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门双侍郎

　　孙莫伸出他的手一把抓住一旁的蝶儿，十指相扣，一向活跃的蝶儿此时也出奇的安静下来，孙莫望着远处的夕阳美景，转身柔声的对蝶儿讲到“你是将门之女，而我是这没落孙家最后的少爷，你当真愿和我这废柴在一起”孙莫当提及少爷这个词时，不禁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多了些许惨淡意味罢了。
　　“孙莫哥哥，自我出生之日，我便知自己有颗七窍玲珑心，一向看人很准，你就是我蝶儿的真命天子，这一辈子你也逃不掉。”声音欲发细小，蝶儿的头也深深的低了下去，脸颊两侧也出现了那少有的一抹绯红。
　　孙莫反手将蝶儿抱在怀里，“我孙莫此生必不负你”
　　言罢，二人看着夕阳，缓缓落下，隐约间有那晨光熹微于西方，但这或许是幻觉作罢。
　　伴着黝黑的夜，二人从山上缓缓而下，忽然孙莫的手上发出了一抹黑邃到极致的光，这在黑夜里的黑光，当真也着实罕见。
　　孙莫哥哥，你快看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刚闪了一下。
　　孙莫摊开手掌在二人中间，盯着刚才那发光的物件儿，正是刚才蝶儿行凶的凶器，蝶儿不好意思的朝孙莫笑笑“孙莫哥哥，你拿着它干什么？”
　　“刚才入手，感觉温润可亲，这不，顺手就握在了手上”话一说完，只见这通黑物件，
　　野境深林黑如墨，乍作昙仙白若炼。
　　通体隧光争夜色，难晓此物定乾坤。
　　那物件儿发出的光，倒与夜晚孙莫的那点眉心痣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通黑的物件儿就且叫它黑邃石吧。
　　但这黑邃石发出的光，也在二人盯着它看时，刹那消散了，而这黑邃石依旧通黑如常，好似刚才的意象不是它发出一般。
　　二人相视，只觉此物奇异，倒也无甚多念想。便携手向山下走去。
　　下山中的孙莫，感觉额头上的那颗眉心痣有种酥痒之感，但无其他心思，只道是心里作祟罢了，但手里的那颗黑邃石却被他紧紧握住，此事也就此作罢。
　　可这孙莫哪知若干年后，正是这十三岁时在山上，这黑邃石的奇异之处救了他一命，但这只是后事，暂且不提。
　　另一边，孙老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入了孙家大堂，坐于主座的孙家家主孙守义连忙起身，作势就要搀住孙老，可孙老一把将孙守义拽开，“孽畜，你可知你干的好事？”孙老顺势坐于主座，但见那白发胡须根根倒立，眉须上扬，足见孙老怒气之盛。而孙家家主直跪于地，丝毫不敢言语半分。
　　原来孙家家主在朝中担任户部侍郎一职，在今日上朝时，向圣上求下一份仕途，举荐现任礼部判部使孙守仁为礼部侍郎。
　　这孙守仁，不难猜出，正是孙守义的亲弟弟。
　　孙家家主一经建言，便在朝廷上掀起了滔天大波，历朝历代，还从未有在朝堂上，哥哥为弟弟谋下一个逆天官职。
　　朝野大臣纷纷下跪建言，唯独当今国师韩非沉默不语。
　　黄门侍郎田程沉跪在地，眼睛直冲孙守义“一门双侍郎，你孙守义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一旁的户部尚书周克也沉跪在地，同样直盯孙守义“你莫不是，拿你孙家春秋战国时的功绩来威胁圣上，你当真要功高盖主不成”，这时后方所有大臣齐齐深跪在地“圣上，此事……”
　　“这事”圣上停顿了半刻“朕允了，退朝”缓缓说完此言，再不去理会大臣们那目瞪口呆的神情，便扬长而去。
　　“退朝！”宋公公一挥那拂尘，扬着声调喊道。
　　孙老坐于首位，挥挥手，示意所有仆从退下，当最后一名女婢离开并合上门的那一刻，孙家家主才抬起了头。
　　孙老示意孙守义坐在旁边，这孙老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到，“守义，你这件事做的不错，几无破绽可言”
　　“可咱孙家与圣上留下的那点香火情，恐怕不多了呀”孙守义不禁哀叹一声。
　　原来今日上朝一事，是孙家家主早于孙老商量过的事。孙家逐渐没落的年头，原因可能只有他孙家知道。而今日的上书求侍郎一事，则是孙家有意要耗掉那与当今圣上的香火情，可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然，身为孙家唯一继承人的孙莫可能就要被圣上下达的任何一道圣旨，而流离失所。
　　提前消耗这段香火情，可大概保孙家一家老小六年无恙，但也仅仅是六年而已。
　　而圣上也乐的顺手推舟，早早结束这段香火情。
　　而为何孙老要与孙家家主在孙家上演这一场闹剧，只是那侍女有些是圣上的碟子，监视着整个孙家，可具体是谁，具体有多少则一概不知了。
　　“想我堂堂孙家，春秋战国之大姓，出行竟都在监视之下，落得如此境地，要不是……”
　　“闭嘴”孙老大声呵斥道。
　　孙家家主低下了头，可这次低头则有些不甘与无奈。
　　“你讲讲，今天朝堂上，在你上书后，所有大臣都有何表现。”
　　“黄门侍郎田程，第一个站出来，怒斥我打了一手好算盘。’
　　“此人，一心仕途，不足为虑，你继续讲”
　　“然后是户部尚书周克，他怒斥我携功邀官”
　　“此人，当真时为我孙家着想呀，看似怒斥，实则欲挽救我孙家，希冀我孙家保留那段香火情呀，可我孙家不得不如此”孙老一脸叹息。
　　孙家家主将其余文武百官之态，之言，一一告知孙老，正当快说完时，孙家家主愣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孙老睁开刚才在养神的眼睛，看向孙守义，“韩非？”
　　“嗯，他竟不言不语”说完后。孙家家主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神情欲发难看。
　　一旁的孙老也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对孙守义说到“你先退下吧”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堂，孙老对着那屋上之梁说到，好一个韩非，好一个韩非呀。。
　　“六年，六年，我孙家只有六年了呀”孙老仰天长叹
　　而另一边韩府，韩非对着手上的那本书自言自语，“孙琦你可不要埋怨我呀，”说完便惨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