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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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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八月份,天气依旧炎热,这样的天气下,心情烦躁是难免的,想要静下心来温书,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懂得硝石制冰了,相对来说,也很普及。平民百姓家中,稍微富裕一些的,炎炎夏季,都会买一些冰回家,或是用来降低屋子里的温度,或是加在茶水中,喝到肚子里,总是能凉快一些的。
  张承延自是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秦韵经营的秦记糕点铺子,现如今收益不错,家中也算是小有盈余,虽然他暂时失去了经济来源,做起了小白脸,但其实日子过的还不错。
  这个时候,明州城里的文人聚会,反而多了起来,一是天气炎热,人的心情也容易烦躁,独自一人温书,反而不如大家在一起谈论交流的收获多一些。这其二便是临近科考,大家的心思都有飘忽,难以静下心来,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杂念。
  张承延是比较喜欢聚会的,他到不是因为心情烦躁的原因,而是这样的文人聚会,总会有一些新鲜的果蔬,再加上凉凉的冰块,吃到肚子里真是爽快。虽然秦韵的小金库里有一些钱财,但经不起这般花费,现在出来也算是蹭吃蹭喝吧。
  能举办起聚会的,家中境遇多半不差。得益于他的名声,现如今倒是经常出入各种文人聚会,这个时候大家倒是没心情吟诗作对,聚到一起商讨的多半是科举的事情。不用写诗,他自然乐得参加,所以收到请柬,多半都是去的。
  八月中旬是中秋节,也是一年一度选花魁的日子。若是碰上没有科考的年份,那一天到底是庆祝中秋还是庆祝花魁,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整个明州城热闹的很。不过今年碰上科考,士子们对选花魁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少一些关注,今年花魁大赛的热度,显然是及不上往年的。
  而今年的情况,可能还要差一些,据说中秋佳节之际,本届秋闱的主考官宋长文会现身,但具体在哪里,这倒是没说。不过有些事情是注定的,那一天这位大人怕是比花魁还要引人注目,文人士子们多半都想从这位大人的嘴里,探出一些口风,也好提前有些准备。
  中秋节前,倒是接到了赵审的请柬,这人也要办一次文人聚会。赵审现如今金榜题名,虽说不是甲榜,无缘状元、榜眼、探花这样的美名,但也是乙榜第七十三名,前程是不错的。
  这人虽然姓赵,但却不是皇亲国戚,不过在明州城里,也算是豪门大户了。这次的文会,规格上自然是比较高的,还请了一些青楼的姑娘,来演奏一些曲目。
  这里面有一个姑娘,是自馨竹从这个行当里出去之后,名气颇大的,叫云岚。眼下明州城的风月行业,可谓是百花齐放,独领风骚者倒是没有,这云岚姑娘只是这几个月来名气增长最快的,但却也不能艳压群芳。
  张承延现如今,频繁的参加各种文会,认识的人倒是多了起来,今天赵审办的文会,来的人也都不是无名之辈,他倒也不愁没有相熟的人。正在和几个新认识的人谈天,赵家的一个丫鬟,过来请他离席,说是赵审找他。
  这也是常见的事情,虽说文会邀请了许多人,但其实大多都是依照眼下名气来的,主人真正相交相识的友人并不多。而文会开始后,主人家便会将好友招揽过去,不是很相熟的人,自然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这些都是文会上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大家也不会觉得受到了轻视,经常参加文会的人都知道。张承延这些日子也参加了不少文会,对于这里面的规矩,倒是清楚了不少。只不过按照他和赵审的交情来看,似乎当不得这样,这里面怕是有些事情。
  赵审现如今,当是意气风发,金榜题名,倒是不用再如其他士子一般,为了科举费心费力。而且以他家的底蕴,虽然现如今没有步入仕途,但其实只需运作一下,补个官缺,不过是手到擒来。
  赵审在书房里接待了张承延,见面之后,互相寒暄了几句,鉴于两人之间其实并不太熟悉,下面也就说起了正事。
  “张兄今年中秋佳节,有打算写诗词吗?”
  “赵兄说笑了,眼下科考在即,哪有心思想这些。那一天,自然是和大家一样,去聆听宋大人的教诲,也好为今年科考增加一些把握。”
  “准备科考是好的,理当如此。”赵审从椅子上起来,到了书架上面,拿下来一本手札,递给张承延,“这是宋大人的东西,你不妨拿回去看看,里面有些东西,或许对你的这次科考有些帮助。”
  “这……”他没有去拿赵审递过来的东西,“赵兄的好意,在下却是不敢领受,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张兄不必介怀,也不用担忧,收下吧。”赵审将札记放在张承延的面前,“范正之大人能做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做得。这只是一份札记而已,张兄收下它,倒也不必非要倒向旧党,但若是不收下,这次的科考,怕张兄还是要落榜了。”
  他和范正之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赵审也不是要斩断这层关系,只是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罢了。至于这种子能不能发芽,在谁的心里发芽,就看人心了,而自古以来,人心就是最难琢磨的东西。相信过不了多久,今日这书房里发生的事情,便会呈现在范正之的桌案上。
  现如今这局面,也是不得不收下这札记,赵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收必然落榜,这种事情是掌握在主考官手里的。更不好的是,谁也不知这宋长文会在明州做多久,万一干上个三五年的,他怕是下一届科考也不行。
  “赵兄,至于吗?”张承延心里是有些苦涩的,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是不好,“一个只是写了几首词的穷书生而已,当不得这样的重视吧。”
  “张兄不必自谦,就算是不相信你,但也要相信范正之的眼光,他可是不会看错人的。周世安是运气好,恰逢赶上了范正之的一路庇护,但张兄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所以只好委屈了你了。”
  出了书房,这文会自是没心情在继续待下去了,赵审给他的札记,终究是收下了,就放在袖子里面。这或许就朝廷上的权谋吧,他倒是第一次见到了。说是杀人不见血,可能不太恰当,但至少这一手软刀子捅的漂亮,细想下来,怕是新党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心情是有些沮丧的,本意上新、旧两党之间,他更倾向于前者,在他的印象里,新党是一群有理想的人,是想着尝试做出改变,拯救国家的,结果可能有时候不尽如人意,但至少比一群只知道维护自身利益的旧党权贵要好。
  只是现如今看来,到也不尽然如此。旧党手段不光明,但能够旧党争斗这么久的新党,若是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怕也是撑不了这么久。
  他倒不是正义感爆棚的愤青,有些时候,为了达成目的,用一些黑手,倒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现如今这些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细想下去,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旧党还是新党,怕是都用类似的手段毁掉不少有志之士的前程。
  这些日子以来,范正之为他做了许多事情,这多少也影响到了他,在一些想法上,是有了些改变,有了做些事情的念头。既有报答范正之的意思在里面,也有想帮一帮大陈的心思。
  只是现如今,赵审这一招,怕是把他的这些心思都给掐灭了。即便是他还有心,怕也是没人敢用了,将来多半是坐冷板凳的命运了,这倒是与他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若是早些日子,自然是乐于见到的,只是现如今多少有些不那么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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