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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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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嘀咕,刚才您说要看看那小子是什么来头,可却二话不说,把人给绑了,现在人跑了,你又让我们跟着,这不是闲得难受吗?
  五爷心情很好,他轻扬眉角,笑道:“这么说咱们没有绑错人?是个有钱的?难怪我爹让我一定要来江南走一圈儿,这江南果然不一样,随便在街抓个小不点儿,也这么好玩,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那根布带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绕来绕去,不多时便打成了一个形状古怪的结。
  霍柔风翻过那道低矮的墙头,从那个院子里跑出来,没走多远,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她。她翻个白眼,怎么的?想要跟着她看看她的来头?原来你们绑我的时候不知道我是谁啊?
  骑着军马的贼人功力不行啊,一看不是专门做这行的。
  
  其实做为霍家二房唯一的“男丁”,加这一次,霍柔风已是第三次被人绑票了。
  第一次是五岁的时候,她被绑票两个时辰,被父亲派去的护卫救了回来;第二次是三年前,父亲的七七刚过,她便又被绑票了,这一次是姐姐悬了暗红,请了江湖人把她救出来的。
  现在这是第三次了,她有些小小的得意,这一次她是自己逃出来的。
  霍柔风越跑越快,眼前的道路并不熟悉,但她误打误撞也没有耽误时间,不多时便了大路,眼前豁然开朗,这条路她是认识的。
  有驾拉脚的骡车恰好经过,霍柔风站到路间拦下那驾车,对赶车的车把式说:“我是永丰号霍家九爷身边的小厮,出来办差落单了,你送我回去,到了门口让人给你钱。”
  在杭州,乃至在整个江南,永丰号这三个字是金字招牌。
  那车把式打量她几眼,见她虽然衣衫不整,但是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倒是有几分大户人家小厮的样子。
  何况这孩子是要到永丰号霍家的,永丰号断不会赖账。
  坐到骡车,霍柔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车把式聊天,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瞄向后面,她知道那些人肯定会跟着她的,否则也不会让她轻而易举逃出来,可是她却没有看到那些人的影子。
  她的心里微微一沉,刚才她还暗暗嘲笑这些人不是绑票的行家,现在却笑不出来了。
  如果这些人真的来自军,那么派来跟踪她的,应该是斥侯吧。
  霍家是怎么招惹到这些人的?
  姐姐做事素来稳妥,难道是因为生意的事?
  不会的,父亲在世时便常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因此,姐姐虽然雷厉风行,却也从没有对人赶尽杀绝,更何况永丰号一不做盐引,二没和官家做生意,又怎会和军队里的人有恩怨。
  难道是霍家其他房头花钱雇来的?
  
  如果是那样,那他们还真是有出息了,能够雇到军斥侯。
  霍柔风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否定了,她了解军队里的事,斥侯对于军有多么重要,又岂是商户人家能够花钱雇来的?
  这样一来,霍柔风便越发想不明白了。
  好在骡车没有耽误,晌午时分便停到了霍家的后门。
  霍柔风向车后看了看,仍然没有看到行迹可疑的人,她轻快地跳下骡车,立刻便有人迎了来,刚喊了一声“九”,霍柔风便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那人道:“给我把车钱结了。”
  说完,她头也没回,便跑了进去。
  车把式接过银子,心里着实欢喜,看这小孩的派头,肯定没有说谎,不但是霍家九爷的小厮,看来还是个有几分体面的。
  他赶着骡车,哼着小曲走出霍家所在的柳西巷,杭州城里不是只有一个霍家,可住在柳西巷的这个霍家才是最有钱的,因此杭州人说起柳西巷的霍家,往往要加永丰号三个字,可惜永丰号人丁单薄,唯一的男丁霍九还是螟蛉子。
  大厅的门敞开着,十几个丫鬟婆子神情肃穆地站在廊下。看到这么多人,霍柔风知道姐姐一定在里面。
  她大呼小叫地喊道:“姐,我被人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刘嬷嬷捂住了嘴:“九爷,您轻点,大娘子这会儿顾不您。”
  霍柔风拍开刘嬷嬷的手,正要开口,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丫鬟,穿著打扮却不似府里的。
  
  她立刻想起是怎么回事了,问刘嬷嬷:“长房的人还没走?这次是谁?”
  刘嬷嬷把她拽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这次来的是长房的二太太,还带来了她家的十一爷。”
  霍柔风哼了一声,长房是族里男丁最多的,舍一个儿子得一注大财,这是一笔好买卖。
  刘嬷嬷这才打量起她身的衣裳,又看看她的身后,衣裳都是土,腰带和绑腿都不见了,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的鞋子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刘嬷嬷吓了一跳:“您这是......”
  霍柔风用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让人听到,我被绑票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先去换件衣裳......”
  
  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传来,霍柔风转身拔腿跑。
  霍柔云陪着二太太母子走出大厅,二太太穿着鹦哥绿洒金团花褙子,戴着赤金头面,阳光下整个人闪闪发光。小十一却是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看着端庄大气却不失江南灵秀的庭院,二太太咬了咬牙,正要收回目光,却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地跑进了对面的翠竹夹道。
  “那是小九吧,有日子没见他了,看着像是又长高了。”那道小小的背影隐入翠竹夹道,二太太收回了目光。
  
  霍柔云似是没有听到,对二太太道:“二婶走好,下个月初五,我打发人到本家帮忙,三妹妹的好日子,自是不会怠慢的。”
  见霍柔云没有接话,二太太只好无奈地笑道:“是啊,一笔写不出两个霍字,无论是这柳西巷还是本家,都是一家人。”
  目送着范嬷嬷陪着二太太母子走远,霍柔云回到厅里,她坐在太师椅,用手指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位二太太也真是鸹噪,在这里坐了一个午,便鸹噪了一个午。
  一双小手落到她的肩头,柔重有度地给她按摩起来。霍柔云没有回头,笑意已经在她嘴边荡开,她笑着问道:“别以为我没有看到,这一大早的,你又溜出去了?”
  霍柔风噗哧笑了出来:“姐,您的眼神越来越好了,我跑得那么快,还是逃不过您的法眼。”
  霍柔云哼了一声,问道:“我记得次你给我揉肩还是三个月前,你把毛毛虫放在吴家表小姐的头发里,把人家吓得昏死过去,说吧,这次你又做了什么事?”
  “姐,您怎么总记着那些有的没的?我也只是往吴碧云头放了一条虫子而已,是她自己胆子小嘛”,说到这里,霍柔风把脑袋埋进霍静风的颈窝里,撒娇地说道,“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吧,您也知道,我扮男人很辛苦的,还要应付那个装腔作势的吴碧云。”
  霍柔风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在霍柔云耳却是心头一酸,她转过身来,把妹妹拥在怀里,柔声说道:“等你到了要说亲的年纪,......”
  话说到一半,霍柔云说不下去了,妹妹十一岁了,从未穿过裙子,甚至没有穿耳洞,她给了妹妹锦衣玉食又如何,却剥夺了妹妹做姑娘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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