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第9节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霍子兴点头,常胜说得极是,换做是他也会这样做。
  “村子里现成的货,你估摸着要多少银子?”霍子兴问道。
  
  常胜道:“少说也有二万两的,当有好的双头鲍,三头鲍,这都是京城里大户人家必备的。”
  二万两?
  霍子兴后槽牙都疼了,他现在最缺的是银子。
  先前说那批货只有五千两,虽然五千两也不是小数目,但是凑一凑总还能凑得,可现在五千两却变成了二万两。
  
  如果只要五千两的货,尤家肯定会把余货全都收了。
  想到这里,霍子兴坐不住了,拿了当初渔民报出的价格,让帐房仔细算一算,如果换成二万两的货,至少能赚多少。
  帐房很快估算出来,如果要收二万两的货,一半给永丰号,另一半则抵了先前的赊货,这样算下来,不但能还清货款,还有至少一万两的盈余,因为这批货起运往京城的那些,成色要好了太多,价钱当然也不一样。
  霍子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活了四十多岁,还从来没有一次性赚过一万两银子。
  
  这些年来,长房是靠着祖的家产过日子,一年下来,每家也只有千把两银子的进项,一万两银子,是不吃不喝没有花用,也要赚十年。
  正在这时,小厮进来,道:“二老爷,鲁家来人送货,说是鲁老爷说了,托您找尤家茶山买些今春的明前,带在路喝。”
  霍子兴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了,他喝的还是去年的雨前,这还不到四月,鲁老爷让他去寻今春的明前了!
  别说现在新茶还有没有出来了,算已经有了,那也是天价啊!
  你怎么不说让我采办两个清官人给你带在路享用呢,真是狮子大开口,把我当成傻子了。
  可是骂归骂,霍子兴还是叫来三儿子,让他亲自到岳父家的茶庄跑一趟,问问有没有今春的明前。
  霍三很快回来了,今春的明前已经有了,可也只有几斤而已,一两新茶开价一百两银子。
  
  霍子兴差点背过气去,一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你以为这是福建的大红袍吗?
  大红袍是贡品,有钱也买不到,可你家的茶叶算个屁啊。
  霍三道:“您别说,已经有扬州的几家来订茶了,都是带的现银,儿子去的时候,小九身边的宝田正好从里面出来,儿子私底下问了,宝田定了两斤。”
  一斤十六两,两斤茶叶是三千二百两!
  
  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不过霍子兴也知道,每年新茶下来的时候,是江南的大商户们显摆银子的时候,越是要价高的茶叶,越是卖得最快,这些商户买了茶叶,不一定是自己用,多半都是送礼用的。
  不过小九要买茶叶,那倒十有八、九是他自己喝的。
  这么一个小杂种,要喝一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
  霍子兴咬咬牙,横下心来,这笔生意一定要做成,否则他连鲁老爷都打点不起,更别说还有京城的王家三爷。
  没有王家三爷撑腰,他怎么才能对付霍柔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房这注大财落到小九手里吧。
  
  “去,拿二百两银子,买二两茶叶给鲁老爷送过去。”
  柳西巷里,霍柔风晃着脚,笑得气不接下气,若不是采芹瞪着她,她估计要笑到打滚了。
  “二老爷买了二两茶叶给尤家送过去了?哈哈哈!”
  安海道:“千真万确,宝田前脚在尤家茶庄遇到三爷,小的让人去长房盯了,二老爷让人买了二两茶叶,真的只有二两。”
  “哈哈哈,笑死了,二两,哈哈,二两!”霍柔风笑得前仰后合。
  待她笑够了,安海才问道:“九爷,二老爷这两天要进京了,您看小的要不要再在火浇点油?免得他走了,家里没有人能够做主。”
  霍柔风收起笑容,冲着采芹张开小嘴,采芹冲她嘴里丢了块话梅肉,她也不嫌酸,嚼嚼吃了,对安海道:“你放心,有小爷我在,怎能让二老爷进京呢,这个京城,他是去不成了。”
  
  安海正要多问两句,霍柔风已经侧过脸去,对一旁的采荷道:“我要吃槟榔。”
  采荷转身去拿,被采芹拦住,道:“不能吃,回头把牙都给吃得变红了。”
  “啊!”霍柔风一声怪叫,仰面朝天躺到床,这被人管着的日子没法过了。
  正在这时,青书跑了进来:“九爷九爷,史管家给您找来一只小黄狗,这会儿正让他儿媳妇送过来呢。”
  
  听到小黄狗三个字,霍柔风的精神头来了,她一骨碌从床坐了起来,也没用丫头服侍,自己趿鞋往外面跑。
  刚跑到院子里,史管家的儿媳妇牵着只小狗已经来了。
  看到这只小狗,霍柔风像霜打的茄子秧,立刻又没了精神。
  “这不是爷的狗。”
  “爷的狗看到爷摇着尾巴跑过来了,你看看它,好像爷会吃狗肉一样,吓得这个熊样!”
  睹狗思狗,霍柔风坐在抄手游廊下的台阶,又想起了那只和她极有缘份的小黄狗来。
  杭州城外有一座新开不久的好去处,翠屏楼。
  此时正是江南最美的时候,绿柳青杨,桃粉梨白,翠屏楼依山伴水,湖光山色,起西子湖畔更多了几分野韵。
  展怀坐在三楼临窗的位子,两名女伎怀抱琵琶,唱得轻悠婉转,展怀用手指轻叩着桌子,时不时用筷子夹块肉扔给桌下的那只狗。
  那狗没精打采,肉扔到嘴边,它才张嘴吃掉,若是扔得稍远些,它看一眼,却懒得伸长脖子去吃。
  这时,一个汉子快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展怀行了礼,看一眼一旁的女伎,压低声音对展怀说道:“五爷,国公爷的信到了。”
  说着,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捧到展怀面前。
  展怀皱眉,撕开火漆,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想了想,冲着那两名女伎道:“你们先回去吧,唱得不错,等爷下次再来杭州时还叫你们过来。”
  汉子一惊,忙问道:“五爷,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
  展怀把信装回信封,道:“爷想到宁波吃海鲜了。”
  这时,花四娘已经赏了银子,打发两名女伎走了,小跑着进来,指着桌下的小黄狗,问道:“五爷,咱们去宁波,这狗怎么办?”
  先前的汉子不由得多看了花四娘几眼,捡来的一条狗而已,花四娘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
  展怀这才想起那只狗,他低头看了看,见那小狗趴在地,耷拉着眼皮,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对了,霍家那小子呢?”他问道。
  汉子忙道:“霍大娘子让霍九养了一院子的狗,他倒也听话,这几天也没有出门,八成是在家里玩狗了。”
  展怀用鞋尖踢踢地的小黄狗,幸灾乐祸地道:“你听见了吗?霍九有了新狗了,早把你给忘了。”
  花四娘问道:“五爷,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您看什么时候动身?”
  展怀道:“不用怎么准备,父亲让我谨慎行事,你和郎青跟着我,其他人还留在杭州。”
  那唤作郎青的汉子闻言便道:“五爷,还是多带几个人吧,宁波虽是国公爷的地盘,可据卑职所知,定海卫和宁波卫这两年......”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