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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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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别忆目送着孟华阳离开,眼看着她踏上了孟府的马车。慕容宪与萧璎走到他身边,看着孟府马车离去,才要放心回去。
  “果真是一怪谈,丑女都能在一夜之间变漂亮?”
  萧别忆和萧璎害怕被父亲发现,所以也没敢多留恋,早早就回了侯府。萧别忆在慕容宪的住处坐着,说出了这已经憋了一晚上的话。
  “你倒是该关心关心那恕颜丹的主人,竟能练出如此神药,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慕容宪一番话让萧别忆又想起来当时的感受,总觉得孟华阳口中的苍术道长分外耳熟,但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这……这人也是好心,能用此良药改变容颜。”
  萧别忆支支吾吾地说着,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慕容宪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到一旁坐了下来,说道:“萧兄是否也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
  萧别忆激动地握住了慕容宪的手腕,语无伦次地说到:“对对对!可我……我说不好!有些不对,是哪里不对!”
  “她哥哥死于非命,中了如此诡异的死法,家中父母悲痛欲绝,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去那花灯会。就算是出于自己容貌变美,但她即使容貌改变了,但是气质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翻天覆地。如她所言,她自幼不怎么与人打交道,心中也有自卑,但见她今日在众人的非议之中淡定从容,说话文静有礼,知冷知热,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几年都呆在闺阁之中的姑娘。”
  慕容宪透彻,让萧别忆恍然大悟,瞬间解开了心中的困扰。
  正当二人相谈甚欢之时,管家突然在门外求见萧别忆。
  萧别忆看了看慕容宪,又见宋叔来,定是父亲找他,以为是今晚偷偷溜出去的事已经被发现。
  “这个阿璎,肯定是她暴露了。”
  说着,萧别忆打开门,宋管家走进来,见慕容宪在一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爷有家事相商,还请公子移步。”
  萧别忆一脸委屈地回头看了看慕容宪,可怜巴巴地说道:“我爹动家法可厉害了。”
  慕容宪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与你一同前去可好?”
  萧别忆瞬间乐了,要带着慕容宪一同去前厅。宋管家欲言欲止,似乎有些为难的感觉,但不知该怎么去说,有意要避开慕容宪。
  正当宋管家左右为难之时,萧环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简洁的发髻,并没有太多首饰,却显得高贵大方。通身的桃色留仙裙,恍如清水芙蓉,天然雕饰。黑色的眼睛却显清澄,如春日暖阳下的湖水,泛起涟漪,波光粼粼。
  萧环对慕容宪行了个礼,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微笑道:“臣女萧环,有一事要麻烦襄王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啊?”慕容宪方才已经看着她出了神,这时似乎还没有完全回来。
  萧环看了看一旁的萧别忆,说道:“叔叔在等你,快去吧,放心好了。”
  萧别忆被弄得有些云里雾里,萧环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他才发觉此事有意避开慕容宪,于是与宋管家一同走了。
  “久闻魏国夫人风华绝代,秀外慧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环突然掩嘴笑了起来,道:“襄王殿下这些俗套的见面词,果真是传了宫中的一把好手啊!”
  慕容宪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只听他语气有些羞愧地说道:“只未曾见过魏国夫人这般女子,原本以为萧琬妃已是奇女子,不曾想魏国夫人这身气派,更该是那当初宠冠后宫之人。”
  萧环轻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略略显出了一些黯淡之情。她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对着慕容宪说道:“这就是我今日冒昧拜访殿下的原因了。”
  慕容宪看着萧环手中的玉佩,不解其意。
  “当年芳州为了和皇族联姻,叔叔是选了我进宫做昭仪的。谁知天意弄人,我竟无端大病了一场,满脸红疹,不能奉旨进宫,无奈之下,只好琬妹妹代替我进宫。不曾想琬妹妹进宫不到半年便册封为妃,深受隆恩。我本以为琬妹妹得了福气,不再受庶女之名的困顿,谁又想到皇上竟然废黜了她。她惨死冷宫,连丧仪都没有,只把骨灰撒在宫中的枯井。这本该是我的结局。我不曾与她有太深的感情,只想让襄王殿下将我这枚贴身的玉佩投入那枯井,就当让琬妹妹知道,我心中的愧疚就好。”
  慕容宪接过那块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萧环眼中含着眼泪,一副自责之容。人生在世,终究逃不过一个命字。
  另一边,萧别忆已经和宋管家来到了他父亲的卧房,萧璎坐在一旁低着头,窝在阮夫人怀里。见萧别忆一来,萧道权示意让宋管家把门关紧,站在门外看守。
  “父亲这是怎么了?我还在陪襄王聊天呢……”
  萧别忆的眼神躲躲闪闪,随后有狠狠瞪了一眼萧璎。萧璎嘟着嘴巴,小声嘀咕道:“是父亲逼我的……”
  萧道权看着萧别忆,轻声训斥道:“今晚之事,且等客人走了,咱们再慢慢算账!”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萧别忆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干什么?你可知道又出了命案?!“
  “什么?!”
