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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妙龄女郎昏迷,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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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撞鬼了。
  这次不是做梦。
  我的腿开始发麻,头皮也发麻,我害怕地不得了。刚刚我不怕,是因为一心想着把气管插管放入病人声门,现在病人稳定了,我只要一瞟到这俩人,我就全身软了。
  黑爷,我就说嘛,咱哥俩来之前,上头只说让我们带这个老妪回去,可没说还有第二个啊。白爷盯着我,笑吟吟的,跟黑爷说了这句话。
  我被他看着,心里直发毛,更加动弹不得。值班医生见我许久不动,问我怎么了,我跟他说跪的久了,脚发麻,歇一歇。
  黑爷说,这老头看起来虽然命不久矣,但经过李大夫这把手,估计还能扛上好一阵子。
  白爷哈哈笑了两声,说这老头命不该绝,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闲话少说,干活吧。黑夜脸一沉,径自走向隔壁床,没错,就那张尸体已经被打包好的床。
  我使劲把眼睛闭上,不敢看。不由得再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得黑爷一字一字地说,张少娟,该回去了。
  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了。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不见黑爷白爷的身影,再转头看看隔壁床,尸体还在,被床单包着。
  这时候值班医生走过来,说李医生,你已经盯着心电监护看很久了,估计病人现在平稳了,今晚真靠你了,我已经发了诊治了,你可以收费了。
  我试着迈了一下脚步,能动了,脚没那么麻了,跟值班医生简单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经过长长的走廊时,从不信鬼神的我,竟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不是做梦。很明显我没有在做梦。我是不是幻觉。我为什么会有幻觉。我是不是脑部有肿瘤了。我明天要不要去影像科做个颅脑MRI。
  不怕大家笑话,我很害怕,真的。
  电梯门开了,我本着急进入电梯回到ICU的,但看到电梯里站着两个人,中间有一个大铁盒子推车,我一点进去的意愿都没有了。没错,这两个人就是我们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老黄,老赵,那个大盒子推车,就是装尸体的车。
  霎时间,我感到一阵寒风从电梯里头出来。
  他们见是我,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老黄还问我去哪。老黄、老赵是我们ICU的常客了,ICU每逢有病人死亡,都是他们俩来接走尸体的,一来二往的,我们就脸熟了,也仅仅是脸熟和打个招呼而已。他们最特征的东西就是旁边那个大铁盒子推车,推起来就哐啷叮当响,这声音,平日里听没啥,今日听,怪瘆人。
  我应了一声,挤出一点笑容,说在外面会诊呢,你们是去心内科吧。
  他们边应着边推着尸体车出来,我知道,他们是来心内科收尸的。刚刚我抢救的旁边那张床,听黑爷说,病人应该叫张....张少娟.....
  我索性不坐电梯了,改道走楼梯,一口气爬了回去。
  回到ICU后,搭班的护士小冯说一切都还好,病人挺稳定,我看了看时间,8点40分,自己出去了大概20分钟。我感觉精神有点恍惚,环视了一周病房内,没看到异常,跟小冯说我去休息一下,有事再叫我。
  我瘫在床上,回想着刚刚的场景。
  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TM是不是撞鬼了,那真的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么,这次可不是做梦啊。为什么我能看到他们,他们似乎也能看得到我,这真的是太....太.....太扯淡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但似乎不得不信。
  啪一声,我抽了自己一耳光。
  好痛!真的好痛,我傻傻的学着电影上用来判断是不是做梦的方法,抽了自己一耳光,如果觉得疼痛就不是做梦,那我肯定不是在做梦。如果这一切不是梦境,那就....那就....我靠。
  我第一个想法是要不要汇报给科主任,告诉主任这里出事了。
  但转念一想,我怎么跟主任说,就说主任我见到黑白无常了,他们在那里勾魂呢,我确定要这样说么,主任会不会把手机摔了。如果我跟医务科报备的话,医务科会不会以为我工作压力大产生了幻觉,或者会不会把我交给精神科处理。
  我会不会是幻觉呢?
  对对对,有这个可能性。
  人家都没见到啊,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见到。除非我有通天眼,可我活了30年啊,从来不知道我有通天眼,我爸妈也没跟我说我有这个技能啊。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幻觉呢?难道我真的是颅脑有肿瘤了么?
