠色的说到:“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们!”
  钳子往天上一扔,两人腾空起来。蛇头朝天仰起准备迎接着食物的入口
  小女孩早已绝望,临死前还看了一眼他,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型动到:“哥哥!”
  这一细节被他捕捉在内,一阵记忆瞬间涌上脑海:他抱着年幼的她抗在肩上当作飞机跑着、为她换尿布、喂她吃饭、陪她做作业等等
  他双眼瞪大,越发通红,面部肌肉神经瞬间恢复,张开大嘴表情狰狞的疯狂喊到:“放了我妹妹!”
  他直接瞬身过去,灵力在他背后化成两只巨大的手臂,一只拽住蛇头的大嘴,一只接住两人
  蛇蝎的钳子也在这一刻重重的击出
  他飞了出去,砸穿了两座山峰,撞碎了无数花草树木才停下。即使他现在遍体鳞伤,可背后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死死保护着两人不受伤害
  大手缓缓放下两人,小女孩擦干眼泪赶紧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颊:“哥哥,你醒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说到:“茜儿,你没事吧?”
  茜儿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说到:“哥哥,我没事!”
  他舒了一口气到:“那就好!”
  此刻的他终于记起来他自己是谁了
  林长冥、二十四岁、是一名特种兵。二十岁那年为国出战和修士大打了一场,死伤无数。而他侥幸活了下来却终生残疾只能躺在家里依靠妹妹和奶奶照顾起居
  直到有一天,几个自称军区领导的人来到他家问他想不想重新站起来走路并且刀枪不入和修士一样
  林长冥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让他整日自闭在被窝哭泣的人重新有了希望,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了他们
  来到军区实验室,直到即将进入改造前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还认为他们只是想帮助他重新站起来。结果可想而知,他确实重新站起来了,也变得刀枪不入。但却被洗掉了记忆,当了四年傀儡。不用休息不用吃饭,杀人无数,不管好人坏人,只要是领导下令他就遵从指令,目标不死他不会罢休
  期间妹妹和奶奶也到军队问过,但给出的结果是:林长冥失踪了!
  不甘放弃的两人,一直苦苦寻找,直到今天她的妹妹仅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了他。对于她来说,他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蛇蝎尾针一拍地,跃到空中朝着林长冥的位置重重砸了下去
  林长冥大叫:“小心!”
  潜能性的起身抱住妹妹瞬了出去
  “现在叙旧是不是太早了点?黄泉路上再叙也不迟啊?”
  说完蛇头喷出两道黑色毒液到钳子上,覆盖起来。毒液的部分滴到地上竟然融化了地面
  钳子直接朝着林长冥夹去
  林长冥双手挡住双钳,却被蛇头吐了一身毒液
  林长冥全身痛苦无比,脸色都快扭曲成一团。半边机器开始生锈,半边肉体迅速枯萎脱落,露出森白的骨骼
  茜儿脸色无比担忧的喊到:“哥哥!”
  林长冥双手用力一推,蛇蝎往后退了几步
  “化真武,形荡魔”
  林长冥双手结印于胸前,盘腿坐在地面。全身灵力聚集在心脏处
  一道光亮起,刺得妖娆男的眼睛也无法直视
  待光亮散去
  一个身形比蛇蝎大一点的人,手持巨剑,穿着道袍,仙气缭绕的出现在妖娆男面前
  妖娆男此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到:“你...你怎么会真武宗的真命秘术?”
  说着还后退了一步,心底升起了一股畏惧。他比谁都明白真武宗的老祖是谁是干什么的
  转身跃地而起直接钻入地面逃之夭夭
  林长冥也不打算追,此时他体内的灵力几近油尽灯枯。他原本不想使出这一禁术,想作为日后救命关头的底牌。但是没办法,不用也用了。要是妖娆男不怕,他完全不介意为了保护亲人和他同归于尽
  幸好,妖娆男怕了。
  撤掉化身,林长冥直接瘫倒在地,他现在只想休息睡一觉!
  眼睛临闭前最后一眼看着的握住的都是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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