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见计老头

　　范蠡与师尊李聃在宋国沛地隐居了五年有余，在此期间，范蠡所学的东西更加充实。就连李聃也说没有什么可以教授他的了。正在此时，计老头来消息说要回范蠡家看望范蠡，于是范蠡和师尊李聃还有绮罗骑着老黄牛向楚国宛地进发。因为李聃是真心的喜欢绮罗这丫头，于是时常的把绮罗接来住几天。如若不是老范不同意，李聃早就将绮罗收为自己的第一女徒弟了。
　　话说这计老头当年出了范家，踏上了南行之路。身后房间床上的范蠡（范邵伯）心中还自问道：“楚国的都城——郢都，究竟会发生什么热闹的事情呢，我也好想去看一看？”
　　这十几年过去了，计老头终于要回来了。前几天传消息说，让范蠡务必要回家一趟。于是范蠡、绮罗和李聃就回到了家里。
　　过来数日，计老头终于回来了。
　　一日，范蠡正在门前为绮罗讲这五年在外游历，但绮罗未曾参与过的有趣的事情。忽然看到一个老者向着二人走来，仔细瞧去，这老者身穿青色布衣、顶着一头鹤发、容颜却似儿童。看这相貌与师尊李聃甚是相似，范蠡便知这老者就是师傅辛文子。范蠡和绮罗起了身，范蠡举手作揖，正要说话，老者先开口说道：“可是吾徒范蠡？”
　　范蠡看着这个比师尊似乎还要老上许多的师傅，虽说出生时见过一面，但却没什么印象。可是偏偏心中就是莫名的对师傅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本想询问是否是自己的师傅，没想到老者却先开口问到。听到“吾徒”二字，范蠡知自己猜想的没错，这老者就是自己十几年未见的师傅辛文子。于是笑着回答道：“徒儿范蠡拜见师傅，十几年未见，师傅可让徒儿好想啊！徒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师傅，师傅为何离去这么久呀？”
　　绮罗看着这个和李聃长得几乎一样的老者，接着听到老者和范蠡的对话，于是了解到，这老者就是姑父和姑姑常常提到的范蠡的师傅。于是说道：“小女子绮罗拜见师傅，蠡儿，快请师傅进屋。”
　　计老头看向这个落落大方的姑娘，明媚清丽，甚是美丽，居然让自己这个博学的老头都都难描难言，心有所惭。于是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接着看向绮罗。心中叹道：“此女子与吾之孙女儿相比，难分伯仲，观其性格似乎略高于施儿，但容颜之美还是略逊于施儿，总体来说，此女必是施儿一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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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某个时空空间内，光芒万丈，光里有个“东西”在不停地穿梭。仔细地去看，是名女子，漂亮的女子。没错，她还是范绍伯心心念念的那个计晓施，可是现在的范蠡却早已经不记得她了。只是这个计晓施现在还在处在休眠的状态，还是不知她将去往何处。但是就在此时，此时范蠡正和师尊李聃在旅途中，突然计晓施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不知去往了何处。但计老头却知道，因为他恰巧就碰上了，还认了个干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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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师傅，请进屋。”范蠡见师傅看着绮罗入迷，心中却见怪不怪，因为随着绮罗的成长发育，范蠡也常常盯着绮罗就走神了，曾经的小绮罗，现在确实是太迷人了。但还是觉得很是不雅，于是便唤了师傅两声。
　　计老头随着范蠡的声音回过了神儿，微笑的笑着说道：“想必这丫头就是你师尊所说的，他最疼爱的徒孙女绮罗了吧！”边说边走进了院子。
　　范蠡听师傅说起绮罗，跟在其后，嘴上回答道：“是，师傅。这就是我表姐绮罗，师尊心心念念想要收为徒弟的张绮罗姑娘。”
　　进了屋子，老范夫妇也见过了计老头。于是就让范蠡陪着师傅，二人张罗酒肉饭菜。于是，范蠡和绮罗陪着计老头来到堂屋坐在，聊起天来。范蠡首先问道：“师傅，听我爹娘说，我出生时，您曾来过我家？”
　　计老头回答道：“不错，不错。为师游历至此，见你容貌很是有福，于是就收了你做徒弟。但是，为师因为还有其它的事情，不能亲自教导你，又害怕耽误你。于是就让你师尊来传授你知识。”
