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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燃烧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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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谁在摸我,色狼啊!”
  “喂喂喂!这是什么预定节目吗?”
  “大家保持冷静!别乱了阵脚!”
  突入其来的黑暗,让学生们中陷入了莫大的慌乱。亘古以来,黑暗永远是恐惧最大的助燃剂,在失去了视线之后,一些本来就胆小怕事的学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恐慌,肢体的碰撞带动了更大的骚乱。
  但好在,许多精英的本色在此刻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有手机等照明设备的人纷纷掏了出来,黑暗中渐渐出现点点亮光,只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本来觉得有趣千奇百怪的假面,显得阴森森的。
  不少有领导组织才能的学生开始安抚起同伴来,一片又一片的骚乱平稳下来。
  更有许多追求刺激胆大的学生在嬉笑着询问这是不是特别节目或者什么演习。
  于是,才形成一会儿的喧杂立马不复存在。黑暗中,人群自发地相互依靠,依偎着,传递着勇气。
  陈玲和余家俊本来都踩着点打算登台了,却不想陷入了黑暗。
  “别怕,可能是跳闸了吧。”余家俊轻声安慰着陈玲,黑暗中看不清楚陈玲的状况,他有点担心,同时也想表现出一个男人的勇敢。
  陈玲应了一声表示没事,心中却在疑惑,要知道东体馆建成以来,从未出现过所谓的跳闸意外,更何况,有些电路并不完全相连,甚至一些照明灯的能源是自供的,怎么可能短短的瞬间就全灭了呢?还有,从刚才就隐约传来的水滴声,又是什么?
  拍了拍手上的话筒,一阵回音传来,【难道音响还能用?】陈玲心中一喜,正打算利用话筒调节状况,然后她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整个大会馆中心馆内,48个扩音设备中传出来的并不是她的声音。
  “同学们好啊。”声音带着嘶哑以及漫不经心,瞬间传遍了全场。
  “这谁啊?”
  “快把灯打开啊!”
  “喂!这是谁做的恶作剧吧?别让我抓到他!”
  刚冷静下来的人群又骚动起来,不光是这突然的声音,而且黑暗的持续显然比众人想象中的久,耐心正在被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阿咧啊咧,这么吵可不行啊。”嘶哑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随即又充满了雀跃地欢呼道,“对了!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砰!很突然的,中心舞台顶上的大束光瞬间打开,整个舞台前亮起了一个明显的大光圈。两片厚厚的帷幕缓缓拉开,露出了等待在幕后的陈玲和余家俊。
  这道光束出现的是如此突然,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下,陈玲和余家俊就这样措不及防的暴露在视线之下,两人脸上都带着诧异,什么情况?
  然而还没等人发问,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的一对主持人啊,不过呢,作为一个单身狗,我最看不得恩爱狗了,呐呐,让我烧了你们吧!”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会堂。
  中心舞台上的吊灯摇摇欲坠的发出“吱嘎”声,下一秒,倏地垂直落下!
  砰!唯一的光束来源彻底粉碎,然而一道火花在舞台上闪现,接着好像才过了几秒,又好像只是一瞬间,熊熊烈火疯狂燃起,一条火焰之路猛地奔向两个主持人!
  陈玲在吊灯坠落的瞬间被巨大的响声吓得尖叫不已,似乎还有碎片从脸边划过,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道血丝。然而尖叫声紧接着不得不停止,陈玲漂亮的眼眸中映出了红色的花朵,那是熊熊烈火,向着她涌来!
  【原来......刚才滴落的是油?】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接着瞳孔一缩,全身的毛孔都立了起来,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快跑!
  在这危急的关头,陈玲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狼狈地逃离舞台,几乎是将自己身体往天空抛一般的决绝,从中心舞台上纵身跃下!
  扑通!
  陈玲的身躯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娇喘一声,耳边却传来了更加凄惨的喊叫声。
  “啊!救救我!救救我啊!好痛!好痛苦啊!”
  回过头,陈玲看到的是一个被火焰包裹着的人,除了余家俊还能是谁?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嘴,陈玲脸色苍白不已,如果跑慢一步,自己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去,陈玲甚至产生了一种快要晕厥的感觉。
  台上的余家俊痛苦地喊叫着,徒劳的挣扎着。他想不通,为什么舞台上会突然着起了火;他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一条火龙直奔他而来,以致于他的反应慢了一步;而让他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像一个助燃物般一点就着?这才是最致命的!
  “快来帮帮忙啊!救人啊!”陈玲带着哭腔喊道,亲眼看着一个搭档活活被烧死的话,那必将成为陈玲永恒的梦魇。
  然而让陈玲心寒的是,整整几百人不见动静。是人都是自私的,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谁敢贸然行动?别人的命哪有自己的重要?更何况谁知道中心舞台还会出什么状况,要知道,那上面还有好几盏吊灯呢。
  况且,此刻中心舞台上的火焰显然非同寻常,一般人根本闯不进去,更别提救余家俊了。陈玲也是意识到了这点,微微颤抖着身躯,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别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可是,看着在火焰中心惨叫挣扎的余家俊,她的心开始冷颤。
  “闪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经过,孙志一马当先,将他的外套脱下,扑打着火焰试图扑灭。孙志感到火焰的灼热都要烧到了眉毛,依旧咬牙努力着,直到衣服也燃烧起来才不得不退后。
  一个又一个同学加入了灭火行动,陈玲制止了一个想要泼水的同学,她知道,燃油是无法用水扑灭的,只会助长火势。
  黑暗中,终于有人摸索着拿来了灭火器,在灭火器的围攻下,大火渐渐熄灭。
  火光不剩一丝,会堂里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光照。参与扑火的同学们筋疲力竭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孙志将烧的不成样子的西装丢在一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这个校篮球队的队长,球场上无所不能的得分手,此刻比打了一场加时赛还累。
  陈玲压抑着自己地哭泣声,眼泪早就破坏了她精心的妆容,藏在面具后的脸蛋扭曲而痛苦。
  这一刻,没有人去看,也不敢看舞台中心的那具烧焦的尸体。大火来的太快太猛,余家俊的位置又正好在火势的正前方,浓烈的烟雾,火烧的痛苦,让他迷失了方向,丧失了挣扎,在短短几十秒后就没有任何声响了。
  诺大的会堂终于陷入了沉寂,除了学生们压抑的呼吸声。
  在这个毕业生们的狂欢之日,期待已久的毕业晚会以一种别样的方式,进行了它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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