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世天骄

　　艳阳高照，天空碧蓝如洗，几片稀云点缀，地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微风袭人，树涛阵阵，一片宜人景象。
　　突然，林中出现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夺！夺！夺！
　　像是刀砍树干的声音，或是泰坦巨蟒般巨兽澎湃的心跳。
　　可这都不是，这是一名少年挥拳击木声，看似瘦弱的手臂蕴含沛然巨力，每一拳都在三人合围的木桩上留下寸深拳印。
　　少年赤裸上身，修长的身材暴露在灼热的烈阳下，豆大汗珠沿着分明肌肉纹路滑下，浸透下身闵离裁剪出不忍直视的短裤。
　　呼！呼！呼！
　　纪玉粗重的喘气，一上午的锻炼使他筋疲力尽，四周散落的断木就是他一上午的成果。
　　第一百四十三根，第七天了。
　　纪玉默数，七天时间，他拳断一百四十三根木桩，除去制作木桩，他等于是五天的锻炼。
　　紧握双拳，拳头前送。
　　夺！紧接咔咔一声，木桩应声断裂，落在地上溅起大片灰尘。
　　纪玉收势站正，一身修罗图在阳光下明亮刺眼，这就是‘式’纪玉出的每一拳都在沿‘式’而走，这样做可以在没一拳中蕴含一丝修罗图的神韵，轻而易举主导一场战斗，运的式越多也就更明显，因此‘式’技也是无数人可望而不可求之物，可《修罗》之中不但有修体神图，更有一套‘式’技。
　　更恐怖的是同样的功法，纪玉不止一部。
　　两道印痕还在他脑海中，似乎不甘蒙尘，散发惊涛拍岸般气息。
　　纪玉盘腿坐下，身上修罗图变得更加鲜艳，好似血一般。
　　修罗之所以是修罗，就是因为他们的怨恨不消，战斗不止。
　　传说修罗为天所生，受天眷顾，天生神体，难死难灭，却因心中怨恨戾气难消，因此举起战刃攻天战地，形似幽冥恶鬼，有极善之绝世强者一生受尽不公，最后饮恨而死，临死前创出《修罗》留给世人，不过也有人说那绝世强者突破第九阶，到达从未有人涉及之领域，不过都是传闻，我到是更愿意相信前者。“沙哑声讲解起《修罗》来历“不过这功法创出以来就没人练到五阶灵皇以上。”
　　“什么”纪玉惊叫，从未有人到达五阶灵皇以上，纪玉在这七天也了解修者知识。
　　蕴灵期九段都是不如流，除了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之外，寿元不增半分，无法运用灵术灵兵。
　　一阶灵者
　　二阶灵师
　　三阶灵宗
　　四阶灵王
　　五阶灵皇
　　……
　　“毎阶又分九重天，爬梯子一般向上，重天为节，阶位为梯。梯子一共九把，高高摞起，高踩低，每个人都想着往上爬，只有爬的高，踩着的人多，才能越强。”
　　“底层的人是最危险，他们的生命任何人都可剥夺，常常抱团取暖。若是身后门派够硬也可保你一命，甚至任你横行，只要你日后的实力强，那你便拥有更多的权利，所以门派弟子一般都会拼命表现潜力，期望被门派培养。”
　　沙哑声或者说剑爵，教给纪玉的道理简单易懂。
　　“弱肉强食”
　　纪玉若是没再遇见林霄，对这个概念模糊，但遇见林霄后再听，简直刻骨铭心般不敢忘。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啊。”纪玉冷笑，心中每每想到林霄的脸，体内的怒火简直灼烧到了魂魄，身处地狱一般。
　　远处大树后面，金色一闪即逝。
　　若纪玉能够精神外放，定可感知到树后闵离的存在！
　　闵离转身，手提鸟笼般提着木质吊坠，道：“剑爵，刚刚就是含劲运力修练法。”
　　闵离从未教徒，这经验又怎么比的上桃李满天下的剑爵，何况闵离尚未恢复全力，不敢暴露出来！
　　“人的资质于修道者尤为重要，资质低差者在修道一途终身滞留灵者，也不足为奇。”剑爵没头没尾道。
　　闵离微皱小眉，撇头看了眼纪玉，问道：“什么意思？”
　　沙哑一笑，剑爵接着道：“你是军师，是囚牢，自然不知天才难得。”
　　语气一正，宛严一副教导后辈姿态，这让闵离有些不爽。
　　道：“含劲在四十七基础技中第三，一般天才式人物八九天掌握，而天赋异禀者七八天掌握，而天骄之子绝不超七天。”
　　顿了顿，
　　闵离欲催促，却张口无言。
　　“纪玉天赋之高绝对在天骄之上！”
　　一语定音，剑爵坚决道：“纪玉确是七天领悟含劲，可这是他从未知晓含劲，所展现的潜力，无论天赋再高，学的终究是他人所创，演练再完美也是空招，这就好比式，式的最后就是每一招就是式。”
　　“式！”
　　闵离声音骤高，压不住心中的惊讶。
　　迅速捂嘴，撇头看纪玉，还好，纪玉入定封了六识，没听到惊讶声。
　　“对，就是式。”剑爵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似乎声音中藏了面坚不可摧的盾。
