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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观察者——阿瑞斯与艾琳 / 番外·东线 十一

番外·东线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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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夜色,哈里斯带着一中队和二中队,以及后勤组与运输队——4营剩下的家当,来到了缓冲地带,也就是南面战场和北面战场的中间,这里再是没有被敌人关注。
  从枪炮声来判断,南面比北面情况更加紧急,哈里斯心中有了决断。
  「托马,你和凯恩去少校那边!南边交给我和佐加!」
  「收到!」三人异口同声。
  托马是哈里斯的得力副手,而凯恩和佐加,均为运输队的老车长。
  吩咐完毕,哈里斯开着MKII,继续向南摸过去。
  之所以没有用MKX,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故障率高,通用性差的“活棺材”,而且这要是再搭上一台,后果无法想象。
  「前哨,注意警戒!」
  眼前2公里处,火光冲天。
  「顶住!顶住!」卡玛尔已经扯破嗓子。
  但是火力不足不是靠怒吼就能解决的,抓住火力减弱的机会,联合会军的士兵冲到了眼前!
  「吼啊!」一名联合会士兵端着刺刀直接一步跨到掩体两码近的地方,刺刀在火光照耀下,显得那么扎眼。
  「来啊!」
  啪!啪!
  两声枪响,敌兵应声倒地。
  卡玛尔,果断扔掉步枪,换成手枪,即使枪法再差,这种距离还是妥妥的。
  「注意,白刃战!」汉娜那一头也要被攻破了!
  卡里乔斯的冲锋枪已经打光子弹了,她把这杆废铁丢一边,拔出了弯刀!
  刺刀对刺刀,看谁先被捅了个透心凉。
  联合会军人多势众,手里头拿着的是他们研发使用了15年的7型步枪,一种强化近战拼杀能力的步枪,三人一小组,各组三把刺刀整整齐齐刺过来,气势骇人!
  B中队的新兵此前的战斗都是壕堑对射,这样的贴脸捉对厮杀的经验从未有过,一时不知如何有效应对。
  「啊!」
  带着不甘与愤恨,还有茫然,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了下去,每个身上都带着三处血窟窿。
  卡玛尔与一名联合会士兵缠斗的过程中,不慎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噗通”一下子,便半跪在地上,那敌兵见此机会,将枪托高举过头,朝着卡玛尔脑袋上猛地一砸。
  铛!
  卡玛尔反应迅速,把手上的冲锋枪一横,架住了这一击。
  但是半跪着的状态,始终不好发力,紧接着,敌兵开始使劲了。
  「别……别以为你会……赢!」卡玛尔怒目圆睁。
  敌兵一脸自在必得的样子,甚至嘴角都翘起了一丝微笑。
  噗!
  敌兵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便出现一道深深的割痕,血液从体内喷涌而出!
  噗通!这家伙被人一脚踹倒在地上,踹他的人正是卡里乔斯。此刻她拿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整个人被溅了一身血。
  「起来!」
  卡里乔斯一把把卡玛尔拉起,两人背靠背,现在他们杀红了眼,连指挥的余力都没有了。
  战友在逐渐减少,增援呢?还没到!
  又有两队联合会的敌兵围了上来,还是前后夹击的那种。
  「和可爱的小卡里一起死在这一块,值了!」
  「呵呵!」卡里乔斯冷笑了一下,「我还没这个打算。」
  尽管支援还看不到,但卡里乔斯求生的信念却依然强烈,几个挡在前面的联合会敌兵?不,就算再来一队,也别想阻拦老娘!
  双方对峙了五秒,最后都似乎同时下定了决心,在这种混战当中,犹豫时间越长,越容易丧命。
  「呀!」
  「喝啊!」
  双方发起了怒吼,随即,冲锋。
  嘭!嘭!嘭!
  最后一搏的场面,被突如其来的机炮扫射打断了,卡里乔斯和卡玛尔两个因为专注于眼前的目标,看见敌兵突然被打成了碎片,都有点不知所措。
  不只是他们,其他几个地方也是如此,以为占尽优势的联合会军瞬间被打蒙了,抵抗的士兵甚至一时都没有进行反击。
  半晌,卡里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是……」
  「哟!看上去你们挺狼狈的嘛!」透过车载扩音器可以听到,坚毅的嗓音中带着点轻蔑,神兵天降的不是别人,正是4营的王牌机师,哈里斯中尉。
  他来了,带着回收人员来了!
