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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凌晨。
看完了张伟给的文件，我去泡了一杯咖啡，将其放到了床头柜上后，去洗漱一番的我钻进了还有着戚薇少女体香的被窝里。
感觉怎么也睡不着的我，一口气就将一杯浓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突然外面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除了房东，没有任何朋友知道我居住在这里，当然，如今有警察知道。这个点上敲门的应该就是公安局盯梢的便衣警察。
“请进！”打开门，见是一名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子的我，打量了他一阵后侧身把他请进了屋子。
接着，打开客厅的灯，招呼他坐下后问道：“需要喝点什么吗？”
“有酒的话，就来点酒，有花生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男子说。
这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贵人鸟休闲装的男子，头发有些长，已经过了耳垂。并且还有着凌乱，从他发光的头发以及明显的头皮屑来看，估计有一星期没洗头。
男子长相普通，脸上有许多青春痘留下的坑，上鼻梁的位置，有个拇指大小的凹痕，看样子应该是鼻梁骨断裂留下的。
从他双眼的黑眼圈来看，最近经常熬夜。
仔细打量他一阵后我走进厨房，将戚薇走的下午买回来的菜找出来，见都不能吃了，于是走出来。对他说：“你要是不怕我跑了，不如我们出去撸串吧！就楼下小区里。”
“也行，不过得你开钱！”男子说。
…………
凌晨1点。
未央村附近都是出租房，所以尽管已经凌晨一点，小区里的龙虾店和烧烤店里依旧有着不少人在喝酒聊天。
我带着他下了楼，来到了一家烧烤店。
点了五斤小龙虾和一些烧烤。
“我叫凌寒，江北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一组组长。”连一次性手套也不戴的男子，伸手去抓了一只小龙虾，直接塞进最近咬得吱吱作响道。
看着他粗狂的长相，以及与之匹配的性格，我也抓了一只龙虾丢到嘴里，然后一边嚼一边说：“嗯，你来找我是因为姜国军吧？不，准确来说，是想找出杀姜国军的真正凶手，我说的对吗？”
“我就喜欢跟你们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没有那么费劲！”凌寒说：“所以，我来找你帮忙来了，记住是帮忙，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们这样的人，我们可拿你们没有什么办法，虽然你们也犯法，但是有底线，也不过界。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因为我想你也想找出真正的凶手，这样你自己也会少许多麻烦，起码不用再被警察盯着了！”
“那这顿饭你请，我就考虑一下！”我说。
啪，凌寒听了我的话，将一把大众桑塔纳的钥匙连同一破旧不堪的钱包掏出来，往桌子上一放道：“我全身家当，368块钱，微信里还有200是今晚住宿要花的钱，东川回江北400公里，油钱和过路费你总不能让我拿出来请你吃饭吧？再说，我有钱用得着你请客？”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凌寒身上就有这样的气质，如果换个警察来，同样的事我绝对会把一盆小龙虾扣到他脑袋上，而对于凌寒这样的人，我一般都是这样的：“老板，夺命v578给我来一箱！”
“爽快，妈的你这个朋友我凌寒交了！”将啤酒倒到碗里，一口气喝了下去的凌寒，拿出一包十块的云烟，丢了一支给我说道。
不可否认，他这样的朋友我也想交。
抛开工作，绝对又是一个张伟。
“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不过，我可不免费帮忙，要是免费的话这顿饭我请你，然后吃完你回江北去吧！没油钱我可以出！”看着一点也不像个警察，就知道拼命吃龙虾的凌寒，如果不是看到了他身上的手铐以及防爆枪等，我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一个跑来找我蹭吃蹭喝的主儿。
凌寒听了我的话，点了点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你提供给我，我也不敢相信，我会给你申请经费，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了？”
他说完，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着他的眼神，我喝了一杯酒，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说道：“我拿到了你们对王强的审讯笔录，通过他的签名，想到了他不是跟我联系的人，那个人在网上打字速度非常快，绝对不是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清楚的人。”