　　范蠡听后，点头表示已然明了。接着又说道：“听师尊说，您去了郢都十几年。您都干什么了，为何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期间都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能给我讲一讲吗？”然后又在心中想道：“一直听师尊和爹娘说有个师傅，很是神秘，师尊也说这个徒弟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是很难见到的。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一定要多多的了解了解师傅的事情。”
　　“好，为师就给你讲一讲为师的所见所闻。”计老头回答道。“为师一路上游山玩水，在吴国停留了几年，越国停留了几年，然后才到了郢都。当然，路上为师是不会忘了游览途中著名的山海湖泽，所以到了郢都确实的晚了一些。不过，当为师到了郢都，郢都确实是够乱的。”
　　范蠡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在郢都。难道是师尊说的王位之乱吗？”
　　计老头讲道：“看来，你多少知道了一些，毕竟这么大的国事，怎么会不传播开来。但是，你也许只知道一些大事，有些小事，你却未必晓得。为师可以为你讲一讲。……为师到了郢都的时候楚平王熊居刚刚继位。在楚王宫里，楚平王坐在高高的位置上，闭着双眼，心中想道：‘这个王位来的真不容易啊！以前从未贪图过王位，现在既然坐上了，就不会轻易下去，一会儿就要赏赐官员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师傅，平王心里想什么，您怎么知道？”范蠡好奇的问道。
　　“你这个臭小子，还听不听了，话这么多，为师猜的还不行吗？”计老头心中不悦的说道。被徒弟揭穿，心中还是蛮尴尬的，老脸也变红了。但是接着说道：“为师曾习得洞察人心之术，所以，看到楚平王的脸神面貌，就猜得一些事情。”
　　“听，听，师傅，我还要听，你是怎么见到楚平王的。”范蠡挠了挠头问道。
　　“咳咳，咳……。”计老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当天，受好友相邀，正在大殿之上，参加宴席。所以看着坐在王位上的楚平王，发现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看他的脸神，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楚平王之梦）……。”
　　“然后呢？”范蠡好奇地问道。
　　“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一点也没听过？你师尊不是和你讲过一些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计老头也好奇地问道。
　　“听到过一些，都是我自己悄悄地打听之后才知道的。师尊是您师傅，您难道不了解？自从我五岁时，师尊来了，每天我的生活就是，吃饭、喝水、砍柴、然后听师尊讲‘礼’，整整讲了好几年的‘礼’呀，师傅，而且都是在晚上才讲，害的我好瞌睡。被师尊讲的我现在都怀疑人生了。”范蠡不满地说道，心中却得意洋洋的。因为他说把师尊说的太……，其实师尊可没少交自己知识，在师尊的教导下，现在自己已然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了。可是师尊就喜欢绮罗，而且前天还悄悄的走了，都没和自己说一声，那好，我就诋毁诋毁你，骗一骗师傅。
　　“那你师尊现在去哪儿了？”计老头问道。
　　“师尊听说师傅今天要来，骑着他的大黄牛朝西跑了。”范蠡胡说道。其实是师尊有事，早在三天前就离开了。
　　计老头居然信以为真了，因为李聃曾经确实是这样的人。但那是很早以前了。计老头心中骂道：“这个老家伙，嚯嚯完我徒弟就跑了，不要让我逮到你，虽然你是师傅，我是徒弟，但是让我逮到你，我还就要好好的和你讲讲‘礼’了。”然后对范蠡说道：“那我们继续听故事吧。”
　　“好了，蠡儿师傅，不要讲了，快来吃饭吧！蠡儿，你师傅刚刚回来，还没吃饭呢！快叫师傅过来吃饭吧。绮罗，醒一醒，过来吃饭了。”范母说道。其实绮罗原本是和范蠡一起听计老头讲故事的，但难以料到，听着听着，不知何时就进入了梦乡。
