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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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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牧站在台上,望台下望去,那胖乎乎的少年趾高气扬,颇有几分自己的风采,可他实在太胖,学不了嚣张跋扈的贵公子,只能学仗势欺人的土霸王。
  “你就是那什么圣子?”
  胖子得意洋洋的点点头:“正是。”
  “好,上台来挨打。”
  肖牧早就想见识见识所谓圣家门阀的子弟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了,别人讳莫如深,闭口不言,他肖牧,却从来都是不放眼里。
  “什么!”
  顿时众人哗然,徐家子弟却露出兴奋的神色。
  刚刚爬起来的徐越面露冷笑:“肖牧,你完啦。”
  那胖子也是很吃惊,瞪圆了眼睛:“你可知我是谁?”
  肖牧冷声道:“你是谁,又关我什么事?”
  人群骚动,面面相觑,心中莫不想着,这肖牧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一个中年人颇喜肖牧才华,急道:“肖公子,快点道歉!”
  “他道歉也没用!”
  胖子叉着腰,鼻孔朝天:“得罪了我俞坤,你就被千刀万剐吧!”
  肖牧愣了愣:“你叫俞坤?”
  “不错。”胖子从腰间抽出一把扇子,这大冬天的还故作风雅,扇了扇:“区区乡下人,怎能和我同台,打死了你,岂不是脏了我的手吗?”
  肖牧以为是同名同姓,倒也不怎么在意。
  不过肖牧自打穿越成名以后,谁敢对他颐气指使的,擦擦拳头就要跳下去和胖子对打。
  “什么圣子,来吃我一拳!”
  “慢着!”
  胖子见肖牧要跳下来,面色一僵,急忙劝阻:“你可知道,当今大明王朝七公主是我婢女,曾经有个三魂境的不开眼,被我打断了双腿。”
  台下有一个人惊愕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那个混世小魔王俞坤?”
  胖子眼睛大亮:“正是在下。”
  台下徐家子弟顿时一下子炸开了锅,这小魔王凶名远扬,也就肖牧和一些平民不知道。
  “我的天,没想到是他!”
  徐兆在下面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肖牧终于踢到铁板了,圣子不弄死他。”
  昨天被肖牧打趴到徐罗更是拍手称快:“肖牧,快跪下认错,俞圣子饶你不死!”
  “我管你什么混世魔王,我还天煞修罗呢!”
  肖牧骂了一声,拔腿就要冲过去打,他那师傅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区区圣子,他有何惧?
  “大胆!”
  胖子身边簇拥着十几个徐家弟子,从排行第二到排行十八,都踏前一步,要一起出手擒住肖牧。
  “以多欺少?”
  肖牧现在有点犹豫,他也不是傻子,真要他一个打十几个,还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圣子,他也是有所忌惮。
  “擒下他!”
  胖子兴奋得脸都红了,用扇子指着肖牧,道:“你们出手,给我把这以下犯上的小子抓起来!”
  “是!”
  徐家子弟应了一声,一垂首,纷纷往前踏一步,气势逼人。
  “我还怕你们不成?”
  肖牧怒了,撸起袖管打算好好干一架。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叫骂声,定神看去,一个少年正慌不择路的往演武场这边跑来。
  他看到肖牧,顿时大喜:“老大老大,帮帮我!”
  他身后几个拿着棒槌、满脸横肉的大汉穷追不舍,口里骂骂咧咧道:“输得裤衩子都没了,还去偷客人钱,打死你个王八蛋。”
  这少年不是俞坤又是何人?
  他昨天在赌坊大赌特堵,可他运气极差,输光了所有钱,心里想着摸点钱翻本,再还人家就是,结果又输的一干二净,东窗事发后,只能逃跑。
  “怎么回事?”
  肖牧有点懵,对着那几个大汉喝问道:“怎么了?”
  大汉看到肖牧,止住了脚步,恭恭敬敬一拱手:“肖公子,这小子昨天输光了钱,还偷到我们赌坊客人身上去了!”
  群众顿时哗然,俞坤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老李亲眼瞧见你把手摸进老张的兜。”
  俞坤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赌博不能算偷......赌总能回本!......赌钱的事,能算偷吗?”接着又是什么“盗亦有道”,什么“君子固穷”的话。
  人群一下子哄笑起来。
  那胖子瞪大了眼睛,道:“好小子,果然和这肖牧狼狈为奸,一个仗势欺人,一个偷鸡摸狗!一起拿下,为民除害!”
  “你是谁!”俞坤怒了,这人怎能侮辱自己老大?
  胖子得意洋洋,不屑的看了俞坤和肖牧一眼:“我乃俞坤是也!”
  “狗屁,老子才叫俞坤。”
  俞坤愣了愣,抡了抡胳膊,骂骂咧咧:“你敢假扮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厮信口雌黄!”
  胖子一跃三尺高,争辩道:“我就是俞坤。”
  “你也叫俞坤?”俞坤怔住了:“你是哪个俞坤?”
  “小魔王,俞坤是也。”
  胖子洋洋得意,觉得俞坤是个大吹法螺的家伙。
  俞坤张大了嘴巴,讷讷半天:“你是俞坤?”
  肖牧歪头想了半天,顿时大惊,俞坤这小子和自己一个尿性,说不定就披上了俞圣子这个虎皮,狐假虎威,没想到,好巧不巧遇到了正主。
  没承想,俞坤眼睛一瞪,说道:“你说你是俞坤,可有信物?”
