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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九十三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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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酒杯,董秀说道:“皇上和何将军整这个段子,首先达到了助兴的效果,而其内容又通个三个人物展现出台州大捷的主体脉络,涵盖了整个战役的过程及结果。所以这个段子稍加修改,一定是一首不错的小诗。”
  信皇帝说道:“董爱卿,那你就修改修改,整出来再让大家高兴一把、大家再干一杯!”
  董秀说道:“皇上那两句无可挑剔,改改何将军那两句就成。那句‘宋清稀罕蛤蟆塘’,改成‘中武偏安浑水塘’。宋清号忠武,用中武比直呼其名好些,蛤蟆和上句顺点儿故改为浑水。尾句怎么改我还真没想好。”
  “我想好了,”信皇帝说道,“就改为‘瘪着肚子上天堂’。”
  又有人笑了。董秀说道:
  “皇上,恕臣直言,你这句还不如何将军那句呢。”
  信皇帝笑了一下说道:“众爱卿谁有好句讲出来,朕赏酒一杯。”
  众人中,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相互交头接耳。阳春皇后灵机一动,说道:
  “皇上,西门大哥是那三个人物中唯一到场的,让他出尾句应该最合适。”
  信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西门皇兄,皇后说的正合朕意,这尾句就得你出了。”
  呼延泽已经想好了尾句,见信皇帝这么说,虚谦了一句后吟道:“方知抢掠得命偿。”
  西门淡话边城事,中武偏安浑水塘。
  扎木尔孙气似虎,方知抢掠得命偿!
  董秀朗颂完这首小诗后,全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老相国首先开囗说道:
  “诸位,我也掂掇了一句,自觉很华堂,可有西门先生这句在,我那句却实在拿不出手。大家都知道,诗这玩意外在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内在。所谓內在就是深层次的东西。西门先生这句深就深在,用‘抢掠’挖出万恶之源。因为‘抢掠’鞑子不惜以重兵南侵;因为‘抢掠’我军奋起反击。总之西门先生这句,展现出这首小诗要所涉及的事物核心,所以不是其它什么句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董秀急忙说道:“诸位,我,我很激动。尽管恩师已有言在先,可我还得说几句。大家都知道,加上皇上的何将军的,总共有三个尾句,都是用敌军元帅扎木尔临死前的状态说事。何将军那句近乎写实,鞑子军攻了一天城只在早晨吃了一阵饭,就算不喊娘也得骂娘。皇上那句很有讽刺意味,说扎木尔上了天堂,其实他只成了一个饿死鬼。西门这句却避开鞑子军断炊之窘态,而直接进入扎木尔临危前的反思。准确地展示出这场战争内外的核心问题。
  皇上,臣建议立马着宫中乐坊之乐师,为这首小诗谱曲。后发往边城边疆,令那里的军民广为传唱。这首歌曲会让我广大军民,为之振奋为之鼓舞,也会让鞑子、番邦从中体会到什么。我毫不夸张地说,此曲潜移默化而产生的力量,不亚于十万精兵!”
  宴会场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场国宴后,信皇帝令五王在京城游玩些日子再走,这期间信皇帝常常请五王喝酒而与之称兄道弟。开始呼延泽没太在意,后来觉得信皇帝像在演戏,这不能不让呼延泽有所反感。呼延念祖看出呼延泽的这一点,私下对呼延泽说道:
  “小泽你别在乎那个。每个人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你该做的都做了,我该做的也都做了,至于他(信皇帝)要做什么与咱们无关。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他如果也像卫老九那样不拉人屎,那卫老九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呼延念祖的话让呼延泽释然许多。也是因为呼延念祖与小诸葛帮了他大忙,这阵子呼延泽经常与那二位在一起或喝酒或聊天。某日呼延念祖问起呼延泽寻着小珍之事。呼延泽和若桐去广惠城时,呼延泽把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全告诉了呼延念祖。
  呼延泽叹了囗气说道:“我正儿八经寻找的次数不多,但只要有机会从不放过。前天我趁着逗留在这里,找阳春娘娘帮忙,在年轻女子密集的皇宫里转了大半天,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呼延念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小泽,应该还有个可能,就是小珍不在这个世界。也就是说她还在你家那边。你毕竟没有亲眼目睹她的离去啊。”
  “这个……”呼延泽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见小诸葛摇了摇头而欲言又止,呼延念祖说道:“小诸葛你有话就说吗,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
  小诸葛笑了一下说道:“我忘了是在十字坡酒店还是在火凤岭,给小泽看过手相,发现小珍在生死线上。所以我认为,小珍只能是生死不明,而不能一口认定她没了。可小泽……”
  “小泽不相信是吧?”呼延念祖笑了,“那小诸葛你认为你看得准确无误吗?”
  小诸葛又笑了,说道:“老祖你不也是觉得小珍还在吗?”
