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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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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露水掉在花轩羽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双眼,四下一望,可是只见得漆黑一片,甚么也瞧不见。
  只知道自己躺在地上,回想起他在山崖边,拉着一个白面杀手一同掉落山崖之下,直跌落一个草地上,然后就昏过去了。
  想到这里,立时感到一阵寒意,忖道:「难道我已死了?」
  挣扎着想站起来,那知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每次想去使力的时候,全身都在发痛,他终于还是躺在地上,心中忖道:「我感到痛,还有知觉,那即是说……我没有死!」
  转念一想,无奈一笑,又再忖道:「可是我现在想动都动不了,跟死人又有何差别呢?」
  突听一阵缓慢的脚步之声正向着他接近。
  有人来了!
  花轩羽心中不禁紧张起来,他现在动也动不了,如果来者不善,别人要对他施加杀手也是易如反掌。
  他此刻的情况跟一个快死的人没有任何分别,是以他只好把双眼闭上,装作没有醒来,静静等待着,不论来者是善是恶,也只能默默承受。
  只听这脚步之声带着一阵回响。
  一听之下,花轩羽才知道原来这漆黑的地方是一个山洞!
  脚步声停了下来,花轩羽感到这个人此刻就停在他附近不及两尺的距离。
  这里很静,花轩羽能听得到那个人的呼吸声,同时他也闻到一阵恶臭之味,这种臭味是他从来也没有闻过,但是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去看。
  那个人俯身瞧着花轩羽,在如此漆黑的地方,只见得一对明亮的双眼。
  突然伸手去把花轩羽的上衣打开了,花轩羽此时身子还算是有知觉,感到有人把他的衣服打开,使他不禁皱起了眉,张开眼睛想去瞧瞧,可是一张开眼睛他仍是甚么都瞧不到,心中叹了一声,再次把眼睛合上,这个人把他衣服打开后又在他身上涂上那些极恶臭的东西。
  花轩羽忖道:「好臭,这是甚么东西!」
  幸好那种恶臭之味也未至于令他想吐的感觉,只是奇臭无比而已。
  这个人在他身上涂完了这些东西后,就匆匆离开了。
  花轩羽心知这些奇恶无比的东西应该是些疗伤药物,此人来意是为他疗伤。
  他开始好奇此人是谁,为甚么会替他疗伤呢?
  是以决定再次睁开眼睛,用神去瞧,尝试在黑暗中瞧到这个人的背影,只可惜这地方实在太黑,甚么都看不见。
  这种黑暗已使他有点忍受不了,可是身子又动不了,无可奈何地又要继续在此间待下去,忖道:「这里到底是甚么鬼地方啊!」
  突然想到柳千红,自从他掉落山崖后,那些白面杀手有否找到他呢?他现在找到神医没有?杜连月醒来了没有?
  他很想知道柳千红和杜连月现在的情况,只是他现在想动也动不了,就算能动,连这里是甚么地方都不知道,实是自身也难保,他只能在内心中默默地祝福着他们。
  花轩羽想着想着,只觉得倦意渐浓,不自觉的睡着了……
  这个地方无法分辨日夜,花轩羽每次睡醒来都只是瞧得四周漆黑一片,连他自己也不知在此洞中睡了多久。
  每次当他睡醒的时候,那个人也都会带着那些「臭东西」巧合地出现在他身边,其实是那气味把花轩羽唤醒了。
  那个神秘的人把东西涂在他的身上后,又是匆匆地离去了,之后花轩羽很快就觉得一阵强烈的倦意,不久就睡着了。
  也不知第几次醒来之时,双手开始感到有点力气,双手的手指竟能轻轻的动弹起来,但这次醒来时那个神秘的人却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他心中大喜,这才肯定出那些「臭东西」必定是用来医治他的药材,可是他闻了很久还是闻不出这是用甚么药材制成的。
  一直躺在这个漆黑的山洞之中,过得已不知时日了,只知道伤势也一天比一天好转。
  此时洞中又传来一阵脚步之声,花轩羽倾耳细听着,心知那个神秘的人又要来为他疗伤了。
  这些日子以来,花轩羽的听力已跟以往大有不同了,他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完全只能以耳朵来感觉四周的变化,就连有蚂蚁在身旁经过,他彷佛也能听得见。
  这次来的是两个人!