  胖子洋洋得意,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玉牌晶莹剔透,上面雕着“俞”这个字,龙飞凤舞。
  “圣子令牌!”
  “我的天!”
  “圣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台下有人惊呼,甚至平民都跪倒在地,叩首起来,见圣子令牌如见太子,这可不是玩笑话。
  “见到圣子令牌,还不跪下!”胖子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徐越也凑过来,见俞坤仍然不跪,顿时目露冷色,吩咐道:“好胆,来人,掌嘴。”
  话一说完,几个徐家子弟就往俞坤靠近来,这赌博输钱还偷窃的家伙,敢冒充圣子,胆大包天!
  “什么圣子仙子,要扇我小弟巴掌,你还不够格!”
  肖牧还不容易收了一个对脾气的小弟,自然不肯见小弟受辱,他的准则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不犯我,我犯了你,你也不能犯我。
  这边,俞坤听了徐越的话,气得脖子都粗了,扭头看向胖子:“老子前天在辽城赌坊输的令牌,怎么到你手里去了!”
  胖子听了这话,身子一震,手一哆嗦,倒退两步,脸色苍白:“你.......你是何人!”
  “老子就是俞坤!你又是谁!”
  胖子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瞧了俞坤一眼,暗自往后退几步,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撒开脚丫子就跑。
  “俞圣子风貌甚伟,我先告辞。”
  说完,胖子手一抖,丢下令牌,慌不择路扭头就跑,狼狈样子和刚才俞坤有得一拼。
  他自己在辽城赌坊重金买的令牌,恐怕除了俞坤,真没几个人知道。
  碰上正主了!
  胖子欲哭无泪。
  “什么情况?”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大伙面面相觑,张着嘴巴,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这位被追着的小偷才是圣子?”
  顿时人群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圣子还偷这点小钱?
  “等等,那他说的大哥,岂不是肖牧?”
  有一个人惊呼。
  那胖子跑的飞快,眼看就要没影了。
  “装了逼你还想跑!”
  肖牧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胖子才是披着虎皮的猫,经过这一个大起大落,心里畅快不已,运转起降龙伏虎功,就要去追胖子。
  岂料这胖子虽胖,但脚底似乎抹了油,健步如飞,一溜烟就不见了,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
  “望俞圣子喜怒!”
  肖牧看着这胖子的奔跑速度,吐出一口长气,心里惊疑不定,这小子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别追啦,老大。”
  俞坤赶过来,气喘吁吁道:“那厮应该是隐世宗门的。”
  “隐世宗门?”
  俞坤点点头:“隐世宗门的出来行事不方便,经常喜欢借用圣子的名头,他应该是为药谷而来。”
  肖牧突然想到徐越,拽着俞坤的手,走回演武场。
  此刻演武场更是唏嘘一片,各自惊叹,徐越更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肖牧心里畅快不已,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上头,有人?”
  一字一顿。
  徐越吓傻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痛哭流涕:“饶命,圣子饶命!我上有小下有老,呸,我上有老下有猫......”
  他一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掌嘴。”
  肖牧丢下这一句话。
  结果还没等别人靠近来,徐越自己就连连扇了自己几个巴掌,一边扇,一边赔罪。
  “我该死,我该死......”
  一连扇了十几个巴掌。
  周边刚才放出狂言的徐家弟子,都没等肖牧说,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抽自己耳光。
  “我有眼无珠......”
  “我以下犯上……”
  一时间,所有人噤若寒蝉,演武场只有不绝于耳的啪啪巴掌声。
  “好了好了。”
  肖牧也没把这点事放心上,见徐越脸都扇肿了,瞪了一眼,挥一挥手,徐越如蒙大赦,点头哈腰:“谢谢肖公子,谢谢肖公子。”
  说完,徐越走也不敢走,直杵杵站在那,他哪敢走?没肖牧说话,他动都不敢动。
  “快滚,还留在这碍我眼?”肖牧怒道,他今天是心情好,发现自己小弟竟然如此厉害,才放了徐越一马,否则按他的性格,冲着徐越在台上下暗器,他一定要打他个半身不遂。
  徐越颤颤巍巍的点头,一溜烟立刻远离这个是非之之地。
  “俞坤,深藏不露啊。”
  肖牧啧啧称奇,他也没想过俞坤竟然是圣子。
  “这算什么——老大,我们先走。”
  俞坤突然耸了耸鼻子,眉头一皱,就要拉肖牧离开。
  “怎么了?”肖牧错愕,不明其意,他还想在那些眼高于顶的徐家子弟面前一个个打脸呢。
  “等会再说。”
  俞坤捏了捏鼻子,一脸郁闷之色:“老大,快送我去赌坊,我们先赢回钱来再说!”
  肖牧哈哈大笑,自然答应,自己小弟这么厉害,自己也是与有荣焉。
  “别跪啦。”
  肖牧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甩在赌坊伙计的面前:“带我们去赌坊。”
  “是......是。”
  那几个赌坊伙计想到自己刚才追着俞坤满大街跑,顿时觉得脑袋都不在脖子上了,连钱都不敢拿,紧张兮兮的答应。
  “我输的,就是欠你们的,拿着。”。
  俞坤弯腰捡起钱递给那几个赌坊伙计:“放心,我赌博,从不赖账。”
  赌坊伙计都快哭了,只能接过这些银票,带着他们就去往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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