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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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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柔风笑嘻嘻地握住金豆的狗爪子使劲摇了摇,对采芹道:“让安海把这消息散出去,先要让尤家知道。”
  尤家很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定海来的两个渔民原本是先和他们家联系的,他们好心好意把财路指给了霍家,霍子兴那条老狗却想吃独食,这下好了,报应啊!
  尤家不负众望,用最快的速度把这消息传遍了杭州各大海味铺子,霍家的人昨天才给张记和于记送信,让他们这两家的大掌柜去看货,今天便听说霍家到的这批货全是臭鱼烂虾。
  张记和于记都给气得不轻,原本看在永丰号的面子,他们是要给霍子兴几分薄面的,却没想到霍子兴竟然干出这种事来,分明是要他们当成傻子啊。
  
  张家和于家虽然不霍家,可是他们两家的海味铺子却是杭州数一数二的老字号,是以前永丰号的霍老爷和他们也要称兄道弟,现在的霍大娘子,也要叫他们一声世叔,你霍子兴算什么?除了和柳西巷的霍家沾亲带故,狗|屁不是!
  几乎是一夜之间,霍家长房便陷入了最难堪的境地,霍大太太坐在自己屋里,听着婆子诉说小二房的麻烦事,撇嘴说道:“前几天二太太还说她家老三有多能干,年纪轻轻接手几万两的大生意了,呵呵,我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来吹牛皮。”
  婆子陪笑道:“是,三爷哪里得咱家大爷和二爷,会装腔作势。”
  霍大太太只觉神清气爽,忽然又想起了霍十一,便又是浑身不舒服起来。
  她怎么忘了,小二房还有个小十一,那可是随时想要过继到二房,取代小九的。
  可惜她的两个儿子都不适合过继,一个是嫡长子,另一个有了秀才的功名,老四和老七却又是庶出,真是便宜了小十一。
  “前阵子听说小十一让小九给吓得不敢去学堂,这几天怎样了?”霍大太太闲闲地问道。
  婆子道:“十一爷装了几天病,还是去学了,可他哪里是读书种子,听七爷说,昨儿个还让先生打了手掌心。”
  霍大太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本朝商户子弟都能参加科举,可霍家也只出了霍二这一个秀才,偏偏二太太还不信邪,非要让小十一也考个秀才回来,那小十一哪是读书的材料啊。
  别说小十一,连小九也不行,小九去了学堂几天,便逃学回家,无奈之下,霍柔云只好请了西席在府里教他,即便如此,逢年过节,也没见霍九写过春联什么的。
  霍大太太想到这里,总算心平气和了,霍九只会养狗逗鸟,霍十一是个窝囊废,如今霍三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整个杭州城都出名了,以后霍家要顶门立户,还要靠她的两个儿子了。
  
  两天后,霍子兴终于让人来请霍柔云过府了。
  霍柔云看向在一旁嗑瓜子的霍柔风,笑着说道:“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霍柔风哈哈大笑:“姐,二老爷是要请你过去谈生意,你当然要去了。”
  霍柔云也笑:“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霍家小二房的宅子地契还在她手里,这生意当然要谈
  次日,西湖边的浮玉楼。
  雅间内,一个少年静坐窗前,看着窗外的满湖潋滟,拿出静静躺在桌的玉笛。
  笛声悠扬,缥缥缈缈,宛如缠绕在山间的缕缕云彩,不染尘埃,因水而生,乘风而舞。又如俱寂的夜里,皓月当空,星辰相伴,忽有夜泉涌动,远离喧嚣,却如天籁之音,缠绵匪恻。
  少年一袭月白色的道袍,宽衣大袖,墨染般的鬃角,羊脂白玉般的额头,即使坐在春日的西子湖畔,他的目光也如秋水般沉静,不带一丝波澜。他坐在那里,淡如皎月,唯一有颜色的只有乌黑的发髻间一支翠色玉簪,但即使素淡如此,他的光彩依旧令满室生辉。
  一个老者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如同一尊雕像,一动不动,似乎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几十年。
  霍柔风百无聊赖地听着姐姐和霍子兴谈话,一个自持长辈身份,咄咄逼人,一个兵来将挡,毫不相让。
  
  霍柔风打个哈欠,姐姐和霍子兴谈得如何都不重要了,霍子兴此局满盘皆输。
  姐姐不在乎长房小二房的宅子,霍子兴也认定姐姐不敢按合约收回那处宅子,霍柔风之所以跟着一起来,是担心姐姐会松口。
  前世时母亲曾经说过:“你不打落水狗,那狗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爬岸去,到时还会再咬你一口。”
  她看到姐姐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对霍子兴道:“无妨,二老爷一家若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搬出去,大可继续住在那里,亲戚一场,我也不好逼您太紧,宅子您先住着,待到有了住处再搬不迟。”
  霍子兴一口茶噎在喉咙里,咯咯了两声,抬起手指指着霍柔云的鼻子,骂道:“你这丫头良心让狗给吃了吗?你......”
  霍柔风忍不住笑出声来,迎面而来的便是姐姐的一个眼刀子,她吐吐舌头,跳下太师椅,从雅间里溜了出来。
  浮玉楼是霍家二房的产业,不对,严格说来这是她的。
  早在三年前,父亲刚刚过世,她便被人绑走了,姐姐悬了暗红把她找回来后,把浮玉楼连同在江南的另外二十几家铺子从永丰号分了出来,全都给了她。
  后来她才知道,当时长房逼得很紧,本家也已经松口,姐姐担心日久生变,开始给她置办私产。
  父母已逝,儿女们是可以置私产的。
  因此,杭州城里最大的浮玉楼,表面是霍家二房的,而实际则是霍柔风自己的私产。
  
  只是她年纪还小,这些生意全都由大掌柜打理,平素里也是向姐姐报帐,她是个甩手掌柜,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钱,因为她懒得看帐本。
  她哼着走调的小曲儿,让小二准备鱼竿钓具,便想到浮玉楼临水的一侧去钓鱼。
  来游湖的人雅士,常会在此凭栏小钓,再把钓到的鱼交给厨房烹制。
  浮玉楼有专门的人打理湖里的鱼,每年还会放些鱼苗进去。
  霍柔风还没有来得及叫小二过来,便听到一阵笛声。
  
  她怔了怔,冲着已经跑过来的小二勾勾手指,压低声音问道:“这还是那个人?”
  小二也压低了声音,一主一仆都似是不想惊扰了这美妙的笛音:“对啊,九爷,这是以前来过的那位公子。”
  几个月前,霍柔风曾听浮玉楼的小二说起过,有位公子在此吹笛,刚好对面有花楼的姑娘们在此行舟,听到笛声,姑娘们便也亮出各自的乐器,纷纷相和,无奈那笛声此嘎然而止,姑娘们好不失望,回到岸后,打发丫头们来浮玉楼打听,那吹笛的是何方神圣。
  小二不懂丝竹,也只是觉得好听,直到姑娘们纷纷说那笛子吹得好,这才当个乐子向九爷说起。
  
  霍柔风来了兴致,问道:“那位公子长得什么样儿?好看吗?”
  小二眨眨眼睛,九爷这话说得,哪有男人打听另一个男人好不好看的?他只好说道:“不瞒九爷,说来也怪,这位公子来了两回了,咱们整个浮玉楼愣是没人看到他的模样,只是看他身姿笔直,像是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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