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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只见叶歆瑶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陆泽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可能关乎我的性命安危，考虑到决斗不能失约，我才会主动找上你。”
叶歆瑶眉毛一挑，戏谑道：“性命安危？”
无视叶歆瑶的表情，陆泽沉声道：“事情要从两年前的一起车祸说起...”
将两年前发生的惨烈车祸，昨夜遭遇的灵异公交车，以及他白天里在眉山路与黑山看守所的经历，全部告知叶歆瑶。
叶歆瑶全程面无表情，当陆泽最后讲到黄页与纸人之后，才出现了一丝变化，沉吟道：“依你之描述，眉山路的空间裂缝，通向的很可能是冥界或者是鬼界，除了灵使之外，还有人对此感兴趣吗...”
思索了一会儿，叶歆瑶继续说道：“至于档案室自燃的黄页，其中原理与各源流的空间结界术法大致相通，但将这等术法附于符纸之上，所需功力必是十分深厚，对空间之道的造诣亦是精深无比。”
陆泽立刻领会到叶歆瑶话中的意思，皱眉道：“你心中有怀疑的对象？”
摆了摆手，叶歆瑶说道：“有，但是很快被我否决，我所知的都是各家的几个老怪物，不可能闲的到这座小城市干这种事情。”
二人沿着街道漫步，叶歆瑶继续说道：“而最令我感兴趣的，是你所遇到的纸人。”
陆泽回道：“这起事件中我遭遇的明面上最强的对手，也只有那纸人了。”
“不仅是你，可能本小姐也无法正面击败那种东西。”
轻叹一口气，叶歆瑶说道：“就算你去问绝凌尘，他也给不出任何答复。”
“这么神秘？”
“或者说，除了本小姐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其中秘辛。
那是本小姐三岁的时候，偶尔发现一本残破的古籍时了解到的东西。确切的说，纸人的确是人，因为制作纸人的原料便是人！”
陆泽皱眉道：“炼尸？”
“比炼尸要麻烦的多，苗疆那一块的炼尸术只需要一具能用的尸体就够了，但制作一具纸人，要满足的条件极为苛刻。
首先，制作者至少需要九个人作为原料，将他们的脏器全数清除并搅碎混合，再以异法祭炼七七四十九日。
接下来的流程，和造纸法十分相似，器官原料即是纸浆。最终，以塑型之法创造出一具人体，再对其释放核心术法，便是制作完一具纸人。”
脏器？
陆泽瞬间想到那些只剩皮的尸体，皱眉道：“为何要这么麻烦？”
“为了确保纸人的战斗力，作为原料的祭品越强，制作完成的纸人就越强，相传最强的纸人，甚至拥有自己的意志，不过...这本古籍成于唐朝年间，乃是所谓西域傀儡术，当时便已是灭绝传承，我更是再未见过类似记载。”
继超能力、道法、灵术、武学之后，陆泽终于又发现了一个新东西：傀儡术。
“傀儡术往往阴暗邪戾，很容易走偏，早被三教联合赶尽杀绝，逐出中原。”
叶歆瑶露出了少见的认真表情，“千年之后出现在江城市，倒是引起本小姐的兴趣了。”
一扬手，叶歆瑶对陆泽说道：“回去好好休息，明晚九点，再去坐末班公交车，本小姐要亲自一会。”
陆泽点点头，既然叶歆瑶表现出兴趣，便代表他此行有了成果。
而从叶歆瑶口中，陆泽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
第二天晚上，两人在江城市第一初中门口碰面，见到叶歆瑶的打扮，陆泽讶异道：“你这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穿着日式的校服，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虽然只是装扮的简单改变，叶歆瑶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改变，给人的感觉犹如一位邻家妹妹。
“你的感觉倒是挺敏锐，”叶歆瑶冷声道：“我释放了一种隐匿气机的灵术，顺便修改了一下外在气质而已，走吧，去坐末班公交车。”
二人来到最近的一个站牌，叶歆瑶道：“依我看，不论你坐上哪一班公交车，都得遇鬼。”
接着，叶歆瑶便揽住陆泽的胳膊，传音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哦。”
瞳孔猛缩，陆泽浑身汗毛倒竖，头皮也是阵阵发麻，只因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法掐灭的想法——他与叶歆瑶乃是情侣！
灵术强行洗脑！
就和邢野手下那个女人一样，只不过叶歆瑶的洗脑要霸道许多！
“我的意志，只由我自己决定。”
陆泽冷哼一声，意识空间中六韬石盘轰然一震，顿时意识清明。
“嗯...”
闷哼一声，叶歆瑶娇躯颤了颤，下意识握紧陆泽的胳膊，咬牙道：“你竟然有办法破解灵术...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六韬石盘存在于在陆泽的意识空间，妄图控制他的意志，本就是自找死路的行为。
扶住叶歆瑶，陆泽沉声道：“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叶歆瑶瞥了一眼陆泽，嗔道：“哼，有我这种优秀的女友，你难道还不愿意？不过现在的我在任何人看来，都只是一名普通人，深夜里男女结伴而行，不是情侣是什么？”
盯着叶歆瑶，果然察觉不到一丝异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陆泽深吸一口气，无奈道：“与真实的你交谈已经是一种折磨，情侣的身份，我无福消受。”
“哈，你很有自知之明。”
叶歆瑶一瞬间又变回清冷姿态，让人分不清先前的慌乱究竟是真实还是装出来的。
“真实？人有千面，哪一面真实，哪一面虚假，有分清的必要吗？”
叶歆瑶冷笑一声，表情又变，严肃道：“公交车来了。”
“你倒是肯定这末班车一定有问题。”
“我能感应到，而且它就是冲着你来的。”
明亮的车灯从路的尽头出现，一辆空载的公交车缓缓停在了站牌下，前后两扇车门打开，坐在司机位上的司机默默转过头，盯着陆泽。
恍若无觉，陆泽挽着叶歆瑶说笑着从前门上了车，投币后在公交车的后排坐下。
“静待变化，适时之时，我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