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就当士兵了

　　站在院子里目送着小昭他们，爷爷取出了烟杆，默默注视着：嗯，迟早有一天我是不能陪在你身边的啊，赶紧成长吧，让我看看......阿嚏！哎哟，怎么这大热天的竟然打喷嚏，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这个小海，真是，自己想锻炼孙子下不去手，送我这儿来就算了，竟然把我指使着做保镖，啧啧啧，一定要记下这笔！
　　“师父你在想什么呢？”蓝羽问道。
　　“没什么！专心赶路！”师父回过神来。
　　“师父，我们是先去见火将军吗？”小昭挪了挪围在脖子上的咪咪，毕竟这大夏天的，卷一条毛茸茸的“围脖”实在有些闷得慌，：“咪咪，你趴我肩膀上吧，这样好热啊！”
　　“喵！”咪咪借力倒趴在小昭右肩上，脑袋枕着背包，十分舒适。
　　“小昭，你是不是太宠这破猫了？”蓝羽看着这猫很不顺眼，：“哎，要不你也背我吧，你左边不是还空着吗？”
　　“你可以尝试骑你的小龟啊，不过至于你什么时候能下山就不好说了。”荻子哂笑。
　　“哼！你们都不理解我的小龟。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蓝羽吹着口哨快步向前，盼着白斩的肩膀，：“还是老白最好了，要不你背我吧，正好可以练练力气。”
　　白斩弹开蓝羽的手，：“想得美！”
　　“哈哈哈......”
　　一路上打打闹闹好不热闹，至于小昭的问题，根本也没人回答。
　　......
　　进入城中，师父开口了，：“我们这次先到临渊古堡，去找火尔，问问他哥布林的情况，再做定夺。军队有军队的规矩，你们跟着我就行，少说话。”
　　“是！”
　　一行少年走在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为首是一老者，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再来并排是意气风发，身姿挺拔，火发冲冠，身背利剑的白斩和丽质天成，袅娜娉婷，紫发垂肩的荻烟，；随后则是风华正茂，器宇轩昂的小昭与娇小可人，白璧无瑕的呢喃；最后这位......
　　“哇，这一行人好威风啊！”
　　“妈妈，你看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是哪里来的年轻有为之人？”
　　“嗯，为什么后面乱入了一个鸡窝头？”
　　“那个卷毛焦头的是什么情况？吊儿郎当的跟在这几个人后面？是想蹭关注度吗？”
　　一路上不少行人对小昭一行指指点点。
　　呢喃总显得有些娇羞，躲在荻烟身后，遮遮掩掩。其余众人倒是没受影响。而蓝羽更是十分享受这种目光，得意洋洋。
　　“蓝羽，找时间我还是帮你剪剪头发吧，你这样跟着我们实在是拖累我们的档次啊。”荻烟扭头说道。
　　“有吗？我看这卷发也很适合我，你看看，大家都在看我，肯定是觉得我很时尚。”
　　“......”荻烟挥了挥手，不想再聊了。
　　“到了。”师父停下了脚步。
　　小昭举目仰望，这正是古堡正面，果然如白斩所说，威压感十足，面临古堡，火焰牛头怪的造型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赞叹这巧夺天工之作的同时，小昭也对锻造业的元能人肃然起敬。这真是鬼斧神工，能将这些砖石瓦砾赋予生命一般，屹立守望。
　　“几位，前面是军事要地，谢绝游客参观，请回吧。”一位哨兵客气地说道。
　　“嗯，这位......守备队长，”师父观察了一眼士兵，士兵身穿一套制式布甲，手持长柄弯枪，肩膀上有一枚肩章，一道横杠再加一圆，这是代表士兵等级的徽章，：“我们前来拜访火尔军长。”
　　士兵一顿，：“这位老先生，探访军营需要介绍信，或者有指令传达方可让你通行，请问你可有其一？”
　　“嗯，介绍信倒是没有，劳烦通报，山上的老头子下山了，他便明白。”师父淡然说道。
　　这名士兵仔细打量了一番师父，又看了看身后的少年，在蓝羽身上注视良久，摇了摇头，：“老先生，您且边上稍等，我去通报。”士兵心想：山上的老头子，这样的自我介绍，看来是熟人，火军长为人正直，应该不会结交奇怪的人，只是那个少年，实在是不堪入目，算了，通报一声应该也不要紧。
