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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 第五章 丧亲之痛

第五章 丧亲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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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虎要出城迎接圣驾,在出发前要沐浴更衣,竟亲自点名让千落来侍奉,这正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水气迷蒙的池边,有血在流淌,一滴一滴落进池子里,“嘀嗒,嘀嗒”的声音像是某种鼓励,在催促着千落赶紧手刃掉眼前正趴在池边痛得左右翻滚的男人。
  
      铁虎惊恐的看着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女孩,一点一点地往后退,断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不停的哆嗦着。
  
      “你也会害怕吗?”
  
      千落一步一步走近他,声音像是地狱修罗,忽然千落手中的长剑一挥,铁虎的右臂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里面的白色衬衫,他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千落却听得津津有味。
  
      “痛吗?”
  
      千落再次想起几天前,就在这个房间就在那张床上,他肆意蛮横夺取了姐姐最宝贵的的第一次,而后又在这水气迷蒙的池边与自己的贴身侍卫对姐姐再次进行无耻的侵犯。
  
      铁虎退无可退,身后是冰冷的一堵墙,身前却是如同魔鬼的女孩,他害怕极了,浑身哆嗦,屁滚尿流,连痛都不敢喊出声。
  
      “扑通——”铁虎脚软地跪了下来,巨痛和恐惧让他的脸严重扭曲,连求饶的话都生生卡在喉咙里。
  
      “你在求我放了你吗?”千落冷笑,举起手中的剑却迟迟不落下,“当初我姐姐求你放过她的时候你答应了吗?我求你救我姐姐的时候你是怎样不放过我的?这些你都忘了?”
  
      铁虎连忙摇头,恐惧让他惊慌落泪,划过油光的皮肤,滴落在他的血液里。千落强忍着恶心,维持着举剑的姿势朝他走近了一步。
  
      “你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千落冷哼一声,手中的剑重重的落下,“那你就去死吧!我说过会杀了你的!”
  
      瞬时,铁虎只觉得裤裆一热,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料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剑锋落在自己的裤裆前,而那里已被吓得失禁,满地的尿比血还多。
  
      千落厌恶的把剑拿开,冷冷的说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我数三声,你能从这里逃出去,我就不杀你。”
  
      铁虎一听,顾不及疼痛立马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千落悠悠转身,掂了掂手中的剑,做瞄准状,“三。”
  
      剑瞬间离手,直刺铁虎的后脑,脑浆迸裂,他刚欲开门的手无力垂下,有大量的血从嘴里喷出,死不瞑目的往后倒下。
  
      “你在这里凌辱了我姐姐,那我就要你在这里永远的死去。”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天空也突然响起一个闷雷,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星火燎原,粮库的火势蔓延迅速,四周能烧的东西都着了火,整个铁兵营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壮观得就如同那一夜忠国侯府的那场大火。
  
      火光映红了千落的脸,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如洛神降临般,仿佛轻云之蔽月不染尘埃,远远观之又若白蝶动翅白璧无瑕,与四周奔走救火尖叫乱窜的人格格不入。
  
      天边,层云堆积,只有一轮冷月,幽幽地散着昏暗的光。
  
      她环顾四周的火光,眉头紧蹙,不安涌上心头。她还在这里,这火是谁放的?
  
      她迅猛向粮库跑去,却在半路遇上了铁虎的贴身侍卫。
  
      “你不是在房间里伺候将军的吗?怎么来了这里?”他围着千落转了一圈,眼睛狐疑的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千落镇定自若,衣袖掩盖住的手正握住那日刺死獒犬的步摇,她的声音似从地狱传来,被火光照射的脸宛如修罗般恐怖。
  
      “将军让我来请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千落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娇瘦的身子迅速移动到他身前,左手一挥,步摇准确无误的插向他的下颚,立刻有大量的鲜血喷射而出。千落再用力往下一划,顿时划破了他的喉咙,有温热的血洒在她的脸上,带着肮脏的血腥味和汗臭让她厌恶地向他狠狠踹了一脚,瞬时断气,连挣扎都来不及。
  
      “去地狱赎罪。”
  
      千落记得,那天铁虎还把姐姐赏给了他。纵然被带到院子里抽鞭子,他那些污秽的言语千落都听得一听二楚。
  
      千落赶到粮库的时候,绿竹正和救火的官兵扭打在一起。
  
      千落愣住了,却又立马捡起地上的火棍跑过来,对围住绿竹的人一棒一个下去,火棍上的火苗立马窜到了他们的衣裳上,只听惨叫,浑身上下便燃烧了起来。他们立马丢刀弃剑跳到一边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种,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像着了魔乱跳乱蹦的兔子。
  
      “绿竹,我们走。”千落上前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要走,却察觉到她手里的湿润和粘稠,整个人都僵硬住,甚至是不敢马上回头看清楚。
  
      “小……小姐,你还是来晚了……”绿竹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就在千落赶来的前一刻她就已经挨了一刀,是她拼命撑下来,为了千落能带她回家,为了替千落守住承诺。
  
      “笨蛋!谁让你跑来的!”
  
