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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告别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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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太渊和畏战龙还在龙腾阁里说得昏天黑地时,龙腾阁外畏家大总管畏翔却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在阁门口一直转来转去,这次畏战龙邀请风太渊来龙腾阁喝茶下棋就交待过畏翔,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他们,而且畏战龙为了防止别人窥视,还特别开启了龙腾阁的防御阵法,布置了静音结界,就算畏翔在外面叫破喉咙,里面的畏战龙也听不到。畏翔能做的只能等畏战龙和风太渊的棋局结束。让畏翔着急的原因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风太渊在畏战龙百岁寿宴上现身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天苍城,一位五品大丹师,地位何等尊崇,放到这个世界任何地方都是让人巴结讨好的存在。于是大半个天苍城的名门望族、达官显贵一夜之间行动起来,备上厚礼,一大早就开始不断向畏府递上拜贴,希望能拜会太渊先生,一睹太渊先生风采。至于目的则非常单纯简单,哪怕不能和太渊先生攀上交情,也要先混个脸熟,以后去妙丹门求丹哪怕跟守卫弟子提那么一嘴:某年某月某日于天苍城畏家有幸与太渊先生曾有一见!那谁还敢怠慢?那可是太渊先生啊!于是天苍城城主郑太雄,副城主施强,凌氏钱庄掌柜凌百涛,白氏商会大堂主白也哉,铁剑门门主管勇。。。天苍城一流势力几乎都到了,比畏战龙百岁寿宴上来的宾客还要齐整。
  此时,畏家会客大厅内,大长老畏战瑜、二长老畏战红、三长老畏强端着茶杯,笑容满面,正在陪着这些平时不怎么好打交道的一流势力说着话,当然了,早些年这些人物还是很好打交道的,就是这些年交往的少了。这些势力此时哪有往日里居傲的神色,个个都谦恭无比,脸上的笑容都透着一股寻常不见的真诚。
  茶碗里的茶水已经续了一杯又一杯,连茶叶也换了几次,还是不见风太渊从龙腾阁里出来,畏家几大长老个个都如坐针毡,但脸上还是挤出热情的笑容,只能一遍一遍的催大总管畏翔。
  眼看着吃晌午饭了,龙腾阁那边还没动静传来,众人眼里都是感到有些焦急了,但表面上表现的还是那么谦恭有加。这时,大总管畏翔急冲冲的赶了过来,众人忽拉一下全都站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向畏翔。
  “太渊先生出来了?太渊先生可好?”天苍城城主郑太雄急切切的看着畏翔问道。
  畏翔看着面前的众多大人物那一脸期待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赶紧回话:“太渊先生说,这几天来天苍城日夜赶路,昨夜又与我家老爷下了一夜的棋,刚刚才分出胜负,感到身体疲乏,所以今日就不见客了。”
  嘶。。。
  众人一听到这,都愣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家里老祖宗可是下了死命,必须要见到太渊先生才行。
  凌氏钱庄大掌柜凌百涛这时不急不徐的向畏翔拱了拱手,“太渊先生周车劳顿,需要休息,是我等考虑不周,惊扰先生了。不知太渊先生可还有其他话示下?”
  畏翔点点头,道:“太渊先生说,诸位心意他已知晓,让诸位留下礼物和名贴,等他休息好一一查看,到时会邀请诸位茶叙。”
  “那不知太渊先生此次在我天苍城待多久?”城主郑太雄问道。
  “太渊先生说短则三五日,长则十日。”畏翔回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愧是太渊先生。那我等略备的薄礼,请大总管代太渊先生收下,期待早日能一睹先生风采。”众人说罢,纷纷掏出储物品,有腰带,指环,发钗,项链。。。纷纷在上面都分别打上了各自名贴印迹。
  畏翔一一收好,替风太渊答谢众人。
  “那我等不敢惊扰太渊先生休息,一切有劳大总管了。”众人说罢,纷纷离去。
  看着消失的众人,畏家几大长老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从早上坐到现在,不停的陪着笑脸,也是一件非常吃力费神的活儿。
  畏翔看着离去的几大长老,堆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凝重,没有丝毫轻松之色,他太清楚这安静祥和的表象之下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着。
  畏翔来到风翩翩所居小院门口,敲了几下院门,不一会儿风翩翩出现在门口,看到来的是畏翔便笑问道:“翔叔,你怎么来了?什么事还得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无妨,无妨,老爷交待的,一会小寒少爷从学堂回来,老爷让你带小少爷去趟龙腾阁。”
  “噢,好!那我爹还在龙腾阁休息?”
