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连战

　　“我当是谁呢？狼人巴斯！怎么？年纪大了见谁都想咬一口？”佐老头淡定自如回道。
　　“渍渍渍，好好看看自己穷酸像，连招个门徒都得连哄带骗，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关键你废物就罢了，门徒一个个也那么废，这小子是生命元素吧？能有什么大作为？好好看看我身后的年轻人，这些才是组织的希望。”狼人巴斯表情傲慢，双手一摊，仿佛站在演讲的舞台。
　　“肤浅！元素之力本身没有孰强孰弱，只有使用者本身的弱小，生命元素虽然不能具现化产生伤害，大多是被动技能，可它修习体术却是极佳的属性，话不投机，滚吧！”佐老头有些发怒。
　　狼人巴斯咧着嘴，锋利的指甲来回摩擦，恨不得把佐老头撕成碎肉：“你嚣张什么？你以为当年保卫战争的体术第一人头衔还在么？你现在不过是个残废，若不是首领关照你，给你份差事养老，你还能挂着个导师名号悠闲自在么？醒醒吧。”
　　佐老头已经进入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待他说完，装作努力回想往事的样子，眉头一皱，道：“我好像记得有一条狗十几年前，从我胯下钻过！”
　　“这条狗还有个名字，叫什么来着，让我再想想...”
　　狼人巴斯脸色大变：“你够了！”
　　“这条狗为了成为一条更凶狠的狗，得到让他升阶的东西，付出的代价可真大，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它的名字，如果有些人继续说些刺激我的话，估计我真能想起来。”佐老头继续道。
　　狼人巴斯手心冒汗，看了看身后众门徒，强装镇定：“算你狠，希望你的门徒以后不会和我们对上。”说罢率众离开。
　　比亚听出了些故事，好奇道：“这条狗，就是他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佐老头杵着柺，咽了口唾沫，释然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有些东西适当用一下叫做武器，过度了就是麻烦。”
　　“除非你变得特别的硬，就不需要圆滑，我老头子不行啦。”
　　比亚点点头，生存在世界的洪流中，谨小细微总是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导师，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上八角笼挣钱啊，老头我好久没吃过一顿好的了。”佐老头抚了抚凌乱头发。
　　“...那你还说给我偿还贷款什么的...”比亚有些无语。
　　“因为我知道你不行啊，但挣点小钱你现在肯定行，八角笼分为两个类别，生死不论和点到即止，我带你先去注册门徒档案，先从点到即止打打看，顺便全面评估一下功底，给出最适合你的修炼方案。”佐老头笑呵呵道。
　　比亚心里有些没底，导师算是认准了不会错，能靠纯体术打出岚气的人，教导资历没任何问题，自己是学习，不是找靠山爸爸。
　　可眼下赶鸭子上架，还要鸭子买饭票......
　　比亚深吸口气，暗道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
　　“我佐罗！以天为证，以本源为誓，与比亚结为师徒，愿将一生所学悉数传，如私藏祸心天地可诛。”
　　“我比亚！以天为证，以本源为誓，拜入佐罗先生门下，尊师重道，发奋刻苦，取之所长光耀门庭。”
　　仪式简单而庄重，比亚扶起佐老头，来到八角笼擂台前，旁边站满了等待入场的门徒，脑袋上有个包的独角族场次安排员，扯着脖子大喊：“依次排队，单人每天限擂三次，下擂找右侧记分员登记、导师后台领取抽成，下注左侧。”
　　八角笼擂台采取排位制，不同阶级段位有相匹配擂台，不光构建材料、大小不同，等级越高的擂台围观人潮越多，观赏度越刺激赌注也随之提升。
　　比亚这个阶段擂台，周围人零零散散，看样子都是些重在参与的穷鬼，佐老头哈欠连天对比亚说：“这组完了就轮到你了，好好表现。”
　　“我的元素技能附带枯萎效果，特性有些像诅咒，不太敢用...”比亚内心有些担忧，怎么点到即止？生命枯萎技能段位相差不大的话，沾到，没有快速采取应急措施即死。
　　仔细看了看排位赛规则，死人要偿命的。
　　“哦？你用刀轻轻切一下我手指试试。”佐老头向比亚投去自信的眼神道。