      千落转身抱住她不管不顾右手上的伤就把她往自己背上放,眼泪澎湃汹涌着,落在绿竹的手背上,让她本来发冷的身体顿时温暖了起来。
  
      有什么从她眼睛里流下,温温的,带着咸味,“小姐,对不起,绿竹忤逆了你……你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活着。这是侯爷和夫人的希望,也是绿竹的希望。”
  
      千落始终没有勇气回头看看绿竹,她紧紧的驮着绿竹,生怕绿竹会如流沙般在她背上慢慢消失掉。
  
      “绿竹,你不会有事的,我,我说过要带你回家的。我们要回家的。”
  
      千落发了疯般的背着绿竹跑了起来,好几次都险些要跌倒,可每次她都努力稳住如坠着千斤重的脚步。
  
      绿竹知足的趴在千落的背上,感受到千落发烫的温度,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一滴一滴的滴在千落的背上,仿佛要水滴石穿。
  
      “小姐,绿竹好累好累,就先睡会了。”
  
      千落哭着摇头,声泪俱下,“不能睡,绿竹,不能睡,再坚持一会,只要找到了师傅,他就一定能治好你的,别怕。”
  
      “小姐,你的恩情,绿竹说过要用一生来回报的。可惜,绿竹只能陪你到这了……如果,如果以后小姐有了新的侍女,可不可以不要比绿竹好,绿竹怕小姐会……会忘了绿竹……”
  
      那沾满了血的手无力的垂在千落胸前,千落痛苦的闭上眼睛,疯狂的跑着,一路跌倒了又爬起来,跌倒了又爬起来,一次又一次,她已经肝胆欲裂。再一次,再一次有人死在了她面前,而这个人是她形同妹妹的绿竹。
  
      “绿竹——”
  
      千落的声音凄厉,背上的绿竹鲜血淋漓浸透了她的衣裳却仍不自知,她嘶声厉吼,这漫天的大火似乎更猛烈了,也渐渐起了凉风。
  
      到流沙岭的时候,那里已经血战成一片,重重官兵里头,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眼神如墨,衣抉翩翩,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般,昏暗的夜色笼罩在他身上也丝毫遮掩不住他的温润。
  
      白衣男子在一波又一波的进攻里浴血奋战着,他的身旁还有一位紫衣女子,她利索的动作,敏捷的身手,就连不断围攻的官兵都难以匹敌。然而两个人都已精疲力尽,明显已经厮杀很久了。而在他们身后是被护着的容月。
  
      千落大惊,难道是铁狼背信弃义了?
  
      她背着绿竹加入了厮杀中,百忙中大声朝上面喊道:“师傅,姨娘。”
  
      白衣男子望着衣衫尽破狼狈不堪的千落有些激动,心急得想要到她身边去,他厮杀得更快速更疯狂。
  
      又有大批的人马涌了进来,把他们都冲散了。
  
      千落有些力不从心,护着绿竹的手被砍了几刀,划下不浅的口子。她一吃痛手一抖,背上的绿竹就滚了下来。千落来不及拉着她,就这么滚进了一旁的流沙道里,顺着滑了下去。正下方是一个大大的流沙坑。
  
      千落往前一跃,整个人都跟着滑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她拉住了绿竹的脚,右手插进沙缝里紧紧拽住深处厚实的沙子,可刚抓稳的右手却狠狠地抽搐起来,有血从金针入口的细密处流出来。千落立马用双脚紧紧勾住沙道沿,这才勉强支撑住不再下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放箭!”
  
