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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澜瞬间没了兴致，为了人民……这个词说实话，很虚伪，三年前爸爸失去工作后，他受过太多左邻右舍的轻蔑与诋毁，曾经敲锣打鼓送来家里的锦旗，全都成为了鲜活的讽刺。
“怎么样？好好干的话这会是个很光荣的职业！”李老师一巴掌盖在莫澜的肩膀，十分严肃。
“嘶……”莫澜疼得牙齿打颤，这老男人力气真不小，“那个……有生命危险吗？”
“说实话，有，你怕了么？”
“在我妈面前给我找这种差事，我出事了我妈怎么办？”莫澜粗暴地甩开肩膀上的手，拒绝这种工作不用时间考虑。
“什么行业没有危险啊？”李老师声色俱厉，“我再和你说件事，别把你那点自尊心摆给我看，今天撞不少祸了你！”
莫澜迷惑地看着他。
“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医院没催你交钱吧？”
“是啊，等等，不会是叔叔你……”
“那当然，我特别要求院方保密的！”李老师直直盯着莫澜，“只不过，今天必须得给你揭开这些事情！”
莫澜难以维持从容，他猛地站起来挽着李老师的手，“我今后一定会还你的！”
“你想怎么还？”
莫澜顿时语塞。
“嘿嘿，小子啊……”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重新走回空床上正襟危坐，“干了这行，首先业绩不错的话医疗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重要的是带你上大都找你爸！”
“真的嘛？！”这个的消息对莫澜来说像个炸弹一样。
“怎么样，拿上你的录取通知书上学去，下了课我继续给你恶补猎人业务能力！”李老师得意地朝着莫澜挑挑眉毛。
可莫澜怔住了，他轻声说：“录取通知书……我撕掉了。”
“哈？！”李老师一时间瞠目结舌，“你脑袋被驴踩了吧！真的是蠢啊……”
李老师的拳头咯咯作响。
他好一记盖头猛劈，莫澜抱头逃窜不知所措。
“我真是恨不得宰了你！”李老师接着站起来，头冒青烟，歇斯底里的样子绝不像是说假话。
“您好……请问……”
走廊里的一阵乖风随意拂过，差点掀起少女一席活泼的短裙，她慌慌张张地盖下裙角，发丝妩媚又张扬。
莫澜百感交集，已经没有时间应付失足闯入的女孩儿，他头也不回说了一句：“你找错了！”
李老师毫不留情又一招下去。
“卧槽！这次是为什么？！”莫澜受不了这无缘无故的胖揍。
“怎么和漂亮女孩子说话的？！”
“那个……是剑豪么……”女孩儿紧张兮兮地问道。
“对，就是这小子！”李老师恶狠狠地看着莫澜，“白霸王的擂主。”
“欸欸欸欸……欸？！”莫澜一脸惊异地盯着她的脸，“又是你啊？！”
“你怎么来的啊？”莫澜呆呆地转过身，这随便一个不熟悉的人也能找来这里了，他怀疑全世界的人都能找到他妈妈。
“我带她来的，听说一早来学校找你了，”李老师拎着莫澜慢慢走出门外，“说这事情一定要告诉你。”
“这个、这个……”陌生女孩儿忍不住脸红了。
“……什、什么？”莫澜突然也变得手足无措。
“好好说话，不要怕，他现在不是你的偶像，是头蠢驴。”李老师面无表情。
“您被坏人诬陷了！有未知黑客篡改了白霸王线下竞技场的数据！”女孩儿瞪着莫澜说，“警察要抓捕你质问！”
“警察在抓我了？！”莫澜听得心惊肉跳。
李老师很不文雅地揪着鼻孔，“别担心，警察那边我警察局有人，猎人学院应该也能给你顶住。”
莫澜脸色稍缓，但依旧难看，“未知黑客是皮影猎团……我刚刚见过他们！”
“皮影？”李老师严肃地揪着下巴，“他们做了什么吗？”
“要挟我加入他们，还给了我个东西。”
“哦？”
莫澜拉开书包，摸出了那张斑驳的飞蛾标本，它裹着的信封完好无损，书包里面还静静躺着小小的匣子。
李老师的表情更加奇怪起来：“挖我的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客里吃相最难看的一伙人，做的交易比黑帮还脏，禅城猎人团已经把他们拉入骇客的处决名单……”李老师扭头望着莫澜，“签字了没有？”
