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开洛山就是姜镇，没多久姜羽来到一座破败的小院落。这里是姜羽的家，四年多的时间没人打理，房子满是灰尘处处蜘蛛网。姜羽没有进去，在门外只站了一会儿。
　　不再停留直接出了姜镇，站在姜镇外姜羽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洛山。
　　“我还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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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了几十里路姜羽来到平静流动的洛水河畔，将身上套在外面的杂役弟子服脱下直接扔入了洛水河中，随后脱光身上衣服赤条条的跳入冰冷的洛水河。很快洗干净的姜羽回到上岸，简单擦拭后穿上衣物。
　　一位精神抖擞眼睛似有沧桑之意的少年出现在眼前，不过少年的两条眉毛却各自少了一半？
　　眉毛是姜羽自己在清醒后剃掉的，两年时间自己意识混沌没人照顾，身上本来就脏再加上后来刻意保持脸上的灰质，清醒的两年时间也保持低调。
　　现在自己的容貌跟四年前有了很多的不同，而姜羽有自信两年的时间中洛山上没人再见过自己的真容，现就算再回到洛山那两个守门弟子都不会认出姜羽来。
　　整理好行装姜羽继续赶了几十里路来到一个叫靠山村的村落，进到村落买了一口锅一个大水袋和一袋米便出了靠山村，之后姜羽绕了一圈从靠山村靠着的那座小山丘背面上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座小庙，庙很小正中间供奉着一面石碑，上面刻有鱼帝先三个古朴大字。
　　石头筑造的庙宇布满岁月的痕迹。小庙出现于靠山村之前，自身历史不可查。以前有一位老道士打理还有些香火，老道士死后此庙就再没有收拾过了。
　　姜羽来到山顶放下铁锅米袋和装满水的水袋，将周围的杂草清理掉再到庙中简单收拾了一番。做完这些姜羽打开案台上破旧的香盒，取出三根点燃插到香炉之中。
　　“住你的庙，续你的香火。”
　　出来小庙在山顶往西眺望，不远处可以看到和靠山村差不多大的苏陈村，姜羽的母亲就是苏陈村人氏。而姜羽的外婆便是此时姜羽所在的靠山村人。
　　小时候姜羽跟随父亲母亲到过这两个村子，以后随着母亲还来过好几次。姜羽身体上的变化让记忆变的非常的强，姜羽自己清晰的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跟母亲和外婆来到这里被带到山上小庙中上香，那时庙中的那位胡子拉渣，左耳旁有颗红痣的老道士还在。
　　姜羽站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庙中的那块石碑，口中喃喃自语道。
　　“从此后，我的名字便叫苏鱼。”
　　天色还早，苏鱼在周边捡了几块石头围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又收集了许多干柴堆放在小庙的角落里，柴堆的旁边苏鱼还捡了一大堆小石块。
　　做完这些天也暗了下来，苏鱼生火做了一大锅饭。将铁锅端到庙里，苏鱼用自己做的简单筷子直接开吃。吃饱后铁锅里还有很多，苏鱼拿了一些小石块来到外面，往篝火里加了几根木材。
　　苏鱼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中是一本小册子和一柄小刀。看小刀的样式好像是一把刻刀。
　　当年姜族天赋检测，自己资质被评定为低等的时候，苏鱼就知道自己想在修行上有成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苏鱼还抱有别的想法，那时苏鱼便缠着母亲去了洛城。
　　在洛城灵纹公会买了‘灵纹入门基础’和一把刻刀。
　　由于家中发生的事情，苏鱼不曾有机会尝试，一直到苏鱼清醒后才开始修习。
　　虽然没有人指引，但是苏鱼却发现自己学习灵纹很快！没有任何的阻碍很快便将第一个基础灵纹临摹出来，不过在木料上刻画的时候却是遇到各种困难。
　　毕竟苏鱼没有系统学过灵纹的刻画，而不断摸索了经过半年多时间，再加上大量的练习苏鱼才终于成功刻出了第一个灵纹。
　　期间苏鱼发现刻画灵纹会消耗自己的精神，以前几天不睡觉都没事，现在练习刻画灵纹一个晚上自己就能感觉到疲惫。这让苏鱼意识到精神力的强弱恐怕对灵纹天赋有很大的影响。
　　第一个灵纹被成功刻画出让苏鱼非常高兴，真正的看到了希望。
　　灵纹入门基础上有十副基础灵纹，苏鱼现在已经掌握了其中的五个基础灵纹。并不是苏鱼修习不了另五个灵纹，而是灵纹师的考核只需要自身掌握五个灵纹就可以了。
　　学会五个灵纹后，还需在三种不同材质上刻画出灵纹才算通过。所以苏鱼在学会五个基础灵纹后，便开始注重于在材料上的刻画。
　　在洛山上苏鱼就已经可以在木料上熟练的刻画五种基础灵纹，来到靠山村这里一是等眉毛长出来，二是练习第二种材料‘玉石’
　　一手拿着一块石头，一手拿着刻刀。苏鱼定了定神开始刻画。
　　苏鱼刻得很慢，他五种基础灵纹早已经熟练，而现在需要的是熟悉石头这种材质。
　　让苏鱼惊喜的是在石头材质上刻画要比在木材上要容易的多，毕竟木料上有纹理，不同方向下刀受到的助力也不一样，想要刻画出完整灵纹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一会儿后苏鱼停下刻刀，一处灵纹线条有了一点偏差导致整个灵纹已经不可能成型。苏鱼摇摇头将手上的石块扔到一边，重新拿了一块石头开始刻画灵纹。
　　不长的时间苏鱼在失败了几次后终于成功在石块上刻画出了一个灵纹，灵纹在成功的那个瞬间，上面有微光闪动自主的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不过也就半个呼吸的工夫，苏鱼手上的石块就传出一道声音。
　　“啪！”