  “哟嗬,我倒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呼延念祖说道,“小葛你再给小泽看看手相,他不信我信,有道是心诚则灵吗!”
  呼延泽挺配合,乖乖伸出左手,小诸葛上前仔细察看。突然他抬头惊恐说道:
  “不对呀,怎么,怎么……”
  “到底怎么了?”呼延念祖问。
  “小珍现在在‘生’这边,可小泽自己却跑到‘生命线’上了。”小葛诸说道。
  “你是说小珍还活着?”呼延泽急切说道,“那她在哪里?”
  “她,她在你身边。”……
  “她在我身边?”呼延泽有些蒙圈了。
  呼延念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没有认为小葛诸在胡说八道。他觉得呼延泽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件不可思议的事,小葛诸仅凭看手相就能了解个一清二楚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呼延念祖有点儿打圆场的意思而说道:
  “小葛你看的挺准。小泽来到这个世界,先大闹郎氏祠堂,后斩杀妖道玄天,击毙黒豹……直到之前去广惠与我谈判,哪一次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而生死难料呢?至于小珍在他身边就更好解释了,因为小珍的心从来就没离开小泽。”
  小葛诸点头,认可了呼延念祖的解释。呼延泽当时也是如此,可那二位走后,他心里不安宁起来。致使他想起他来这个世界之前,在狐仙台酒后一脚踩空的情景。他不能不意识到,那时他即将跌落悬崖之下,而非死即伤。如果死了倒无所谓,而伤必然是重伤,是在生死线徘徊的重伤……转念他又觉得,是老狐仙利用他坠崖之机,将他送到这个世界。也就说还是老祖解释的正确,而小珍仍然活着当然是上天恩赐,对他来说更是求之不得了。
  想到这里,呼延泽的心安稳下来。却不知小诸葛通过看手相,已暗示出他的“前世今生”!
  去呼延泽那里“讨扰”的还有一人,当然是当今掌玉玺的皇太妃(后)庄宜了(庄乃其姓氏)。庄宜没有出席那场国宴,之前她公开声明她将退出政坛,而不再过问朝中之事。但她仍然是尊贵的皇太妃,因此去呼延泽那里只能“猫洞来狗洞去”。俩人关系非比寻常,自然无话不谈。某次庄宜喝高了点儿,扑到呼延泽怀中说道:
  “小泽,你走的时候带上我吧,我早就过够了拿我当强男人使唤的日子……”
  呼延泽也觉得庄宜很可怜。她十三岁入宫,还没做真正的女人就成了寡妇。接来下先参与宫庭内的斗争,后又率帝党与王党激烈地明争暗斗。在那长长日子里,她几乎没睡过几宿安稳的觉。而这一切皆非她心甘情愿而身不由己。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灾难,即她永远只能做“半拉人”,而且从她正值青春芳华之时开始。认识到这些,呼延泽说道:
  “哥们,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确实没有带走你的能耐。不过你可以以这个为名而逃之夭夭,迷到一个有关人员无法找到你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
  “这个世界能有那个地方?”庄宜问道。
  “当然有,但事先得做好充足的铺垫。我们那边的明朝有个建文皇帝,因他四叔夺权而逃之夭夭,他四叔登位后,下大力气四处找寻,甚至都找到海外,结果一无所获。还有一个女人很了不起,她是明末清初时的名人吴三桂的小妾陈圆圆。吴三桂原来是明朝的将领,后弃明投清而为清朝打下了大半个天下。清朝坐稳江山后,以吴三桂谋反为由,砍下他的脑袋。吴三桂弃明投清而被清所杀,显然很具讽刺意味。清朝庭后来要斩草除根而对吴三桂的家属下手,那一大家子却在陈圆圆的带领下而迷了起来,直到清王朝已不在了的几百年后,才有考古人员发现了陈圆圆的坟,及其吴三桂的后代……所以说你想脱离现在的生活,是有可能的。”
  呼延泽说了那些话,无非想帮庄宜一把,可他最后发现庄宜对他的话却似听非听,他不能不有对牛弹琴费力不讨好之感。尽管他知道庄宜身上仍然存有唯我独尊等臭毛病。庄宜发现呼延泽那个神情的变化,于是说道:
  “小泽你别见怪,我就这个样子。说跟你走那是一时冲动,更多的是我的虚荣心不可能允许我放弃天下女人之主的光环。还有一点就是我在我姐面前发过誓,一定要帮助小信子当好这个皇上。他刚有实权就捅了这么大个娄子,你说我能扔下他不管吗?”