　　大约半刻之后。
　　“柳前辈！快快请进。”火尔从古堡内小跑出迎。
　　“哇，师父的面子还真大啊！竟然让火将军亲自跑出来！”蓝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咱们师父的本事自然是厉害，不过确实没听说他和军队的人熟识。”白斩皱了皱眉，并没有回忆起什么线索。
　　“瞎嘀咕什么。”
　　火将军意欲将众人领入。
　　“且慢，你们几个，这里是军事重地，少说少看。”师父郑重地叮嘱了两句，随即才示意步入。
　　火将军面带微笑，朝着众人点点头。
　　又过半刻，火将军将众人领进一间办公室。
　　“柳前辈，难得见您下山，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之所以称师父为前辈，是因为火将军与师父是旧识，年纪虽只小师父十岁，但在火将军年少出道之时十岁的差距足可以前辈称呼，如今虽是古稀与花甲之差距，但是称谓并未变化。
　　“火尔，最近临渊有些不太平啊。”师父也没有拐弯抹角。
　　火将军一听师父这句，皱起了眉头，：“要说海上，是风平浪静，不过，渔期来临，军队要为渔民们保驾护航，确实有不少事物要处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在海上。”师父提示道。
　　“嗯，柳前辈，我明白您指的是浦口密林的哥布林。现在军队也有军队的考量，有些任务不能跟您说太明白，请您理解，哥布林事件军方一直在关注，两次派了部队前去，不过都无功而返了。”火将军显然面有难色，掩不住无奈道。
　　“就你们派的那些新兵蛋，完不成任务也是正常，都是养尊处优的家伙。和平地带，吃着军粮，不思进取。”师父也不留情面，：“今天早上......”
　　师父把药商大叔的事情简要的述说了一遍，：“于是我这几个小子就想替你分忧解难，老白白和小昭你是见过的，都是我的徒弟。”
　　“是，也就是昨日的事情，两位少侠的义举我很欣赏。不过，柳前辈，这由他们去剿灭哥布林恐怕不妥。”火将军犹豫着。
　　“你是怕这帮小子也没有能力吗？他们可比新兵蛋们强多了。再者，我都来了，所以代表着我会跟着他们。”师父说道。
　　“柳前辈，这伙哥布林我们有调查过，是从别处迁徙而来，到浦口密林之后，建立了一个根据地，军方称为‘哥布林之家’。他们以此为据点，专行掳掠之事。就在那个药商遇袭后，我又连夜派了一队士兵，再一次对他们进行擒获，想来这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所以，您就放心吧。”火将军说出实情，仍然想劝退师父。
　　“哦？昨夜就行动了？可是今早还有遇袭者，这说明你的人并没有收获啊。”师父一针见血。
　　“这......哎，一群饭桶。”火将军感觉像是被扇了一记耳光。
　　“这不能怪你，即便是雄狮，带领一群鼠辈，也无能为力。我这几个孩子并非鼠辈。”师父继续进击，：“火尔，你是不想让非军队的人完成这件事情，让人说军队无能是吗？”
　　火将军好像被这一句话戳中了要害。对于火将军而言，临渊的守备军的主要责任是镇守海防，但是城中百姓的安全也是必须要顾及的，就算危害来源于陆地，但是只要危害了人，就应该火速妥善处理。可是这件事，上级认为仅仅是几个哥布林闹事，便一直未动，或者说一直没动真格，火将军也是十分恼火，可是火将军的要务还是属于海防一面，这件事也并非直接由他负责，虽有怨气，但也无能为力，军人有时候也是无奈的。
　　“柳前辈，我明白，这件事就交给军方吧。这第三拨队伍，一定会有收获的。”火将军说得并没有多少底气。
　　“那这样，火尔，我这有个徒弟，尚未入职，要不，你给弄个推荐信，让他就职士兵吧，这样，他带队，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师父的提议像是早有预谋。
　　这句话瞬间让小昭全神贯注：的确，师父说的有道理，我还没有入职，如果我在此刻就职士兵的话，任务就顺理成章了。
　　“这......”火将军也感觉是被算计了一番，本有怨色，转念一想：此事倒也无不可。这个小昭我亲眼见过，为人正直，伸张正义，我还是很欣赏的，如果能就职士兵的话，真的不错，：“小昭，你作为当事人，肯吗？”