      顿时就有无数只箭对准了这里,拉紧的弦瞬间脱离了手,数不清的箭朝流沙岭上飞了上来。箭雨来势汹汹,千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一支支箭朝这边飞来。
  
      忽然眼前一暗,一抹白影扑了过来。
  
      有什么刺进肉里的声音,千落怔怔的看着眼前朝自己凄惨一笑的容月,整个人陷进了无止尽的黑暗里。
  
      二哥挡在她身前中剑而死的身影,和大姐挡在她身前中箭而死的身影,两者模模糊糊的重叠在一起,然后如镜子般破碎,整个画面瞬间变得清晰,深深刺痛了千落的眼睛。
  
      “姐姐!”千落立马松手抱住了倒下来的容月,失去拉力的绿竹准确的落进了流沙坑里,流沙迅速将她掩埋,只留下一块绿色的衣角。
  
      “姐姐,你忍住,我带你去找师傅。”
  
      巨大的恐惧牢牢笼罩住她,像是吃人的野兽,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她每一处的血肉。
  
      “落儿,好好……活下去……”
  
      “不,阿爹阿娘已经死了,二哥和绿竹也不在了,落儿不能再失去你了……”
  
      千落立马把她抱起来,就要往白衣男子那跑,可早已没了力气的她禁不住一个踉跄,两个人在沙地上滚了几圈。
  
      容月身上中了五支箭矢,鲜血淋漓,这一滚箭矢都往血肉深处插入,每一处经脉都在火辣辣的痛着,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血在逆流着。
  
      千落赶紧爬起来,紧紧抱住容月,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眼睛,整个人如被五雷轰顶,五识俱丧,宛如失了魂魄的空壳。
  
      “姐姐?”千落悲痛欲绝地摇着怀里的人,四周的烧杀声都通通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黑暗,黑暗中有一双长满了荆棘的手将她抓住,狠狠地揉捏着。皮肤被划破,血肉被削落,骨头被粉碎。心一点点的痛起来,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疼痛,痛得她无法呼吸,看不见光亮,只能在黑暗中一步步踏空,一次次跌入万丈深渊。
  
      “姐姐——”
  
      千落仰天长啸,声音空谷哀绝,是泣声,亦如风声,山崩声,地裂声……
  
      无尽的黑暗中,有沙尘被狂风掀起,迷乱了打斗人的眼睛,那风沙也带着前所未有的悲痛而来,仿佛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掩埋。
  
      远处携兵而来救人的铁狼听见这惨烈的一声,整个人像被砍了无数刀,愣愣的站在原地,脚下像粘了牛皮膏药再也走不动,只能轰然跪下。
  
      这一刻,所有的将士都看见了,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运筹谋略风一样的男子,有闪烁的晶莹从他干涸的眼角流下,一颗两颗三颗,直至泪流满面。
  
      犹记得那日在忠国侯府后院的梨花树下,容月素白戏服婉转吟唱——“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
  
      她身份高贵是为郡主却爱唱戏,他驰聘沙场是为将军却爱听戏。那一曲梨花颂是他们一眼万年的深情……
  
      铁狼仰天悲痛而哭,浑身颤抖哆嗦,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一切都将完美落幕,却还是算漏了一步。
  
      “给我杀!一个不留,全部抽筋扒皮剁碎了喂狼!”
  
      “姐姐,你醒醒啊,别睡了,落儿怕黑,你说过要陪着落儿的。”
  
      千落早已泪干肠断,仅存的意识让她一直抱着容月的尸体自言自语,涣散的眼睛里是比风沙还要浑浊的雾霭。
  
      “姐姐,你说谎,你说过要陪落儿去春城看花灯的,你说过要带落儿去芜湖划船赏月的,你说过要教落儿唱戏的,你说过的……怎么可以不做数,你骗落儿,落儿罚你快点醒过来……”
  
      千落的眼泪在风沙里飞旋,在灰白的夜里闪着耀眼的光,那是希望破灭的璀璨。
  
      千落喃喃细语,顿时又失声痛哭,“姐姐不要离开落儿,落儿保证以后再也不调皮了。一定好好听夫子授课,一定好好跟你学琴,一定好好的做个郡主……”
  
      就在此时,流沙岭四周顿时涌进来了大批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动作迅速,他们没有与官兵纠缠厮杀反倒是直奔千落而来。
  
      白衣男子满身是伤,见着这副情景,也顾不得心疼千落,立马杀出重围就提剑跑过去,一剑落下就劈倒了一个黑衣人。
  
      霎时,有黑衣人围了过来,只见黑白相交的人影在沙石中腾跳闪跃,拳来脚往,生死相搏起来。
  
      “子归!”紫衣女子百忙中抽空喊了一声,却因分神被伺机划破的手臂,紫色的衣裳染成紫黑色。她强撑着疼痛一路斩杀到千落身边,忙喊着:“落儿,快跟姨娘逃出去!”
  
      千落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自顾自的说话,那空洞的眼睛像是白纸上的窟窿,像极了这阴沉的夜。
  
      “落儿,乖……”
  
      “不要碰我!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姐姐,她最怕一个人了,有我陪着她,她一个人才不会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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