  「你特么怎么才来?!」
  卡玛尔又是欣喜又是责怪。
  「来都来了,我劝你们现在赶紧把伤员和车辆都回收了吧。」哈里斯一秒钟回到了办事的状态。
  他说的一点没错,现在可不是抱怨和感激的时候,虽说联合会军碍于4营的增援暂时不敢冒头了,但总体还是他们占据上风。等摸清了状况,马上又会杀回来。
  回收组和在场其他能动的人都忙乱起来,给战斗车辆换上零件,把伤员抬走,把不能动的车用钢缆拴上拖回……
  卡里乔斯喘过气后,立马想到还在MKX上面的星莎,刚才看见有几个敌兵好像接近了那里,不过自己也是自顾不暇,也就无能为力了。
  她比回收组的人先一步跨上了车身,整个人趴到了驾驶舱前,使劲掀开舱盖,里面……没人?!
  该死!她该不会在刚才的混战里……不,绝不会!
  卡里乔斯马上窜到车底,只听见车底下传来一丝扳手敲打钢板的声音。
  说是一丝,是因为现场非常嘈杂,把这儿的声音掩盖住了。
  一个瘦小额身躯爬了出来,看着脸上写满“担心”的卡里乔斯,她却是波澜不惊。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
  「怎么了?」
  「回去再教训你!」
  卡里乔斯也顾不上生气了,其实就在刚才,星莎一直躲在车底下,淡定地修着那个术式动力系统。现在,MKX能动了,不过是龟速,而且这是把供主炮的能量抽走了大部分,才换来MKX的机动,所以MKX现在的射速是极慢。
  不过,这一点对于回收组的两辆拖车来说无所谓了,反正要赶紧闪人,不能跟敌人缠斗。
  卡里乔斯和星莎回到驾驶舱看着,拖车发动了,带着56吨重的大家伙,以中偏慢的速度脱离战场。
  透过瞭望镜,卡里乔斯看到,回收工作初步完成,她的MKX位于撤退车队的最后。
  卡里乔斯长吁了一口气,这时,一枚红色信号弹和一枚绿色信号弹同时升空。
  绿色的,是布列斯特联军的撤退信号;红色的,大家都懂。
  不一会儿,数枚炮弹落在刚才4营和B中队待过的环形阵地上,卡里乔斯从声音分辨出,那是155mm口径的榴弹炮。
  再晚一阵走,就是死无全尸了。
  相比起之前的恶战,路上的颠簸真的不算什么,卡玛尔甚至还摇头晃脑吹了个小调。
  但卡里乔斯可没那么轻松,MKX因为车重落在了最后,虽说有两辆MKI轻型战车护驾,但还是很危险。
  跟何况,现在离安全点的主阵地还有40公里。
  为了保险起见,卡里乔斯把炮塔180度转过来,炮口对准后方,一发炮弹压在了炮膛,以防被“追尾”。
  「警惕性真高啊。」后面的星莎冷不丁冒出一句。
  卡里乔斯处于高度警惕状态,星莎虽然无心吓人,但这一出声,着实让卡里心跳又加速了。
  「能别吓我吗?」
  「我没吓你啊。」
  「你这……」
  天然黑真是可怕啊,话说这家伙还有这属性啊。不过星莎来这么一下,自己绷紧的神经倒是放松了一下。
  「你平时上战场都是这样子的?」卡里问到。
  「什么样子?」星莎不解。
  「就是老是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啊!」
  「少校,哈里斯,卡玛尔他们都没这么觉得啊?」星莎依旧一副让卡里无语的表情。
  「你啊……」
  话音刚落,一枚炮弹正中MKX的炮塔。
  砰!因为MKX的炮塔装甲是最硬的,炮弹弹到了一边。
  被炮弹的震荡打了个激灵的卡里和星莎马上结束谈话,全神贯注地把视线转移到瞭望镜上。
  「哪里?你看到了吗?」卡里很是焦急,如她所担心的,联合会军真跟胶水一样难甩掉。
  「应该是在4点钟方向,不,它来了!」星莎语气突然急速起来。
  “它”是指一台冲破夜色,半途劫杀的高速钢铁怪物——联合会军的半人形战车;γ-64,一台以近战格斗闻名的兵器,但防护不太够用,这是卡里在军校的档案馆读到过的资料说的。
  γ-64,后面还带着7台α-44,目标就是MKX。
  联合会军真的不死心啊!