　　范蠡听着师傅讲的故事，虽然大部分自己都听过了，而且师尊也讲了一些。但还是有一些自己没听过的事情想要了解，于是依依不舍地对师傅说道：“师傅，我们去吃饭吧。”
　　三人走到饭桌前，计老头对老范说绮罗这丫头，还没听两句就睡着了，不知师傅李聃为何这么喜欢这丫头。老范也说道，女孩子，难免的，不喜欢听这些国家大事，我们不用理她，接着老范又对计老头说道：“老辛，喝点不？”
　　“喝就喝点。”计老头回答道。
　　绮罗听到计老头说自己，感觉他很不喜欢自己，于是拿了一些饭菜，去自己的屋子里了。范蠡见状，知道绮罗内心其实很是脆弱，又是也拿了些饭菜去陪绮罗了。范蠡推开绮罗屋子门，笑着开玩笑的说道：“小娘子，为何自己独自一人回屋吃饭？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难道不和相公分享分享吗？”
　　绮罗知道范蠡说的是事实，自己本来就是给范蠡来当媳妇的。但是听到范蠡说出来，还是觉得害羞，不和以前一样了，现在长大了。于是说道：“哪里有什么好东西，这是你家，我能藏什么。”
　　范蠡听到绮罗的口气不对，前一秒还是娇滴滴害羞的模样，怎么一下就生气了呢。于是说道：“我的好姐姐，小绮罗，你怎么了，好像和我生气了。”
　　绮罗听后，知道自己不应该把火撒在范蠡身上，于是说道：“没有，没有和你生气。”害怕范蠡不信，于是起身将范蠡拉进了屋子，靠在范蠡身上，说道：“蠡儿，我觉得你师傅很是不喜欢我。”
　　“没有吧！你想多了，快吃饭吧！”其实范蠡也觉得师傅似乎对绮罗有不满之处，但不知究竟为何，有时间一定要当面问一问。于是还是抚摸着绮罗的秀发安慰道。
　　晚饭过后，范蠡还想让师傅讲一讲楚国的故事。但是师傅早已烂醉如泥。于是范蠡就去屋里陪绮罗了，绮罗的心情，今天也是很不好的。她非要纠结计老头不喜欢自己，不，不喜欢她，她其实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计老头似乎不止不喜欢她，而且还很讨厌她。范蠡抱着绮罗不停地安慰。
　　绮罗依偎在范蠡怀里，问道：“你那么喜欢你师傅，那么崇拜你师傅。万一有一天，你师傅不让你娶我，让你离我而去，你会怎么办？”
　　范蠡说道：“怎么可能，就算如此，爹娘怎么会同意呢？师尊怎么会同意，师尊那么喜欢你，师傅也是师尊的弟子，不会同意的，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
　　绮罗又说道：“我说万一有这种可能，你怎么办？我问的是你怎么办？不是问你师尊、姑姑姑父怎么办！你不要管姑姑姑父师尊，说你自己的想法。”
　　范蠡回答道：“那我也会娶你，况且，从你到我家来就是我娘子了。你现在就已经是我娘子了，就不要想这么多的不可能的事情了。我范蠡对云中君发誓，我此生只爱你一人。”不知当几年后，范蠡离开的时候，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誓言，而绮罗，注定是一个悲剧人物。
　　云中君是楚国的云神，后世屈原《九歌•云中君》中唱到。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大意就是用兰汤沐浴带上一身芳香，让衣服鲜艳多彩像花朵一样。灵子盘旋起舞神灵仍然附身，他身上不断地放出闪闪神光。我将在寿宫逗留安乐宴享，与太阳和月亮一样放射光芒。乘驾龙车上插五方之帝的旌旗，姑且在人间遨游观览四方。辉煌的云神已经降临，突然间像旋风一样升向云中。俯览中原我目光及于九州之外，横行四海我的踪迹无尽无穷。思念你云神啊我只有叹息，无比的愁思真让人忧心忡忡！
　　绮罗听到范蠡的话后，闭上了满是泪水的双眼，第一次吻向了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表弟相公，完全将自己的羞耻之心丢弃了，她只希望范蠡能够对自己一辈子的好，就像姑父对姑姑。就算自己全部给了范蠡也无怨无悔。范蠡也轻轻的在绮罗那薄薄的红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神情地说道：“小绮罗，好娘子，放心吧！时间不早了，不要多想了，快快睡觉，好吗？”
　　终于将绮罗安慰的睡了，范蠡毫无睡意，觉得很是无趣，于是想到了刚刚认识的忘年交的兄弟，新任宛令文种。范父为了让范蠡和绮罗更好的成长，于是不久前携全家已经搬到了宛城郊区居住。而在这里范蠡遇到了第一个知心朋友文种。此时范蠡想起和文种的第一次相遇，于是笑出了声，初次见面也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