　　随着声音响起，苏鱼手上的石块也裂开了两半。对于此种情形苏鱼习以为常，用木料练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只是不像石块直接变成两半。
　　将石头扔到一边拍了拍手，苏鱼继续练习。
　　一夜过去，苏鱼伸了一个懒腰收起刻刀站起身，可看到他的脚边散落了很多石块，大部分都是裂成两半的石块！
　　“精神消耗还可以，坚持几天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铁锅里还有大半锅白饭，苏鱼吃饱后来到外面在晨光中，拉开架势打出一套简单的拳法。这套拳法还是小时候父亲手把手教的，拳法在苏鱼脑海中演练了两年多的时间，今天是在家中巨变后第一次打出来。
　　招式只有几式，也很简易。这样的拳法苏鱼打的虎虎生风，犀利非常。可看到其脸上的表情是狰狞的可怕！好像每一拳都要将不存在的敌人生生打死一样！
　　几遍过后苏鱼渐渐平静，表情也平复下来。再次坐到篝火边，苏鱼继续开始刻画练习。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苏鱼带上水袋离开靠山村，留下山顶小庙旁铺满的一层碎裂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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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城在这千多年的时间里扩建了好几次，东边早已经挨到了洛水河边上。
　　城门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苏鱼在队伍中看着前面不短的人流沉默等待。
　　“哎！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来洛城吗？”
　　这时苏鱼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回头就看到一位中年人看着自己，脸上挂着笑容。
　　“恩？”
　　“哈哈，小兄弟是跟着大人过来的？”见苏鱼没有正面回答他，中年人左右看了看继续问道。
　　“大叔你是第一次来洛城吧？我天天来玩的，想问什么我可以说给你听。”
　　“不是……我是看小兄弟你好像不是跟大人过来的，所以……”中年人怯怯的说道。
　　“哦，谢谢。我舅舅就在洛城里面，所以我基本天天都会到洛城的。”
　　“……是这样啊。”
　　“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就是排队的时间等的长了，无聊想聊聊天。”
　　“……”
　　苏鱼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这个中年人聊着，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无聊还是有什么目的性的，苏鱼心中留了一个心眼。
　　经过盏茶的时间后，终于要排到了苏鱼。这时一辆黑色的马车速度飞快的从队伍后方飞驰而来。
　　“你们！快让开！”城门口的护卫指着苏鱼他们大声叫道。
　　后面的马车苏鱼早早感应到，在马车奔到队伍中段还没有减速时，苏鱼已经开始往旁边挪动。所以在门卫出声时，苏鱼往旁边一步便离开了城门范围。
　　在一阵鸡飞狗跳后，那辆黑色马车呼啸穿过城门在苏鱼视线中远去。城门口重新恢复了秩序。
　　“那是谁家的马车？居然敢在洛城横冲直撞？”
　　“不知道。”
　　“呵呵，那是灵纹公会的马车。”
　　“灵纹公会？”
　　“……”
　　周围的人一听到是灵纹公会的马车，本是议论纷纷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灵纹公会……。”苏鱼看向城门深处。
　　“喂！不进城的离开！”城门护卫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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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城的队伍再次缓缓前进。
　　顺利的进入洛城中，苏鱼照着记忆中不多的画面看看走着。但是没走半条街的距离，苏鱼脸上却渐渐严肃起来？！
　　此时在热闹的街上离苏鱼不远的地方有两人看着苏鱼吊在他的后方。
　　“老钟，就那个？”两人中的矮个子问道。
　　“恩。”两人中的另一位中年人说道。
　　“不会吧？就这一身寒酸样，会是肥羊？”矮个子说道。
　　“我又没有说这是个肥羊，就算是个肥羊你敢下手吗？我只是和那个少年在城门口聊过一会儿，发现他十句有九句在瞎说觉得有意思才叫你来。。。”
　　“就算那个小子说谎了又怎样？”
　　“呵呵……，姜族大比洛城秩序严谨了好几倍，姜则安队长可是警告过我们，让我们这段时间安稳点。所以。。。”
　　“但是这都过了半个月了，姜族大比早过了吧？”
　　“不知道。”
　　“哎……。”
　　“不是你自己闲得无聊让我过来踩个点的吗？现在又嫌东嫌西的？”
　　“……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
　　“……”
　　矮个子不再说什么，随即慢慢向苏鱼的方向摸了过去。
　　街上行人很多，走路是难免碰撞。就像这时的苏鱼对面就有一人大步而来，不经意就跟苏鱼的右肩膀产生了碰撞。