“然后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真正的凶手，还在幕后，于是我就查了姜国军开设的矿场，两起事故的死亡人数，但接下来的内容，你需要付钱之后，我才能告诉你，你这个人值得我一交，但那只是针对你个人，与你的工作无关，再说你也清楚，在我眼中，你们警察也是我的敌人，所以剩下的消息请消费购买！”
似乎早就猜到了我要这么说的凌寒，啪的点了一支烟，然后望着我说：“我们经费不多，能不能先欠账？”
看着他一身疲惫不堪又有些脏乱的样子，同样也点了一支烟的我，凝视着他那双看似没有什么色彩与情绪波动的眼睛深处折射出的精光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按照我们收费的习惯，分类来收，一共3.5万，等你有钱了再来找我吧！这顿，我请你了！”
我说完，留下两千块钱。
然后起身回到了家里，等我回来的时候，醉酒的米雪，已经醒来，她正坐在客厅里喝开水。
米雪见到我回家就问：“是不是江北公安局的人来东川找你了？”
“你那么聪明，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当做是考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今晚跟你住在一起的少女弄走，并且，你还要留意保护她一段时间，你没意见吧？有意见大门出去直走！”坐到米雪对面，翘起二郎腿的我，点了一支烟道。
“行，谁让我有求于你呢？”米雪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回了房间。米雪刚一走，门外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一看，把龙虾跟烧烤都打包了的凌寒，正拎着袋子抱着啤酒，站在门口正欲用脚踢门。
“你们重案组，不会缺钱到了这个地步吧？”见凌寒手里，还拿着一个洗漱袋子的我，有些不怎么满意的对他说道：“看你这样子，今晚是打算住我这里了？”
“是啊！你不用管我，我不用住房间，睡沙发就行，我刚打电话给了局长，申请经费，所以在经费下来前，我就暂时住在你家吧！你不会赶我走吧？”自顾自的走进客厅，把东西一放下就又开吃的凌寒说道。
果然是慈不掌兵，善不从警。
张伟说的没错，警察就是你跟他流氓，他比你更流氓！很明显，凌寒也跟张伟一个样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主。
赶他倒是没有必要，但是跟一个警察住在一起，我会很不爽。所以，看了凌寒两眼的我，没有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砰的一下把门重重的关上。
…………
次日。
今年已经三月，我还是第一次，在凌晨三点以前睡觉，八点多起床。
我之所以起来这么早。
是因为米雪跟缪滟琼起来，见沙发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个胡子拉渣的凌寒，发出的尖叫将我叫醒的。
洗漱的时候，打开窗户，发现对面有人在盯梢的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去江北的客车。
本来想忽悠米雪送我去江北的。
可是为了把缪滟琼弄走，所以我就只能坐车去，当我看着凌寒的时候，我又改变了主意：“是不是我去哪你就去哪？走，现在去江北！”
“走吧！”凌寒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洗漱了一番。
两个人下楼去买了豆浆油条，吃完这才启程，上了高速后凌寒问我：“你也算是很能挣钱的，自己怎么不买车？”
“因为我不会开车！”我说。
“好吧！苏阳，我们商量点事，就算是你协助警方了，你看现在已经没有警察跟着你了，我也算有诚意，你昨晚说的信息，我只要一条，免费行不？”凌寒说。
我的世界，除了情感没有任何东西是免费的，所以我还是坚持自己昨晚的条件，对凌寒说道：“我说了，没钱什么都别谈！”
虽然凌寒是那种可以做朋友的人，但他毕竟不是张伟，我们也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我敢说，他要是知道，午夜蓝是上帝，而上帝是由我跟另一个真上帝，在轮流扮演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抓我。哪怕我挂靠的公司注册地在香港，也一样躲不过被抓的命运。
因此，我也不可能去赌。
“你还真是现实！”一边开车一边捣鼓了一阵手机的凌寒，说道：“好了，把你首付款码给我扫一下，我现在给你钱！”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拿出手机的我说道。
“对了你去江北做什么？”凌寒问。。
“我说，我去江北是为了爱情，你信吗？”我说。
“信，哪怕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法律可以剥夺他的一切，但却无法剥夺他爱一个人的权利，爱情是法律中唯一不受审判，没有责任却又大过一切的东西！”凌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