  我拿起电话,准备拨给牛哥,牛哥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和现在的同事,他是普外科医生,我们一起租房子住。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重拨也是一样,这家伙,估计又在酒吧。
  这时候小冯进来了,说2床病人的血液回来了,叫我出去对血。
  2床需要输血,因为贫血,医院输血是很严格的,必须由医生、护士两个人核对血袋的所有信息,确保不会输错血。
  那个低血糖昏迷的女孩子,在3床,2床和3床是紧连着的。
  我看了一下她的心电监护,血压似乎比我出去的时候要低一些了。我问小冯,她的血压什么时候开始有下降趋势了。她看了一下护理单,说也就刚刚才有下降的,之前都还好好的。
  我再了解了她一天的出入量,都还行,尿量也没有特别多,血压怎么就低了呢,绝对不能大意了。
  核对完2床的血液后,我再仔细检查了一遍3床的所有资料,她病情很重,可不能在我的班上砸了。
  这个女孩子也挺可怜的,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就自杀了,小冯边抄着记录,边说。
  我嗯了一声,翻开她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看看她的瞳孔,瞳孔很小,很多昏迷病人瞳孔都很小,原因很多,我没有深究。
  听说今天她的男朋友来看她了,李医生,你知道么。小冯问我。
  他很多同事来看了,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她男朋友也来了,这个男朋友,算是罪孽深重了。但话又说回来了,似乎也怪不得人家。
  小冯跟我八卦了一下她的见闻,无非就是我所了解到的那些,没什么新意。倒是这么一聊天,我惶恐不安的内心逐渐稳定了下来。我知道,我不应该把我见到的东西跟小冯她们分享,否则大家都不用工作了。话毕,我还特意再环顾了一周病房,没见到黑爷白爷他们。
  这时候一个实习的小护士也凑了过来,跟小冯说,老师您不知道,昨天我同学的医院也收了一个自杀的女生。
  这么多人自杀啊,我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
  小护士见我也搭话了,顿时来劲了,说老师您不知道啊,我同学那个医院,三两天就能收到自杀的病例,多数都是女孩子呢。
  你同学那是什么医院啊,我笑着说。怎么净是自杀的人啊。
  小护士甜甜笑了一下,带着口罩,只露出两个眼睛,我猜她是甜甜笑了一下,说老师,我同学是在从化的一家医院,那里还是有很多中毒、自杀的病人的。
  我哦了一声,那你说说,你同学医院那个自杀的女生,是为什么自杀啊。
  为什么自杀我不知道,听说也是跟感情有关吧,不过她是吃了安眠药自杀,没有我们这个3床这么严重,人家当天就醒了,我们3床这个赵小姐却睡了5天5夜了.....小护士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说到后面,语气明显流露出对3床女孩子的同情。
  对,3床的女孩子姓赵,叫赵佳。
  起初我们还调侃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造假”啊。
  又是安眠药自杀啊,这太老套了吧,小冯嘀咕了一声,继续抄写她的记录。
  老师,您不知道,很多人都有安眠药啊,我身边很多闺蜜就有,吃一点就安眠,吃多点就自杀了,好方便的.......她顿时停下来了,可能是觉得自己说“自杀好方便”这句话影响不好,尴尬地挠挠头,笑了笑。
  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我觉得自己被雷电击中了一样。
  我飞快地回忆了3床住院的过程。
  病人昏迷的第一现场是家中,她父母说周围发现胰岛素笔,还有吐出来的白酒,到了急诊科,测了血糖很低,所以大家都认为病人是低血糖昏迷,而且有可能是酒精中毒,虽然经过洗胃、补充糖分等治疗,但是病人没有清醒过来。
  后面呼吸不好了,呼吸快要停止了,我们才给插了气管插管,接上呼吸机治疗。
  为什么呼吸会不好?当时也是考虑跟低血糖深昏迷有关。
  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眼前这个小护士她提醒了我!
  3床有没有可能是安眠药中毒呢?她完全有可能是安眠药中毒啊,女孩子自杀不是喜欢过量服用安眠药么?虽然昏迷的第一现场没有发现安眠药盒,但是她完全可能是先吃了安眠药,再来注射的胰岛素或者喝了酒。
  我越想越激动。
  如果她是安眠药中毒,而不是低血糖昏迷,那么她就有救了!
  严重低血糖会损伤中枢神经系统,而且这种损伤可能是不可逆的,如果她真的是低血糖导致的深昏迷,而且已经5天5夜了,那么她能清醒过来的几率就太低了,因为大脑细胞都死的差不多了。但如果她是安眠药中毒,那么一切都有机会。
  太好了!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小冯和小护士被我的举动惊愕住了。
  我望着小护士,激动地说,你这小姑娘,可能立了大功啊。哈哈。
  我忙冲进办公室,拨通了3床父母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她爸爸,我说叔叔你好,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讨论你女儿的情况,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她有没有吃安眠药中毒的可能,她平时有没有吃安眠药睡觉的习惯的。
  他爸爸呃了一声,然后说没有。
  是没有,还是你们不大清楚。我继续问。
  应该是没有的,平时我们去挂号拿的药都只是胰岛素而已,没看她开过安眠药啊。
  那这样,叔叔,麻烦你们在家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一些安眠药的药盒子之类的,就怕她自己买了安眠药没跟你们说。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闭上眼睛,眼前又似乎看到了黑爷白爷的身影。似乎又看到了他们来勾赵佳的魂魄.....这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就这样走了实在是惋惜。
  看着满病房的病人,各个病人都插满了管子,气管插管,胃管,深静脉穿刺管,动脉置管,胃管,尿管,胸腔穿刺管,腹腔引流管等等,想想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有些病人能治好重新走出ICU,有些病人则在这里失去了生命,ICU是就是阴阳间交界的地方,假如真的有阴间的话,ICU是距离阴间最近的地方,也是最早能看到生命曙光的地方。
  难道真的有阴间使者来勾魂么......
