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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真正的嘱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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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苏是一名巫医,因其巫术高超,在南凉尤为出名,不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送了不知多少世间罕物,请她去家中做客,她都一一谢绝。而现在,她却正坐在去往皇都的马车上,此行最终目的地是定安王府。
  定安王出金千两,锦绸百匹,派人把莫苏从青州请到皇都,希望她能帮他,让他见到某个人。这些钱财,其实莫苏并不放在眼里,之所以答应他的请求,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定安王姓欧阳名瑧,于三年前高中状元,当时年仅二十一岁,皇上大为器重,还把齐阳公主沈君柔赐婚于他。一年前国家动乱,叛军四起,正无计可施之时,欧阳瑧站了出来,一计定天下。皇上念其功劳,将其封地为王。在外人看来,可谓风光无限。
  四日后,马车停在了王府前,下马车后莫苏瞥了眼那匹赤马,心想不愧是皇家的马儿,奔波劳累了几日,竟看不出半点疲惫之色,依旧威风凛凛,这样的马儿应当是在战场上才对,可惜了。
  见莫苏下车,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便向她跑来,问清楚她的身份后,便引着她进了王府,边走还边说:“王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一走进欧阳瑧的书房,一股雅兰清香就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即使是脸上蒙着黑纱,莫苏也禁不住多闻了几下。
  “你就是莫苏?”坐在对面书桌旁的男子放下笔,细细打量着这个盛夏日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巫医。
  莫苏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尽管欧阳瑧看不到莫苏的脸,可莫苏还是下意识地将斗篷的帽檐拉得更低,去遮住脸上丑陋的伤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莫苏的师父虞澄也曾说过莫苏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总不想让人看见她脸上的疤痕。
  欧阳瑧并没有在意莫苏拉低帽檐的动作,只是问:“听闻你的巫术从未失效?”
  莫苏再次点了点头,她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这一点上,她很有自信不会出错。
  欧阳瑧对莫苏的点头不语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直接步入了正题:“我想见到的那个人,叫司徒月。她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在三年前我赴皇都赶考时,我还答应过会娶她,让她等我。”
  他停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沉思。莫苏很想问他一句“然后呢”,但是却说不出口,不是因为不敢说,而是不能说。
  是的,莫苏,是个哑巴。
  欧阳瑧叹了口气,片刻之后又继续说:“可我回到临南后,她就不在了。他们说,亲眼看到她跳进了江水中,打捞也没有什么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开始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拼命地找她,我哪儿都找了,可是……三年了。”
  莫苏轻轻抬头,瞥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散发着真实的痛苦。
  他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半晌后他开口:“我的心里只有月儿,再也容不下别人。莫苏,假若你真能让我见到月儿,即使是幻境,我也甘心,但愿长醉……不复醒。”
  莫苏于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他,示意他把瓶子里的药丸吃下去。
  他丝毫没有犹豫,倒出药丸便把它吃进肚里。
  看到他把药丸吃进肚里后,莫苏便取出一个铃铛,在他面前摇了摇,“叮当”一声过后,他趴在了书桌上。
  他睡着了。
  莫苏在心里默念:对不起,王爷,我不能完成你给我的这个任务。与其对一个死了的人念念不忘,还不如对活着的人好一些。
  这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个凤冠霞帔的美人走了进来。。
  这个美人就是齐阳公主沈君柔,莫苏真正的嘱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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