“没有。”莫澜的声音在发颤，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庆幸。
“能被他们以这种阵仗‘邀请’，哈哈哈……”李老师突然轻松一笑，“没事，盒子给我，我去砸回给他们。”
莫澜把黑盒子塞给李老师，这就是块烫手的山芋，他不想和那帮坏人沾上关系，他只是个曾经的三好学生而已。
“黑色的。”李老师不屑地笑着。
诡异的黑匣子突然抖动起来，李老师别过身打开盒子，震惊得差些破口大骂。
“那个，剑豪……”
“嗯？”莫澜重新注意到这个一直不出声的女孩子。
女孩儿发现莫澜看过来了，俏皮的马尾辫慌张地一翘，不知不觉攥紧拳头。
“我有办法救您，”陌生少女一把揪住了莫澜的衣袖，“和我一起进白霸王数据库！接入虚拟数据世界，为你澄清罪证！”
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一脸即将得逞的表情，也许这个机会可以让她心目中的格斗天才―“剑豪”，从此大放异彩。
“好，我听你的。”莫澜没有察觉，只是觉得现在的她和平时上班的她比起来仿佛像是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
女孩喜出望外，一把拉住莫澜的手，向着病床兴奋招手：“阿姨，剑豪大人我带走了！”
“现在，您和我回家！”女孩儿的激动远远没有消散，像极了那些狂热的信徒。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
“哈哈哈……”李老师偷笑起来，怪的就像有人挠他一样。
——“臭老头，你在对我做什么？！”
莫名跳出来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莫澜诧异了望着姿势奇怪的李老师许久，接着环顾四周。
“就我们三个人说话啊？”
——“孙子！你爷爷在这里，在这里，给爷爷我看过来！！”
电子合成的人声很明显，这一次的动静，莫澜想要不发觉可太难了，他皱着眼睛看着李老师剧烈颤抖的肚皮。
“你这张嘴怎么这么臭？”李老师无奈至极，从衣服里把一个卵黄色的球掏了出来，“谁给你设定的程序。”
——“谁有本事教我？爷爷看死侍系列学的！傻逼！”
“这皮球怎么还会说话的？！”莫澜呆滞地看着那个莫名其妙地东西好久。
“我掏烂你家远古孤坟，你全家都是皮球，操你妈！”那破球抖个不停，“老子要是自曝身份出来，你会深刻明白你给爷爷提鞋都不配！”
莫澜沉默不语，这说话的东西素质极差。
李老师逮着那颤个不停的球翻来覆去找了很久，终于会心一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莫澜凑上来。
“关机键啊，那群皮影黑客存放他的时候，不知道给他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莫澜，你来关了他。”
“为什么是我关？”莫澜不解，但还是抬起右手。
——“你家人出事了嘛？敢关老子？！”白瓷球怒号道。
结果徒劳无功，莫澜发现了一枚流淌银光的地方并摁了上去，戛然之间安静了太多。
锋利的金属流转声响起。
莫澜迅速缩回手指，惊异地问：“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
“成了！你曾是他的使用者，他自动记录了你的DNA。”李老师有些激动。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智能引擎。”白白好奇地眨眨眼，“它已经被禁止了很久。”
“皮影珍藏它肯定有什么企图，但为什么他们要交给莫澜呢？”李老师条件反射地从包里掏出一支烟，还掏出打火机点起来。
房间的电器突然被激活，墙上的液晶电视出现滚动屏，平和的声音播放着。
——“这里是禁烟区，请您熄灭烟火，谢谢配合。”
李老师听后把烟掐灭在电视下的烟灰缸里，率先走出病房。
“别愣了，走吧。”
“是你想抽烟把。”莫澜嘀咕玩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