  此时电话响了,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接听,是赵佳爸爸,他说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家里面有其他药物盒子,他闺女应该没用过安眠药,他语气颇有沮丧。
  难道真的不是安眠药中毒么,看来是我高兴的早了。
  刚挂了赵佳爸爸电话,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我拿起来接听,心想着不要是会诊,心内科刚刚抢救那一幕已经把我累得够呛,不是累的够呛,是吓得够呛。我是真的害怕。作为一个医生,我为自己的害怕感到羞愧,我一点都不唯物主义。
  哪里,我拿起电话问。
  我是赵佳的朋友,你这里是XXX医院ICU么。
  听声音是个男生,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告诉我说,刚刚赵佳的爸爸找了我,问知不知道她有没有吃安眠药睡觉的习惯,我跟赵佳相处了几年,没听她说过有睡觉方面的问题。但刚刚我查了一下她支付宝的付账记录,上个星期二赵佳网购了一瓶药物,叫地西泮片,我百度了一下,这是个安眠药,想着是不是对你们的治疗有帮助,所以打电话跟你们说清楚。
  我听后,激动不已。一连说了好几次有帮助,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猜这个应该是赵佳的男朋友,听声音他也是挺害怕、懊恼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想到,谁也不想。
  赵佳并没有睡眠方面的障碍,但她的确买了安眠药,而且不是通过医生开处方买的,而是偷偷买的,这点值得我们怀疑。她如果想自杀,很有可能想通过吃安眠药来自杀。睡一觉就过去了,没痛苦,这或许是她想得到的。但口服安眠药没那么快吸收、发挥药效,而赵佳一心求死,她等不及了,所以再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胰岛素。她自己肯定知道过量胰岛素会导致低血糖,会致死。
  她要的就是这个后果。
  至于那瓶白酒,搞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喝的。只有等赵佳醒了,问她本人才知道。
  如果是大剂量安眠药中毒,完全可以导致深昏迷,丧失自主呼吸,并且血压也会低,各种生理反射都可能减弱甚至消失,有点类似脑死亡.....
  事不宜迟,我拿起电话打给了主任,把我的猜测和赵佳男朋友提供的信息都告诉了主任,请他定夺。主任听完后,略有沉思,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很快主任就做出了决断,让我今晚就给病人用安眠药拮抗剂,并且做血液净化治疗。
  就在这时,小冯喊我,说3床的血压越来越低了。
  我暗暗叫苦,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挂了主任电话后,我到赵佳床旁盯着,血压只有70/40mmHg了,吩咐小冯赶紧用升压药,先把血压稳住,如果血压垮下来了,那么病人就更加凶险了。
  同时我电话给赵佳爸爸,告诉他我们目前的判断,另外,我不大情愿地告诉他赵佳目前情况不好,血压低,随时有生命危险。他一听,慌了,说他们马上赶来医院。我说现在要做血液净化,要签字的,我们先做了,你们后面再补签字。他同意了,说所有治疗统统都同意。
  我迅速地给赵佳做了右侧颈内静脉穿刺置管,然后接上血液净化机子,我不停催着护士们加快动作,我们已经耽误了5天时间,现在一秒钟我都不想耽误了。如果真的是安眠药中毒,那么这样的治疗肯定会有效,关键是她已经昏迷了那么长时间,能不能醒过来就是未知数了。
  做好了右侧颈内静脉穿刺后,我打电话让放射科上来拍个床边胸片,一来确认穿刺的位置,二来排除有没有穿刺并发症,比如气胸。这是ICU医生的习惯,虽然没几个病人会有并发症发生,但是发生过一次就让人沮丧,所以常规要做床边胸片。我跟放射科的医生说,这个床边胸片不着急的,你们什么时候忙完就上来做,反正今晚能做就行。
  赵佳的爸妈很快就来到了医院,我把我的猜测再一次当面告诉他们。
  赵佳妈妈红着眼睛听我讲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扶住她,说阿姨赶紧起来,没必要这样的。
  赵阿姨哭着说,李医生,请你们一定要把我闺女救回来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啊。她哭的很大声,情绪有点失控,霎时间安静的病区变得嘈杂起来。
  我让赵佳爸爸帮忙把阿姨扶起来,然后说,赵佳目前情况虽然危重,但是我们有了新的治疗方案,如果她的确是安眠药中毒,那我们这个治疗应该会有效的,给点时间,给点耐心看看,好不好。
  她听我这么一说,哭声小了些,缓缓点头。我见她情绪稍微稳定了,拿出治疗同意书,给签了字。
