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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变成了前男友的表情包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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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的结果最早也要隔天才能出。
  池杉暂时没有回学校,因为爸爸说,结果出来之后,说不定还要抓紧弄户口什么的,她人在会比较方便。
  于是池杉请了最后两节金融课的假,请假理由是:突生急病。
  
  不然她还能怎么说呢?
  ——我爸妈发现我可能不是亲生的所以急着把我叫回家去做亲子鉴定?
  
  那还不如突生急病这个理由更可信一点。
  
  池杉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
  因为睡不着,她干脆披了件外套起来写论文。
  
  今天刚好是月中,夜空中月光皎洁,寄托了人们无限遐思与期望。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家里只有她和阿姨在,爸爸妈妈带着倪璇去爷爷奶奶家“认亲”去了。
  在认回倪璇这件事情上,他们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亲子关系已经确定,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从小不养在自己身边,还吃了那么多苦,是对正常的父母大概都忍不住。
  
  至于刚得知消息时的那些震惊、错愕与尴尬,想必在池杉回家之前,他们应该都已经经历过了。
  池杉到家......不,从接到那个电话起,一切就都已经尘埃落定,大家都接受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唯有她一个人在这骤生的漩涡中挣扎不安。
  
  手机在书桌上震动了一下。
  
  池杉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路溪宁给她打的电话。
  
  “喂?”
  
  “喂,池杉啊,你今天是不是回S市了?”
  
  “你怎么知道?”
  
  “翠翠说她今天去澄西园那边拍鸽子,刚好看见你,她以为是她看错了,结果后来又看见了你旁边的池伯父......小姐妹,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太过分了吧,今天还是我生日呢,怎么着,你要逃酒是不是?”
  
  忘记了。
  今天是路溪宁的二十岁生日,池杉本来因为期末考试没法儿回来,就提前给她寄了生日礼物。
  结果家里横生变故,她匆匆忙忙回了S市,却把好朋友的生日给忘得一干二净,连句生日快乐也没说。
  
  池杉揉了揉眉心:“对不起啊溪溪,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了。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一辈子开开心心,永远都是......”
  
  “开心个屁嘞,你干嘛,就打算这样在电话里敷衍我吗?我告诉你没门儿!我现在在翘尾巴这边儿呢,你快过来!他们一帮人非要灌我酒,池杉杉,大家可都怕你,你得来帮我挡挡!”
  
  池杉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最后还不忘强调一句:“你可一定要来,不许找借口!池杉杉,这是老娘二十岁大生日,你要是不来,咱俩友谊就断送在这轰烈青春里了!”
  
  ......
  
  池杉在位置上沉思半天,没办法,最后只好起身换衣服化妆出门。
  
  算了,就让她以池杉这个身份,最后再和好朋友们团个聚吧。
  毕竟是路溪宁这丫头的生日,明天之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能见到了。
  
  更何况她现在心情超级不好,急需要一个宣泄口。
  
  池杉化了一个华丽的浓妆。
  珠光的眼影,灰绿色美瞳,口红挑了支姨妈色,高光涂到飞起。
  然后套了一件高贵冷艳的V领小黑裙,挎着包就出门了。
  
  翘尾巴是S市一家高档私人会所。
  之所以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是因为会所的老板姓乔,单名一个葳字,在家族里排行老八。
  所以有个外号叫翘尾巴。
  
  池杉第一次进这家会所,还是路溪宁她男朋友带着她们进来的。
  不然以她自己,怕是还不太够资格在这里面消费。
  
  跟普通工薪阶层比起来,池家固然已经是大富之家,但阶级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没完没了的。
  不说别的,哪怕就在S市的富豪圈子里,池家也排不上太前。
  
  毕竟池杉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既牵不上关系也给不了资金支持,池父白手起家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了。
  
  而路溪宁男朋友的父亲,是S市有名的铝业大王。
  自由恋爱能找到这么一个男朋友,路溪宁妈妈当时高兴了好几个月,逢人就要炫耀一句。搞得路溪宁心惊胆战,生怕以后分手要被她妈给打死。
  
  ......
  
  池杉到翘尾巴时,路溪宁已经被人灌了好几杯酒了。
  她一看见池杉,整个人就从沙发上扑过来:“池杉杉,你终于来了,快,我们去跳舞。”
  
  说着,挽着池杉的胳膊就东歪西倒地开始跳华尔兹。
  
  得,已经醉了。
  
  池杉把她扶回位置上:“你就安分点吧,小心像上回一样,跳着跳着又摔个脑震荡。”
  
  她蹙着眉头,问身旁的人:“她喝多少了?”
  
  旁边的程槐摸摸鼻子:“也不多,就一两瓶吧。”
  
  “你疯了吧!什么叫就一两瓶,让你看着人,你怎么还让她喝这么多酒啊。”
  
  “......这酒度数不高,跟啤酒似的,我以为不会醉来着。”
  
  “我谢谢你了哎,还啤酒呢,她喝白开水都要醉你不知道啊?”
  
  程槐就低下脑袋,默默喝酒,不敢再说话了。
  
  池杉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她长相冷艳,大部分时候脸上都是没什么表情的,再加上那一身高傲的气场,再嚣张的公子哥儿,在她面前都莫名其妙气短一截。
  他们这一圈朋友,还在背后偷偷猜过,究竟谁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然而路溪宁都换了四五个男朋友了,池杉依然是无人能近身的冰山公主。
  程槐觉得,再猜下去,赌注怕是都抵得上一栋房子了。
  
  好在这时,路溪宁的男朋友许绍跃也回来了,路溪宁非扯着他要去跳舞,他没办法,只能带着女朋友往舞池里走。
  
  程槐看着池杉一如往常冰冷的表情,硬是从这冰冷里找出了一丝低落,他狗腿地倒了瓶可乐递过去:“怎么,杉姐,心情不好?”
  
