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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喜悦与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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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男性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睡得可还舒服吗?”他声音很温柔,让人感觉亲切。
  “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我对伊莱恩家族的遭遇表示遗憾。你和你的家人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在我这,你会得到应有的对待。”
  这简短的两句话让阿西亚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阿西亚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阳光洒下,在地板上映出了长长的影子。阿西亚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认识一下,我叫卡文迪,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说完这句话,卡文迪转身看向阿西亚。他的表情很平静,嘴角挂着礼节性的微笑。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在阿西亚眼中显得那么耀眼。
  阿西亚装作虚弱的样子慢慢爬下床,其实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体的这个秘密,他不希望有人知道。接着他单膝跪地向卡文迪行礼。就算是阿西亚的父亲在爵位没被剥夺之前,也远没有卡文迪尊贵。何况阿西亚并不是长子,第一顺位继承人并不是他。
  卡文迪双手搀着阿西亚的胳膊把他扶回了床上,自己则坐在火炉旁的椅子上。“现在屋子里就我们两人,希望我们能以朋友的身份进行对话,而不是现在这样。在这偌大的北境中,我的朋友屈指可数,我希望加上你。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以你的年纪来说,你已经做到最好了,说实话我很佩服。”
  “您真是过誉了,但是我心中有件事想不太明白,您的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可恨!那个希德不满足男爵的身份,一直在不择手段的讨好国王。你们伊莱恩家族的族徽是一把剑,而我卡文迪的族徽正是雪狮。国王生日快到了,看来他想要送给国王的礼物正是雪狮的头颅。但是得谢谢这个家伙,若不是他,我甚至不知道竟然还有雪狮存活在我的领地上。”
  “竟然是这样,我竟然还帮助他猎杀雪狮,请您原谅我的冒犯。”
  卡文迪摆手示意没关系,“你没有道歉的必要,雪狮的头颅并没有被送到王都,希德现在也在我的地牢中。他就是个跳梁小丑,竟然以为我不知道他最近的行动。他刚进入北境我就让我的手下混进了他的队伍。”
  “是梅拉吗?就是一直给我治伤的那位女士。”
  “没错,这件事她办得很好,那次遇见你以后她就脱离了希德,把所有事情汇报给了我。之后,我派人监视着希德等人的举动,当然,也包括你。之后,在森林里追踪你们也不算难事,因为我手下有最出色的追踪者。”
  阿西亚大概了解了整件事,他向卡文迪问道:“仅凭这些线索,您就派出军队跟在我们后面,若是没遇见雪狮的话不是白白耗费人力了吗?”
  “也无妨,我早已对军队下了命令,要是没有遇见雪狮的话就在森林里绑了希德他们,让这种人在我的领地上自由行动是我的耻辱。我又不能在白雪城里随意拘捕王国的男爵,容易给某些人留下把柄。”
  “您打算怎么处置希德?”
  “现在还没想好,若是你现在想见他的话,一会而我让人带你去地牢,但是别弄死了,要给他留口气。”
  “算了,我倒是要谢谢他给我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这对我今后的人生很重要,以前我太天真稚嫩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现在来说说你家里的事,我不信伊莱恩家族会做出叛国这样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记得那天父亲从议院回来后,在大厅里大吼了一阵,好像在说国王变了一个人,这样下去王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怕触他霉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他带着兄长一起去王宫觐见国王,不久后就来了军队。”阿西亚似乎回忆起了当天的惨状,发呆的看着地面。
  卡文迪咳嗽了一声将阿西亚拉回现实。“我相信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我那坐在王座上的堂哥的确如你父亲所说,突然变得让我都感到陌生,尽管我们以前关系也不太好。也许你的父亲只是死于他的勇敢和正直。”
  两人陷入了沉默,屋子里只余下壁炉里木炭燃烧的噼啪声。
  “这件事有太多谜团需要解开,这可能关系到王国的命运。为了调查这件事,看来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伊莱恩这个姓氏只会给你带来灾祸。我希望你能成为我麾下的骑士,尽管我想授予你更高的爵位,但现在这么做肯定有人会质疑,那样太引人注意了。这对于你隐藏身份没有好处,伊莱恩希亚这个名字需要时间让人们淡忘,不能操之过急。当然,那之后不要拘泥于主仆的名分,这只是你的新身份,我们还是朋友。”
  阿西亚听见这句话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公爵会如此帮助自己。但是有了卡文迪麾下骑士这个身份以后,行事将会方便许多。尽管骑士只是特权阶层的最底级,甚至还算不上是贵族。但你不能指望卡文迪公爵现在授予阿西亚和他父亲一样的伯爵爵位,这显然不太现实。这个骑士头衔对阿西亚现在的处境来说,都已经算是大恩了。
  其实,知道阿西亚相貌的人并不多。毕竟只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不会引人过多注意。阿西亚之前又是一个武痴,整天沉迷于操练几乎很少出领地。伊莱恩家的所有人,包括奴仆在内都在那一夜永远闭上了眼,见过自己相貌的追兵也都丧身于狮口。这导致王国悬赏阿西亚的通缉令上,竟然找不出一张像样的画像。而且阿西亚的发色是罕见的灰褐色,而他父亲伊莱恩伯爵是棕色。
  在神堂下,神像前,几位神职人员和一位子爵的见证下,阿西亚跪在地上向眼前的北境公爵宣誓效忠。之后,公爵高调宣布要与新骑士共进晚餐,让人们知道这个骑士深受公爵重视,许多人对此羡慕不已。
  晚餐很丰盛,餐后阿西亚向公爵告辞。不知为何,此刻阿西亚脑海中都是蜜儿的身影,只想早些见到她。
  在城堡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已经等候在此。他向阿西亚微微欠身行礼后,将一卷羊皮纸交到了阿西亚手中。“这是您的身份证明约瑟夫—阿西亚骑士,请收好。外面的马车里装着公爵送您的礼物,这几个仆人会护送您和这些礼物一起回到住处。望您不推辞。”
  夕阳照映下,阿西亚正行走在石砖路上。他想快点跑回去,却不得不迁就身后马车的速度,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那个小财迷高兴的样子。
  已经可以看见那幢木楼了,屋顶上是那个看上去十分不协调的小阁楼,这小阁楼让阿西亚感到了温馨。
  蜜儿正悬着双腿坐在楼顶看着夕阳发呆,他忽然听见了远处阿西亚的呼喊,一辆马车和那个另她牵挂的身影映入她眼中,她兴奋的向阿西亚挥手。看着向自己跑来的阿西亚,蜜儿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跑向楼下,二人相见时已经跑得气喘吁吁。
  红色的夕阳挂在天边,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少年笑的灿烂,而姑娘却留下了眼泪,这眼泪向阿西亚述说着她的牵挂和对重逢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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