  呼延泽调整一下自己说道:“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很可能离开这里。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因此有些话我不能不对你说,至于你听不听信不信是你的问题。你想帮小信子做个好皇帝,这个愿望是美好的值得赞扬的!但小信子能不能做个好皇帝,主要取决于他自己。
  鞑子元帅扎朩尔兵败铁城下,不是败给对手,而是败给他头脑中那个,‘中原人不堪-击’的顽固意识。否则当他得知粮草没跟上时,就会退兵求粮,至少不会全军覆没。如此说来扎木尔不是没战胜对手,而是没有战胜自己。
  扎木尔如此,你我等也是如此,而信皇帝更是如此,因为他面临的‘诱惑’更多。因此他想做个好皇帝首先得胜自己,断然拒绝那些‘诱惑’。尽管要做到那一点很难很难,但他必须那么做,否则其后果不仅仅关乎到他个人的优劣,更关乎到天下苍生的安危,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庄宜点了点头后说道:“你真的要走了?”
  “大概是吧。”呼延泽答道。
  “我,我会想你的!”
  庄宜那双秀美的大眼睛转出泪珠。应该说庄宜那话那泪都是真的,但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那些都是一时冲动……
  然而呼延泽能理解庄宜的选择,也理解她的那份情。沉思了一会儿他说道:“哥们,我也会记住,在这个世界里,有我的一位身为皇太妃的朋友,你也要多多保重!要重复的是,由于你的身份特殊,你的重中之重就是帮助信皇帝成为一个好皇帝。那样你自然就是一个好皇太妃而功德无量,你的名子也会永载中华民族之史册!”
  ……
  庄宜走后,呼延泽想起他的其她几位女友,觉得那几位都没有庄宜那么复杂,如果矬子里拔大个,冒尖的非小琪莫属。于是他有了去看看小琪的计划。
  呼延念祖等五王,终于要打道回国了。临行前呼延念祖上表奏道,他回去后,即刻把他从西阳王府中得到的财宝中的国宝类,全部上缴国库。其中的真金白银,在抗洪救灾中用掉一部分,剩下那部分先留在广惠,因为灾区恢复重建工程正在进行中,还需要大量资金。
  信皇帝准奏,并加封呼延念祖为黄河治理指挥使,总理黄河总体治理事务。
  小诸葛进京前就释放了肖奉先等战俘,等他从京城回来后,发现肖奉先仍然待在碗城陈家中。
  原来肖奉先得知呼延泽,光凭一张嘴就平了五反王,才真正体会到“人比人得死”这句话的真蒂。加上做过俘虏而无颜见京中父老,便放弃追求王娟秀的计划,而与陈招弟拜堂成亲,再上表至京请罪。信皇帝正在高兴头上,又念肖奉化北伐有功,而没追究肖奉先之过,只降其为参将,于锅西王府听用。
  这
  一切传到王娟秀耳中,女英雄不由自主大哭一场,并大骂肖奉先狼心狗肺!
  在场的李媛不高兴了,说你当初不就是不愿意嫁给我表哥吗?王娟秀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我一心一意在等他……
  李媛公开身份后,常去王化家坐坐,李家与王家本来就是世交。李媛很快就与王娟秀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见王娟秀这个样子,李媛实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娟秀便把她为了肖奉先而去求西门出山之事告诉了李媛,又说是西门促使她决心嫁给肖奉先的。至于西门用什么方法让她有了那个转变,王娟秀个字未提,只表示她要去找西门算账。李媛知道西门就是呼延泽,自然为呼延泽抱不平。于是说道:
  “娟秀啊,你这可有点儿不讲理,西门那么做是为了成全你和奉先哥,是君子成人之美,你找人家算哪门子账?要找你得去找奉先哥,不,这事也不怪他,他是在你多次拒绝后才那么做的。”
  王娟秀气呼呼说道:“我就去找西门,他如果不那样我也不会那样……”
  李媛又糊涂了,说道:“他到底怎么了?”
  “这事跟你说不清楚。”……
  “是说不清楚还是说不出口?”……
  “说不说出口与你有关系吗?”
  李媛这么说,因为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王娟秀却觉得李媛不该跟着瞎掺和。李媛只好把呼延泽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与她成为良师益友之事告诉王娟秀。同时觉得她倒是应该去找呼延泽,因为呼延泽这次出山,也多少冲着她的面子,她应该当面致谢才是。即尔又意识到,这事暂时无法办成,因为她听董秀说呼延泽去了莜县。李媛后悔那阵子光顾照顾生病的辛妈而没去找呼延泽.
  呼延泽确实去了莜县,在送走呼延念祖与小诸葛之后。因为小琪的家就在莜县枯树乡的齐家村。而此时的小琪正是呼延泽在这个世界最为牵挂的人。
  小琪回到家乡,拿出银子为她的那个贫苦不堪的家,买了房置了地,一家人沾小琪的光,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乡亲们都知道小琪是从相府出来的,皆对小琪另眼相看。更有几个人上门提亲,都被小琪婉言谢绝。小琪却很低调地与乡亲们相处,哪个乡亲有大灾大难,她总毫不犹豫出手相助。这又让乡亲们对她多恭敬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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