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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外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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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节,学校按照规定放了七天假,颜凌雨一个人坐在小饭馆里发着呆。一早上都没看见董静溪,他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放假,似乎比上课更加无聊啊!
  他剥开糖纸,将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衣兜里还有几颗,董静溪给的那颗也还在衣兜里。他打算吃好饭后去草海湖畔看看芦苇,西双版纳有很多芦苇。
  快十一点的时候,马磊来小饭馆里吃饭,他没和李靖他们一起来。马磊和姑妈都是哈喇河乡的回族,姑妈自然会对他们有所照顾,所以他和马磊也算认识,索性便和马磊一起吃了盖饭。吃完饭好去草海湖畔去看那熟悉的芦苇!至于董静溪说的董佳梦会来,他也没怎么在意。董佳梦来城里,和他颜凌雨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毕竟那个姑娘他一点都不认识,或许遇见了她,他还真会羞涩地一句话也不说。
  吃完饭,他正准备到离开,却看见董静溪和抱着篮球的李靖等人踏入了小饭馆里。看见他们几个男生满头的汗水,颜凌雨才明白原来董静溪一大早便和他们打球去了。
  在这个时候,颜凌雨注意到了那个姑娘。她的模样渐渐在脑海中呈现,某一秒瞬间清晰,然后渐渐的消褪。他不敢刻意去看那个她,现如今,董静溪的玩笑得以应证,颜凌雨果然还是害怕面对陌生的女孩,也许是害怕自己的某句话语会让别人讨厌吧!这期间,他们有说有笑的交谈,唯有颜凌雨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人来人往的小巷。
  董静溪和董佳梦牵着手上了楼,他才转身瞄了一眼她们的背影,然后迈开步子,朝学校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便被叫住了,李靖叫他等会儿一起爬山。
  她们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看见颜凌雨面无表情的样子,董佳梦笑了笑:“你比小溪说的还要害羞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传说中的董佳梦吧?”颜凌雨略带玩笑的说,如果不这样,他可能连话都说不明白。
  “那你就是传说中的颜凌雨吧!”董佳梦在颜凌雨旁边坐下和董静溪打闹,而颜凌则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个被吓坏了的小男孩。
  这小城四周都是岩石裸露荒山,因此一时倒还不知道要去那。颜凌雨说火车路隧道那边的山上有许多青松,他觉得可以去那采摘松果。确实,在某些方面颜凌雨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外公去世的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可以吃的松果,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
  李靖显然不同意这个想法,一是那山上的松树还小,结松果的可能性不大。二是他认为那是他们儿时才做的事情,如今他们都是高中生了。在加上董静溪是城里人,走不了那样的山路。
  颜凌雨什么话也没说,但他真的很想去看看。看颜凌雨不再说话,董静溪说她也没看过青松,她也想去看看,她还说她舅舅家也是在农村,她也走过山路。在他们这个年龄,异性的话总是比同性的语言更加容易得到认可。
  上山前,他们沿着火车路旁的小道行走。颜凌雨一个人踢着路上的小石头远远的走在前面,偶尔会伸手去抚摸那沾满灰尘的树叶,董静溪时不时便会叫住他。
  穿过火车路是些石缝间开垦出来的土地,地里长满了杂草,城市周围封山,也看不到可爱的羊群。
  青松林在山顶之上,带刺的灌木夹杂这泛黄的野草,把山腰与山顶隔离开来。一座没有墓碑的孤坟,几株随风摇摆的野蒿,这些曾在颜凌雨眼里格外普通的东西,此刻却十分艳丽,因为他旁边还有一个董静溪。
  山路在山腰处便也到了尽头,他们只能沿着草木稀疏的地方行走。颜凌雨一个人走在前面探路。以前在西双版纳上高中时,陈杰便经常和他一起漫山遍野的玩耍,那时候他们没少穿过杂草丛生的荒地。即离开了那片土地,但是一个人的情感总会在相似的情景下悄无声息的波动。
  直到到达了岩石裸露的山顶,他们才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脚步。参差不齐的楼房,拳头大小的汽车,城市的面貌尽收眼底;城南那边,平静的草海湖面一片光亮。多美丽的城市啊!没有小村庄的阡陌,也没有的大城市的茫然,正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一样。山下的火车匆匆驶过,远去的背影略带一丝童话的安详。
  颜凌雨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他没看见一棵青松。他想,除了那两个女孩之外,李靖和他们应该都在埋怨他带错了路吧。青松密密麻麻的长在另一个山头上。
  颜凌雨内心的舒适也渐渐被凉森森感觉冲淡。董佳梦走到他的旁边,不小心坐到了颜凌雨那掌心向上的手上。颜凌雨感到一阵柔软,迅速将手缩了会来,手心直冒冷汗。这是他第二次触摸到女孩子,初中时被玉燕叫捏脸已经将他吓的不轻了,何况这次触摸到的还是女孩子的那种部位。颜凌雨和她都尴尬的坐着,谁也没说什么话,静静的等待着别人叫他们离开。
  行到山腰的时候,他看见董静溪的样子,更加埋怨自己了。那个城市里的姑娘什么时候走过这样的路啊!
  “脚疼吗,我背你吧!”颜凌雨走到她身旁轻轻的说。
  “没事。”董静溪轻轻的说,眼角却闪烁着泪光。“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颜凌雨在她身旁坐下:“那我陪你吧!”
  李靖注意到了董静溪,他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便走到董静溪面前说:“我背你吧!”
  “我胖,你背不动。”
  李靖不置可否,看了看颜凌雨对董静溪说:“颜凌雨我都背得动,你不可能有他重吧,颜凌雨你上来。”
  “够了,你们两个,走吧!”董静溪站了起来。
  “哦!”不知道怎么了,李靖告诉董静溪他可以背她的时候,颜凌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过,即便他知道董静溪真的需要一个人去关心。他们从另一个方向下了山,现在,他们可以清晰度看见那些青松。
  李靖说:“回去吧,这么大的松树是没有松果的。”
  颜凌雨说:“山顶上应该会有一些的……”
  “就算真的有也不能吃。再说,到时候你摘下来了也弄不开,松果哈喇河多的是,你要多少有多少。”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去看看。”颜凌雨心里乱七八糟的,董静溪是因为他才到走到这里的。
  “那我陪你去吧!”董静溪说。
  “还是我陪他去吧!”李靖看了看颜凌雨,此刻的他或许有些讨厌颜凌雨吧!
  在他们已经可以看到松果的地方,李靖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没再走了。远处,在灌木丛生的山坡上,满是三四米高的青松,松果小得像鸡蛋一样。颜凌雨心里有些不甘,他多想给董静溪摘些松果啊,哪怕一个也好。颜凌雨心想:说不定松林深处有,只是外面看不到呢?当然,李靖是不打算再去了,他是个有经验的人,从不会相信运气能改变些什么。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不待李靖回应,他便已经朝山顶跑去了。
  颜凌雨以最快的速度在松林里穿梭,他不想让别人等太久。他找了些拳头大小的松果回来,手上满是松脂和被刺划伤后的血迹。。
  李靖告诉颜凌雨这样的送果没什么用,他只能带苦笑了扔掉那些松,心灰意冷的跟着李靖下了山。
  许久,他就那样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回头看了看远山上的青松:“也许我真的是个任性而又不负责任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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