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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酱俠拱手道:“多谢!杨兄弟,可方便让在下与你同行一程么?”
杨安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沈兄请!”两人并肩往北而行。走了一会儿,杨安见沈酱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问道:“沈兄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么?”
沈酱俠叹了口气,又摇头说道:“唉!都是教内事务,我只恨自己武功不足,无法为义父分忧解难。”顿了一顿,又道:“杨兄弟,在下想求你一件事情。”
杨安眼珠微微一转,说道:“沈兄但讲无妨,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在下倒是很乐意帮忙。”
沈酱俠道:“此事对杨兄弟来说,倒是极容易之事。我只希望本教若出现什么大的变故,那时还请杨兄弟出手,帮忙照拂一下若儿妹子。我知道,以杨兄弟的能为,此事倒不算难。”
杨安一怔,说道:“沈兄放心,若儿若有事,即便你不说,在下也会相助的。”
两人谈话间,已经到了安邑坊南门,沈酱俠拱手道:“得杨兄弟承诺,我便放心了,那这便先行告辞了。”
杨安也拱手道:“沈兄保重!”便回转知味楼了。
时过五天,杨安拿着装了玻璃的盒子,来到西市吴氏金银行。那吴掌柜背对门口,手中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清扫展柜上的尘埃,他听得有客上门,转身说道:“客官想买点什么……咦!是你。”
杨安笑道:“正是小可,我今日特来取此前订制的东西,掌柜的,不知可曾做好。”
这时,屋内传来吴老三的声音道:“是之前那位小郎君来了么?”便自屋内走了出来,他一手托着一个木盒,见了来人正是杨安,欣喜道:“小郎君,果然是你。”
杨安拱手道:“吴先生你老好哇,不知那两件东西做好了么?”
吴老三将两个木盒轻轻放在柜台上,说道:“东西前天便已完成,只是上次小郎君离开之时并未留下住址,老夫也忘记问你贵姓,无法派人去通知你。”
杨安这才想起,自己上次离开之时确实不曾通报姓名住址,尴尬一笑,说道:“实在抱歉!是小可疏忽了,小可姓杨,单名一个安字,暂居安邑坊旧岑邸。”
吴老三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只问道:“请杨郎君验收吧。”
杨安分别打开两个木盒,先拿起那一面银制镜框,仔细看了许久,上面的纹饰是一副三星献瑞图,做得十分精美,如杨安预期的一般无二,杨安从自己带来的盒子中取出那块略厚的玻璃片,潜入正面凹坑之内,却是分毫不差。又拿起照了照,镜中事物清晰可见,便如同后世的玻璃镜子一般,而那玻璃片边缘的气泡,不但未曾破坏镜子的效果,反而如同特意加上的装饰一般,更有一种美。
杨安对此十分满意,点头赞道:“吴先生果真是心灵手巧,巧夺天工。”又指着玻璃与银框夹缝处说道:“还请先生帮忙在此处滴些蜡封住镜面。”
吴老三本来以为凹坑之内是用来镶嵌铜镜,此时却见杨安取了一件透明的事物嵌入其中,心中颇为惊奇。急忙从杨安手中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赫见镜中一张岁月沧桑的脸庞十分清晰,连嘴角的每一根胡须也清清楚楚,比之铜镜更胜十倍。
吴老三一脸惊异将镜子递给那掌柜道:“大哥,你看此物。”
吴掌柜本来不以为然,接过来照了一照,顿时愣住了,口中自语道:“哎呀呀!这……这可是件宝贝啊!”见他拿着那镜子在店内店外,左左右右仔细端详了许久。又轻轻将那玻璃片自框内抖出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同时说道:“原来世间还有这种镜子。此物极似水晶,却比水晶更加晶莹剔透,却不知究竟是什么?”
又看了杨安一眼,想道:“这小郎君既知晓此物的用途,此物又是他拿来的,那他必定知道此物的来历。”便走到杨安身前问道:“小郎君,不知此为何物?”
杨安笑了笑说道:“此物名为玻璃。”
吴掌柜道:“玻璃!倒是挺别致的名称,不知小郎君这玻璃是从何处寻得?”
杨安道:“这两块玻璃倒是我自家所有,别处有没有我倒是不知道。”
吴掌柜愣了一下,问道:“小郎君家中可还有其他玻璃么?”
杨安摇头道:“目前是没有的了,以后倒是肯定会有。”
吴掌柜早已看出杨安乃是非常之人,只以为杨安不肯说出此物的来历,是他家中长者告诫过得,想将玻璃掌握在手,已达奇货可居的目的。
这玻璃可以做成比铜镜更加清晰的镜子,只需经营得法,未来必定会受到天下女人追捧,其中的利益自是不言而喻,大的难以想象。
吴掌柜久居商场,自是不会将这么大的利益弃之不顾。便问道:“刚才听郎君言及是家住安邑坊旧岑邸吧?”
杨安点头道:“不错!”
吴掌柜道:“那令尊大人近来可曾在家么?老夫想择日去府上拜访。”
杨安叹道:“那倒多谢吴掌柜一番心意,可惜先父母已经亡故多年。”
吴掌柜一怔,急忙赔罪道:“抱歉!是老夫失言了。”
杨安摇了摇头,并无怪罪之意。
吴掌柜又问道:“那不知府上如今是何人做主?”
杨安知他是为了玻璃一事,直说道:“掌柜的是想买这玻璃吧?”
吴掌柜点头道:“老夫正有此意。”
杨安道:“此事我倒可以做主,卖给吴氏金银行也无不可,只是目前除了这两块玻璃之外,确实再也没有了。若后面再有了,我再派人告知掌柜吧。”
吴掌柜颇为失望道:“那有劳小郎君费心了。”眼神一转,又问道:“如今小郎君手中有两块,可否割爱卖给本店一块呢,价钱方面么,小郎君只管开口便是。”
杨安笑道:“抱歉了,这两面镜子我已有安排。”
吴掌柜甚为惋惜的叹了口气,将那镜片重新嵌入银框,递给吴老三。杨安又将那金框拿出来,镶入另一块玻璃,让吴老三拿去屋内封蜡。
待事完毕,杨安这才付了钱,拿着东西回了岑邸。
眼见唐门老太寿诞之期将至,杨安诸事皆已备齐,只等李忘生与祁进二人到来长安,便可出发前往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