  明知MKX防御好,炮狠,还敢这样冲,还大有把这回收车队一口气吃掉的趋势!
  是身后有援兵吧?看来不知是自己有帮手。
  但现在想近身?没门,算着离γ-64还有400码,卡里乔斯不顾地形起伏,大致预瞄好后,果断按下了扳机。
  轰!来自120mm*71口径的怒吼,但可惜的是,对面预判到了卡里的射击,炮弹擦身而过。
  卡里乔斯再预瞄,再射击……咦?炮弹呢?
  「怎么回事?星莎?!」卡里火了。
  「主炮自动装填机的能量大都转移到术式动力系统那一块去了,现在装填很慢。」
  「那要等多久?!」
  「时间上是原来的4倍。」星莎面无表情。
  「不能再快点吗?!」卡里急了,因为γ-64越来越近了。
  「可以,改回手动装填的话,时间是原来的2.5倍。」
  「这不是坑我吗?!」
  「相信我!」星莎按下了操作台的一个按钮,她的副驾驶座便整个下降到了驾驶舱二层。
  二层,是炮弹装填室,因为有自动装填机,平时这里都不需要人。
  但现在不同了,星莎要亲自动手装填。
  而且在这之前更麻烦的是,她得先解除自动装填系统。
  外头,联合会军的α-44牵制住护驾的MKI后,γ-64便瞅准时机,一个加速,直接冲到了MKX后方。
  已经是面对面了。
  MKX的炮管正指着γ-64的驾驶舱,但是,打不出炮弹的炮,跟废铁又有何异!
  γ-64的炮塔两侧,有两只巨大的机械臂,上面还有各有一把切割钻,他们正飞速旋转着。
  「卡里乔斯,你怎么回事?!」哈里斯在通讯里吼道。
  「很糟糕,被缠住了!」
  「能摆脱掉吗?」
  「恐怕……」
  轰!γ-64的两只机械臂如同钳子,死死掐住了MKX的驾驶舱,装备的切割钻头扎在装甲上,发出滋滋啦啦刺耳的声音。
  咔!通讯断掉了。
  妈……的。
  卡里乔斯按下了共轴机枪,枪口朝敌人的驾驶舱吐着火舌,但这点火力无济于事,γ-64防御力虽茶,但总不至于连机枪都防御不了。卡里她甚至感觉到,对面的机师正隔着驾驶舱嘲笑她。
  这要是有炮弹,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轰!!撞击的力度比之前更大了!瞭望镜开始出现大的裂痕,驾驶舱的铆钉也出现了松动。
  「还没好吗?」
  不是卡里不耐烦,是因为在这么下去,就真的要被锤成肉饼了。
  「快了!」
  轰!又是一下,驾驶舱左侧装甲已经开裂,再下一次撞击要撑不住了!
  卡里乔斯深呼吸了一口,此时,她只是静静凝望前方。
  γ-64的机械臂高高举起,蓄力姿势完成,接着,就是再重复一下简单的动作。
  「好了!」下层传来星莎平静的声音。
  卡里按在扳机上的食指一压,炮弹,出膛!
  轰!穿甲弹击穿装甲的声音震耳欲聋。零距离击中,卡里乔斯感觉灵魂都要震出躯壳了。
  眼前,γ-64的驾驶舱,出现了一个大洞。
  举起的机械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再接着,整辆车都停了下来。
  其余的α-44见此情景,顿时无心恋战,纷纷后撤。
  车队前排的哈里斯和卡玛尔,好不容易甩掉“尾巴”后,总算赶了过来,看见人、车都没事,才松了口气。
  星莎从二层爬了上来,正准备擦擦汗,卡里乔斯却转过头望着她。
  「谢谢。」
  然后单手给星莎来了个小小的——拥抱。
  「啊,你?」
  星莎有些不知所措。。
  「嘘!」
  回收车队终于脱离危险区,接近己方预设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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