  “是,太渊先生还在龙腾阁。”
  简短寒喧几句,等畏翔走后,风翩翩有些不好的感觉,她隐隐有种预感,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变化。
  时间的齿轮转的飞快,等小稚童一蹦一跳的从学堂归来时,已经日影西斜。整个畏家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日光中,光影摇曳,格外宁静而肃穆。
  风翩翩带着小稚童畏寒刚踏入龙腾阁门槛立刻就被一团光幕包裹着,龙腾阁的防御阵法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依然一直开启着,当然了,这样的灵石消耗也是惊人的,还好这只是静止状态下的消耗,不是受攻击状态下的消耗。妇人带着小稚童随着阵法的指引,很快就进了那间精舍,屋子里面风太渊斜靠在椅子上,正闭目养神。畏战龙正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显然在思考着什么,看到进来的风翩翩和畏寒,立马停下来,说道:“嘿嘿嘿,老风头,别睡了,看谁来了。”
  因为风太渊到畏家时,畏家宴席都已经开始了,因为宴席都是招待外宾,像内眷小孩子们都没有出席,主宴又被闹得不欢而散,所以风太渊是一直没见到小稚童。
  风太渊半眯缝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出现的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和外甥时,不由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做梦,可当看到到小稚童的小脑袋凑过来在耳边喊着外公时,才如梦方醒,一把把小稚童抱在怀里,放在腿上,从上到下摸了一个遍,这才捋起胡须,大笑起来“小寒儿啊,你比半年前又长高了,哈哈哈哈。。。”笑声满是张狂,声粗如钟。还好这里早就布置了静音结界,不然又会惊到一群人。
  “爹,那是大半年前的留影了,现在寒儿各方面进步都很大。”风翩翩一旁笑道。
  “嗯,是是是,那是大半年前的了,哎,这些年,我就靠着你们寄过去的留影石看着小寒儿在一天天的长大。上次见你,你才这么一点点大,这才几年啊,一眨眼的功夫,你个小东西都这么大了!”说罢,风太渊又是揉着小稚童的小脑袋又是捏着小鼻子一边比划着。
  “外公,你要是嫌寒儿长得快,那寒儿这几年就不长了。”虽然小稚童没见过外公,但留影石的影响却是见过,而且这种亲人之间的血脉联系,所以一点也没有陌生感。
  “哈哈哈,那可不行,外公就希望我的小寒儿健健康康的快点长大。”风太渊继续大笑道。
  “咳咳,寒儿,你是愿意跟着你外公还是愿意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啊。”刚才畏战龙在一旁感觉自己是个外人似的,心里感觉很是不舒服,有种失去了什么似的。
  “我愿意跟着爷爷也愿意跟着外公一起啊。”小稚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风太渊又是一连串大笑,“老虫子,你看看,我这外甥。。。”
  “你个小没良心的,爷爷养你这么多年,一下就让你外公给抱走了。。。。你倒好,两边不得罪。”畏战龙很是酸溜溜的道。
  看着一旁嬉戏得不亦乐乎的风太渊和小稚童,畏战龙只得摇了摇头,对风翩翩道:“翩儿,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带着寒儿跟着你爹回妙丹门吧,你们一回去,我这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爹,寒儿跟外公回去,我留下来帮您!我好歹也是有真元境后期的战力。。。”风翩翩还要再说下去的时候,畏战龙打断了她,“不行,寒儿还小,不能没有你,而且这边的事,比你想的还要复杂,你不能掺和进来。你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这也是我和你爹共同的意思。”
  风翩翩看了看远处的风太渊,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是两位长辈共同的意见,强行留下来怕也不现实了,只得作罢,默然垂首一旁,不再言语。