　　苏鱼身体往右侧偏了偏，这时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苏鱼右肋之下，而此时苏鱼的身体是往右边侧偏，就好像是苏鱼自己将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站在苏鱼右后方的矮个子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已经伸到了苏鱼的衣服中，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突然！矮个子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因为他伸出的右手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
　　“谢谢。”苏鱼放开自己胸前那只手转头对着矮个子说道。
　　“……恩，不……不用谢。”矮个子连忙回道。
　　苏鱼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怎么了？”老钟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失手了。”矮个子说道。
　　“失手？你？”老钟有些惊讶。
　　“老钟……，你说会不会……？”
　　“……不会，如果是外来大势力的弟子，你现在还有命在？放心吧。”
　　“恩……，是巧合还是我的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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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苏鱼站在一件杂乱的店铺面前。
　　这是一间名叫‘松玉刀剑’的武器铺，在店门口能听到店铺后院传来一声声的打铁的声音。是的，这不光是一间武器铺，同样还是一间铁匠铺。
　　此处离灵纹公会不远，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苏鱼身上的刻刀就是在这间店铺购买的。
　　“小兄弟请进，需要什么兵器？”店铺里一年轻小伙看苏鱼站在门口，随开口对其说道。
　　“这位大哥我不是过来买兵器的。”苏鱼说道。
　　“哦，你不来这里买兵器，那是来做什么的？”年轻伙计问道。
　　“你们这招人吗？”苏鱼不确定的说道。
　　“招人？哈哈……，我们这么小的店面还需要招人吗？”年轻伙计笑道。
　　“我是问的你们后面招人吗？”苏鱼再问道。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苏鱼。
　　“就你这小身板，也能在后面帮上忙？”
　　“当然，让我进去试试？”苏鱼说道。
　　年轻小伙有些犹豫了，因为他们‘松玉刀剑’最近确实缺人手。前段时间走了好几个人，为了赶上灵纹公会的订单，后院现在没日没夜的赶工很是辛苦，“那些该死的叛徒！”
　　“这位大哥……。”
　　“恩……。”年轻小伙又看了看苏鱼，“算了，看老板怎么说吧。”
　　“你跟我进来。”
　　“好！”
　　苏鱼跟在年轻小伙的后面穿过店铺来到后院，后院中热火朝天，十几个工匠在忙碌着，前面的窝棚里有三座喷着熊熊火焰的火炉。
　　“老板，这位小兄弟想在我们这找份工作。”年轻小伙对着一位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褂的男子说道。
　　“恩？是他？”老板放下手上水壶说道。
　　“老板，你好。”苏鱼说道。
　　“小兄弟你也看出来了，我这里的活可不轻松，你……。”老板看着苏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苏鱼个子不矮，但是面貌是个少年样，而这里活都是重活，所以难免会有疑问。再加上几个月前打铁的老手走了好几位，灵纹公会的订单还需要赶出来，人手肯定不够。
　　期间也招过很多人，但是现在不像平时还有休息的时间，这让刚来的人根本适应不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新人能够留下来加入到‘松玉刀剑’。
　　看到苏鱼这样的少年郎，老板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绝。
　　“老板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我的力气是很大的。”苏鱼说道。
　　“哦？那我们来练一练？”老板指着棚子旁的一把铁锤说道。
　　苏鱼没说什么走过去拿起铁锤，随意舞动几圈转头对着老板说道。
　　“还行。”
　　老板眼前一亮，“这小子力气还真的不小。”
　　“小伙子怎么称呼？”
　　“苏鱼。”
　　“苏鱼你以前有没有做过铁匠？”
　　“没有。”
　　“我们这里是徒工月钱一两，包吃住。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现在就上工吗？”
　　“恩是的，你也看到了……，不建议的话现在就开始。”
　　“好。”
　　“王师傅，以后这位苏鱼小兄弟就跟着你了。”
　　一座火炉前喝水的健壮中年人对着这边点了点头。
　　苏鱼精神强大在王师傅的指导下，做的有板有眼。这让王师傅暗暗称奇，期间就问过苏鱼以前是不是打过铁。
　　三座火炉有两座是负责锻打铁料，剩下的一座则是完成剩下的最后一道程序‘成型’。
　　“难怪新招的人会离开……。”
　　一个时辰的工作中除了煅烧铁块的时候可以休息一会儿外，别的时间就是不断的抡锤锻打。自从两年多前苏鱼开始引气入体后，身体素质早以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引气期初期，气贯身躯。
　　引气期中期，气通四肢。
　　引气期后期，气入丹田。
　　引气期初期，身体素质大幅提高。引气期中期，四肢力量大增。引气期后期，感应丹田。引天地元气入丹田，开辟出丹田气海后正式进入灵元期。
　　现在苏鱼进入引气中期，力量不低于成年人。这样的强度对苏鱼来说，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