  池杉没接,直接挑了瓶没开的酒,撬了瓶盖豪迈地对瓶吹。
  
  程槐被吓了一跳:“杉姐,哎呦喂我杉姐,你慢点喝,你要是喝醉了,我不好向池叔交代。”
  
  她爹?
  哦,她爹是挺吓人的。
  以前要是谁带她去酒吧喝酒喝醉了,他爹拎着扫把就上来揍人。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除了路溪宁,没人敢送她回家。
  如果路溪宁也醉了,她们俩姑娘就只能在外开个房,然后互相假装在对方家。
  
  池杉家教很严,十八岁以前的门禁时间是九点,当然,上晚自修不算。
  成年之后,要求稍微放宽了一些,延长到十点。要是回晚了,等着她的就是一个月的禁足。
  
  路溪宁老是嘲笑她是没有夜生活的莴苣姑娘。
  
  不过今天晚上,就算她在外通宵,大概也不会有人管她吧。
  
  池杉垂下眼眸,又开了瓶酒。
  
  程槐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叨叨絮絮:“姐,杉姐,心情不好你跟我说说啊,我帮你开导开导,你别光顾着喝酒,这酒啊,它对消愁其实没有半点用处,你就算喝醉了,明天早上起来,你还不是......”
  
  池杉嫌他烦,拎起酒瓶直接出了包厢。
  
  “哎,杉姐,你去哪儿呢?”
  
  “去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
  .
  
  池杉说的清净点的地方,就是会所的酒吧。
  今天似乎是什么电音主题,整个场子非常嗨,酒吧里几乎全是年轻人,有的在拼酒有的在跳舞,谁也听不见谁在说什么。
  路溪宁和她男朋友就在其中,手拉着手跳华尔兹,嗨的不得了。
  
  池杉收回目光,靠在吧台上,开始灌今天的第三瓶酒。
  
  她说路溪宁酒量差,但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是两瓶啤酒就能放倒的垃圾。
  更何况她喝的还不是啤酒。
  
  池杉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了。
  
  她五官本来就长得冷艳,今天又化了个夜店妆,整个人坐在吧台边非常显眼。
  就一瓶酒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试图过来搭讪。
  
  但女生抬起眸,灰绿色的眼睛异常冷漠,一言不发,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池杉是生面孔,不过能进这个会所的,谁也摸不准这姑娘背后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位位男士们虽然没撩到不甘心,但也不敢真的就怎么样,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吧台不远处,程槐喊了个伙伴一起悄悄盯着,都快盯哭了。
  这会所里的人非富即贵,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上前去跟他杉姐搭讪,就没一个是他能动的。
  可他又不敢不盯,万一池杉出个什么事儿,不仅是池叔,估计他表姐路溪宁也要撕了他。
  
  好在他杉姐气场是真强,醉成这样,也能硬生生把人给瞪退。
  他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呢,旁边的小伙伴又拍了拍他肩膀:“那哥们是谁?”
  
  “哪个哥们?”
  
  “就池杉盯着的那个啊,卧槽,长的还挺攻的,你说他是gay不是gay?”
  
  程槐对他这个随时随地想着泡男人的伙伴无语了。
  顺着他看的方向一瞅,果然看见了个帅哥。
  
  帅的确实罕见。
  不过他嘲笑一声:“你们gay圈里,这程度就算挺攻了?嚯,那老子不就攻破天际了。”
  
  “攻不攻不仅看长相,有时候也是能感觉出来的好吗,就你这妈宝男,你还攻,攻个屁!”
  
  “嘿呦喂,王和洽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卧槽!”
  王和洽瞪大眼睛,打断他,“这男的究竟是谁啊?是不是负过池杉?池杉怎么哭成这样?”
  
  什么?
  
  程槐下意识望向吧台边。
  
  ......果然。
  刚才还高贵冷艳生人勿近的池杉,此刻抱着一瓶酒,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眼睛里滚下大颗大颗眼泪。
  
  这是程槐第一次看见池杉哭,整个人都吓懵了。
  
  而且这美人落泪图实在动人,不仅是程槐,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场景。
  
  谢泽西拿手肘撞了撞身旁陆峪的胳膊:“陆峪,你往那儿瞅瞅,那姑娘是不是你什么老情人?”
  
  酒吧有些吵,陆峪没听清,眼角一挑:“你说什么?”
  
  “我说,那有个大美人儿正盯着你哭呢,哭的可伤心了!我说京城怎么没你的风流韵事,怎么着啊陆峪,原来你大本营在这儿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峪蹙蹙眉,抬眸朝前看去。
  
  四目相对间,那姑娘似乎怔了怔,而后哭的更伤心了。
  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简直触目恸心。
  
  她抱着酒瓶,一边伸手去抹眼泪,却越抹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住。
  整个人还一抽一抽的。
  
  陆峪站了起来。
  
  “陆哥你干嘛去呢?”
  
  “我去问问。”
  他放下酒杯,迈腿朝吧台边走去。
  
  他去问问。
  不就是没借给她插座,这小孩儿至于哭的跟他杀了她全家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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