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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左那会说,惊喜往往是与惊悸相伴而生的。当时嗤之以鼻的安语沫现在想起这句话,居然激动着笑到眼睛都眯成缝了。
没错,惊喜和惊悸就是相半而生的。
她暗自庆幸刚才撞到的是安屿默,一个已经和自己有过一“撞”之缘的男生,这样说起来,自己两次和他相遇,都是以尴尬开场的呢!
“是你昨天遗落的,我正发愁要怎么交还给你,没想到今天就物归原了。”安屿默把那支套着精美壳子的手机递过来。
她确信那是自己的手机无疑之后,无比欣喜着接过就抑制不住满心欢悦地一把拥上了他:“太感谢你了安屿默,丢失这个手机我真的感觉心都在滴血,真不敢相信它还能回到我手里,你简直就是我的小幸运!”
他不禁因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怔住。她清和的笑声在他耳边铃儿般叮咛。
店里就坐的顾客中有人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接着筱忆在她背后拍一下,叫她:“语沫。”
她赶紧松开他,略显仓措地摸摸自己的头发:“对不起,我有些失理了。”
“没关系,我这人特别随意的。”安屿默拳起手抵了抵鼻尖,双脚轻微挪动,触踫到地上破碎的瓷具发出声响。他热情地附下身:“我帮你收拾收拾地面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她迅速拉住她胳膊,然后弯下腰拾掇:“你是客人,我身为服务生怎么能让你帮着做事呢!”
筱忆这时插科打浑道:“对的对的,这是我们员工的职责,您作为客人就应该先到那边坐一下,另外为弥补我们服务的不周,等下您点饮品我们都会予您半价的。”
他看看满面笑容的筱忆,爽朗地冲其扬了扬眉,应一句“好啊”,就朝着靠窗的一张客桌走去。
“地板上余下的污物用拖把拖干净就行了。”安语沫端起碎掉的杯具起身,正要去倒垃圾,筱忆就兴师问罪道:“老实交待,你到底认识多少我不认识的帅哥?”
安语沫拐向门外的垃圾桶:“工作时间一概不论私事,赶紧去干活,别跟个八婆似的。”
筱忆气冲冲地骂她重色轻友:“好啊安语沫,敢说我是八婆,下班后不扁得你哭着向我说明一切,我筱忆的名字倒过来写……”
“行行行,下班后我一定负荆请罪地主动向您说明一切,现在就先请您劳动起来好吗?”安语沫倒完垃圾,一手拽着筱忆进到店内。
筱忆撇下一记白眼予她,重又正经地投身于工作。
她拖干净了沾染污渍的白瓷砖地板。
这才发现店里除却一对年轻恋人还在吮着果汁外,余下的就只一个安屿默在靠窗座位上向自己招手。
她上前:“要喝什么?”
桌上的长劲瓶内插着白色的茉莉,风阵阵从窗外掠进来,茉莉的清香随风濡染。安屿默嗅着茵郁的芬芳,回答:“我点椰子汁好了,调和夏天的节奏。”
倒是很合符时节。
她噙笑点头,走去了饮品供应台。只一分钟端来他要的椰汁。
那对情侣在此刻离开,顾客剩他一人。
她空闲下来,于是干脆落座到他对面说起话:“安屿默……那个,我能不能叫你小默?”
总觉得喊这么一个与自己名姓同音的名字怪怪地。
安屿默喝了一口椰子汁,然后爽快地允和:“若是你叫着顺口的话我没什么意见的。”
“嗯,只是不太习惯名字相撞。”
“好吧!”
交谈几句,两人语塞。
风吹得有些狂,窗外长着一棵合欢树,绿意深沉的枝丫不住晃摇,叶片摩擦在一起,声音轻微沙沙。婆娑的树影投射下,炯然光线中窗明几净。
她抬眸看了好一会儿曳动的合欢叶,正过眼时打量上对面的人。他穿了身清一色的衣服,烟灰的短袖衫,浅白的夏系短裤,整个人显得越加清瘦。年轻的男生,气质本就卓然。
“安语沫,你喜欢那些绿色的植物吗?”
他突然这样问。
她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茉莉花花瓣,轻柔的触感,有点像婴儿的肌肤。她说:“植物都是有灵性的,我喜欢它们的寂静。”
他笑了笑,端起杯子把甘甜的椰汁饮光。无来由地,她头部莫名泛起疼痛感,记忆像是不断膨胀,脑袋快要炸裂开。她不知为何就把安屿默同顾小左关联起来,表面表现得漫不经心,其实做什么都致志。
他接着问:“你下班后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他的脸上无悲无喜,表情有些认真,但极轻微。
“好啊,我马上下班了呢!”她答。思绪不由自主。
有些陌路的相逢总是特别奇妙,比如说,遇到的两个人即使在感觉方面不够熟识,但在信任方面,他们却能全然地卸下伪装和防备,甚至当其中一个人说了神秘的话,另一个人都会产生十足的好奇。
心,是忐忑不安的。她越来越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绪了。明明和安屿默才交集两次,然她已是把他归列成了老朋友。
也不晓如何解释,初次见他时内心有所芥蒂和警觉的自己,怎么会与现在轻松对他敞开心扉的自己有着那样大的差异。
怕是天生的默契吧!她如此想,双眼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他。
安屿默也不言,有良久的沉默,他才再度开口:“是想带你去我的盆栽店,我认为你是个懂得与植物交谈的人,我这么说或许你会感觉莫名其妙,但植物与人之间是可以有语言的……”他断了断,又续道:“人生的色调里浅系色代表平淡,我们会是同一类人的,因为我们习惯着浅色的服饰。”
他的话听着深奥,又貌似在模糊地透露出某种信息。
她有些不明就理,唯一听得真切的是“盆栽店”三个字:“你说话好有内涵哦,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事吗?”
“呵呵,你脸怎么那么红?”她发现他两颊染上红晕。
“有点热。”
“哦。”
“那你还去吗?”他竟是腼腆起来。
“去,我要先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嗯。”
她说着迈向更衣室。换下工作服出来,他们一起出了店门。筱忆见此状,立马如眼尖的小狐狸般叫嚷:“安语沫,你居然敢畏罪潜逃。”
她笑地很狡黠,看向她旁边那个男生的眼神里不知包含了什么。
“你别露出那么贼的笑,早点下班。”饮品店晚上是不营业的。
她理一理肩上的斜挎包带子,同安屿默过了马路。
她忽然觉得安屿默是很文艺的男生。
没有任何理由,反正就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