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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让她等他三年，三年之后他会衣锦还乡，娶她过门。
她送给他一支短笛，他为她吹了一曲《凤求凰》。
“当你再听见这首曲子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国家安定了，我们就不再分开了。”
他走了，她远远的看着。她没有远送，他没有回头，她知道他心中的不舍，他知道她眼角的泪流。
他走了，她也走了。
土匪洗劫了他们的村子，匪首看上了她的姿容，要掳她上山，压山寨。
她跳了河，她说他会为她报仇。
匪首哈哈一笑，“不过多浪费一颗子弹罢了。”
她没有死成，一个军统的公子在踏青的时候救了她。
她知道公子喜欢她，虽然公子没有说出来。
她说三年后她要回一趟村子，如果没有结果，她就答应公子。
公子笑笑，“好。”
他回来了，虽然他跛了一条腿，虽然他瞎了一只眼，但是他回来了。虽然他未能衣锦还乡，但是他让天下太平，最重要的是，他活着回来了。
可是他还能回去哪儿呢？
村子不在了，她也不在了。
他痛苦着，他痛哭着，苍天变了颜色，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和他一起回来的十八个兄弟劝他等一等，虽然村子没了，也许她还在呢。
他和他们结庐而居，直到匪首带着土匪们上门。
“她在等的就是你？”
“你杀了她？”
“她落水了。”
“你逼她的？”
“我不过是想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但是她不在了。”
鲜血划破了黑暗，只剩他和匪首站在了河边。
河水是红色的，岸上的土也是红色的。
“你毁了我。”
“你害死了她。”
“她的命我的兄弟们偿了。”
“那我兄弟的命呢？”
“你杀不了我，你不仅是个瞎子，你还是个瘸子。”
“你怕了？”
“你不配杀我，你也不配拥有她。”
“你怕了。”
她来了，可是留下的只是天与地的红色。
她眼睛红了，“为什么。”
“什么？”公子笑笑。
“没什么。”
她死了。
抱着他死了。。
他们握着一只红色的短笛，地下一支红色的短枪冒着青烟。
枪身上刻着“军统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