　　大家齐刷刷的把目光聚焦到小昭身上，师父也看过来，：“小昭，入职一事事关重大，你迟迟没有入职，也是因为没有想好吧，为师今天给你提供这条路，现在我给你说说为师的考量，你可以参考。”
　　“请师父示下。”
　　“好。士兵这个职业，其实地位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高，在元能人的形形色色的职业中，士兵很难成为佼佼者，这是不争的事实。原因嘛，很多，简单说：一者，士兵是个杂学家，样样都会，但是样样不精，光凭这一点就让很多有志者望而却步了；其二，士兵职业的发展方向十分复杂，之前说到，士兵是一个杂学家，全职业的技能他都可以掌握，不存在学不会的技能，但是这一点也给士兵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究竟如何选择自己的技能，尤其是，很多技能只是浅尝辄止的状态；其三，士兵义务，就职士兵以后，你有两条路线选择，在我们进入城堡的时候，你们所看到的那些岗哨，还有火将军提到的为渔民们保驾护航的士兵，都是职业士兵，这些士兵就职后就和军队绑定了，他们需要服从军队的安排，执行命令，履行义务，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不自由的，他们得到的直观好处就是，免费的军粮，军队会给他们补给，给他们军饷。除去职业士兵还有一种，就是自由士兵，这类士兵就职后，自由度远远高于前者，不受到约束，不过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军队的管制，例如有任务的话，军队是会找到自由士兵执行的。我建议你就职的便是后面这种类型的士兵。”
　　小昭思忖片刻：“嗯，如果是职业士兵的话我断然不能答应，倒不是说我不愿意履行义务，而是我更想到处历练，成为元能人只在军队，特别是和平地带的军队，恐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机会很少。如果有后一种选择的话，我倒是觉得未尝不可。”
　　“小昭，你确定要就职士兵？还是想想吧。”白斩极力劝诫道：“师父，士兵真的好吗？我觉得小昭也可以成为剑士啊，我可以帮助他。小昭......”
　　“老白，我明白你的担忧，听起来士兵这个职业确实存在缺陷，但是爷爷告诉过我，没有最弱的职业，每个职业在各自的领域都能成才。还有一点，我觉得士兵也许还挺适合我，我一直不确定我擅长的，或者说我偏向的战斗手段，是物理系？法系？恢复系？我不确定，但是士兵，无阻碍的可以学习全职业技能，我觉得真的还挺适合我。”小昭拍拍白斩的肩膀。
　　“小昭，如果你要是为了能让我们顺理成章的接下这次任务才屈就的，那我们可不同意。”荻烟说道。
　　“不，荻子，我自然不会只看眼前，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次任务对于士兵没有门槛，将来我们在历练的过程中，也许还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有我这样的身份岂不是很好吗？咱们总不能老是期待遇到像火将军一样的优秀军人吧。”小昭的话让荻子放下了心。
　　“哈哈哈哈，小昭，你这拐弯抹角的还夸我，我可不吃这一套啊。”火将军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是越发喜欢小昭了。
　　“那小昭，你能下决心了吗？”师父问道。
　　“嗯。士兵，也是一项有挑战的职业啊。老白，荻子，蓝羽，呢喃，你们可不能嫌弃啊！”
　　“我的乖乖，你跟我们在一起混，保准你成为全天下最帅气的士兵。”蓝羽竖起大拇指。
　　“你就吹吧！小昭，放心，我们连小龟都能接受，何况是你！哈哈哈。”荻子笑道。
　　“哈哈哈哈，荻子，你这话说得小昭都无言以对了，难不成他还不如小龟吗？”白斩简直是神补刀，越解释越让人想笑，一言不发的呢喃好像也听懂了什么。
　　“......咳咳，你们......”小昭一脸无奈，不过也是十分开心，收敛起了笑容：“大家，我决定了，就当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