  萧别忆大吼了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巴,随即小声问道:“不会又……”
  “又是那样,没有心。这次死的是孟家小姐身边的侍女,孟家小姐不见了踪影,我派人假意送了一些东西去给孟家,顺便打探一些消息。”
  听了阮夫人的话,萧别忆的心里有些慌乱,他越来越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感觉危险慢慢逼近,太平日子就要结束了。
  就在此时,去孟家送东西的侍女走了进来,将所见一一禀报了出来。
  “奴婢去孟家送了些花灯会的礼物,敲门敲了许久,进去后见孟家小姐在前厅哭泣,似乎受到了惊吓。不过她果真是如今日街上传闻那般,变得十分漂亮。”
  阮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孟华阳没有出事,否则这件事不过一夜就会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奴婢按照吩咐,见孟华阳平安无事,便于孟夫人商谈好了此事,他们说是孟华阳的侍女舍命救主,孟华阳才能脱险,他们答应暂时保密,但是这个杀人者不除,终究是瞒不住多久。”
  “能瞒一会是一会,朝廷如今已经知道芳州有妖怪作祟,若再让一些有心之人听去,知道芳州连连出现命案,到时候朝廷和北宸宫介入,恐怕会危及到我们在芳州的地位。只能暗中解决,做一副太平之迹象。”
  萧别忆明白父亲暗自在心中的谋略。其实四大州侯早就对朝廷不满,只是太平盛世,大家也都想过安生日子,就各自忍了下来。如今皇帝昏庸,奸妃当权,国势衰败,妖怪已经敢在芳州这片净土胡作非为,萧家就是想静也不能静,不如蓄势待发,乘势而上,攒足了势力,把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
  “本来闹些小妖不足为患,可是皇上居然派襄王来芳州,恐怕早就对我们有了戒备,想要趁此次机会,派人镇守芳州,剥削我们的势力。所以行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襄王看出破绽。至于襄王所说北宸宫所言一事,或许半真半假,否则朝廷早就让他带军队前来驻守,然后昭告天下,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所以朝廷有可能只知道孟昱的死有蹊跷,是来摸底的,咱们不能自乱了阵脚。”
  萧道权看得清楚,只是他也仅仅算准了一半。北宸宫定珠滑落一事隐瞒地紧,而若妖帝出世,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宿体。孟昱死在定珠滑落之前,芳州这个妖怪自然不会是妖帝,但也一定与之有关。若妖帝寻找宿体,会不会找到芳州来,便不得而知了。
  萧别忆仔细思索了一会,发现这个妖怪的行为并没有固定的技法。有些妖靠吃人修炼,有的专吸少**气,有的专吸男子阳气,这个妖怪却没有那么固定。
  “死者是什么样子?”
  萧别忆问道。
  “心被挖了。”处理尸体的小厮回到。
  萧别忆皱了下眉头,突然疑惑了起来,只听他问道:“挖了?那精气呢?”
  “那侍女的样子不像被吸了精气,心是从背后挖出,而且只有一个伤口,确实手爪之类。”
  萧别忆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
  “有什么蹊跷?”
  萧道权见萧别忆的样子,似乎心中有什么想法似的。
  “这妖设计慎楼,变美女伤人,做的如此隐晦。如今竟敢在街上杀人,而且孟昱之死没有伤口,吸了精气,这个完全不一样,还偏偏孟华阳能够虎口逃生,确实蹊跷。”
  阮夫人在一旁听着,也说道:“这孟华阳一夜变美,本就闻所未闻,令人生疑。看来这件事,终究与她脱不了干系。璎儿,你明日去看望孟华阳,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东西。”
  萧璎坐在那里戳着手指头,“哦”了一声。
  萧道权坐了下来,还念着那边襄王有所监视,又突然想起一事,询问阮夫人娘家的意思。。
  “大哥昨日来信,说一切都以萧家看齐,有什么要出力的,都是一家人,直说就好,他也早看不惯朝廷了。”
  黑色笼罩下的芳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宁静。猜疑与野心的碰撞,让一场妖气王朝的盛宴,就此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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