  “接下来你收拾收拾东西,寒儿今后的一切就全靠你了,这些年青儿生死未知,真是苦了你和寒儿了。我畏家欠你的!”畏战龙说到这儿的时候,喉咙似乎有些发紧。
  “爹,瞧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欠不欠的!”风翩翩见畏战龙情绪不对,连忙说道。
  畏战龙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色戒指,递给风翩翩,“这是一枚空隐戒,里面是我畏家仅剩的一些家底了,上面有我畏家祖辈下的血脉禁制,滴上畏家子嗣一滴精血即可让它打开认主,等寒儿长大点交给他。我想要说的,也都在留影石里面了。若遇到什么难以应付的事,可以去悬钟山找哑叔。哑叔是我畏家的护道人,轻易不能去骚扰他。我畏家这几代人都没能得到他的认可,就是青儿也没有完全。。。哎,你以后有机会带寒儿过去试一试吧。哑叔那儿有我畏家祖上留下的一份机缘,非生死存亡关头不得启用,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呵呵,是啊,畏家直到传到我这一辈儿还没有遇到过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说到这畏战龙目光有些呆滞,像是陷入了过去的一些回忆一样,脸上表情变幻着,时而微笑,时而唏嘘。
  听着畏战龙的种种安排,犹如交待后事一般,风翩翩不由得心中满是凄然,无边的伤感涌上心头,几年前还如日中天的家族,如今就落到这般日薄西山,危机四伏了。这世道怎么会变得这样呢?当下也由不得她多想,只得对畏战龙的嘱咐一一应诺着:“好的,爹,您放心,寒儿是我跟青哥的骨肉,更是畏家的骨血,我一定誓死保护好他,护他成长。”
  畏战龙还在不停的说着,只是他根本没想到,他方才交待风翩翩说的所有事,全部一字不落的被小稚童听进耳朵里,就连抱着他玩闹的风太渊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小稚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告诉母亲这些,但这些话本能的全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他这远距离听别人说话的本事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所以谁也没告诉,包括母亲和爷爷。至于这远距离听音的距离是多远,小稚童也做过简单的试验,大概二十到二十五丈内别人说话,哪怕是声音很小,也能听得非常清楚,再远的就听不真切了。
  畏战龙和风翩翩说完,风太渊对着畏战龙传音了几句,畏战龙略作思考便点了点头,随即动了动嘴唇,龙腾阁外的畏翔听罢立刻飘然离去。
  很快当天晚上天苍城各大势力便收到风太渊的邀请,二日后在明月楼请各大势力掌柜晚宴。天苍城的明月楼是妙丹门在天苍城的一处产业,平日里经营丹药、草药和一些酒类生意,因为风太渊和畏家的关系,畏家也有一些股份,但妙丹门占有股份较大份额,所以平日里还是妙丹门是话事人,妙丹门在天苍城负责的是一位堂主级执事,姓方,叫方锐,是一位真元境初期修为的老执事了,平素处事向来低调稳重。因为是风太渊宴请天苍城的名流显要,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
  风太渊还没到天苍城时,方执事就已经收到妙丹门的传讯了。贵为妙丹门的副门主,风太渊的威望和影响力那也仅次于师兄妙丹门门主九宵真人鱼露白,有些方面甚至远超过鱼露白。鱼露白平素不喜抛头露面,一心只扑在炼丹上,比风太渊还要丹痴,所以妙丹门一应事务主要都是由风太渊在打理。所以门内大小堂主对这位副门主那叫一个言听计从,惟恐没机会为风太渊效力。方锐因为年龄关系,外派在天苍城很多年了,也想早点回归妙丹门养老,这些年畏家有点风雨飘摇,他也不敢掺和进去,畏家几乎所有产业都受到排齐,唯独妙丹门作为大股东的明月楼没有受到波及。这次风太渊一到畏家,方锐就在畏家等着了,可因为酒席上的畏家四位长老逼宫,导致洒宴没结束,畏战龙就拉风太渊去龙腾阁了,方锐就一直没机会和自己上司说上几句话。还好风太渊要在明月楼宴请本城头面人物,所以方锐表现的格外卖力,大事小事的安排上全部亲自过问。不到一天功夫,整个明月楼张灯结彩,红色地毯各式彩饰,里里外外喜气洋洋,一番盛大节日景象。
