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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着灰色的毛线衫和灰色的牛仔裤,和飘在天上的灰色的云一样惹人注目,他握住车把的手隽秀干净,踩着脚蹬的腿长而修颖,挺硕的身影俊俏又显得沉稳,缓缓驶着灰色的单车由远而近,直到她把他毫无瑕疵的面容清晰地镶进眼里。
韩哲生捏住车刹停下单车,朝安语沫翘起嘴角:“我本来还想着早点到街口,怕你会比约好的时间早到而久等,现在看来,还是让你等待了。”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我是散步式地走来这儿的,因为实在太无聊。”安语沫忙不迭地摇头,又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你瞧,离约好的时间还二十来分钟呢,我们都早到了!”
两人相视着笑笑,韩哲生把单车停在广场上的一棵楝树下,安语沫就顺势坐到一旁的石椅上。
“韩木头,现在距我吃早餐的时间还没过多久,你先教我做卷子,完了再请我吃手抓饼吧!”
见安语沫很自觉地拿出了数学试卷摊开在石桌上,韩哲生倒也话不多说地坐下来,开口便道:“哪题不会?”
“嗯……这个吧!”安语沫在卷子上瞄来瞄去,最后随意指了一个题目。
“函数图像不会画吗?那天你才说学会了的。”
“啊!我……又忘了。”
“脑子又钝掉了么?”韩哲生用手敲了一下安语沫的头。
安语沫微微吃痛地“嗷”了一声,但旋即笑声更甚,韩哲生已经开始讲题目应该怎么解,她嘻嘻地看着他,想着韩哲生似乎莫名其妙地就与自己亲近了一点。
脑袋那里被韩哲生敲过的地方变得冰冰凉凉地,接着沁爽感又慢慢的渗透进脑子里,而且还在一点点扩散,直至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你干嘛在傻乐?别看我,看试卷。”
韩哲生白皙的手在她眼前挥一挥,她从迷蒙状态中回转过来,支支吾吾:“噢……你讲……我听着呢……”
她觉得他时而温柔时而严肃的样子很有个性,无论何种模样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这题我也看不懂。”
“上课不听,发呆走神怎么会看得懂?”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听讲?”
“我总是见你在看着窗外。”
我那还不是在看你!安语沫在心里嘀咕一句,但实际上只敢向韩哲生咧咧嘴。
韩哲生的座位距离一扇窗户不过两米,她每次看她都像是在盯着窗外,而韩哲生仿佛能感觉到有热切的目光在他脊背上停留,当她观察他到细致入微的时候他就会偏转头来,这时她就赶紧把视线投向窗户外面,也难怪韩哲生会认为她在神游。
安语沫笑道:“韩木头,难道说你经常观察我在干什么吗?”
韩哲生说:“数学课的时候会偶尔转头,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在认真听课,既然答应要帮你提高数学成绩,我就要确保你上课会听讲下课会复习。”
“你还挺负责嘛!”
“嗯。”
“问你个问题。”
“嗯?”
“昨天我又遇见你姐姐了,我让她拿……不知道你收到没有,是……那个……感冒药?”安语沫特别能跑题,通常从这个话题偏到另一个话题上无需转折,且方才的问题她已在心里酝酿了许久,忽而问出口自是有几分迫不及待夹杂其中。
韩哲生倒是平淡如常:“感冒药我有收到的,谢谢。”
安语沫嘻嘻着:“嘿嘿,我就说你姐姐肯定靠谱,她还跟我保证一定会把药交给你呢!果不其然!”她信口胡诌地更改着同韩谣汐的对话,又学着宫廷剧中妃嫔娘娘们的动作掩嘴铃儿般清笑。
不过下一秒就被韩哲生不以为然的言语呛到:“可我老姐说你当时很不好意思,还说不告诉我药是你送的。”
“啊?!”安语沫尴尬地打着哈哈:“那是……你不是说你只是小感冒吗?我怕我大张旗鼓地帮你买感冒药你会认为我多此一举,所以……我就是这么关心同学啦……你姐姐也真是,守不住话呢……”
“悄悄地关心干嘛?有些关心是需要说出来的。”韩哲生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有意言之。
安语沫有些愣了,她感觉空气中无端充溢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这种暧昧像是随着韩哲生的话突然漾起的,仿佛某样无形的东西蓦然显现出了朦朦胧胧的轮廓。
“试卷你没什么疑问了的话,我们就去吃手抓饼吧!”韩哲生悠悠地开口。
安语沫欣然道:“好噢!”
时间貌似过得有点快,安语沫看看腕表,才发觉时辰快接近十一点。
韩哲生未动搁置在楝树下的单车,安语沫随他走向一处煎着饼的摊子。
近了就有扑鼻的香,摊在刷了香油的锅子上的饼被煎得滋滋响,摊主娴熟地用小锅铲将饼子翻来翻去,不消一分钟一张饼就均匀地泛了金黄,摊主再一气呵成地刷酱刷辣椒加火腿加生菜,然后一只装袋好的手抓饼就被递到摊前的顾客手上。
待原先等在摊子前的人走了,韩哲生上前一步,叫吃:“老板,帮我煎两只手抓饼,一只不加辣。”
安语沫补充说:“我的也不要加辣。”
韩哲生偏头:“不加辣的那只就是帮你叫的,在食堂吃饭时我发现你每次都会把菜里面的辣椒挑出来,所以猜你肯定吃不了辣。”
这样突如其来的贴细多让人受宠若惊,安语沫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的少年原来也在不觉间察纳着她的习惯,如此怎不叫人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