  他听得出当先而行的就是那个人经常带着「臭东西」来的人,后面的是个以拐杖支撑身子走路的人。
  花轩羽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一看之下立时征住了。
  是火光!
  这山洞不再漆黑了。
  只见这火光愈来愈接近,使得这山洞也愈来愈光明。
  来的这两人停住了脚步,花轩羽转首一望,立时征住了,当先而行的竟是个女的,她手中高举着火把,眼看才不过十七八,她身穿白衣,这白衣一点也不脏,但花轩羽并非因此而怔住。
  他睁大双眼一直瞧着这个女子,从不敢相信眼前所瞧见的这个女子会如此漂亮,彷佛非人间所有,她的样子可说是上天的杰作,美不可言,她的肌肤胜雪,不可方物。
  不只是她的相貌,就连她的举止,她的一切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
  花轩羽一直呆望着眼前这白衣女子。
  只见这白衣女子被花轩羽瞧得有点不敢再跟他正视了。
  但她样子如此的动人,花轩羽更是不禁要多瞧上两眼。
  白衣女子身后有着一把苍老男人的听音:「他的伤势好转了不少。」
  花轩羽这才记得白衣女子身后还有个人,目光转到那个人身上,只见是个披头乱发的老人,他双脚齐断,双手紧紧抓着两根木杖,竟是以这两根木杖来走路的,看样子他一点也不吃力,而且还可停留在原地稳如泰山。
  瞧到这个老人,花轩羽心中忖道:「很好的平衡力,很高深的内功。」
  这老人只瞧了花轩羽一眼,又道:「去看另一个吧。」,说着已转身当先而行。
  花轩羽瞧着这老人以杖走路的样子,心中暗暗佩服着这老人深厚的内力,只见那老人只是用一边的杖点了点地,身子就跟着直飞出去,比一般人走路更快,更轻盈。
  白衣女子也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首一望花轩羽,那双眼睛明亮又动人,直使花轩羽痴痴的瞧着。
  对望了一眼后,白衣女子立即转过身子上前跟上断脚老人,垂首紧跟在后。
  直瞧着白衣女子带着火把离开的背影,山洞又变回一片漆暗寂静。
  花轩羽这才回过神来,忖道:「他们到底是甚么人?」
  回想到那个老人如此深厚的功力,花轩羽身为名震天下「毒王山庄」的少主,平日甚多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都会到庄中拜访,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个断脚老人是甚么人。
  自从他掉落山崖,大难不死醒过来后,所见到的一切事物都叫他十分意外,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少女,一个功力深不可测的老人。
  他心里不断出现着许多疑问,但越是去想就越觉疲倦,就这样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山洞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花轩羽在黑暗中睁开了眼,仔细听着这脚步声,来的只有一个人,脚步很轻盈。
  只听脚步之声愈来愈近,这个人就走到花轩羽旁边就停了下来,漆黑中只见得一对明亮的眼珠子,花轩羽已猜出她正是那个长得有如仙子般的少女。
  这少女又带来了那些很臭的药来给他敷上。
  花轩羽静静的等她把药敷好后,眼见这少女快要转身走了,突然脱口道:「姑娘!」
  少女的动作立时顿住了,在这漆黑的山洞里,用她那双明亮无比的眼珠子凝视着花轩羽。
  瞧着少女如此漂亮的眼睛,花轩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甚么话,两人的眼睛就这样对望了盏茶时分。
  突听少女「噗哧」一笑,接着转过身子,有如轻燕般,轻轻的离开了。
  花轩羽只得呆呆望着,心中泛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那双明亮的眼睛使他突然想起了冷月,那天在竹林外跟他交手的那个白面杀手!
  当时候他完全没有想过跟他交手的白面杀手竟会是个女的,后来无意出手打在她的胸膛之上,更无奈的是全力收招不及,本身是想重重一掌打上去,却因收势而按了上去……
  在他把冷月戴在脸上的面具掀去之后,那双明亮的眼睛跟这少女的很相似,冷月的样子实在使他难忘。
  只是看她的样子绝不该会是个杀手,怎奈她的剑,她出手竟如此无情。
  花轩羽想了想冷月,又去想冷月这名字,可是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冷……就这样花轩羽口中不由地喃喃道:「冷月,冷月……」,看似突然好想去了解冷月的内心般,突觉倦意又来,不自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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