  这两天里小稚童也没闲着,拿出平时珍藏的心爱的各种宝贝式的小物件儿挨个送给自己的同学,小伙伴。一番依依惜别。
  “珊珊,这是金甲战神,你滴一滴血在他额头上面,以后他就全听你的了,你让他攻击谁就攻击谁;这是雷轰珠,遇到危险就扔出去,能发出巨大的声浪,像打雷一样,能吓到很多人,这样凌昆这个坏蛋就不敢欺负你了。还有,多听婶婶的话,婶婶很辛苦很不容易的,凌叔叔不在了,你也要坚强,如果在这儿过得不好你和婶婶可以去妙丹门找我,也可以找我外公。”对凌桐珊,小稚童一直像个兄长一样,当初凌叔叔对他很好,他觉得他也应该要对凌桐珊好一点,要像个哥哥一样。小稚童还在不停的叮嘱着小女孩一些应该注意的事。
  “寒哥哥,那你还回来吗?”第一次觉得要和畏寒永远分别了,凌桐珊哭得像个小泪人一样,紧紧抓着小稚童的袖子不松手,这两年,她仿佛就是畏寒的小跟屁虫似的,像影子一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也一起。
  “回,当然回来了,我就是去外公家那边小住些日子,天苍城才是我的家啊。”小稚童看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女孩,也是一阵头大脑袋发懵,最怕听到女孩子哭了,偏偏小女孩还是自己的小伙伴。有那么一会儿真有想求外公带着小女孩和她妈妈一起去妙丹门的念头,但一想到爷爷叮嘱母亲的那些话,听起来非常严重,就立马又打消了这种想法。我自己家是危机四伏,实在是不能再连累别人。
  对着另两个死党兼跟屁虫,二蛋和三娃,小稚童分别给的则是给二蛋一个储物带,内有乾坤,“二蛋,你太懒了,平时多勤快点,也多动动脑子,这个储物带,你挂在腰上就行,可以让你把很多大的东西放里面,不用四处背着跑了。三娃,你平时多说说话,别一棍子都闷不出半个屁来,光想着成为大侠,这个泥人儿给你,你给他装上一点碎灵石他就能陪你说话的。还有,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了,照顾好珊珊,珊珊是我们的妹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听着小稚童说的话,二蛋和三娃二个家伙还一脸懵懵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我说寒老大,你这咋说走就走了呢,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们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而且你把你喜欢的东西都送给我们了,你自己平时玩啥?”
  “切,小爷我啥时候缺过这些小物件儿了,再说了我外公那边的凤临城可比天苍城大多了,听钱叔说有天苍城五个大还多,什么小玩意儿没有,宝贝多得是,所以,你们放心吧。”
  “那寒老大,你还回来看我们嘛?”两个稚童懵懵懂懂的还不停的在东问西问的。
  “当然回了,天苍城是我的家啊。你们好好练功,到时我可是要考核你们的哦。二蛋你真的不能再这么懒下去了,不然会被三娃超过太多。”
  “知道知道,寒老大,没办法,我天赋好,比某些人强的太多了,虽然懒了点,但是没关系的。稍微加把劲儿就能超过某些人。”说这些话时,二蛋神色坦然还有一幅洋洋自得的表情。
  “你说啥,瞧你那懒鬼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就找借口吧,你哪样比我强了?哪次还不是都输给我!”三娃嘴里不服气不依不饶的回击着二蛋。
  看着这二位死党一点离别的伤感也没有,还在没心没肺的斗嘴。小稚童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挂满惆怅,心道,有些话真的不能跟你们这两个货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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