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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筱不动声色，摸着床头柜，拿到了手机。
“小安，你点开视频看看。”
沈安接过手机：“哪个视频？这个吗？”沈安把手机屏幕面向方寒筱，问道。
“是这个。”方寒筱指了指。
画面上，两个男人正对着餐桌而坐，起初沈安觉得只是好友相见，没什么异常，疑惑地看了看方寒筱。
“别急，接着看。”方寒筱抿了抿唇。
画面中的男人一个平静地坐着，一个似乎动了怒，嘴角有些抽搐。紧接着，动了怒的男人的手搭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上，主动说了些什么，又把一只手放上，紧紧地抓着一直保持平静的男人的手。
画面静止了好一会儿，像在对峙，又过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吭声的男人抽回了手，离开了座位，留下的男人抱着头趴在桌上，身体不时地抽动。
“走掉的那个，是我哥。”沈安觉得心里头被什么堵住了，一不留神，手机掉在了地上。
得到方寒筱肯定的答案后，沈安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捂着嘴，跑出了病房。
病床上，方寒筱舒展了笑颜，不自觉间，一滴清泪落下。
沈临，你大难临头了。
......
林然同沈临回到办公室时，天意外地下起了雨。
然而糟糕的不只是天气，还有整个设计部的气氛。
林然走进去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
沈临快她一步，先行碰上了顾黎晨。
“上班期间，你去哪了？”顾黎晨坐在沈临的位置上，拇指轻轻摩挲额间，显然，他的心情不佳。
“去喝咖啡了。”沈临直接无视顾黎晨的异样，站在门边喊来了林然。
“你叫我来干嘛？”林然拽了拽沈临的衣角，轻声地质问。
“林然。”
林然听到那两个没有温度的字，蓦然一僵。
顾黎晨勾起嘴角，冷冷地说：“你过来，沈临出去。”
林然求救似地看着沈临，沈临回以一个同情的眼神，“保重。”
门，被关上了，也将林然所有的气力抽走，林然站得好端端的，忽觉一阵腿软。
“去干嘛了？”顾黎晨对着林然，问了一遍才问过沈临的问题。
“喝咖啡。”林然低着头，不敢看他。要是也能像之前那样直接忽视的话，她就会那么做了，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她是有心无力。
“真的？”顾黎晨一点儿也不信，“前面你在经理办公室的表现就让我有足够理由把你开除，现在，你又打算欺骗我？”
堂堂一个集团的贵少爷竟然和一个小职员计较，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沈临把耳朵靠在门上，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结果只是在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
“沈副总？”有人轻拍沈临的肩膀。
沈临大嘘一声，紧张地盯着门的把手，生怕下一秒顾黎晨就会顶着黑脸出现在面前。
“沈副总，顾总让我提醒您，要是不想被丢到公司外面，就离得远点。”
果然，无情最是顾黎晨。
“你要是不想被我丢出去，就离我远点。”沈临有样学样，恐吓道。
林然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说自己陪沈临回家，还假扮他女朋友了？这不明摆着告诉顾黎晨自己上班时间不务正业了吗？谁傻谁说。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林然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嘴硬。”
不合时宜的，一个电话打入了顾黎晨的手机。顾黎晨瞥了一眼，接起后只说了两个字。
第一个字“好”。
第二个字“嗯”。
“算了，我也没打算为难你。听说你是Lynn的学生，过两天为我准备的晚宴礼服就交由你设计。”
顾黎晨觉得还少了些什么，补充道：“嗯，就这样。”
顾黎晨越走越近，林然仍旧定定地站着。
“怎么？不打算让我走？”顾黎晨笑。
真是，就算有资本也不能这么自恋吧？还是说她如此冷漠的脸也能让他误会什么？
林然试着挪动一小步，不出所料的，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腿，麻了。林然强忍着要跳起来的冲动，让了路。
“忍一忍就好。下次见我，不用那么紧张。”
这样的话，让林然愣了愣，暂时忘却了腿上的不适。
顾黎晨，也会这么温柔地说话吗？而林辰，林辰和她说话时，永远只有两种语气——厌恶或是嘲讽。
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顾黎晨是顾黎晨，林辰是林辰，他们只是有着相似的脸，但的的确确是两个人。
林然轻柔回：“谢谢。”
“不要忘记我交代的事。”顾黎晨再次提醒，随即走出了沈临的办公室。
林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释重负，隐隐约约，她觉得自己对顾黎晨的抵触没那么深了。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沈临一脸八卦样地闯进来，双眼发亮，“告白啦？幸好我没和他抢，不然啊......”沈临生动形象地自己扼住自己的脖颈，眼白上翻。
“什么跟什么呀？你怎么这么八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条巷子里出来的家庭妇女。”林然回敬一个白眼。
懒得和沈临多扯，林然进入了正题：“顾总最近要参加什么晚宴？”
“还能是什么，一群大妈大爷带着自己孩子相亲，顺带聊聊八卦的呗。”沈临不屑一顾，这种晚宴他经历的不比顾黎晨少。
等等。顾黎晨什么时候参加这种晚宴了？难不成......？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沈临试着套话。
林然想也没想，十分自然地说：“顾总让我给他设计一套礼服，晚宴上穿。”
这种事也要找这种蹩脚的理由？不是吧，顾黎晨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沈临不由得嗤笑出了声：“我跟你说啊，你随便画个礼服的形状就行了，反正他也不会穿第二次。”
“那可不行。”林然当然是拒绝的。
“咳咳，我可是你顶头上司。”
“可顾总是你顶头上司。”林然微笑，沈临哑口无言了好几分钟。
这小丫头自来熟吗？帮了他一个忙就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沈副总，你一定很忙吧？还是快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然顾总知道了，又该数落你了。”
冤家，冤家，这林然上辈子和他一定是冤家，补刀就算了，还补得这么恰到好处。。
沈临半边脸都抽搐了，但是他沈临——不屈不挠：“你就等着吧，这才第一天，我肯定......”由此开始，吐一个字降一个分贝，“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