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态

　　“女朋友吗？”诸葛楚比沈错还激动，“什么专业？几年级？叫什么名字？”
　　“不是女朋友。”沈错害羞道，“她叫林婉音，应该是大二的学生，至于专业……不好说。”
　　犹记得当初选专业时的犹豫，沈错不清楚他是该给人算命呢？还是该下地盗墓呢？
　　这座学校的专业太不正常，几乎没有一个普通大学应有的，像林婉音这样的正经学生，沈错挠破头皮都猜不出她会选什么专业。
　　“行！”诸葛楚痛快地应了下来，“回头我帮你问问我女朋友，看她认不认识林婉音。”
　　“林婉音？你们在说林婉音吗？”沈错和诸葛楚说话间，陈洛豪把头伸了过来。
　　诸葛楚问他：“你认识林婉音？”
　　“不认识。”陈洛豪摇头，“但我见到过这个名字。”
　　“在哪里？”沈错追问。
　　陈洛豪道：“在袁泽收藏的全校女生高考成绩单上。”
　　好，又是一个变态。沈错心里这么想，嘴上说：“这位姓袁的学长为什么要收藏全校女生高考成绩？”
　　“因为他是变态。”陈洛豪一言道出沈错的想法，事实果真如此，“对女生一切感兴趣的超级变态。”
　　沈错感到万幸，“好在他变态的阶段停留在收藏成绩单，要是曾潜入到女生宿舍偷拍，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好在他变态的阶段停留在收藏成绩单。”陈洛豪看上去十分认同。
　　“为什么你重复我说的话？”沈错紧张不安，“难道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没有！没有！”陈洛豪连连否认，眼神飘忽不定，没有半点的说服力。
　　徐隆隆替他解围，“那张成绩单我也看了，老实说，对林婉音的印象深刻。”
　　“是吗？”诸葛楚看向沈错，他脸上烦忧与苦恼并存，似乎明白其中原因。
　　“对！”陈洛豪争着举起手，怕徐隆隆抢先他一步开口，“林婉音太清新脱俗了，在一众两位数的成绩单中，唯独她上百了，而且有七百分之多！”
　　“七百分！”诸葛楚大呼，这个成绩十分优秀，起码上个清华北大是完全不成问题。
　　惊叹过后，诸葛楚觉得匪夷所思，“沈错，你的朋友这么厉害，为什么会来这里？”
　　沈错欲言又止，“我……不知道。”
　　陈洛豪看一眼手腕上的表，道：“我们要去食堂吃饭，你们去吗？”
　　“到中午了？”诸葛楚思索起来，“沈错，我先帮你把行李整理出来，之后我们再去吃饭。”
　　沈错摸摸空瘪的肚子，“学长，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回来整理行李。”
　　诸葛楚点头同意，“好，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吃饭。”
　　陈洛豪和徐隆隆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跑出门，沈错和诸葛楚跟在后面。
　　“学长，我们吃午饭不用叫上袁泽吗？”沈错在路上问道。
　　诸葛楚撇撇嘴，“他最近忙于对付女生宿舍的管理员，行踪成迷，上哪里去叫他。”
　　“对付女生宿舍的管理员？他果然进化到潜入女生宿舍偷拍的阶段了吗？”一想到林婉音有可能遭殃，沈错心中焦急。
　　“不，那是上个月的事。”诸葛楚道，“他现在计划伪装成晾衣架，闻女生内衣的香味。”
　　“哎？”诸葛楚前半句让沈错心中一紧，后半句却让他哭笑不得，“他脑子不好使吗？伪装成晾衣架，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吧？”
　　诸葛楚没有辩驳，反而问：“沈错，你知道什么是变态吗？”
　　以防诸葛楚话中另有深意，沈错特意拿手机上网查了查，“变态不就是指人的心理方面不正常吗？”
　　诸葛楚手停在沈错手机上，“另一个意思。”
　　沈错看着诸葛楚手指的“事物的性状发生变化”一行字，后背一凉。
　　诸葛楚沉声道：“袁泽是两种意义上的变态，不仅是心理层面，更是身体层面。”
　　“你是说……他会变身？”沈错悚然，“他不是伪装成晾衣架，而是变成晾衣架？”
　　“嘘！”诸葛楚比个噤声的手势，“这是个秘密，千万不要声张出去。”
　　“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沈错道，“人类变成晾衣架，不科学。”
　　“是有依据的。”诸葛楚脸色庄严隆重，“沈错，我问你，人类是什么进化来的？”
　　“猿。”沈错回答。
　　“嗯，猿猴。”
　　诸葛楚一开口，沈错忍不住更正，“是猿，没有猴，猿和猴不是一类动物。”
　　“沈老师，我们在上生物课吗？”诸葛楚没好气道，“大差不差就行。”
　　沈错不满地闭上嘴巴，诸葛楚继续往下说，“《西游记》知道吧，孙悟空是什么东西？”
　　沈错道：“猴子。”
　　“孙悟空的绝技是什么？”诸葛楚又问。
　　“火眼金睛……”沈错闭上眼睛思考，骤然睁开，“七十二变！”
　　诸葛楚高兴地一拍手，“孙悟空是猴子，他会七十二变，等于猴子会七十二变，人类是猿猴进化来的，等于人类是猴子，由此得出人类会七十二变。”
　　“是吗？”沈错迷茫不解，“照你这么说，我也是人类，为什么我不会七十二变？”
　　诸葛楚道：“随着猿猴不断进化，最后变成人类，智商越来越高，殊不知，七十二变这项本领需要在智商极低的情况下才能使用，所以一般的人类哪怕知道自己身怀这项本领，也施展不出来。”
　　“可惜。”沈错不禁叹惋，转而想到袁泽，“那袁泽怎么会七十二变？”
　　提起袁泽，诸葛楚语气中带有艳羡，“他是自己修练出来的。”
　　顿时，沈错眼中大放异彩，“七十二变能修炼出来吗？怎么练？”
　　诸葛楚道：“首先，你需要把自己幻想成一样东西，每天做出和幻想东西相符的行为举动，直到哪一天你毫不怀疑自己就是幻想的东西，七十二变算是练成了。”
　　“简而言之，就是把自己搞成神经病。”沈错一语道破，“这样别说七十二变了，如来神掌都能学会吧。”
　　“如来神掌不好。”诸葛楚真挚地建议沈错，“需要从天而降，练成之前容易摔死，你千万不可冲动。”
　　“谢谢学长好意。”沈错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