　　闵离严肃，他知道剑爵虽然轻挑，可一但有所坚持，那绝不可轻视。
　　剑爵道：“式的产生是曾经一位绝世天才发现，并由此进入绝代强者行列！”
　　“我曾经观察过十一种式，纪玉那是第十二个，可含式的功法比起同阶显得简略异常，往往同价需三个动作，可式却能把其简化至一个！”
　　闵离皱眉，道：“这些我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
　　剑爵轻声一笑，道：“如果我说你就是式呢？”
　　“这不可能！”
　　闵离声音再高，木坠落在地上。
　　剑爵却仍在继续，道：“怎么不可能，我的剑道你还记得吗？”
　　“绝世剑道”闵离思索回答。
　　“你还记得啊，绝世剑道，成就了我一生的剑道，可也是束缚了我的剑道。”剑爵回忆，旋即，又变回坚盾。
　　“我的理论其实是代代相传而来的，而提出这个理论的人正是式的发现者。”剑爵说出这个惊人秘密，确是震到了闵离。
　　此刻闵离浑然不知说些什么，呆呆的问：“那位前辈的名号是什么？”
　　剑爵声音带着落寞，道：“我也不知，传承下来的东西太少了，只知道前辈自称——绝世天骄！”
　　静默了片刻，气氛格外诡异，看不对头的两人就这么沉默。
　　终于，闵离开口了，捡起木坠道：“我问了你三千多年了，可你死活不说，为什么今天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
　　闵离哑然，他竟问出这么荒唐的答案，是多少年都没有的呢？
　　“闵离，你已经知道想知道的了，要不要让纪玉传承绝世剑道，就由你决定了，但我要奉劝你一句，走绝世剑道的人虽然可以平稳到达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可除了那位绝世天骄外，从未有人再走到绝代强者！”
　　闵离眉头紧皱，不得不说剑爵确是给了他一个难题。
　　绝世剑道成就了绝世天骄这妖孽般的人物，确是证明了这道不凡，可之后有从未出过绝代强者，这就是说绝世剑道必定有失，能否补全道，闵离心中疑问。
　　半晌过后，纪玉金眸从未见过的浓烈，道：“不走这绝世剑道，道的传承有失，必要一位无比契合此道之人来补全，纪玉显然不适合。”
　　剑爵也道：“这确实没错，绝世剑道太过苛刻，剑道之中称绝世！不走也罢。”
　　纪玉六识封闭，一股难以言喻，难以想象，难以名状之感，裹挟全身。
　　似是极致的孤独，又似被天地遗弃，无依无靠，无处容身之地！
　　纪玉顿时一惊，难道我死了？！
　　与世界毫无牵挂的感觉，纪玉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可为什么我还有意识？”纪玉自问，心觉有声，实则无声！
　　又自答：“难道我还没死？”想握下拳头，可什么都没有。
　　纪玉陷进两难之地，既不知是死，还是生！
　　树后，剑爵附在木坠上的意识突然惊到：“不好！”
　　闵离骤然转头，问道：“怎么了？”
　　“我只传了纪玉自封六识，没告诉他怎么开！”
　　闵离瞳孔骤然一缩，身体消失不见，再出现时赫然在纪玉面前！
　　闵离咬牙切齿道：“剑爵，你干的好事！”心中杀意顿起，滔天的杀意影响着不知为何留在远处深坑中的离恨天！
　　离恨天，罪之狱，红云盖天，暴虐的风肆意妄为，墓碑林中万鬼哭嚎，森然化作地狱！
　　终于，红云盖下，紫黑闪电狂暴蜿蜒，恶鬼厉啸般的惨叫，响彻百里经久回荡！
　　片刻之后，红云散去，厉风隐没！只剩闵离犹如皇帝般的言语！
　　“我徒弟有半分差池，七层囚犯，尽数陪葬！”
　　纪玉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此刻正观察一个小人，小人似雾一般，看不清面容，可给纪玉一种亲切感，好像是同生兄弟一般。
　　“这是什么人呢？”纪玉暗想，毫无注意先入为主，称对方为人，而非物。
　　纪玉观察小人，仔仔细细的，虽然很无趣，但相比之前确是要好上千万倍！
　　突然，纪玉有了发现，小人的双手上有着五指，五指尖到掌根中却是有丝一般的水流，缓缓流动，轨迹奥秘奇妙，又复杂非凡。
　　纪玉立即被吸引，想要立刻从这状态突破出去，尝试一番，又舍不得停止观察，心头矛盾。
　　不知过去多久，纪玉好像演练过无数遍一般，没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不，那好似就是他的手！
　　同时，心中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一头野兽在心中冲撞！
　　终于，野兽的利爪拍断了枷锁！
　　“火陷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