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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孤山上,启秀寺内。
忠伯,悟愠禅师,善广师傅,正在交谈着。
“缘修住持什么时候回来?”
忠伯不是出家人,却上身笔直,双腿盘着,如同僧人般的端坐在蒲团之上。
经常来启秀寺,缘修住持都是坐在蒲团上接待,忠伯也就跟着习惯了。
“师傅没有交待,估计也就这两天。”善广师傅如实说道。
尽管跟忠伯很熟,但人家是来找缘修住持的,自己不便多嘴,好好接待便是。
“施主可有吩咐?”悟愠禅师也是态度恭敬。
即便缘修住持在场,他都有资格说话,如今住持外出,悟愠禅师就是启秀寺的管事。
一般遇到香客求见缘修住持,大多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有特别的需求,单纯的烧香跪拜不能解决问题,必须请得道高僧指点迷津。
其次便是香客还愿,或者是捐赠银两,而且数量不小,这才专程交由住持接收。
忠伯不是第一次光临,似乎从未有过许愿还愿之事,倒是数次捐赠银两,都是亲自交到缘修住持手上。
悟愠禅师这样问,无非是显示出对忠伯的尊敬,实际上他明白,忠伯此次前来,应该是和缘修住持之前约定过的。
“吩咐不敢,倒是有点事想和缘修住持商量一下,主要是捐建学堂的善款缺口……”
眼前二位都是启秀寺的管事,忠伯用不着刻意隐瞒。
“善款的捐赠,一文不少百两不多,但凭施主心意,若是另有指教,小僧不敢僭越。”善广师傅双手合十,目不斜视。
既然是善款,就没有规定数量一说,缘修住持教导过善广,切莫主动开口求人捐赠,更不能以所捐数量衡量施主的善心。
如果忠伯拿出善款,不管数量多少,善广师傅都可以收下,等师傅回来如实汇报即可。
“缺口……大概三百两左右吧。”悟愠禅师合计了一下,说道。
“这么多?缘修住持说的?”忠伯的眉头皱了皱,目光看向悟愠禅师。
三百两是个非常大的数字,和忠伯的预想差距很大。
“呃……缘修住持没有说具体,贫僧估计的。”悟愠禅师有点尴尬,嗫嚅着说道。
虽然是启秀寺的管事,能够代替缘修住持处理日常事务,但是,捐建学堂这件事,一直是缘修住持亲自筹备,并未交给悟愠禅师。
不过,根据悟愠禅师的预估,缘修住持已经获得的善款,没有预算数缺口一定不小。
至于具体到几两几钱,缘修住持没说,悟愠禅师自然只能猜个大概。
“捐建学堂关系到无数学子的前途,如果条件许可,哪怕是多筹集一些,也比不够的好。”
忠伯善解人意,微笑着说道,没有给悟愠禅师施加压力。
作为启秀寺的管事,悟愠禅师肯定希望捐款越多越好,就算学堂建成之后留有余额,也能用在其他地方。
多说一点,若是忠伯愿意多捐,对于悟愠禅师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功德。
“贫僧妄言了,还请施主见谅。”悟愠禅师脸色一红,低头告罪。
忠伯也不追究,只是淡淡的笑着,顺便瞄了善广师傅一眼。
便在这时,两位小和尚从门外匆匆进入,看了看忠伯和善广,再靠近悟愠禅师,并弯下腰附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
“事无不可对人言,说大声点。”悟愠禅师先是认真地听着,等小和尚说的差不多了,又开口呵斥道。
“是,一群学子在林中吟诗作对,声音喧哗,弟子劝之不听,所以……”
“林中风景秀丽,激发学子灵感,乃是好事一桩,不用劝阻。”悟愠禅师态度严肃,似乎责怪小和尚多事。
等两位小和尚离去,悟愠禅师朝着忠伯歉意的一笑。
“悟愠禅师若是有事,就不用陪着老朽了。”忠伯微微颔首,开口说道。
小和尚遇到事情处理不了,汇报悟愠禅师并无过错,要是因为陪客耽误了正事,忠伯觉得不好意思。
“缘修住持不在,贫僧确实忙了点,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我们还是继续吧。”
悟愠禅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留下来,和忠伯商谈捐款之事。
“也好。”
忠伯顺着悟愠禅师的话,继续说道:“二位可以商量一下,要是不能确定数量,也只好等缘修住持回来再说了。”
“不会,应该能确定的。”不等善广师傅发话,悟愠禅师就连忙回应。
“这个恐怕……”面对悟愠禅师的强势,善广师傅显得有点拘谨。
“别这个那个的了,总不能说缘修住持不在,咱俩这点事都做不好吧。”
不管善广师傅是否情愿,悟愠禅师赶紧打断了对方的话。
和忠伯告罪一声,强拉硬拽的把善广师傅弄到另一间禅房,关门插栓。
“不急,慢慢商量,呵呵……”
忠伯望着二人背影,眼里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就在忠伯和两位启秀寺管事交谈之际,不远处的林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唇枪舌战。
“舟中贾客莫漫狂,小姑前年嫁彭郎……”
一位学子模样的青年,手持折扇,摇头晃脑的吟诵着苏轼的诗词。
“好诗,可惜有点牵强。”
另一位学子喝彩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之后,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各位,小姑娘娘真的会嫁给彭郎么?”
“当然,两情相悦琴瑟和谐,实乃天作之合。”
“就是,苏大文豪不是说的很明白嘛……”
“胡说,小姑娘娘何等身份,岂会下嫁山野村夫?”
“一厢情愿,苏东坡纯粹是乱点鸳鸯谱!”
只是一个提问,却引发了众位学子的争辩,而且非常激烈。
两拨看似来自于不同地方的学子,为了小姑娘娘和彭郎的婚事各抒己见,谁也不肯退让。
“子龙兄果然会制造矛盾,哈哈……”
林边的树荫下,云飞静静地观看着学子们的辩论,偶尔自言自语一句。
“少爷,我们何时行动?”石坤对学子们的争论没有兴趣,只是惦记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先看看热闹,等事情弄大了,我们再趁机溜进去。”
和石坤不同,云飞一点都不急,懒洋洋的倚靠在树上,饶有兴致的“看戏”。
似乎自己这次登上小孤山,并非为了完成某项任务,而是游山玩水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