  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今晚不需要在ICU这边等着,反正ICU都是全封闭管理,他们无法进入病房去陪伴的。但他们执意要留下,我说天气冷了,你们在走廊这里过夜会很难受的。赵佳爸爸说,女儿不在家,也睡不着。干脆就在这里陪女儿吧。
  我看他说的很凄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他们把走廊的门关紧,别让风进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顺利给赵佳做了血液净化治疗,同时也用安眠药拮抗剂,在用着升压药的情况下,赵佳的血压逐渐稳定下来了,我猜想还是安眠药导致的血压低。
  看着赵佳的血液被机子引出来,清新干净,又输了回去,我仿佛看到了她醒来的那一瞬间。
  忙了一天,我也累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1:00了,剩下的病历没弄好,也不想弄了,扛不住眼睑打架,爬上床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电话又响了。
  我非常不情愿地爬上来接了电话,是麻醉科打过来的,说现在手术台上有台脾出血、脾切除手术,病人情况很差,问我们有没有床,可能要转过来。
  我说没有床了,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挂了电话继续睡了。
  这次翻来覆去竟然没睡着,加上尿急,就起来上了个厕所,听到病区那边有动静,披了件白大褂就出去了。看了墙上的时钟,4:20分了,天还没亮。
  原来是放射科的同事上来给3床赵佳做床边胸片了,而且已经做好了,正准备收拾家伙出去,这个时间段来做,也确实够辛苦了,说明他们一个晚上也没睡。
  李医生,是你啊,今晚你夜班啊。放射科的同事跟我打了招呼。
  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她是谁,原来是莫芬芬。我礼貌性地回复了句,是我夜班,也是你夜班啊,今晚忙的够呛吧你们,这时候才来做胸片。她回头苦笑了下,说今晚不知怎么啦,急诊科不停地收重病人,上半夜都光顾着给急诊科做胸片、CT了。来你们科之前,我们还给一个脾出血的病人做了CT,出血量可不少。
  哦,这样啊,刚刚麻醉科也给我电话了,估计就是那个脾切除的病人。
  是啊,莫芬芬一边收拾着电线一边回我,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哈哈,是的。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也没接话。第一次见面是上个月院内举行的工会活动,我们俩被安排一起参与了2人3足活动,还拿了个第二名。
  莫芬芬使劲把床边机子推离了床旁,才说,那个脾出血的病人,是个40岁出头的男子,听说是酒驾开车发生车祸的,也真可怜.....她顿了一下,说好像也不可怜,都自找的。
  我见她推得有点吃力,当然得过去搭把手。床边机子不下几百斤重,虽然有轮子推,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有点吃力。
  就在我靠近床边时,我瞥了一眼赵佳床头的呼吸机,这一瞥不得了!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赵佳的呼吸机显示她有自主呼吸了!!!!
  我差点惊呼了出来,碍于莫芬芬在旁,我忍住了,忙叫小冯来看,小冯看了后说,3点钟的时候我看了都还没有的,现在真的有了,看来有希望啊!
  莫芬芬看我们那么开心,忍不住问什么事情,我把赵佳的事情简单跟她介绍了,她听完后脸露喜悦,说多亏了你啊。
  我谦虚了几句,但内心压不住的激动、喜悦,没办法平静。一个劲的傻笑。
  我得走了,后面还有很多事呢。莫芬芬推着机子准备出去了。
  我帮她推到门口,按了密码锁,让她出去,ICU跟外面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需要我们的密码才能开门。
  开门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又傻掉了!
  因为通道的外面,正是黑爷、白夜领着一个人正好路过!
  后面跟着的那个人,看不清样子,但肯定是个中年男子。
  我全身僵住了,动弹不得。
  但见莫芬芬从容地推着机子径自走出去,她肯定没有看到我看到的东西。
  这时候白爷也看到了我,向我招手,笑吟吟,向我喊话,李大夫你好,今晚也忙坏了吧,那个小姑娘快醒了,赶紧看看她去吧。说吧哈哈大笑,他们仨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这时小冯过来跟我说,李医生,刚刚麻醉科打电话过来,说脾切除那个病人死亡了。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说知道了。全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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