　　“嗯...”比亚拔出水影轻轻架上佐老头伸出的指尖，生命枯萎发动一成，试探性一割，发现刀刃好像在切割铁皮，不愧是纯体术武者，身体已经锻炼到这般强韧。
　　比亚握住刀把的手逐渐加力，直到手腕出现颤抖，佐老头的指尖才出现个细小破口，暗红色的血液如露珠般渗出，黑线进度极为缓慢。
　　佐老头大惊失色，手疾如风，指尖往比亚未收入鞘的刀锋上一过，一小片带着黑气的薄肉被剥离下来，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奇道：“你用了几成效果？”
　　“一成，导师！”比亚如实说。
　　“可怕，如果你全力发动效果，一个阶级段位的人根本挨不过十秒，上台只允许用一成的一半，稍微加重伤害就行，一方面锻炼反应能力，一方面磨炼体能。”佐老头对新门徒甚是满意，嘱咐道。
　　“D级英雄组，人族比亚上台准备，对阵狐族丽丽塔！”训练营上方扩音装置响起了广播。
　　比亚点头答应，双刀垂握，昂首挺胸，一步一个台阶，摆出一副凶声恶煞模样等待对手入场，心想，这样会不会看上去更有气势些？
　　“哎呀，你好凶啊，能不能温柔点，我只是来走个过场。”狐族少女大约十七八岁，自带天然魅惑，雪白尾巴夹在双腿间，一磨一蹭走上台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比亚也不是吃这套的人，冷道：“走过场你认输，大家都省事。”
　　“难道你就不给人家一个机会吗？”丽丽塔装出害怕表情，纤指拂过嘴唇，舌头还顺带舔了一下，带出性感拉丝，凑到比亚身边。
　　“换我就受不了，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按捺得住？”擂台下有人起哄道。
　　比亚湛蓝眼瞳微亮一下，双刀挡在胸前，笑道：“老姐姐，不约，我只是来挣积分的。”
　　“那我告诉你一个关于擂台上的秘密，之后认输，好么？”丽丽塔继续往前凑了凑，故作可爱背在腰后的纤指，已经返祖化为利爪，一个侧挪骤然攻向比亚。
　　那么做作的么？比亚早做好被偷袭准备，“呯”右手水影挡下利爪。
　　利爪毛皮厚实，骨质坚硬，一时之间破不开防御，只好从皮肉处下手，左手轻钢上挑逼退丽丽塔，不作停顿顺手又劈下。
　　丽丽塔后退几步，下盘稳扎，双爪高举架下这一击，又见水影拦腰砍来，右脚即刻返祖化一字马踢开，双爪改架为握，如旋风般滞空连转两圈，绞得比亚轻钢脱落在地，躬身速击胸腹，留下五道血痕。
　　“擂台上的秘密，就是不要掉以轻心，你做到了，可是好像没什么用。”丽丽塔得手，有些自满。
　　比亚沉住气，调动生命元素快速止血，轻声道：“我做矿工时候，老工人和我说过一句话，做事不要只顾眼前，因为随时会塌。”
　　丽丽塔想反驳点什么，带血的双爪突然感觉有些阵痛，一道隐隐约约的黑线开始蔓延，锋利的爪尖随着进度泛黄，用嘴轻轻一吹，竟然化成了齑粉，大惊：“你...你血有毒？”
　　比亚从容不迫捡起轻钢，也不想把元素技能公之于众，点点头：“嗯，有毒，毒性不大，按黑线速度，离死大概还有四五天吧，台下死的没有破坏规则，认输我给你解药，再晚估计得剁手了！”
　　丽丽塔立即单手高举：“裁判！我认输！”
　　生死不论和点到为止两种搏杀模式，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不论生死，一个只要活着，一方认输比赛胜负立判，本质上都可以不择手段。
　　擂台下裁判正看着远处高段位搏杀起劲，听到叫喊声才回过神来，不耐烦道:“比亚胜，连战积分双倍、下擂累计一分，请选择！”
　　“双倍！”比亚毫不犹豫，胸间的伤只到表皮，目前状态不错。
　　裁判盯了眼手中场次表，干咳两下调整一番嗓音，对着连接扩音装置的麦克缓缓道：“D级英雄组，牛头人盖上台对阵连战比亚！”
　　牛头人盖实际年纪不大，得益于种族基因优势，肌肉虬扎，倒三角背部看起来大力敦厚，扛着一柄巨斧小跑上台，头顶棕色毛发齐齐展展盖住眉毛，和名字倒是很相配，憨厚道：“牛头人盖，植物元素，技能-藤蔓缠绕，天赋-红眼，请多指教！”
　　牛头人耿直果然名不虚传，把自己老底掀了个底朝天，比亚本来不想笑的，除非忍不住，“噗呲”带着口水喷了出来，不想占他便宜，道：“人族比亚，生命元素，技能-生命枯萎，切记，中之即刮骨削肉，别无他法，来吧！”
　　牛头人话不多说就是干，巨斧蓄力挥击而出，比亚双刀格挡硬撼。。
　　“铛！”
　　发出巨大金属碰撞声，力量悬殊太大，比亚双手发麻，右手旧伤限制出力不均，被牛头人刚猛余力挑飞，撞到八角笼边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